漫漫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富婆,但被狗甩三次 > 7、第 7 章
    此话一出,包厢氛围彻底诡异起来。

    坐在边上的两个老板交换了个眼神,意味深长地勾起唇。

    而乐队几人却面面相觑。

    率先反应过来的夏树立马皱着眉回绝道:“老板,我们是正经乐队,只演出。”

    从来了到现在,乐队几人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尊重,但是为了高昂演出费,大家都硬着头皮忍下了。

    可是现在这要求实在是过分到无法再忍。

    “哦?”丝毫不在意自己要求有多过分的云九纾柳眉轻挑,笑着望过去:“演出结束给老板倒个酒就是不正经了?”

    话虽是对着夏树说的,但一双眼睛却钩子似的瞧着那站在台边缘沉默着的人。

    视线落过去时,脑子里莫名浮现那句: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

    云九纾觉得这话说的真不错。

    素面朝天一张脸,敷衍省事的浅灰运动服,可套在那人身上却意外合适。

    那极具有攻击性的英气五官配上黑长直发,就连眉骨疤痕跟纱布遮挡都像极了点缀装饰。

    又穷,又有伤。

    还过得如此不体面。

    看样子离开自己的这三年,她过得并不好嘛。

    云九纾越想,心情越好。

    她单手托腮不再讲话,只是盯着那沉默着的人。

    “不是的老板。”汤汤抿了抿唇,竭力维持着体面:“且不说我们演出还没结束,这倒酒,真的...”

    “诶!”

    诺野不耐烦地一摆手:“那这么多废话,现在你们就可以结束了,除了她,其余人去领钱吧。”

    从云九纾指定出人的那一刻,诺野的计划就已经达成,其余人存不存在就无所谓了。

    虽然诺野对这支乐队的水平很欣赏,但毕竟是商人,早习惯了用价值去区分三六九等。

    再不给她们废话的机会,也不管夏树想带走阿辞的举动,诺野就已经强势地将人给清理出去了。

    独留在原地的宜程颂并未跟着走。

    乐声断了,空荡舞台衬得她身影愈发孤单,视线垂在脚尖上,看上去像是在做某种斗争。

    云九纾瞧着她这无措模样,心底腾升起几分畅快来。

    “去吧,九老板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关上门的诺野折返回来,不动声色地拆了瓶高度白酒递过去:“年轻人目光要放得长远些,等以后你就会明白,骨气是最没用的东西。”

    被拍了把背的人像是终于回过神。

    心底勾起笑意,宜程颂伸出手接过酒瓶,迈步朝着酒桌走去。

    她是标准的九头身,一双傲人长腿裹在灰色运动裤里十分吸睛,腿部肌肉随着她的步伐节奏绷直又舒展。

    到底是曾叫自己一见钟情的人。

    云九纾越看,就愈发确定眼前人就是叶舸。

    视线顺着大腿挪上去,她不仅知道包裹在这长裤下的肌肤是性感麦色,还知道那藏在宽松衣摆里,是紧实又肌理分明的腹肌与人鱼线。

    在曾经,她的指尖流连过每一寸肌理。

    那时还是在云记酒楼。

    叶舸有晨跑的习惯,为了能尽快跟叶舸拥有共同话题,素来爱睡美容觉的云九纾也开始起早。

    云城的天气和熙,除了偶有雨季,大多时候都是天晴。

    明明是数学老师,可叶舸却有着媲美模特的好身材,被汗浸润的运动背心下是肌理分明的性感轮廓。

    所以云九纾坦诚回想,自己当年的一见钟情里,掺杂的其实更多是见色起意。

    只是可惜,当初被征服欲冲昏头脑的云九纾忘记了。

    色字头上悬着的,是一把刀。

    酒液落入杯盏,发出清脆悦耳的水脆声。

    云九纾的思绪被拽回来,刚还站在原地挣扎的人这会已经乖乖倒上酒了。

    居然会妥协的这样快。

    惊叹着意外的同时,云九纾调整了下坐姿,从原本漫不经心的单手托腮,变成了直勾勾地瞧。

    这是云九纾单留出来待客的包厢。

    所以不同于其余商务包厢的大圆桌,眼前是张欧式长桌,窄桌面缩短了面对面的距离,但因为长,倒也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距离近了,云九纾甚至能清晰闻见她衣料上的廉价洗衣液味。

    劣质品牌不可避免的缺陷就是香精味重。

    可从眼前人身上散发出来时,却并不刺鼻,甚至意外地让人觉得柔和。

    这平静的柔中泛着熟悉疏离感,引得云九纾忍不住想撕破这假面。

    剖出这假象里的真来。

    “诺老板,不要搞得好像欺负人家一样。”云九纾忽然开口,长指微抬:“叫人家坐下倒,这儿又不缺椅子。”

    原本还想把人安排到云九纾身边坐着的诺野只能放弃,亲自搬来椅子:“既然九老板发话,那就坐下吧。”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坐下的位置正好是云九纾的对面。

    正在认真斟酒的人被按住肩膀坐下,不抬头也不出声。

    宜程颂强迫自己压下心头腾升起的不适感。

    又是这直白且极具有侵略性的熟悉视线。

    在确认云九纾就是目标人物的那一天起,这样的局面就注定会发生。

    所以......

    思绪猛然断了一瞬。

    宜程颂呼吸微窒,原本倒着酒的动作也随即顿住。

    素来无波无澜的一张脸上泛起些许涟漪。

    “愣着干嘛?”云九纾满意地感受着眼前人的僵硬,故作体贴着解围:“继续倒酒啊,先给你右手边的凌老板满上。”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一双狐狸眼弯弯,眉梢眼角都透着媚。

    与刚刚在路边表现出的攻击性截然不同。

    一直刻意低着头,扮演柔弱的宜程颂抬起头,与眼前人对视上。

    在众人都不曾注意过的桌下。

    有只漆皮红底的高跟鞋正如蛇尾般缠在宜程颂的脚踝处。

    运动裤的薄料被鞋尖不轻不重地碾着,布料纤维摩擦过那粒小小踝骨,肌肤在被勾起热时也泛起酥酥痒意。

    早该想到的。

    被逼困在椅子里的宜程颂此刻站不得,也躲不开。

    早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自己就该警觉的。

    但宜程颂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大胆到这种程度,桌上还全都是她的生意伙伴。

    面上仍旧谈着生意,可是桌子下的脚却......

    “怎么?”云九纾的脚轻抬,笑意更甚:“助听器没电了?”

    她这声调侃引得桌上发出些许笑意。

    众人的注意力被引到了正倒酒的人身上,根本无人知晓桌面下正进行着一场‘捕杀’。

    被调侃笑声拉回神,宜程颂强迫着自己忽略着不适。

    纤长平直的睫微垂又睁开,尝试起身的动作又被那只脚踩下去。

    宜程颂无法站起,所以只能以坐着的姿势为身边人斟酒。

    看着落进杯中的酒液,凌烁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表情有些难看。

    小小插曲的笑意散,餐桌上的话题都落在生意往来上。

    对这些宜程颂不大懂,她努力听着这几人的身份,想要挑出重点记下。

    可正当手里的酒杯差一点倒满收力时。

    那原本只是缠上来的脚尖却突然变了攻势,云九纾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个坐姿。

    高翘起的二郎腿,让鞋尖稳稳地踩了下去。

    “哎哟——”

    也顺利让那即将完美倒满的酒,不完美的溢了出来。

    “怎么连个酒都不会倒?”看着晕开在袖口的酒液,本就不爽的凌烁彻底炸了脾气,斥责道:“我看你的残缺除了身体,是不是也该检查下脑子?”

    还执着酒壶的手没法腾出来表达,那只脚正踏在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逼困坐在原地的人连起身道歉的办法都没有。

    宜程颂只得将腰给压弯几分。

    眼睁睁瞧着那挺阔腰肢折竹般塌下去,原本还笑着聊天的云九纾皱了眉头,眼神里闪过几分不悦。

    “凌老板何必动这么大气?”

    云九纾慢条斯理地扯过纸巾,那抹不悦已经被压下:“她们这种搞音乐的哪里晓得酒桌规矩?你也别倒酒了,干脆喝一杯给凌老板算赔礼。”

    她一句话将局面控住,讲话间已经抬手,把刚刚被宜程颂倒满的那个酒杯旋转了过去。

    凌烁更刻薄的话被堵回喉咙里,仿佛此刻再要求更过分的赔偿,倒显得她小肚鸡肠。

    于是只能强忍着那润湿酒味在袖口蔓延,平白被毁了件衣裳。

    “喝啊。”凌烁没法对云九纾甩脸子,于是拿言语塞身侧人:“九老板都替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

    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话,宜程颂默默记下那人的姓,抬起眼看向云九纾。

    桌子底下操控着这场乱的始作俑者,却摇身一变成了解围的好人。

    三年不见,眼前人还是这么的恶劣又轻浮。

    是以为假惺惺帮着说句话,自己就对她感恩戴德?宜程颂在心底不屑地冷笑了声,那被强压住的腿用了几分力气偏开,躲掉了烙铁般印在身上的脚尖。

    而被盯着的人则是微微扬唇,丝毫没有被甩开的不悦,眼神里反而透着浓浓期待感。

    她在期待什么?

    回想起当初泼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那杯酒,以及曾经自己被迫咽下酒时的难受反应。

    初次任务失败的不甘弥散在心头。

    宜程颂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端起那杯酒,仰头喝下。

    随着她的平静咽下,云九纾眼睛里的期待感落下去。

    54度的茅台酒带给人的刺激与普通果酒根本无法比。

    当初连一口果酒都咽不下的叶舸,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酒量?

    刚刚还确信的猜测有几分动摇,云九纾眼底的笑意散下去,抬了抬手示意:“给你个改过的机会,再给我倒一杯。”

    看着云九纾眼睛里腾升起的困惑。

    宜程颂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尝试着调整呼吸。

    辛辣刺激的酒液在入喉的瞬间爆裂开,五脏六腑像是被这口酒点起火来,腾升上来的火舌烤得嗓子眼一下一下发着紧。

    可该死的是眼前女人愈来愈大胆的行为。

    那双原本还只是勾着脚踝的鞋尖已经随着云九纾切换成二郎腿的姿势,稳稳地踩在了宜程颂的大腿根处。

    尖头鞋跟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顺着尼罗河不断蜿蜒,直抵伊甸园的瞬间就缠绕上最红的那粒苹果。

    宜程颂的呼吸被那瞬间落下去的脚尖踩得直发紧。

    点在喉咙间的那把火顺着骨骼蔓延,几乎要将她的心脏和理智焚化。

    就在她片刻失神的那瞬间,支着二郎腿的另一只脚尖也开始游走。

    不轻不重地踩碾。

    被新缠绕上的仿佛不再只是脚踝,而是宜程颂的脖颈。

    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时隔三年。

    自己再次勾起了这个女人的玩心。

    可是这一杯酒喝下去。

    宜程颂只觉得理智有些涣散。

    她好像,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