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富婆,但被狗甩三次 > 12、第 12 章
    “来,九老板,这是队长汤汤,”陈若杨抬起手拉过队伍里的那一抹红,介绍道:“央音毕业,这支乐队就是她组的。”

    被拉出来的汤汤有些懵,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老板好。”

    “金毛盒子是主唱,虽然是队里年纪最小的,但她是铁肺,那个银色头发叫夏树,川音毕业,她的编曲功底不容小觑,而且听说排舞也厉害。”像是早有准备,又像是真的非常熟络,陈若杨对几人的资料如数家珍。

    随着她的介绍,被从后台叫来的乐队成员不敢抬头,连连鞠着躬,谦卑姿态的跟在舞台上完全不同。

    云九纾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在几人身上流转,终于放下了酒杯,轻笑道,“好哦,我都记下了。”

    乐队几人原本还沉浸在见新老板的忐忑里,有了这声熟悉笑意开口,她们迅速从紧张里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藏不住事的盒子。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瞧着云九纾:“怎么是.....”

    “这位老板我们合作过,”反应迅速的汤汤立马打断盒子的话,接口道,“云记私宴的九老板。”

    还想说些什么的盒子被夏树拽住,一金一银两人躲在汤汤身后噤了声。

    “原来你们已经合作过啊,”陈若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诺野,又瞬间笑开:“那我就多余介绍了,来,九老板您瞧,这资质若是看得上眼,我考虑一周里割爱几天。”

    话说到这份上,甚至还都用了割爱这个词。

    云九纾知道这份礼物自己是非要收不可了。

    她抬起眼,看向同样在瞧着自己的那几人。

    分明进来时是四个,为什么介绍就只剩下了三人?

    难道叶舸并不是这乐队里的?

    不可能,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打消。

    刚刚台上都是四个人一起演出,所以叶舸是因为见到了自己,所以故意在躲?

    但她为什么要躲自己?

    思绪再次不受控制地乱飞,没有目标可锁定的视线随意凝在一处发呆。

    并不知道原委的乐队几人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

    就在盒子觉得自己要被审视到窒息时,才终于又听见眼前人开口。

    “有会乐器的吗?”云九纾仔细瞧了一圈,转头问陈若杨:“陈老板有所不知,我的私宴多做商用,比起会唱,我更需要会乐器的。”

    瞧着云九纾的表情,陈若杨心里已经明了,立马笑着:“有啊,那个阿辞呢?”

    阿辞?

    这个名字一出,平白勾起些许云九纾的记忆来。

    当时她将叶舸抵在后巷时,那个金毛好像就是叫的这个名字。

    难道这是叶舸演出时候的艺名?可是即便是辞职不做老师了,为什么要连名字也换掉。

    还是说,这个阿辞跟叶舸根本就是两个人......

    遏制住思绪,云九纾低头喝了口酒。

    不知道乐队里的人回了句什么,陈若杨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这金主妈妈出手大方着呢。”

    云九纾就跑了会儿神的功夫,陈若杨那边就已经风风火火全给安排上了。

    “不方便就算了,”云九纾捧着酒杯,轻笑道:“陈老板这么喜欢的乐队,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陈若杨却大手一挥,豪气道:“阿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瞧你就跟瞧我妹子一样,你也别跟我客气,以后在春城,你要有什么事,只管开个口的。”

    “就是就是,”诺野附和道:“你比我们都小,又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以后只要你有需要,尽管开口的。”

    从进来到落座,短短两个小时里云九纾几乎没怎么开口。

    陈若杨不仅主动将自己的酒水供应渠道,合作往来的生意友商大方分享,现在就连乐队也要给出来。

    她表现得热情又亲切,仿佛真的是跟云九纾一见如故般,想把所有的好都分给她。

    素来话多的诺野则是承担起捧哏的角色,两人你来我往着,就像是搭台唱戏。

    这好意叫云九纾忍不住泛起疑惑。

    正当她还现在困惑里时,那一抹熟悉的黑远远着靠了过来。

    窄腰宽肩大长腿,即使是在酒吧,即使是那最普通的白卫衣,此刻随着她的靠近却无端带来了阳光少年气。

    就是她走得有些许别扭,左侧脸微微偏,像是在躲闪着什么。

    “这位就是阿辞了。”

    有了陈若杨这声开口,云九纾也抬起头,那捧着酒杯的手微顿,视线追过去,瞧见了阿辞躲闪的侧脸。

    虽然右眼被医用纱布完全覆盖,但仍旧遮不住她的好眉眼。

    麦色肌肤浸着酒色华光,纤长平直的眼睫微垂,却遮不住眼角的肆意张扬。

    但更令人难以忽略的是她左脸上的四枚指痕。

    不知道是她肤色不白的缘故还是打得实在太深,那指印中透着淤青泛了紫,瞧着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感。

    “阿辞你的脸......”

    怎么深了这么多?

    未能问出来的话噤了声,盒子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她确认上台前还检查过,那痕迹明明都淡到要消失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这样一瞧,居然可怖到了这种程度。

    与她同样将视线放在宜程颂脸上的云九纾,也在心底泛起同样的困惑。

    自己那巴掌,居然打得这么深吗?

    “阿辞她虽然不能唱,但是什么乐器都会,”汤汤没关注到她们的注意力,卖力跟云九纾推销着:“真的,我们乐队的曲子很多都有她的帮忙。”

    耳边的声音再次多余起来。

    从出现后就一直安静的人站在队伍的边缘,像是极力在压制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越是这样,云九纾就越是无法忽视她。

    “倒杯酒吧。”

    云九纾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淡淡道:“以后每天都固定腾出时间去云记演出,但是着装和发色都必须配合店内风格。”

    像是没想到云九纾这么轻易就松了口,汤汤声音梗在喉间,随着吞咽的姿势收了回去。

    “愣着干嘛啊?”诺野连忙示意:“还不快谢谢九老板?”

    反应过来的汤汤迅速道了谢,旋即拿起边上的啤酒,利索地开了封就喝。

    姿势中带着几分壮士断腕的豪迈与悲壮。

    “不是,”云九纾看着她将瓶中酒喝完,有些无奈:“我不喜欢酒桌文化那套,我的意思是给陈老板和诺老板倒酒,谢谢她们为咱们搭线。”

    周围这嘈杂氛围和眼前不明真相的靠近都让云九纾觉得很烦。

    尤其是在那人顶着指痕出来后,那股子烦闷感陡然被放大了十倍。

    大抵是这段时间社交太多,有些累了吧。

    胡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云九纾再次举起杯子要喝,却被拦住了。

    伸过来的手掌大而热,轻悠悠一抹道不出名字的香气溢进鼻息间。

    云九纾抬起头,与弯腰在跟前的人对视上。

    “我来为您倒酒。”

    像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宜程颂没再做手语,而是用手机备忘录将字给打出来。

    她甚至还贴心地将亮度调低,设置为护眼的夜间模式。

    瞧着徒然放大在跟前的脸,云九纾视线从那指痕游移到唇边,无端又想起印在地面的那抹血红。

    “少一点。”云九纾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杯子递出去。

    冰凉酒液落进来。

    不知是被她这句提醒吓到还是什么,原本还稳稳落进来的酒水突然偏移出去。

    细白指尖被落了酒,云九纾皱起眉,不满地轻啧了声。

    眼前人像是被这声啧给吓到了,肩膀微微缩瑟着后退了下。

    瞧着她这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原本酝酿的火气瞬间弱下去。

    刚刚那个猜测再次在脑海里浮现,云九纾轻咳了声,“没事,给我擦干净就行。”

    原本只是叫乐队的人来倒个酒,结果汤汤和盒子一左一右就把陈若杨给围住,而诺野扯着那个银发不知道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桌面上就放有纸巾,但是距离比较远,几人又都喝了起来。

    懒得叫人帮忙的云九纾把酒杯换了只手放回,被弄脏的手指还举着。

    灯影下那指尖盛着水光,如玉雕似的叫人挪不开眼。

    宜程颂微怔片刻,旋即张开嘴,俯下身。

    口腔的体温要比身体高出许多,又裹着湿润。

    像刚满月的奶狗般,用那整齐贝齿不轻不重地衔住指节,润软舌尖泛着湿,细心地舔抵而过。

    原本还在尝试去拿纸巾的云九纾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细润触感回荡在指尖,温热呼吸潺潺淌过。

    像那春三月刚苏醒而来的泉,还伴着丝缕春风。

    灯光下,指节上的酒液已经悉数被舔抵干净。

    直起身子的宜程颂瞧着眼前人正漏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微不可闻地勾了勾唇。

    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打下几个字递过来。

    “抱歉。

    “我把你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