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巧了，咱们是同行！
“什么，你想用魔术师的方式，帮忙解决两仪式的杀人冲动？”
伽蓝之堂，被远坂凛带人找上门雇佣，作为技术咨询顾问的苍崎橙子，在了解了两仪式的情况，以及远坂凛想做什么后，表情有些古怪看着面前的少女。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远坂凛问，人偶师小姐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微妙。
“两仪家传承的时间不比你远坂家少，期间也不是没有兴盛过，远坂小姐你觉得如果真有解决的办法，两仪家会不想要解决这种问题吗，还会有那么多植入多重人格失败的两仪家之人，被两仪家囚禁在精神病院里吗？”
苍崎橙子反问一句。
“呃……”
远坂凛被问住了，苍崎橙子觉得不能这么对金主，于是说道：“她的杀人冲动，可不仅是来自多重人格的问题，还来自她本身的起源。”
“而起源是什么，起源是灵魂最开始的形态……”
型月世界，世间万物皆是从根源之涡里面流出，并构成具体形态的。
而构成形态的灵魂，在生命走向终结后，会被根源之涡重新回收利用。
等再次流出，就会构成新的生命或物质，也算是一种奇特的轮回转世了。
“但和其他正常轮回转世的人不同，两仪家的上代家主非常大胆，将自家的婴孩还在母体腹中未形成意识之前，利用秘术仪式把未诞生的孩子躯体献祭给了根源之涡。
而被这样做的孩子，最终只有她顺利活下来，还诞生了自我意识，至于其他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没有任何意识出现，被两仪家的仪式搞成了天生的植物人……”
“等等，橙子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远坂凛打断问。
“你都给钱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苍崎橙子白了少女一眼。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樱捂嘴说。
“嗯。”
浅上藤乃在旁边附和，反倒是伊莉雅没说话。
“以正常人的角度，这的确是挺过分的，但以魔术师、以退魔家族的角度，这就只是一次正常对于自己家族理念的探索罢了。
两仪家试图制造多重人格的全能者，为此牺牲自家的孩子却也在所不惜，而外人是难以去指责什么的。”
苍崎橙子的态度，道尽了这个世界，超自然阶层的残酷性。
“那两仪家成功了吗？”
卡莲有些好奇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但就以想要制造全能者的角度来说的话，两仪式不像是两仪家制作成功的作品。”
对于苍崎橙子的评价，坐在一旁的两仪式不作任何表态，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全能者，也不关心两仪家追求制作多人格全能者的理念，只是问：“那苍崎小姐，你有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吗？”
“你的灵魂是你的家族献祭了你的身体，直接从根源之涡那边得到的存在，它在诞生意识之前是没有任何形状的。
换句话说，你的起源是【无】，而【无】是什么，是【没有】的意思，【没有】也可以当做【死亡】概念本身。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虽然没有觉醒起源，但你本人却一直在受到【无】的影响。
而你的杀人冲动，便是源自于此。”
“不是我造成的吗？”
两仪式问，她的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但苍崎橙子却听懂了。
“我不确定，毕竟你的人格比较极端，正负面情绪，是一面对着另一面的，就像是阴阳鱼一样。”
“嗯，那我还有得治吗？”
“想要解决你的杀人冲动，就得改变你灵魂的初始形状，而问题是，你的灵魂初始形状就是你自己，往前追溯则是根源，是虚无的存在，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才能改变一个不存在之物的形状呢？”
“所以，我的杀人冲动，是没得治的？”
苍崎橙子点头。
这就跟人活着就必须呼吸一样。
杀人冲动，也是名为两仪式的少女。
在存活时候，一定会产生的情感。
“那我抓人给她杀，能不能解决她的杀人冲动？”
布罗利这时候问了出来。
“能，但只能缓解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且随着杀的人数越来越多，她也会越来越嗜杀，最终变成杀人魔那样的非人存在。”
世间的魔，其实多是这般产生的。
“那变成杀人魔后，两仪会伤害身边人吗？”
布罗利又问。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有研究价值。”
苍崎橙子这样说着，就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研究的是人偶术，起源虽然稍有涉猎，但并不精通。”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但我有个老同学，他是研究起源的，我或许可以帮着你们联系一下对方。”
苍崎橙子口中的老同学是荒耶宗莲，而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荒耶宗莲，正是如今在暗地里打着两仪式身体主意的人。
“不过，就算成为杀人魔后，她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但随着杀戮过甚，变成杀人魔的家伙，也一定会被一些退魔势力给盯上。
当然了，两仪家本身就是退魔势力之一，说不定到时候，就是她的家人来动手消灭变成杀人魔的她，这也说不定。”
“什么？！”
闻言，布罗利不能淡定。
“那我就先解决掉这个世界的所有退魔势力好了，先从两仪家开始！”
男孩站起来就说道。
“布罗利，不至于不至于，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远坂凛连忙拦住男孩，生怕他飞回两仪家，把两仪式的家人全部送去轮回。
两仪式：“……”
突然感觉布罗利的杀人冲动，貌似比自己还要强烈。
当然，布罗利这个应该是杀戮冲动。
是因为老婆有可能受到威胁，所以打算把可能造成威胁的家伙，给提前消灭掉。
“两仪家未必动手，但世上的退魔势力可不止两仪家，布罗利，虽然你很强，但那些家伙可不是你可以轻易覆灭的……”
“橙子小姐，求你别说话了，我麻烦你去联系一下你那个研究起源的老同学，我会付一笔不菲的中介费给你。”
远坂凛打断人偶师小姐的话，生怕她再这么说下去，这个世界的退魔组织就要全体遭殃吃席了。
“好的。”
听到又有钱赚，苍崎橙子连忙闭嘴不言，拿出POS机给远坂凛刷卡，就拿出手机拨打了老同学的电话。
茅见浜，小川公寓，正在和往常一样，记录公寓里头的人偶，朝生暮死一天的荒耶宗莲，在接到苍崎橙子的电话后，就有些疑惑起来。
“苍崎，有何事？”
男人按下接听键，就低沉着声音问出来。
“荒耶，好久没联系了，我这边有事找你帮忙……”
电话里头，苍崎橙子说道。
“我没空……”
荒耶宗莲本想拒绝的。
“那真是可惜，我这边可是有一位出得起钱的大金主，远坂家的人的。”
但却听到了这话。
而两仪式的身边，正有一位远坂家的人。
“是关于起源的事情？”
“没错。”
“谁的？”
“不知道你听说过两仪家吗？”
【果然……】
“听过。”
“这是关于两仪家大小姐身上起源的事情。”
在得知苍崎橙子那边的求助，这位总是不苟言笑的僧侣，面色难得出现了一些变化。
“既然是老同学的委托，那我就抽空过去帮忙一下吧，见面时间，就定在一天之后如何？”
“好。”
在得到苍崎橙子确认的回复后，荒耶宗莲就挂断了电话。
“人活着，总会遇到一些好事吗？”
荒耶宗莲低声说，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施主，在这么糟糕的世界活着，为何你还能笑得出来？”
在遥远的过去，他还是天台宗僧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大师，这个世界虽然糟糕，但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人只要活着，就总会遇到一些好事的，这不我就遇到了大师你，被大师你出手从强盗手里救出来，我活下来了，这是好事，我只是因此感到开心而已。”
虽然那人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具乱世下的枯骨，但荒耶宗莲依旧相信对方说的那句话。
多年前，在观布子市这边偶遇身体抵达根源的女孩是好事。
而现在，对方为了解决精神问题，通过苍崎橙子寻求到自己这边，也是好事。
比起诱导他人对两仪式进行干涉，若是能由自身亲手来对两仪式的人格进行干涉，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是，他因为多次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已经被抑制力给盯上，如果离开了这座布置了大量隔绝结界的小川公寓，他有可能会被突然降临于世的天平守护者袭击。
“虽然有风险，但这个风险值得冒，备用的身体还有一些，就算是出去的身体坏掉了，也可以重新换新的。”
有些刻板严肃的男人自言自语着，身体就逐渐融入了小川公寓内部的地面之中。
“研究起源的专家，要明天才会过来，接下来要去哪？”
出了伽蓝之堂，远坂凛就问向其他人。
“天色不早了，我准备回家了。”
两仪式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黄昏，却是说道。
“我打算跟她一起回家，今晚准备陪在她的身边。”
布罗利话刚说出来，就被和服少女直接拒绝。
“我不用你陪，还请让我一个人。”
“可是……”
“布罗利，别让我感到不安好吗？”
两仪式的态度很坚决。
在解决自身杀人冲动之前，她并不想任何人太过靠近自己。
“布罗利，你如果担心两仪的话，那我们今晚就在她家附近，找间酒店住下来吧。”
远坂凛拍了拍男孩肩膀说。
“好吧。”
布罗利点头。
附近的距离对他来说，其实和贴身距离没什么区别的。
两仪式回家了。
远坂凛则是带着人，在两仪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套房。
“布罗利，你要去哪？”
晚上，吃过饭、洗过澡、已经到了一起睡觉时间，远坂凛却发现男孩准备出去，不由就问向他。
“我准备出去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一些，可以带去被两仪杀的人。”
布罗利实诚回答。
“不是说明天有研究起源的专家会来吗？”
“总是要先做一些准备，要是明天来的专家，也没办法解决两仪的问题，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安心。”
“布罗利哥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不用，你们睡觉，我可能要在外面逛上一整个晚上。”
“布罗利，你还是个孩子，记得避开警察。”
远坂凛想到什么，连忙对着要出门的男孩说。
布罗利比了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酒店房间。
还没到深夜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
布罗利想找坏人，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去哪找。
于是，他打开群聊室，提问了出来。
“哪里坏人比较多？”
群聊室里还有人，阿库娅就是其一，她询问起情况来。
布罗利也没节约这点幸福点数。
把两仪式的事情打上去，并说明自己要去找自己比较讨厌的坏人，去作为给少女杀的目标。
在群聊室里潜水的另外一些老婆，因为他的发言浮出水面。
“哼哼，埋藏在身体内部的嗜杀血脉觉醒了吗，还要去挑选邪恶之人去杀害吗，这就是黑暗hero在夜晚执行正义吗，没问题，这种问题就由我来回答你吧……”
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就只有惠惠了，不过，她虽然在说出一些中二的话，但还是给出了一些找坏蛋的不错建议。
“邪恶总是隐藏在阴暗之处，哪里比较阴暗，你就往哪里钻，那些不怀好意的邪恶之人，会自己找上来的。”
布罗利觉得惠惠说得有道理，直接就朝城市阴暗的巷道里走去，还是专挑一些有气存在的地方走。
而他在途中遇到了偷吃厨余食物的老鼠，悄咪咪靠近老鼠的野猫，从头顶飞过的蝙蝠，在巷子里交易特殊药物的瘾君子，以及在浓妆艳抹女人身后快速耸动胯部的中年男人……
布罗利有些好奇凑近过去观摩，就在巷道里的男女快要抵达极限的时候，他出声询问。
然后，便是两道惊声尖叫响起，布罗利就看见男人直接萎了，而女人则是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
两个人都没顾得上他，却是逃似地离开了这里。
“所以，这就是大庭广众下的出糗吧？！”
布罗利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这一路上，他发现用不善目光看自己的人不少。
然而，却没遇到一个真上来对自己实行不轨之事的人，多少有点失望。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他一看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身上能有几个钱？
其二是，最近市内出现了多起凶杀案，让市内的警察开始严密布警，到处都有警车在巡逻。
布罗利虽然避过了那些巡逻地方，但其他人也不想惹麻烦，万一勒索小孩子的时候，被小孩子喊上一句，然后被警察抓到了，就真是倒大霉了。
就在布罗利以为今晚的自己，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被杀对象的时候，夜晚出来搞事的白纯里绪就发现了他。
“是他，那个女教师亲戚家的小孩？！”
白纯里绪还没对小孩子动过手，但他认出了布罗利，知道男孩是藤村大河亲戚家的小孩，也是帮助两仪式变正常的罪魁祸首之一。
一想到藤村大河，他已经恢复的手就有些幻痛，盯着前面散步的男孩，目光一阵变化，眼中的理性逐渐被凶残取代。
“该死的，杀不死你，我还杀不死一个孩子？！”
白纯里绪决定了，他要把前面的小孩给杀了，然后尸体就丢在两仪式的家里。
就像是他杀了人，在两仪式的毛巾上留下痕迹，拿两仪式练习剑道的刀具，去杀人那样。
【想来，在看见熟悉孩童的尸骸出现在家里后，一定会给两仪带去更大的震撼……】
白纯里绪越想越兴奋，步伐也是开始不掩饰起来，让布罗利回过了头。
“对不起了，小鬼，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出来散步的？！”
白纯里绪对布罗利露出了狞笑。
而今晚的天空很是晴朗，他的头顶上有一颗星星，很是光亮在闪耀着。
“你想干什么？”
布罗利好奇问向快步接近自己、身上穿着和两仪有些类似和服的人。
“想干什么，那当然是绑架你了，小鬼，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就剁了你的手脚。”
白纯里绪拿出刀子恐吓起来，他并不觉得一个孩子，在自己手上有什么反抗能力。
闻言，布罗利眼睛一亮，今晚走了不少弯路夜路，终于遇到像样的‘好人’了。
“巧了，咱们是同行！”
“嗯？”
“我也想绑架你。”
“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