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但看着眼前瞳孔一片漆黑的“贪豸”，五条悟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想起十年前五十岚悠希，以及更早一些的……第一次见面时的五十岚悠希。
『不是人类, 难道我还能是妖怪变的么？』
『那个，我其实并没有想要在未来成为咒术师的打算哦。』
『有我在，这不是肯定的么？力挽狂澜说的就是我啦！』
『所以，会有悟你的‘六眼’也认不出来我的那天么？』
『人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今后我们分道扬镳。你们自可以去你们的彼岸。』
……
过往的回忆如蝴蝶一样纷杂无序地涌入脑海，仿佛要把他撞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些夏日与冬日的时光里去。
最终，一切都定格在了眼前的“贪豸”身上。
“——「开门」。”
于是, 就此——狱门疆的“封印”也彻底成立。
狱门疆展开的封印将五条悟直接束缚在原地, 五条悟的神智也堪堪被重新拉回了些。
虽然来之前被夏油杰不放心地嘱咐了无数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千万不要落入到对方的圈套里、不要生气被对方牵着走, 他也的确是好好答应了他、甚至还立下了保证的, 但是，眼下看起来还是被对方成功“将军”了啊。
但是, 这可怪不了我啊，杰……五条悟想, 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控制住自己？他真的、真的、真的很难不火大啊。
——他现在，超极无敌生气的。
“真是多谢你的配合了，悟。”
“花山院春奈”对五条悟的怒火仿若未觉地微笑，声音平静悠然：“我当然是花山院春奈啊，啊，当然还有我身边的五十岚悠希，只不过是十年未见而已, 你已经都忘了么？”
“她”顺手解除了周围的“森罗万象”，身侧“五十岚悠希”的身影瞬间变成了“贪豸”。
“虽然那些家伙说‘森罗万象’这样的咒术这你来说完全没用, 但眼下看来，效果还是很成功的，不是么？”“她”笑着说。
身体被狱门疆牢牢地锁在原地无法动弹，五条悟抬起头，死死地注视着“花山院春奈”，唇角掀起，露出一个充满了血腥气与杀气的、格外反派的狞笑。
“杂碎，你真的，激怒我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六眼”在告诉他，眼前之人的确是花山院春奈与贪豸——或者说是“五十岚悠希”。
六眼在向他发出“肯定”的情报。
但五条悟的“灵魂”在拒绝——他绝不会承认眼前的“贪豸”是“五十岚悠希”。[1]
“那是贪豸，不是五十岚悠希，你当老子认不出来么？！！”
五条悟暴怒开口，表情是前所未有过的狰狞：“就连‘森罗万象’都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你把五十岚悠希那家伙当成是什么啊？！！”
当他没有见过咒灵化的“五十岚悠希”么？
他的那个样子，不只是在十年前的决裂之时，在更早以前、在十三年前那个没有蝉鸣的夏日，他就已经见过了啊——与体内的咒灵“贪豸”融合成了一体的“怪物”，同样有着类人的外表与属于咒灵的诡谲气息，不管是遍布于身上的扭曲纹路还是咒力与气息都与面前的咒灵如出一辙，是既非人类也不属于咒灵彻头彻尾的“怪物”。
但不管是何时何地，五条悟都敢毫不犹豫地断言——即使如此，那个家伙绝对还是“五十岚悠希”没错。他绝对是五十岚悠希。
那家伙绝不是眼前的咒灵可以如此轻易地划上等号的存在。
在眼前名为“贪豸”的咒灵的体内，不存在有“五十岚悠希”的灵魂。
……被彻底地激怒了啊，眼前的家伙。居然这么轻易就生气么？
“花山院春奈”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啊，虽然他的确在很早之前就能够笃定了，只要“她”和贪豸一同出现在五条悟的眼前，就算有着夏油杰的提醒、提高了警惕，五条悟也绝对——绝对会落入这个专门为他而设的陷阱之中。
不过他是预料到了五条悟的反应会很大，但居然会暴怒成这个样子……还是稍稍让“她”有些意外了。
“贪豸”的存在居然会让他在意到这种程度么？
这么看来，似乎连“花山院春奈”都要退让一分呢。
“真是的，悟你这样子，真是让人很没有成就感啊。”
“花山院春奈”微笑着，一只手拉开了额头上的缝合线，露出了里面的“大脑”。
“为什么要否认呢？贪豸与五十岚悠希，本来也就是一体的存在不是么？”
他笑眯眯的开口说着，眼中流露出似是悲悯又像是讥讽的眼神：
“还是说，你真的能够通过六眼，看到贪豸体内属于五十岚悠希的灵魂的‘消失’呢？”
五条悟呼吸一窒。
“……原本我选中的最好用的身体其实是五十岚悠希的……「三元拟术」真是一个太好用的咒术了，天与咒缚的身体也算是有用处，五十岚悠希可真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奇迹’，你知道他有多迷人么？”
“花山院春奈”头顶上裸.露出来的大脑声音满是遗憾：“但真的太可惜了，他的咒术完全来自于贪豸，属于他的‘肉.体’也已经完全被贪豸吞掉了，我又不可能占据祂的身体——啊，那样的话只会反过来完全被贪豸所吞噬掉吧。好在五十岚悠希在临死之前还算做了另一件好事，他居然亲手杀死了花山院春奈。”
像是被五条悟的问题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自己的咒术、以及自己又是怎么占据了花山院春奈的身体的。
“‘森罗万象’的幻术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加强大和好用，以及，这也要感谢你和夏油杰，多亏了你们两个对于花山院春奈爱恋，居然没有把她的遗体给处理掉，所以现在完全便宜了我——”
虽然女性的身体对“她”来说还是不比男性的身体方便，但好在“她”也不是没有使用过女性的身体，因此还算适应。“她”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她”的身侧，似乎是因为从两个人刚刚的对话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咒灵不满地发出了一声人类绝无可能会发出的嘶鸣，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五条悟的方向。那双看向他的一片粘稠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浑浊而纯粹的“贪欲”——祂在想要“吃掉”五条悟。
贪豸是特级咒灵，本身当然也是有神智的，但与其他的特级咒灵不同的是，由于祂本身属性的特殊性，祂的神智永远不会有所成长、变化，而是永远是如同人类的婴儿一样纯粹——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有本能存在的“傻瓜”特级咒灵。
就如同现在——不管是五条悟还是“花山院春奈”，祂全都不懂且毫不在意，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祂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吃”。
不管是“花山院春奈”还是五条悟，总之一切对祂来说都是可以“吃掉”的存在。
好在祂虽然没有任何神智，但本能依旧在提醒着祂不能轻易随便地对面前的五条悟出手——因为本能在告诉祂，祂打不过。
至于为什么不吃“花山院春奈”……也是在之前在动手的时候被“花山院春奈”和其他的几个特级咒灵给联手揍多了，次数多了祂也就学会有其他人或者咒灵在的时候不能对“她”出手了。
“花山院春奈”早就已经习惯了贪豸的随时随地不管什么时候脑子里就只有“吃掉”这一个念头，眼角余光看到祂的小动作后立刻停止了话语，一只手将脑壳重新安了回去，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手打掉了贪豸的动作。
“笨蛋，这个暂时吃不了！”
——动作娴熟，一看就没少做过同样的事。
贪豸有多能吃“她”是知道的，“她”毫不怀疑祂能吃掉五条悟——当然是在五条悟完全动不了的情况下。
但五条悟如今是被狱门疆锁着，马上就要关进去了，“她”毫不怀疑贪豸等下会连着狱门疆一起吃。
到时候祂先把狱门疆吃了，再把五条悟给重新放了出来，到时候五条悟一个人能打他们两个……那乐子可就大了。
贪豸“委屈”地收回了手。
五条悟咬牙。
狱门疆的封印使他全身都无法动弹一下，体内的咒力也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无法有半点动作。
“花山院春奈”刚刚说的那些话被他听过了一遍就扔进了脑海最深处的垃圾桶里，五条悟发誓，等他从狱门疆里出来了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但比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和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更在意的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他们。
狱门疆的作用是“封印”，但也只有“封印”的作用，五条悟相信就算他被关进去了，夏油杰他们也肯定能找到法子把他给从里面放出来的。
但五条悟担心眼前这个恶心的家伙还有其他对付他们的法子。
虽然以夏油杰的谨慎，他大概是还做了“如果他真的一不小心地失误被暗算成功了”的备用计划二三四等等，家入硝子更是大概率不会出现在战场中央的后勤人员……
但是，如果眼前这家伙带着贪豸真的出现在杰和硝子他们面前，他们呢？会和他一样分辨出来贪豸和悠希的区别么？
五条悟无法不担心。
尤其是杰那家伙，嘴上说得冷漠，实际上心比他软多了，五条悟打赌他一定是天天都在回想过去那几年的事情……就算夏油杰对他不怎么有信心一样，他对夏油杰的信心也没多少。
“……好吧，贪豸已经饿到要等不及了，现在已经到了祂该进食的时间了。”
“花山院春奈”重新看向五条悟，甚至礼貌地向他点头示意，“就这么再见吧，五条悟。我们会在新世界再相见的。”[2]
狱门疆将五条悟彻底吞了进去，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五条悟的心里就只剩下了那一个念头。
——如果让他发现杰真的连贪豸都打不过的话，等他从狱门疆里面出来以后，他一定会带着硝子狠狠地嘲笑他的！
*
失去意识的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至少对五条悟来说，他只是眼前那么一黑、又那么一亮，像是只是眨了下眼睛，再一转眼他就重新恢复了意识。
就像“花山院春奈”所说的那样……他似乎出现在了一个“新的世界”里。
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所处的空间是密闭的浅棕色六方体，但又似乎并不很密闭，起码他能从头顶隐隐约约地看到从外界透出来的一丝光亮。
……而且这个颜色和材质，看上去似乎很像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碰就能撕烂掉的纸箱子。
虽然咒力似乎还是完全消失的状态，但或许首先可以排除掉这里是狱门疆的内部的可能了。
五条悟狐疑地试着往空间的边缘处走去——然后差点直接摔了一跤。
……他似乎不会走路了？
五条悟低下了头，然后表情瞬间天崩地裂——
覆盖在他身上的这些白色的毛毛都是哪来的？！
他的手和腿怎么都变成了爪子？！
他怎么还有个——一直在乱晃的尾巴？？
“喵呜？”
五条悟闭嘴了。
——这不是猫叫的声音吗？！
他这是，变成猫了？
——难道这就是那家伙之前说的“新世界里再相见”……？
五条悟罕见地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突然间似乎无事可做……他开始无聊地努力学习适应新开发的四肢，一不留神甚至把头顶的箱子打开了一半。
然后就被外面细蒙蒙的小雨给淋湿了毛发，又从上面跌了下来。
猫的身体真的好难用。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从上面的空间里看出来，这里应该真的不是狱门疆里面的空间——外面的天空与雨滴都很真实，绝对是来自于外界的环境，而狱门疆作为一个只有“封印”性质的咒具，它的内部只会是完全封闭的空间。
五条悟无聊地开始“喵喵”叫了几声。
他觉得他现在的身体……猫身？大概是一只很小的小猫，声音听起来有点嗲嗲的，还有点小……比五十岚悠希养的那只黑猫妮可的声音还要小。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猫出现在这个不知道是在哪的地点，但在变成猫的五分钟后，它饿了。
大概他的运气真的很好，没过一会，它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几秒钟之后，一个黑发的脑袋好奇地从箱子上方探了过来。
五条悟对上了一双橄榄石绿的眼睛。
第52章
……难道他还在森罗万象之中, 只是他没有察觉到么？怎么看都像是梦境一样的样子。
但他可是很少会做梦的，更别说梦到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了。
——是假的么？
在看到五十岚悠希的那张脸、不，在与那双橄榄石绿色的眼眸对上的那一刻, 五条悟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许多，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
他只是下意识地朝着五十岚悠希大声喵喵喵地叫了起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些什么意味不明的话。
十七岁时的样貌，娃娃脸的外表，但他与五条悟记忆里十七岁时的五十岚悠希所不同的是，他的双眼的瞳孔依旧是纯粹而明亮的橄榄石绿色，脸部的线条轮廓要更柔和几分, 周身的气质也要更活泼跳脱一些——比起十七岁时的五十岚悠希来说, 要更像是他记忆里, 那个十五、六岁时的五十岚悠希。
细微的不同之处有许多, 比之前森罗万象里的“五十岚悠希”要多得多, 但五条悟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五十岚悠希”本身。
根本不需要那种所谓的“理性的判断”, 五条悟的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连五条悟自己都没发觉，他原本从醒来以后一直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五十岚悠希这家伙, 可真是个混蛋啊。
五条悟想。
在看到那家伙在迟疑犹豫了一下后，居然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伞盖到了箱子上，然后就要转身离开了，五条悟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了一遍。
——五十岚悠希这家伙，可真是个混蛋啊。
他居然又要跑了。
五条悟着急地直接追了出去。
然后在从箱子里跳出去的时候又摔了一下。
……他再说一遍，猫的身体真的很难用！
但这绝对不是五十岚悠希嘲笑他的理由。
很熟悉的“五十岚悠希”式的笑容，一双眼睛笑得弯起来, 唇边露出了明晃晃的两颗尖尖的虎牙和酒窝，看上去格外阳光灿烂。
五条悟气得直接把黏在毛发上的水渍甩在了五十岚悠希的脚边, 对着他破口大骂。
嘲笑他一只小猫咪就算了，他居然没认出来他？？真是太过分了，明明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甚至他可是完全没有认错，结果五十岚悠希呢？！简直不能更过分了。
而且搞什么诶，杰不必说了，就算帅气童颜如他，他现在都已经是二十八岁的成熟可靠的五条老师了，结果五十岚悠希呢？他居然还是十七岁的样子，看上去居然比他还要像个DK？有没有搞错诶，凭什么啊！！
可惜对面的五十岚悠希完全听不懂猫语，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
“你是想跟我走么？”他好奇又带了点小心翼翼地问他。
五条悟一下子泄了气。
搞半天，原来“心电感应”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嘛……
被骗了。
五条猫像一只“逼良为娼”的猫大爷一样靠近了对面弱小无助的青春mini版五十岚悠希。
废话，他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当然是要继续跟着他啊！
虽然还是完全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这里遇到五十岚悠希，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当然，要让他感谢那个“花山院春奈”做的好事，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早知道五十岚悠希也在狱门疆里面，他早就在咒术界里把狱门疆这玩意儿给翻出来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见到他。
至于那个“花山院春奈”和贪豸要怎么办，其他人会不会出事之类的……现在通通被五条悟抛在了脑后。
反正外面现在还有杰和硝子在呢，那些事情有他们在也是一样的，还能顺便再锻炼锻炼什么都不会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学生们。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全都需要他一个人来做的，咒术界最强的伟大的五条老师也是需要休息的。现在就算是杰来了他也要这么说。
既然现在又见到了五十岚悠希，虽然这一点良心都没了的混蛋一点都没有认出来他，但这件事五条悟暂时先给他记下，等以后再和他算账……现在更重要的是，他决定要跟着五十岚悠希，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五十岚悠希如今怎么也应该是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再怎么说也不该是像如今这样，看上去才十六七岁。
而且抛去这点来说，性格也是，五条悟记忆里的五十岚悠希的性格其实变得沉稳了许多，老实说感觉和杰有点撞款了——虽然他那么说的时候，被五十岚悠希和夏油杰联手齐齐揍了一顿。
但不管是他还是夏油杰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得到，那双眼眸里的色彩的变化。
但眼前的五十岚悠希似乎又变回了当初十六岁时的模样。
趁着五十岚悠希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五条悟决定跟着他，展开调查。
起码这一次不能再让他突然跑掉了。
*
结果，五条悟的临时计划没过多久就正式宣告了失败。
他计划得很好，五十岚悠希很轻易就把它给带回了他现在的住处。
“……都说了我可是很穷的，先说好，我可不一定能养得起你这样的小猫咪……跟着我可是说不定三天要饿九顿饭的，真的要来么？”
五十岚悠希问。
五条悟很高冷地没理他。
他可没忘记这家伙还欠了十个亿没还他呢，就算是利息放十年也够多了吧？所以现在需要养他还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而且看上去也和他原来在学校外的那个房子差不多大小嘛。
五条悟从纸箱子里钻出来，巡视了一圈后扫了扫尾巴。
他从镜子里找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猫猫身体，总之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白色的毛发上因为沾了泥水和灰尘有些脏兮兮的，但大部分的毛发看上去依旧蓬松柔软，蓝色的眼瞳颜色与他原本的眼睛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都这么明显了五十岚悠希居然还能认不出来！他的六眼的辨识度有这么低么？说好的“他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呢？五条悟怀疑人生。
接着五十岚悠希开始熟练地给五条悟做猫饭，以及洗澡。
后者五条悟尚且能违背猫身体的本能接受良好，但猫饭那种东西，他只好奇地尝了一口就嫌弃“呸”了出来，选择被五十岚悠希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草莓蛋糕。
味道很淡又很难吃……也不知道是哪只猫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就说嘛，果然还是甜食才是真理！
徒留下旁边的五十岚悠希怀疑人生：给幼猫吃奶油蛋糕真的没问题么？？
接着就到了……起名环节。
众所周知，一般散养在外面的猫当然是不需要起名的，只需要统一喊“咪咪”就可以了，但真要在家里养一只猫的话，当然是需要正式给它取个名字的。
另外一个不太众所周知的小知识：五十岚悠希是一个起名废。
在思考了没一分钟后，他不假思索地对五条猫说：“既然是男孩子的话……那你以后就叫尼可怎么样？”
五条猫：“……”
他真是高看他了呢，悠希。
还以为他会给现在的他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结果这不是和妮可一模一样么？这家伙根本就一点都没有用心想吧？！
五条猫当场按捺不住地冲着他喵喵叫了好几声表示拒绝。
五十岚悠希笑得很灿烂：“怎么样，尼可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么？是不是很简单好记，我果然简直是个起名的天才！”
说反了，完全是个起名字的笨蛋啊！
五条猫气得给了他一拳，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开始到处找书本字典。
忍不住，根本憋不了一点。
五条猫很快就找到了带着有自己的名字的一页。
「悟る」
他把书推到五十岚悠希面前，摊开猫爪按在了书页的字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这下子总能认出来了吧？！
五十岚悠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satoru……”
他念了一遍上面的字，迟疑地看向五条猫：“所以，这才是尼可你真正的名字么？悟你是什么猫妖来的么？”
……这家伙是故意的么？
五条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那双漂亮的橄榄石绿的眼眸眨了眨，里面一片惊叹与跃跃欲试的好奇，似乎已经在接受“它是个猫妖”的事实了，却唯独没有五条悟想看到的那种情绪。
他甚至还在一脸诚恳地夸他：“居然不仅会自己翻书，甚至还会识字，真的很厉害哦，悟。”
……算了，毁灭吧。
五条猫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
都说了他才不叫尼可啊，混蛋五十岚悠希！
第53章
“既然会认字的话？”五十岚悠希看向五条猫, 若有所思：“那么除了这个之外，悟你可以听懂我的话么？会说人类的语言么？”
他凑到了五条猫的眼前，很认真地向他伸出了几根手指, 开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五十岚悠希，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好耳熟的自我介绍……这家伙的自我介绍都不带变的啊。
五条猫有气无力地把爪子搭在了五十岚悠希的手指上，意思意思地拍了他一下，朝他喵了一声。
他倒是也想说人话，这不是说不了么？可惜他现在完全就是个普通的猫的身体，才不是“猫妖”这种东西。
“好吧, 看来是没办法说话么？”五十岚悠希和五条猫握了握手, 似乎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不过很快就振作了过来, 脸上换上了一副很是郑重正经的表情：
“那么, 悟你会吃人么？咦，难道, 让我把你带回家是想要吃掉我么？”
五条猫：……所以就这么已经把他给认定成是猫妖了么？都不用再多问一下他的意见了么？
五条猫“刷”的一下把爪子收了回去。
他现在看上去很像是咒灵么？他居然还怀疑他会吃人？？
五条猫感觉有被侮辱到。
五十岚悠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啊，看样子悟你并不吃人……这可真是太好了, 不然我就要把你送回去了。”
五条猫已经放弃向他解释“他不是猫妖”了。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喜欢妖怪啊？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和他解释说“他自己不是妖怪”来着。
“那悟你会变身么？妖怪一般都会变身吧？变成人类的样子，或者一下子把身体变得很大，悟你能做到么？”
似乎是在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五十岚悠希兴致勃勃地伸手朝着五条猫比划了一下巨大的形状，绿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无比闪亮，眼神充满了期待，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欢快了好几个度。
“比如说可以站起来用两只后腿行走，然后还可以帮我清理房间、打扫卫生、烹饪料理之类的……那种家务全能的超级能干的猫, 悟你也可以做到么？”
……你这家伙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五条猫震惊地看向五十岚悠希，他都已经变成猫了, 这家伙居然还想要压榨他？他到底是从哪里对他一只这么柔弱无辜的小猫咪，有了这种错误的期待啊！居然让他一只这么小的小猫咪来给他做家务？！
居然连一只猫都不放过了……这家伙还有人性么？这简直是比他还要人渣啊，他究竟在做什么美梦啊喂！！
五条悟脑子里对五十岚悠希仅有的滤镜瞬间完全“咔嚓”一声全破碎了。连渣都不剩。
……时间太久了，差点都忘记了，当初他们三个在硝子那里的外号是毫不留情的“三个特级人渣”来着，五十岚悠希这家伙的内里也没比他和杰好上那么半点。
五条猫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只留给了五十岚悠希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果然不行啊。
五十岚悠希失望地“啧”了一声。
“好可惜……看来似乎不是猫的妖怪，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啊。”他说。
“不过看来悟你的确是能听懂我说的话？而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这样子似乎也不错呢。”
五十岚悠希又笑了起来。
啊，因为他是伟大的五条老师，这种事情当然做得到……不过现在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而已，其他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到的！
五条猫轻轻地喵了一声。
虽然一个人一只猫在对话，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的话，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场景看上去除了“温馨”之外，似乎还有些淡淡的孤独和怪异……但好在眼下只有五十岚悠希和五条猫在，神经都很大条的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五条猫甚至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之前就算是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面前，他也并不是完全轻松的。
家入硝子不行，就连夏油杰也不完全可以——夏油杰的日常也不比他轻松多少，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一直在咒术界，而咒术界里的那些藏得更深的烂橘子还没有完全消失，贪豸的问题也没有解决，他就完全做不到真正的放松。
但是眼下，五十岚悠希就在眼前，虽然他身上的谜题似乎更多了，而且他居然完全没认出来他……但贪豸的问题可以说已经解决了一大半。
而且这里似乎也并不像在是咒术界……五十岚悠希带他回来的时候有经过涩谷附近，六眼完全没看到周围有任何咒力残留的痕迹。
别说涩谷附近没有了，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有半点咒灵与咒力的残渣。
在东京这种就算是在郊外都有可能会有低级咒灵的地方……简直堪称不可能。
那么咒术界的事情，他也可以先暂时放在一边了——反正就算他现在不想放下都不行了。
五条猫甩了甩脑袋，开始专心致志地当小猫咪。
西海晴斗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说他有没有认出来五条悟……一开始当然是没有认出来的。
毕竟就连系统一开始都完全不知道。
但要说他在没认出来之前，把他带回来到底有没有五条悟的因素在……那还是稍微有一点的。
白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主要是那双眼睛的颜色真的太让人熟悉了——全世界仅此一双的“六眼”，绝无假冒仿造的可能，西海晴斗之前看了整整三年，要说他认不出来才有鬼。
但他也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个巧合而已，当然他也没有把五条猫当成是五条悟的代餐的打算——非要说代餐的话那也是妮可——毕竟谁能想到隔了整整一个世界的一个大活人居然变成一只猫啊？！
……结果刚把他给带回家，好好的猫突然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悟”。
西海晴斗差点当场一口气没上来。
——这要是还猜不到它是五条悟，他当场让“羽渊千秋”拉着赤井秀一一起自爆。
又以及，明明是个人，偏偏还要骗他的蛋糕吃、还要骗他给它洗澡——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只猫——五条悟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的啊？！
这家伙，绝对已经彻底变成人渣的形状了吧？
但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在五条悟面前暴露的——稳住啊！这都隔了一整个世界了！就算都叫“五十岚悠希”也都长一个样子性格什么的也全都一样，但他绝对不能在五条悟的面前承认，他这个“五十岚悠希”就是五条悟记忆里的那个“五十岚悠希”！
不然的话……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他要怎么和五条悟解释，“五十岚悠希”在这个世界前几年的生活也是一直有记录的，而且他又是怎么和贪豸分开、又为什么在当初要杀死花山院春奈和他们决裂、又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的？
又以及，不管五条悟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五条悟所在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并不在同一个时空内，五条悟肯定是还要回去的……但他不想啊！
另一个世界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难道还要他回去无偿加班么？！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啊！
……更何况，那个世界还不一定会再放他的这个马甲进去呢。
——严格来说，不管是“五十岚悠希”也好、还是“特级咒灵贪豸”也好，其实都是西海晴斗的马甲，所以当然也能算是同一个存在。
当初因为突然要去咒回世界加班，西海晴斗临时抽了个新的马甲，就是“贪豸”，但因为贪豸作为咒灵而言，长相实在是与人类大不相同，在西海晴斗的审美里实在是有点丑的。
总之西海晴斗绝不承认以“贪豸”的马甲出现在那个世界里，能够吸引到论坛的读者的目光……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是他刚一出现就被五条悟和夏油杰祓除，运气好的话，大概可能会变成咒灵玉被夏油杰给吃掉？
机智如他当然是选择把“贪豸”和“五十岚悠希”两个马甲暂时融合在一起，结果还真让他给卡bug成功了。
但卡bug也不是一直能卡的。
起码在西海晴斗在离开的时候，试图继续卡bug把“贪豸”和“五十岚悠希”一起带回来的时候就失败了。
那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秒拒绝了他——“贪豸”是必须留下的。回复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于是西海晴斗重新把两个马甲分开，“贪豸”的马甲交给了系统和世界意识的“自动托管”，只带着“五十岚悠希”的马甲继续在这个世界里当高中生。
西海晴斗觉得，那个世界恐怕现在都已经禁止他继续入内了吧。
……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贪豸”在那个世界怎么样了？
“自动托管”他当然是不太放心的，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祈祷“贪豸”别在那个世界再给他闯出来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乱子，再牵扯到他身上就好了……不过贪豸连自己的“思考”都没有，祂连说话都做不到，应该……应该不会搞什么事吧？
西海晴斗只能祈祷，哪怕祂被夏油杰给祓除了那也是好的。
其实当初在他彻底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是可惜一个是世界意识催他立刻催得急，再加上如果两个马甲没有分离就被夏油杰变成了咒灵玉，那就相当于他一次性在那个世界损失了两个马甲；但如果分开了的话，他又没办法向他解释两个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西海晴斗只好遗憾放弃了。
不过他似乎在之前有和夏油杰他们暗示过来着……似乎是有过的吧？
西海晴斗不确定起来。
总之希望杰能够自己自动机智地领会到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西海晴斗紧急在脑海里呼叫系统：【这绝对是五条悟吧！绝对是你们的漏洞吧？！】
系统开始流电子汗了：【那个那个，宿主不好意思，系统也没有办法判断这只猫是不是五条悟……】
西海晴斗：【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这么巧地有一只猫有六眼，也叫悟，还会识字，会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展示给人看。】
系统小心翼翼：【没、没有这个可能么？】
【……算了，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西海晴斗冷酷无情的像一个剥削员工的无情公司甲方：【总之这绝对是五条悟！这一定是你们出现问题了吧，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们能不能把他送回去？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出现？问题回答不上来去问世界意识，等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再回来。】
系统支支吾吾地应下了。
他顺便又在心里小小地忏悔了一下。
还是都要怪他太偷懒贪图省事，想着隔着一整个世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把“五十岚悠希”的马甲就这么继续在这个世界使用了……这下好了吧，五条悟直接从另一个世界里给追过来了！
……总之就是千万不能被五条悟给发现，就算再怎么样也绝对不能承认。
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他五十岚悠希，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帝丹中学的普通高中生而已，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现在的“五十岚悠希”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五条悟”什么“咒术师”的，他就只是普普通通地捡了只猫，顺便还把猫当成了新的家人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西海晴斗开始勤勤恳恳地给五条猫搭猫窝。
虽然他一开始是打算和这只猫一起住在唯一一个卧室的，就像之前他养的那只名字叫做“妮可”的黑猫一样——但是前提是这只猫的芯子里是真的猫，而不是个人类，更不是五条悟。
但是很可惜……他的这番良苦用心，五条猫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猫窝这种东西，豪华有豪华的搭法，简单也有简单的搭法，端看用什么材料、怎么搭了。
以“五十岚悠希”的家庭条件，西海晴斗毫无疑问是选择后者了。
五十岚悠希的家里也没有太多的材料，于是西海晴斗就简简单单地拿着纸箱子改造了一下——是的，他现在已经放平了心态，准备开始真的将五条猫作为一只猫来对待了。
猫窝里最好是有一些柔软的东西，比如垫子什么的……但他家里没有多的垫子，略过。
柔软的旧衣服凑合一下也行……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衣服给五条悟当垫子的！略过！
最后西海晴斗勉勉强强地翻出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毯子——还是他刚买没多久的，他拿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肉疼。
——然后就被五条猫给嫌弃了。
那家伙根本看都没看一眼，就嫌弃地转了过去，身体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五十岚悠希的床上，开始目不转睛地幽幽盯着他看。
西海晴斗发誓，他居然真的从一只猫的眼睛里，看到了具象化的、再明显不过的嫌弃和谴责的眼神。
西海晴斗：“……”
他就知道，果然五条悟就算变成了一只猫也是个大爷。
他塌下了肩，无奈地看他：“这个毯子可是很干净的哦，而且可软了！我超喜欢的！我自己都才用了几次而已，悟你不喜欢么？”
他可是很用心地花了十分钟才搭好的来着。
五条猫狠狠摇头。
虽然那条毯子的确是很软没错，甚至让他很有用爪子在上面到处挠一挠的冲动……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只猫……但是猫不住猫窝不也是常识么？
五条猫忽然理直气壮了起来。
五十岚悠希曾经养了只黑猫小姐，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妮可，但他当初在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自然也包括那只猫。于是后来那只猫都是他和杰、还有菜菜子美美子姐妹在一起散养，偶尔还会有总监部里的其他咒术师们，比如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以及高专的学生们投喂。
五条悟当然也是在家里养过妮可的。
据他观察，妮可，从来都是一只不喜欢睡猫窝的猫，而是喜欢和人一样睡在床上……当然也不只是在他家里，当他兴致勃勃地跑去和杰说的时候，杰当场很淡定地点头表示妮可在他家里也是一样。
而且以前他和杰一起去找悠希的时候，也不止有一次看到妮可就睡在悠希身边。
——总之说了这么多，综上所述，他现在作为一只猫，也不喜欢睡猫窝当然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和五十岚悠希一起睡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但以前他们几个通宵打游戏的时候，四个人全都躺一起就那么睡着了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总之那种小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更何况他现在就是只什么事都不会干、只会捣乱的无辜的猫而已。
谁让五十岚悠希的家里就只有这么一张床呢？
于是五条猫理直气壮地霸占了属于五十岚悠希的床。
西海晴斗：“……”
这跳上来的动作可真是轻松熟练啊……虽然但是，他还记得他实际上是个人类么？！
而且不说他完全没有和芯子里是个人的猫睡一张床的打算，他也实在是害怕，万一晚上他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把五条猫给压死了那就完蛋了……毕竟他的床就只是一张普通大小的单人床而已，五条悟又不是一只真的猫。
到时候就成了鬼故事了——震惊，他居然在半夜把最强给活生生压死了？！
西海晴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最后，任由黑暗势力的恶霸猫成功地霸占了他的床、把他本人赶到了沙发上勉强睡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被生物钟和五条猫一起叫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足以证明昨天晚上他有多没睡好。
好在没睡过头，不至于上学迟到。
西海晴斗怨念地看了一眼五条猫。
五条猫若无其事地直接忽略——反正都是他昨天晚上自己主动去睡了沙发，把床让给他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匆匆忙忙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再分了三分之一给五条猫，就到了“五十岚悠希”日常的上学时刻。
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火曜日——星期二。
五条猫撇了一眼时间，赶在西海晴斗关门前轻松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西海晴斗提醒他：“……我们学校不可以带宠物……我是说，不允许带动物一起上学的。”
五条猫甩了甩尾巴。
别说，突然长出了一条尾巴还挺新奇的，而且他有时候居然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这条尾巴在做什么。
诶嘿，有点好玩。再抓一下。
至于五十岚悠希说了什么？没听见。
西海晴斗屈服了：“……好吧，如果悟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过去的话，要注意千万不能出声被老师看到哦？不然以后就真的没办法带你一起去学校了。”
五条猫迅速矜持地“喵”了一声表示同意。
好耶！
他记得五十岚悠希在入学咒术高专之前，也是在普通人的学校里读高中的来着，那个时候他和杰还有一起去那所学校里找过他，那个时候的五十岚悠希看着就很受周围的同学欢迎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上学……而且他自己也没有上过普通的学校，也挺好奇普通学校一般都会教什么？
伟大的五条老师说不定还能取取经……呸呸呸，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五条猫迅速把脑海里出现了一秒的念头给团吧团吧扔了出去。
西海晴斗就这么带着五条猫一起去上学了。
路上经历了一次堵车、一次路过一场车祸现场、一次差点被路边的花盆砸到之后，西海晴斗顺利地带着五条猫走到了帝丹高中。
他现在就读的班级是二年级B班，和工藤新一、毛利兰等人同一个班级……就是工藤新一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变小了，所以理论上“五十岚悠希”和“工藤新一”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从来没有打过照面的关系。
五条猫毕竟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因此一直很聪明地待在老师们的视觉死角里，完全没有出声被发现，它甚至还在很好奇地开始听课。
刚巧第一节课就是国语课……于是西海晴斗有幸就见识到了，一只猫脸上的表情在五分钟内，就生动地完成了从兴致盎然到困惑迷茫转变的全过程。
西海晴斗：好一个活生生的从“认真学习”到“学废了”的具象化。
直接把他的瞌睡都给看没了。
第54章
五条猫成功地把自己给听晕了。
五条猫表情凝重。
他成功地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有学科苦手！
而且居然还不只有一科。
国文课他几乎全程都是一脸懵地听完的, 万分不理解某些古代或者现代的诗人文学家之类的家伙，在写某些句子的时候为什么要像那么多的意思？他就不能简简单单地只是写一些文章么？
好不容易第一节国文课结束，接着的下一节课就是英文课……五条猫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提起了期待。
英语啊——他的英语还是很不错的！是完全可以和美国人顺利交流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的那种！
然后一节课上着上着他就又晕了。
五条猫：为什么英语里面会有这么多的语法？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个语法、那个语法不能那么用？
差点没把他给听睡着。
他怀疑他之前学会的都是假的英语。
再一抬头看五十岚悠希——好，原来他也在悄悄打哈欠！果然他就说他听不下去不是他的错！
西海晴斗转头抵着下巴悄悄打了个哈欠，成功地和待在课桌里的五条猫的目光对上。
西海晴斗：“……”
首先他会困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在课堂上乖乖听讲（神游）从来不打哈欠、也不会被老师抓到的好学生。
和五条悟这种完全听不下去课的“学渣”完全是两回事。
——其次他到底为什么能从五条悟，现在的一只猫的脸上和眼神里读出来他在想什么？！
至于五条悟会把自己给听晕这件事，西海晴斗表示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咒术高专的学校里在明面上, 对外的形象是一所宗教性质的学校, 但既然在教育部有备案, 那咒术高专的学校里当然也是有各种课程的, 除了咒术师们需要了解到的各种与咒术、咒术界有关的知识之外, 也包括有一些简单的文化课程。
——当然，难度和深度就不用多说了, 意思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西海晴斗轻轻移开了视线。
嗯，就让某人……某只猫好好感受一下正常的, 普通的高中生的日常校园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只可惜以五条悟的性格，指望他能一直老老实实地不作妖是不太可能的——英语课上到了一半，五条猫就再也按捺不住地从西海晴斗的课桌里钻了出来，轻轻松松地趁着老师背过身去的时候，从窗户里跳到了教室外面。
也好在西海晴斗的课桌位置正好就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旁边不远处更是还依靠有一棵树，这下就刚好方便了他就这么直接快速地跳出去了。
他赶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虽然他们班级所在的楼层高度不高，但是万一他不会爬墙爬树把自己给摔下去了怎么办？！
结果他居然灵活得和一只真正的猫没有区别, 轻轻松松就从窗户跳到了树上、又接连跳跃到了地面上，西海晴斗松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好像那种格外爱操心、掌控欲极强的父母, 连这种小事居然都开始担心五条悟起来了……他赶紧把这个念头给甩了出去。
这都要怪五条悟现在变成了一只猫，他会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吧？
因为他和五条猫的接连动作，教室里除了老师之外完全没看见之外，还有两三个学生不巧地看到了这一幕，还有人小声地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躲着上方的老师转身后疑惑询问怎么了的动作，西海晴斗又赶忙悄悄地看过去了，伸手胡乱地在空气里比划了几下，眼神诚恳。
虽然他也不知他自己比划的都是什么玩意，但好消息是对方好像看懂了，伸手在背后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把他和五条猫给供出去。
西海晴斗眨巴眨巴眼睛，也回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
总之应该是成功蒙混过关了。
至于已经从教室里跳出去的五条猫，已经在学校里闲逛一圈了。
和他所想的没错，不管是这一路上、还是在这所学校里面，都没有发现有任何咒灵留下的咒力残渣，周围的空气里也感受不到有咒力存在。
明明像学校这种地方，是最有可能会滋生咒灵的环境，更何况以五十岚悠希的倒霉运气而言，他遇不到咒灵的几率反而小之又小。
但他的“六眼”依旧还在，所以并非是他的问题……他现在也不再悠希的身边，说明也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这里的环境的问题了。
五条悟又在心里加深了那个肯定的猜测——他已经不在咒术界……或者准确来说，他是真的到了一个“新的世界”里来了。
啊，希望杰和硝子不要太过想念他。
以及五十岚悠希这家伙居然还在读二年级——明明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这家伙就是在读高中二年级来着，这算是越读越回去了么？
搞不懂原因，五条悟在学校里发了会呆，等到终于听到了下课铃声，才慢悠悠地重新原路跳了回去。
还别说，当一只猫还挺有意思的，虽然用不了咒术，但是变成了猫以后他成功地解锁到了一些作为人类完全做不到的事情……猫的身体可真是厉害又有趣啊。
而且当一只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原本大小不够的甜点，现在在他眼里通通变成超级加倍的大小！
甚至还有人会投喂他。甚至他现在待遇简直比之前作为最厉害的特级兼总监部特别监察的时候居然还要好。
他就知道，就算变成了猫他也绝对是魅力最大、最吸引人的那个！
五条猫坐在西海晴斗的课桌里，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慢悠悠地吃着巧克力。
西海晴斗低着头，还不忘小声地提醒他：“不可以多吃，悟，最多只能吃两块，多了的话你今天晚上的零食没了。”
五条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要说他现在正在吃的巧克力是哪里来的，那当然不是西海晴斗突然大方地给他买的零食。
而是被他的热情的同学们好心投喂的。
因为五条猫之前跳出去、西海晴斗又转头去看他的动作被人注意到，导致有同学发现了五条猫的存在，导致一到课间他的课桌前就被几个同学给围住了。
五条猫就是在那个时候大摇大摆地从窗户外里面跳进来的。
于是，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两个。
西海晴斗：“……”
他宣布，“成功让五条悟在一整天的时间里不引人注意”的作战直接大失败。
坚持时间甚至还没超过一个上午。
该说果然不愧是五条悟这家伙么？
——这绝对不是在夸他。
好在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带猫进入学校”被老师抓住，代价是全班同学共同有了一个秘密，以及五条猫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只是让五条猫稍微的，“出卖”了自己的“色相”一小下而已，嗯。
看着乖乖在五条猫身边排起了一小条队的同学们，西海晴斗打心里觉得，说不准那家伙自己也挺享受被漂亮的女孩子抚摸毛发的感觉——要不是有同学“通风报信”说老师要来了，他说不准都不想回来了。
至于那些巧克力、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也是那些男同学女同学们好心投喂给五条猫的——他们甚至还专门叮嘱西海晴斗，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全都留给五条猫，这些零食今天不是留给他的。
虽然一般的猫当然是不可以吃巧克力之类的甜点的，但五条猫显然不是正常猫，他来者不拒——就算是所有原本有人打算递给西海晴斗的东西，只要到了他手里，那就全是他的了，各种零食甜点当然也不在话下。
以至于甚至有同学好奇地凑过来，专门围观他吃甜点甚至专门投喂。
“不好意思，五十岚，这份巧克力……但是、但是悟它看上去真的很喜欢这份巧克力的样子！所以这份可以全都送给悟吃么？那个，如果你也喜欢吃的话，我明天也可以继续给你带……”
某位同学一脸羞涩地将手中用精致漂亮的盒子包装的巧克力递向西海晴斗，只看氛围的话，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是某个告白现场。
西海晴斗：“……好的，我记住了，多谢你，桥本同学。”
他老老实实地接过巧克力，又顺便拒绝了对方明天的巧克力投喂：“不过明天不用带给我啦，我最近都在一家甜品店里兼职，所有平时剩下的很多巧克力都会也带回家的。”
“欸？好、好的！”
桥本同学激动地向他弯了个腰，连话都忘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西海晴斗于是低头把巧克力递给五条悟：“话说悟你居然很喜欢桥本同学的巧克力么？但是记得不能吃太多。”
虽然“被同学投喂零食”这种事情以前的确是他的待遇没错，但他发誓他绝对没有在嫉妒五条悟。
只是就算可以吃甜点，但每天吃太多甜点就算对人类来说也是不太好的——话说猫能刷牙么？会蛀牙么？如果蛀牙了要怎么办，也需要拔牙么？
西海晴斗一时间思维无限发散，所以果然还是限制他吃甜点的数量会好一些吧？
默默打了个激灵的五条猫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狐疑地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西海晴斗。
悠希不会是在心里悄悄说他坏话吧？
他用爪子把西海晴斗手上的巧克力扒拉了过去，懒洋洋地喵了一声，权当做回应了。
桥本同学是谁来着？
教室里的同学有点多，他完全没印象了……不过应该不重要。
至于巧克力，他更喜欢的是喜久福，但可惜没人带。如果刚刚有人带了巧克力过来，那应该是一开始打算给悠希的吧？
算了，反正这家伙欠了他十个亿，就算是送给他的巧克力现在也是他的了，送给他也算是那个“桥本同学”有眼光。
不知道思维发散到了哪里，他看向西海晴斗眼神里忽然就带上了点怜悯。
嗯，虽然在他来了以后，最受欢迎的就从悠希变成了他，但这也不是悠希的错，只能怪他的魅力太大了……话说悠希的这些同学们真是有够热情的，真是怎么也限制不住他们喜欢他的想法，可真是让人烦恼。
跟着西海晴斗一起上学的第一天，新鲜感是有了——毕竟他小时候一直都是在五条家里长大的，直到就读咒术高专之前都一直没正经上学过。
他对于那些普通学校的了解，更多是停留在像天内理子、以及虎杖悠仁他们的学校的印象上——不是在被他的咒术破坏路上，就是在被咒灵和诅咒师破坏的路上。
而且咒术高专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正经”的学校，所以严格来说，他对于这种正常且普通的“校园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但五条猫觉得他也快要成一只废猫了。
那些学生的热情是有了，就是太过热情了点，但凡路过个学生都想摸一把他的毛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这么精力旺盛的——明明连他在听了一整天的课之后都要变得精神萎靡了。
五条猫百思不得其解。
中学生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啊。
总之，在跟着西海晴斗一起终于熬到了放学的时候，五条猫只觉得自己已经要变成一只废猫了。
但是西海晴斗却还没有回家的打算——他还要去打工呢。
五条猫当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在他今天兼职的甜品店里，五条猫又成功地作为一只吉祥物，在店里cos了一回“招财猫”，还给店里揽了不少客。
五条猫：……他有理由怀疑悠希是在故意压榨剥削他。
以及，和西海晴斗一天这么近距离地相处，他终于又一次见识到了他身上的运气到底有多倒霉——除了在来的路上差点又遇到了一起炸弹案件之外，在他打工的这家店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西海晴斗成功地阻止了一场差点发生在店里的投毒案件。
五条悟看得目瞪口呆，表情微微凝重。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里就算没有咒灵，在其他方面上似乎也有其他的危险在啊。
还是说，难道是悠希他身上的霉运在这个没有咒灵的世界里，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么？！
西海晴斗要是能猜到他心里在想写什么，一定会淡定地摇头告诉他：虽然他是有一点点倒霉，但这些事情都只是很普通的案件啦，在他们米花町那都是会发生在日常里的小案件而已，很正常的。
身为米花人，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没看过不管是店里的其他客人还是员工，只慌乱了没几分钟就继续开始各忙各的了么？
西海晴斗也一脸淡定地拨打了110，等看到了高木警官的时候还顺便和他聊了两句话——遇到的案件多了总会和警官们打好关系的。
至于他这一回居然运气好地成功阻止了案件，没再被怀疑成凶手……只能说遇到的案件多了，也总是会积攒点经验在的。
虽然他的确不是个侦探，但“五十岚悠希”的直觉强啊！
只要案件遇到的多了，有了那么多的经验，能够凭借直觉感觉到“现在似乎又有案件要发生了”，再靠直觉找到给他的感觉最不对劲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凶手了，这对他来说也很正常吧？
而且这个世界的神奇这才到哪里啊，今天是星期二，但明天的话，也不知道会是星期几……嗯，等明天再让他继续展开新的世界观好了。
五条猫一无所觉地打了个喷嚏。
第55章
火曜日的第二天为什么会是金曜日？
他是突然又失忆了么？所以才会突然少了有关中间这两天的记忆？
五条猫有些愣神地看着西海晴斗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 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但是就算这样也不对吧？昨天还是十月份，怎么今天忽然就变成了三月份了？
就算真的失忆, 这中间也不至于跨越了整整五个月的时间吧？！
而且分明他现在的身体大小也一点没变啊！
等等……昨天是十月，那么前天呢？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是几月几日？
五条猫不信邪地用爪子按了按手机的屏幕，试图用猫爪操控手机，探查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还没按两下，身体忽然间直接腾空，连带着视线也一下子升高——
西海晴斗把五条猫举了起来, 颠了颠重量：“怎么了, 悟？手机可不能乱按啊, 这个要是不小心摔坏了, 我暂时可没钱再买一个新的了。”
五条猫在半空中倒腾了一下, 翻身跳到了西海晴斗的肩膀上。
就连悠希都换上了一身春季轻薄的衣服……五条猫呆了一下：难道今天真的变成三月份了？
今天西海晴斗又带着五条猫一起去了学校里。
一路上照例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但问题不大——到了学校, 不管是路上遇到的人、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无一不表明, 现在的时间正是春季的三月份，正值樱花盛开的好时间。
那些学生们的记忆显然也是正常的，证实了五条悟他的确是昨天就是他第一次跟着西海晴斗一起来到学校里，他也没有“失忆”过。
……但是昨天也的确是十月份没错啊！他的记忆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连悠希居然和其他人一样，也完全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果然这个世界大有问题吧？
没有了咒灵，结果却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五条猫的表情沉重了起来！
只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只小猫咪，说不了话也什么都做不了，更没办法提醒他。
五条猫在线叹气。
他甚至愁得连毛豆生奶油喜久福都少吃了两块。
西海晴斗悄悄偷了五条猫的一条喜久福, 吃完了他都没发现。
西海晴斗：……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忧了。
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危机”, 而是这个世界如今的日常，就是这样的而已。
他也没办法直接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告诉他，啊，希望五条悟能少操点心、也少瞎脑补联想太多，能早点看透这些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吧。
明明距离他离开那个世界也不过才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而已……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喜欢自己脑补把自己给吓了一跳的样子的……还是说变成了猫以后，就是会染上这样“猫”一样的习性么？
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继续努力call系统，持续给系统上压力了：到底什么时候“五条猫”这个BUG能修复好？？
系统也不知道是和世界意识交涉去了，还是又在进行不知道升级了什么没用的东西的日常维护去了，这几天一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在五条悟的自我调节能力一向都很不错，西海晴斗也没担忧太久，他就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还顺带着又给了西海晴斗一拳——好嘛，他吃了他的喜久福这件事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大概是他的话真的有什么霉运的debuff加成——
在今天刚刚说完让五条猫不要把他的手机给摔坏了没多久，他的手机就被人给偷了。
还是五条猫出声提了醒，他才在小偷跑路之前发现了这件事。
好消息是手机拿回来了；坏消息是在小偷倒地之后，他的手机还是摔坏了。
西海晴斗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
他的内心有点挣扎——
换一部新手机似乎也挺好的，但这么一来，刚没存多少的存款大概又要清空了；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自己给自己开个后门，让“五十岚悠希”去“羽渊千秋”开的那家酒吧里打个工，顺理成章地给自己多赚点零花钱呢？
虽然听上去像是有点“吃软饭”的嫌疑，但没人规定自己不能吃自己的软饭吧？
他记得三年前他无聊把那家酒吧买下来的时候，用的就是“羽渊千秋”明面上的身份，非常清白、没有任何问题来着，也不怕会被谁查——反正真要是有人查的话，那被查的也肯定会是“羽渊千秋”而不是“五十岚悠希”。
……怎么办，说着说着忽然有点心动了啊。
可惜就在他跃跃欲试想要把这个念头变成行动之前，与他一起也被小偷偷走了手机的黑川同学、以及路过帮忙制裁了小偷的毛利兰积极打断了他的这一想法。
“真是对不起啊，五十岚同学！”
毛利兰一脸愧疚地向他弯腰，积极地把责任直接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我没有注意到，直接就把他摔到地上了的话，你的手机也不会这样被摔坏了。”
“欸，其实毛利同学你不用这样啦，这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
西海晴斗挠了挠脸颊，诚实地说：“只不过是我的手机今天的运气不好，所以才倒霉地摔坏了而已，而且它的年龄大概也已经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不然为什么那家伙偷的其他人的手机通通都一点问题都没有，偏偏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手机被摔坏了呢？
他试图再挣扎一二，脸上的表情就流露出了几分纠结：“其实我觉得，这或许也是提醒我，我大概也需要再换一部新的手机了。”
“那个，我觉得五十岚你的这部手机大概率还是可以修好的！”
黑川同学再次打断了他的纠结：“我爸爸开了一家店铺，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脑，只要没有彻底地报废了的话他都可以修好，如果五十岚同学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把你的这部手机带走，让我爸爸试试修好它么？就当是我感谢你和毛利同学刚刚的帮忙好了，如果不是你们发现了的话，我的手机也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咦，真的吗？”毛利兰一脸惊喜：“这真是太好了！那么，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修理费用的话，请千万无比要告诉我。”
黑川同学笑着摆了摆手：“我觉得这个应该不会啦……”
西海晴斗看了看两位友好积极热情的同学，也只好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啊，看来应该还能继续用？他似乎也不用去“羽渊千秋”的酒吧打工了呢。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西海晴斗向店长请了个假，和约好的毛利兰以及不请自来的江户川柯南一起去了黑川同学家。
……然后没过一会，就也遇到了同样也在今天请了假，也来修手机的安室透。
坏消息是还是又发生了案件，好消息是第一没死人、第二他没被当成嫌疑人、第三手机也修好了。
西海晴斗拎着又一次陷入科技困惑的五条猫走了。
虽然“前天是周二、昨天是周五、今天就变成了周日，所有人都知道周日之后就应该是周一了，但明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它就有可能是周一到周日的任何一天”这种事情是很抽象，但是晕着晕着……说不定他就晕习惯了呢？
至少西海晴斗现在是习惯了。
其实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也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抽象的，起码在西海晴斗记忆里，他确信且笃定至少在三年前一切都很正常。
一切不正常的开端自然是从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开始的，但既然世界意识就这么决定了，那他也只好把这当成“正常”了……总之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江户川柯南什么时候能干掉组织、成功变回工藤新一，迎来结局，估计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就能真的恢复正常了。
降谷零去修的那支手机肯定就是朝日奈和真的了……西海晴斗现在既希望那支手机能修好，又不是很想它能修好得那么快。
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但其实只是他的一点点小小的恶趣味而已。
论坛上的漫画的时间与他们这个世界的时间相差一直很大，简单来说，从他上次烧了工藤新一的家那天到现在过去了也就不到半个月，中间他还带着“望月薰”的最后一本刚出版的书去了两趟波洛咖啡厅。
但在与柯南相关的论坛里，漫画已经又连载了几十话，西海晴斗前两天刚看到漫画里刚把与“朝日奈和真”有关的剧情放出来了一些，论坛里还有读者讨论作者在“三次元”放出了一些线索，可能过不久要揭露和加拿大威士忌、还有苏格兰威士忌有关的事情，提到“距离上次提到提到加拿大都过去一年多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把他们的过去篇放出来”。
甚至现在——他打开手机，点进柯南相关的论坛里，刚巧看到首页上好多个飘着“听说死小和隔壁小野狗要联动了”、“好像不是正篇的联动，是过去的时间线和隔壁新出的if篇的联动，主要讲组织和港.黑的剧情”、“君度和加拿大好像都有出场”……等等情报“偷跑”的帖子。
也就说，漫画刚到了即将讲到有关三年前的那些“往事”的剧情里，但那边论坛那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起码两年了。
但是在隔壁文野相关的论坛里，if线的漫画不仅早就放出了“与柯南联动的剧情”，甚至他前几天刚在波洛咖啡厅里一边看书，一边在论坛和漫画里已经看到if线的剧情才刚刚“完结”，“君度”的形象也在最后登了场——但对他来说这已经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而对另一个论坛来说，则是更早的、“两年前发生的剧情”。
……真是一个好乱的时间线啊。
西海晴斗陷入感慨。
但这不重要，他对于两边论坛的时间线完全不需要在意，不管是哪个“过去”还是哪个“未来”，对他来说都是“现在”的时间。他就只需要注意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就好了。论坛的时间……只是让他注意到“剧情又开启了”就足够了。
在目前，柯南的漫画里才刚进行到“刚开启过去篇”的剧情，如果他是漫画家……西海晴斗琢磨着，肯定不能让降谷零的手机这么快就修好，在刚在漫画里出现了“朝日奈和死亡”的剧情之后，就立刻反转到“其实他是个卧底”这样的剧情里。
怎么着也得先让读者们的情绪先酝酿酝酿再说吧？
这中间说不定还要先再夹杂个几十话的日常过渡一下再说，然后再将反转掀开，效果那不就有了——
或许是“羽渊千秋”的马甲批久了，说实话，西海晴斗的身上还是有些恶趣味在的——他还是挺想看论坛的观众们在骂完他之后，忽然发现“好像骂错了”的样子的。
毕竟西海晴斗可没忘记，在三年前，在朝日奈和真刚刚死亡，相关的剧情也出现在了论坛上之后，引发的争吵和打架的帖子是有多壮观的。
哎呀，这么看，他似乎好像还有点“小气”和“记仇”？
第56章
算了, 管他呢，小气就小气好了，反正他也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很善良的人。
西海晴斗瞬间将脑子里一念闪过的念头丢了出去。
何况虽然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保不准漫画的作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刚在漫画里画完“朝日奈和真之死”，就把他那支手机里的讯息也紧跟着放在漫画后面呢？
更何况漫画中的讯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三年前，对于“论坛”来说他是属于“后来才真正第一次出场”的新角色，但现在，他忽然就这么摇身一变, 也成了一个“在漫画里出现了好几年的角色”了, 说不定到时候论坛的风向就又不一样了呢。
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闲工夫, 他还不如先去给降谷零的行动捣捣乱玩。
*
“阿嚏！”
降谷零蓦的打了个喷嚏。
忽然感觉背后有点发凉……到底是谁在想他？
在送五十岚悠希和那只看上去格外灵动、又格外人性化的猫离开之后, 他并没有直接回到木马公寓, 而是在外面随意地转了几圈之后，带着一束白菊来到了一处临海的墓地。
墓碑上并没有刻上名字, 旁边还放有一束花，看上去有些萎顿, 像是在前几天刚有人来过放上去的花。
——是朝日奈和真的墓。
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太阳已经沉沉落下，天边只留下一抹迟迟不肯消散的橘色，降谷零默默地将手中的白菊放到另一边，直接随意地坐到了另一边，单手撑地。
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过，但降谷零知道，另一束花是诸伏景光送的。
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他知道朝日奈和真的墓地是在这里了。
降谷零的思绪很有些杂乱。
“那支手机可以修好”,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解开了什么魔咒，让他难得在时隔三年后又再次回忆起一些往事。
他与朝日奈和真是在当初读警校时认识的, 那时候不仅有他和诸伏景光、有朝日奈和真，还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以及班长伊达航他们，除了他与景光是在少年时期就早已熟识的好友、松田和萩原他们两个也算是幼驯染之外，其他人都是在警校时第一次见面，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在之后全都变成了好友。
在警校里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在降谷零的记忆里却依旧一段格外鲜明且难以忘记的日子。
朝日奈和真的性格颇为活泼率直，为人大大咧咧的，但格外真诚，是个偏直觉系的家伙——降谷零觉得，他和五十岚悠希的性格很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在许多细节之处，还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了。
在所有人里，他和降谷零之间的关系最为要好——倒不是说他与其他人关系不好，只是如果说有一个划分的话，那么他对待降谷零的态度绝对是第一梯度的那种。
其余人当然也能感受得到，但朝日奈和真对待其他人也是非常真诚友好的朋友，他也只是很坦然地说：“因为我觉得zero的肤色看上去特别酷，所以我在看到zero第一眼的时候就很有好感了，然后不自觉就这样了……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于是整个警校时期，几乎就没人不知道和朝日奈和真关系最好的就是降谷零。
但五十岚悠希就不太一样——他同样是个非常真诚的孩子，对认识的所有人都一样认真且真诚，不过降谷零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人有明显的“区别对待”过。
降谷零并不是在五十岚悠希的身上看到了朝日奈和真的影子——这样的说法实在很奇怪，降谷零分得很清楚，他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只是忽然又想到了朝日奈和真，并且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些迟来许久的、细微的好奇——朝日奈和真似乎在从一开始就对他释放出了十成的、十足十的友好。仿佛是凭空而来的一般，甚至足以让旁观者感到一些惊奇——因为这实在不像是大部分人会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做的事情。
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虽然，在三年前、甚至更早之前……降谷零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件事。
降谷零又不是什么性格冷漠、或者有什么怪癖的人，朝日奈和真对他友好，他自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有什么冷脸，两个人成为好友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在警校毕业之后，他们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去处。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在警视厅的警备部，伊达航在刑事部，诸伏景光和朝日奈和真分别在公安部的两个不同课，降谷零则是成了日本公安，接着没多久就接到了卧底组织的任务。
他没想到，在潜入组织卧底的过程中，他居然又见到了朝日奈和真——更巧合的是，他也是在执行警视厅公安部门的组织卧底的任务。
再接着就是他们两个在之后一起潜入进了组织里，又过了一年之后，诸伏景光也化名为绿川唯潜入了组织里。
命运在此时此刻又一次地制造出来一个巧合。
能在卧底的组织里再次与同期的好友相见其实算不上什么太好的事情，总之为了相互掩护好其他人的身份，降谷零和朝日奈和真在明面上与“绿川唯”的关系完全可以说是“陌生”。
至于他们两个——因为当初进入组织的时间太过相近、也担心演技不够过关，他们两个可以说在刚进入组织时，“好友”的关系就差不多绑在身上了。
但是至少，就算真的有人暴露了身份，至少也不能……全军覆没吧？
降谷零在心里自我安慰。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也的确没什么错。
在遇到君度之前，降谷零有想过自己、或者朝日奈和真、或者诸伏景光，或许那一天忽然被组织发现了身份的可能，但他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那样的原因、那样的场景——
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任务。
实际上却是实打实的“陷阱”。
那次任务的成员不仅有琴酒、伏特加和君度，还有他和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加拿大”的朝日奈和真。
降谷零在事后复盘过许多次，或者君度在行动之前，将他与朝日奈的任务进行了“交换”，故意让他们两个一起行动时，就已经预定下了当初的那一行动。
那是针对他与朝日奈两个人的“陷阱”。
——君度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怀疑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了，不，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只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终于开始采取了行动。
如果真要说最早的时候，降谷零在这几年里一直在猜想，或许，可以更早地追踪到君度刚刚从欧洲来到日本，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可恨他那个时候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没能注意到让朝日奈直接跳入了君度为他预备好的陷阱里。
虽然事后景光一直在安慰他，那件事里实在不能说是他的错……只能说，他们当时对于君度的接触与认知都太少，以至于完全不够了解他。
但降谷零在事后，在这几年里依旧复盘过无数次。
或许“隐患”早就埋在了更早的时候。
或许是在朝日奈在组织里，有“像是第二个琴酒”的传言流传出来的时候。
或许是在那个传言被君度听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君度所注意到了。
老实说，三年前的降谷零对君度的了解并不深，但这也并不是有多奇怪的地方，因为君度并不经常出现在日本，至少在降谷零潜入组织的那几年里，除了三年前，君度来到日本的那一次他和他见过面，君度也只是待了几个月就离开了。就算是组织里的其他人也少有知道或者说认识君度的。
贝尔摩德或许会知道，但贝尔摩德也同样是一个热衷于“神秘主义”的女人，指望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消息，甚至还不如降谷零自己调查。
因此那个时候，降谷零完全不知道，君度与琴酒除了曾经是“旧相识”之外，他们两个的关系更不是他曾经猜想过的像朗姆和琴酒那样的“不对付”，反而关系很好，或许还是非常要好——但在明面上，他们两个的关系看上去不仅一般、还经常冷场，组织里许多人也一样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差。
所以降谷零当时当然也很自然地忽略了这一点。
更尤其他们与君度一起行动的第一次任务里，在去横滨行动、与港口黑手党展开交易的那次行动中，琴酒没去，向来跟在琴酒身边的伏特加却跟着一起去了，而且看上去对君度的行动处处限制——导致他完全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明明这两个家伙，不管从哪一方面都像是完全的搭不上边、甚至看上去完全相反……但这个消息是他从伏特加的口中无意中得知到的，如果是君度说的自然很有水分，降谷零八成要怀疑是不是他在故意胡说八道；但伏特加，降谷零不觉得他很擅长说谎。
仔细回想，或许就是那个原因让君度第一次注意到了朝日奈——降谷零甚至还能再想起来，在横滨的那趟任务中，君度也曾经对着朝日奈当面提到过那个传言，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说——
『我之前还在欧洲那边的时候便听人有提到过你，前段时间倒是还听人说，你像是第二个琴酒。』
君度那张意外不明的轻浮笑脸又重新浮现在降谷零的脑海里，黄金色的眼眸里带着璀璨得过分的、仿佛能摄人心魄的魔力。
第57章
于是, 顺理成章地，君度在那次前往横滨的任务里专门带上了朝日奈这个新人，以及他这个在组织里明显与朝日奈关系密切的“波本”。
当时的横滨之行对他们来说算得上还算是“顺利”, 虽然因为君度出乎意料的与港口黑手党的医生合作干掉了前任首领导致组织与港.黑的合作依旧成功地进行了下去，但降谷零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组织埋藏在港.黑、代号为“帕赛托”的卧底成员的身份因为他们的行动，成了“背叛组织的叛徒”，更被君度拿去换了与港.黑的合作。
至少那个时候，降谷零虽然有些挫败于没能成功阻止组织与港口黑手党的合作，但能让组织失去了帕赛托那样一个隐藏在横滨多年的卧底, 也算得上是成功延缓了组织往横滨扩张的脚步。
他没觉得君度会放任帕赛托, 一个“背叛组织的叛徒”活下来, 也不觉得他会相信帕赛托的话, 即使他的确不是叛徒——但谁会相信一个被认定是叛徒的人说的话？
正常人都会这样想。至少琴酒也不会信。
——但君度会。
即使他的确也放弃了帕赛托, 将他当做了早就已经背叛组织的叛徒，直接交给了港口黑手党,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相信帕赛托的话——相信一个“叛徒”的话。
以及“莱伊”, 诸星大。
莱伊是在他们那次任务中途突然加入进来的成员，琴酒与君度的关系并不一般，莱伊与君度自然也是一样，而那次任务里，莱伊是带着帕赛托一起出现的。
因为后面的“审问”与君度断定帕赛托是叛徒的原因，导致降谷零当时一直以为君度从来没信任过帕赛托，也不会信他的话。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君度和帕赛托也是“旧相识”。
不管是帕赛托对君度的态度、还是君度对待帕赛托说话时透出的熟悉，都能证实他们两个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相识、更或者说相熟了。
与他们一行几乎全都是新加入组织没有多久、彼此也互不相熟的组织成员, 君度真的会不相信帕赛托的话么？
还有莱伊带着帕赛托出现的那一天，君度真的只是让他把帕赛托带了过来, 莱伊和帕赛托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又没有和他再交换其他的情报么？
……真的没有么？
在任务结束、从横滨回到东京的那天，苏格兰——诸伏景光与君度是在同一辆车上的。
景光和他说，那天君度在车上接了一通来自帕赛托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君度他们之中有人是来自警方的卧底，但君度看样子没信。
——真的没信么？
一起参加那项任务的几个人里，不管是他、朝日奈和景光，景光当时还算得上是“刚进入组织一年多的新人”，朝日奈在组织里有着“第二个琴酒”的流言，他又算是朝日奈的好友……君度与他们三个一同出任务，若说他对他们三个都有所怀疑，似乎都能说得通。
那次的任务结束之后，他们三人和君度都没再有过联系。但他有听说君度在回去之后就发烧了，还是被莱伊发现的……所以在那起任务结束之后，君度与莱伊依旧在保持着相近的距离。
再之后，借着“照顾雪莉给雪莉训练”的名义，君度又找上了景光，甚至让他直接住进了君度的住处……假如将思维再次转换的话，大概在那段时间里，君度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近距离地试探他吧？
或许是没有在景光的身上察觉到什么异样，他才会又在时隔几个月的时间后，再次以新的任务的名义，将他和朝日奈又一同找了过去。
但那中间的时间里，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也没人能猜到他为什么会突然有了那样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君度”身上的可怕之处——他总是难以猜测、让人难于琢磨，对任何人来说，他就像是迷雾，看上去是一回事，实际接触之后又是另一个模样。但又更像是沼泽，就算有所接触，也没人能真正地看清沼泽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又究竟有多深；但当真正地了解他过后，结果就只剩下了被沼泽完全吞噬。
他所以为的、当初只是君度所展现出来的一部分或真或假的东西。
他以为君度一直在怀疑的是他——毕竟他在那次的任务中与他的不对付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到，但君度在现在回到日本之后却似乎依旧没怀疑上他，而是很早就盯上了朝日奈；
他以为君度不会放过帕赛托，毕竟是他一手将他推入了绝境——但他在最后却真的没对他动手，甚至还会对他的话留有信任。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以君度的手段和他对朝日奈的怀疑，只要他想要试探朝日奈，而降谷零又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话，朝日奈的身份很难不被君度发现。
更何况，在景光又差点暴露身份的时候，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在警视厅里也有着组织的卧底。就是可惜没能知道，有关朝日奈的身份的问题又是否还与那个卧底有关。
降谷零猜想或许其实是没有的……不然君度也不会完全没对景光这个和朝日奈一样都是来自警视厅的卧底起疑，而是在不久后就直接离开了日本。
可惜的是朝日奈被发现得还是太快、君度行动得也太快了——以至于他们两个的距离只隔了两条街不到的距离，君度当场就能立刻对朝日奈进行追杀；以至于降谷零完全来不及反应，给朝日奈制造出一个安全的退路。
以至于让他迟一步地、只在那个天台上看到了手中拿着枪的君度，以及倒在地面中的朝日奈。
一些记忆越是回想越是会让自己痛苦，降谷零的表情不自觉带上了些许阴郁。
在一段时间里，那些突然响起的枪声、染红了地面的鲜血、还有朝日奈的尸体，以及旁边冷漠垂眸持枪站立的君度，都是降谷零在梦魇里最常见的场景。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依旧能无比清晰地想起那天在天台上，他与君度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出现在君度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朝日奈和真是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孤儿，并没有什么亲戚与恋人，降谷零也来没听他说起过他在外面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所以到最后，他还剩下的似乎也只有那支手机了。
“抱歉，朝日奈，过了这么久才又来看你……君度那个家伙，不久之前，他又回到日本了。”
降谷零垂眸，随手抓了一把旁边土地上的泥土，让细碎的尘埃一点点随风慢慢散在空气中。
就这么坐在这里沉默良久后，他才开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又重新闭口不言，将剩下的半句话语咽在了心里。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亲手把组织彻底覆灭，会亲手把君度抓进去，或者——他会亲手杀了他。
“卧底”——再也没有比这更沉重的一个词语了。诸伏景光是的确没有死亡，但他却也同样因为组织不得不假死、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尝没有其他的危险？
将手中的泥土全部松开，他重新站了起来，用手摩挲了一下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刻上的墓碑。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再来看你的。”他轻声说。
降谷零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将这段时间一直积压在心里的疲惫与郁气一一扫开。
在只有寥寥几颗疏星闪烁的沉沉夜幕之下，他与朝日奈做了最后的道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似乎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充满了元气与活力、无坚不摧的降谷零。
在这次离开之后，他一定还会再回来这里的……但那个时候，他希望他或许还会带着一些好的消息一起回来。
第58章
【hot】【听说酒厂往事篇（bushi）完结了, 来点repo，欢迎误入。PS：君度厨，帖子里别打我推打架谢谢】
楼主
如题, 让楼主先叠个甲……之前看完了和文野联动的那一part，往事篇（？）看之前就知道我推在这里又干坏事了，现在完结了，虽然只是点开了论坛还没看，但是感觉就是有点怕怕的，所以先直接开禁好了。
虽然我推是个反派他也的确是杀了好人他该死, 但是我真不想在我的帖子底下看到大声骂我推的, 希望大家理解, P&L。
酒厂全员合照镇楼。[图.jpg]
1L
楼主好谨慎2333, 不过还好吧感觉？朝日奈被芋圆杀了大家其实好早之前就有心理预期了, 老实讲我还挺惊讶芋圆居然没有怎么特别造骂。（喂）甚至朝日奈厨都没骂很狠……
2L
啊……毕竟剧情是那样的嘛……而且加拿大的厨子还是比较少的。老实说感觉君度挨的骂还没老贼的剧情塑造被骂的多（也不是），总之感觉老贼扛刀。（双手合十.jpg）
忍住剧透的心, 蹲楼主的repo
7L
刚一开场就看到君度被骂了（不是），感觉好好笑……啊啊啊不是君度你怎么这么脆脆的啊, 笑死我了真的，记忆里还停留在他在横滨篇里智力无双carry全场的印象里，甚至狙击小赢了一把莱伊，结果开局就是君度从横滨回来就生病发烧，还被琴酒给凶了一顿，好好笑，想起了前面正篇剧情里他也是在医院里和透子柯南遇到的场景……
我们芋圆还是个脆皮病美人的嘞，可恶啊, 这样不是显得他1不了吗？
8L
怎会如此，病弱1也是1！尖叫.jpg
以我们君度的大佬程度想象不了他不是1的样子, 觉得他随时随地都能笑眯眯地不慌不忙地开始反杀。
那里能看出来君度从过去开始和琴酒的关系一直就挺好的（琴酒：？），但是没想到君度以前和秀哥关系也那么好的么？可恶啊。
9L
能理解芋圆正篇里为什么那么执着想找秀哥和杀了他了……对芋圆来说，越是关系好，背叛就越是无法原谅吧？尤其芋圆这种高智商反派，被人骗到了真的能记得一辈子的……甚至秀哥还是他一手带进组织里的。
唉……还挺唏嘘的，他俩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呜呜为芋圆悲悲一秒，不知道为什么他俩be我会这么痛。
10L
老师这题我知道！因为芋圆他对阿卡伊有付出过真感情啊！就算是反派也是有真感情的……倒不如说，因为芋圆是反派，是个坏酒，真心反而比其他人更难得。
他甚至有教过阿卡伊狙击，结果连这都是假的，我都不敢想芋圆知道阿卡伊其实是FBI的时候心情有多愤怒窒息，现在回看绯色的时候心情都一直很难绷，阿卡伊坏坏。
14L
什么，我窒息了，怎么这样（）虽然站在阿卡伊的角度上他骗一个组织成员太正常了，但是我是君度厨，真的没法公平看待……呜呜呜连男人的感情都骗，赤井秀一你果然真是个渣男，我就知道就没有叫错的外号。
15L
草，本赤井厨忽然缺德的笑出声了。
16L
对不起赤老师，让我在这里先笑个两秒再为你狡辩……啊不是澄清……啊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好笑。
17L
赤老师：你就说这是不是一脉相承吧。
这么一想忽然感觉，赤老师保护小哀会不会也有一部分芋圆的原因……
啊我知道我是cp脑但是让我浅浅磕一下呜呜呜呜，背叛的师徒组真的香香，他俩是假的但他俩一定是真的。（胡言乱语）（精神错乱）
18L
也怪不得正篇里的赤老师那么了解君度……原来还有过去的原因在，唉，想想还挺唏嘘的。
不过但是我其实还是有点想笑的这是能说的吗？不是笑赤井，是笑君度来着……芋圆你老实说，你后面那么讨厌赤井，是不是因为你破防了？这么一想赤井秀一的含金量还在上升，这可是连君度都能彻底骗过去、还是能骗了两回的男人啊！（震声）
19L
笑死ww所以有人说老贼在拿赤井垫君度的时候我就好笑，君度是出场比赤井晚，但他前期的伏笔一直在啊，他又不是突然空降的新角色……在前期琴酒就提到过的人，非要说“出场”说不定比赤井还要早一点。
而且君度是赢了赤井一次狙击，但是他身体不好就当不了狙击手啊，狙击手是需要长期埋伏的，而且赤井也成功骗过了君度不止一回咋不说？这不也是在那君度垫赤井？
20L
只能说大家都各有输赢吧？话说不说老贼还是幽默的，让赤井和君度都分别在自己最擅长的地方被对方赢了一把，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有种忽然的冷幽默感。
21L
好好好，这下芋圆坑了透子，秀哥坑了芋圆，我宣布赤井秀一>君度>降谷零等式成立！（不是）
27L
啊啊啊啊啊啊禁止吵架啊！吵架的给我通通大禁言术！进小黑屋！（开始施法.jpg）
28L
原来卧底日常除了一脸沉重警惕地记录传递情报，还会一起出去玩和聚餐的吗？（）可恶看上去好温馨好有日常感，但是朝日奈你好心大……还有透子也是……
29L
正常，毕竟人也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吧？除了这个时候的确看上去没有那么警惕这一点……但是这种场景有没有其他组织成员，放松一点也还好吧，所以后面都被君度教做人了。（点烟.jpg）
30L
靠，忽然被楼上刀了一下……从此就算是一个人在外面，透子都再也没有说过半点可能会露出卧底的地方啊啊啊。
33L
在黑暗里相互安慰取暖的同伴，突然死在了那里（不剧透），对透子来说真的很难忘也难受了……这么看君度你真是坏事做尽啊！点名批评.jpg
34L
毕竟是真反派啊……不干点真坏事怎么能行呢，对吧琴酒？话说其实横滨篇里新出来的那个帕赛托我还挺喜欢的，虽然是酒厂惯例的长相一般，但是人设好好玩，可惜就是你酒厂基本出现个新酒就要死一回……这回感觉帕赛托也要无了。
35L
说起来一个行动五个人里三个是卧底，后来变成七个人了结果五个是卧底，再次感慨一下，芋圆你和伏特加能活着回来还一点事都没有是真的好运气啊……也算是实力牛逼的一种吧。
37L
回34L：也不一定吧？其实最后帕赛托能打通君度的电话我还挺意外的，他居然还活着啊……虽然我也不理解为啥芋圆和老森没杀他，但是都这样还能活，说不定最后也没死呢？
38L
好问题，说不定是因为我们芋圆和森先生都善。
尤其我们君度，最喜欢日行一善了，所以在结尾他直接放生了小帕。（doge）
39L
爆笑了……其实我觉得君度是有点缺德在的这能说吗？最后还专门接通了电话来讽刺小帕一下。
不过小帕这家伙也挺缺德的就是了，前面加拿大和透子一起演戏骗他说透子是公安，想趁机干掉他，结果他怕死没上当没信也就算了，完了居然还跟君度说加拿大和透子都是公安的人……这是看自己要活不成了要把所有人都给坑下水啊。
40L
您看怎么着？最缺德最离谱的是他居然真的坑着了！啊啊啊我真的是发出了尖锐爆鸣，这把帕赛托看似输最多实际MVP。
41L
等等，怎么，后面的居然还和帕赛托有关吗？呜呜呜别剧透啊！！我还没看到后面——悲鸣
46L
没想到卧底篇也能继续在里面水日常，我真的是开了眼里，服了老贼了……但是日常篇其实也挺好看的欸qwq，只能说他水日常我是服气的。
尤其是君度和志保的相处，呜呜呜看得我哈特软软，怎么能有人一会那么帅一会那么美又一会那么沙雕啊！说得就是你君度！！顺便恭喜志保酱收获新昵称妹妹酱~可爱捏！
以及不要拿琴酒来吓唬她啊！笑死了志保后面那么怕琴酒绝对是有君度这一份没跑。
47L
这家伙真的是在沙雕和危险之间反复横跳……一会吓人一会让人安心的，让人想狠狠给他一拳头又不敢（。）
可能也就只有琴酒敢了吧。
48L
刀子，都是刀子！写做日常读做发刀……不管是卧底组的温馨日常，还是君度和小哀的日常，这里看有多甜，正篇里再看就有多刀……呜呜呜君度你真是坏事做尽！
49L
对哦，卧底组里的加拿大是被君度杀的，明美也是君度杀的……草啊这个罪恶的男人！所有的美好都是由他创造的，所有的美好也都是由他打破的。
50L
可恶，往事真的是让本君志推激情落泪了，让我入坑又让我心碎……再没有比入坑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对绝对是BE的结局更让人心痛的了。
51L
但是这个BE的风味（嚼嚼嚼）确实美味啊（嚼嚼嚼）又甜又涩又苦的（嚼嚼嚼）就是这个be爽！（举刀子）
58L
等会儿，这个摩天轮爆炸案，啊？这不是我们松田警官吗？草啊还有萩原？草啊？？
呜呜呜赤井秀一我再也不骂你是骗男人感情的渣男了，因为君度他居然也是（）我失恋了呜呜呜。
59L
不行了再看一遍还是很好笑……原来已经到这里了吗？楼主你这么想，君度还是比赤井强的，至少赤井他只骗了君度一个人的感情，君度他居然骗了两个啊！
60L
楼上你也没放过楼主。
61L
摩天轮，让我垂直入坑君志的开始……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只杀人的，但是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害怕而去“做好事”，谁懂。
62L
找你这么说你应该去入坑君松萩……因为君度其实是因为看到了松田和萩原才选择放过了那个犯人，把他交给了警察而没有直接杀了他。
63L
来人啊把楼上破坏气氛叉出去！
64L
但是他还会带小哀和明美见面，还会陪小哀一起吃棉花糖和坐摩天轮！
65L
前面就算了，后面真的不是因为君度自己也想吃棉花糖和坐摩天轮吗……？顺便其实我感觉他们三个看上去的确很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
66L……可恶居然无法反驳了，因为这个居然是真的有可能是怎么回事啊？？芋圆Q.Q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67L
别的不说，感慨一下老贼画男人还是帅的啊……松田警官萩原警官和君度三个大帅哥站一起是真的养眼啊，这样美好的画面要是还有几个本子那我不知道能变成多快乐的小女孩（你）
68L
（沉默）（心虚）（目移）
69L
等等楼上你！我猜得到！！交出来求你QAQ（狠狠摇晃.jpg）
75L
可恶啊，我刚想站一秒君志的父女组，结果芋圆你又开始不当人了……孩子还小呢你吓她干嘛呀！我要尖叫了，让苏格兰来教志保开枪还吓她，好坏的一个坏男人，可恶啊。
真的有点窒息到，挑来挑去你居然挑中了个卧底……我真的是服了你的眼光了。
76L
甚至他送给志保的枪还是和后面第■■■话、第■■■话那两话里志保拿在手里的那支枪一模一样的，你品，你就细品。
熟练的铜仁女已经学会开始自刀了。
77L
父女组又让我磕到了。虽然但是他真的是有在用自己的方式很用心很笨拙又很努力地教导她。（点烟.jpg）
78L
往事篇看完，完全能理解小哀对君度复杂的痛恨了，啊啊啊好痛啊小哀……！他虽然的确很坏，但他也确实有在做一个很好的监护人，原本他也的确能够是一个真的很好的监护人的……
79L
但是姐姐的死也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吐泡泡）
80L
所以他们两个注定只能是BE，没得解……除非姐姐能大复活术原地复活。
81L
所以一直磕不到，感觉难评……伤害小哀最深的其实也是他了，到底是谁在说君度很爱。他哪来的那种东西啊（暴言）有的人能不能多吃点好的。
85L
所以我一直都只在磕■■和■■。（笑）
86L？楼上俩不磕就不磕，别跳脸和拉踩谢谢。这里不是你们家的cp帖子OK？
87L
谁跳脸了？无语，不是前面先有人说磕■■的吗？怎么了别人能说磕■■就我不能说磕■■？到底是谁在双标啊。
88L
[此回复已被系统删除]
89L
[此回复已被楼主删除]
101L
终于给我等到《意料之外的行动》了！前面的剧情真的是，温馨但是又给我看得心惊胆战的……卧底组那边是温馨了，但是君度那边看得我生怕苏格兰突然跳起来给他捅一刀（）
题外话有时候真的觉得君度真的是在走钢丝一样啊，带着组织成员大大咧咧地和俩警察见面，还和警察交朋友，我哥你还记得自己是组织成员吗？
102L
毕竟都君度了……羽渊千秋的身上是有股作死的劲和疯劲在里面的，你看他正篇里都敢一个人伪装去警视厅里乱逛了，交俩警察朋友好像也不算啥了。
但是你又不能说他没脑子……因为他的确智力很正常并且远超普通人……只能说可能就是在享受游走在被红方抓获的边缘反复试探的快感吧。
103L
反正我是能看出来他的确是没把红方当回事了……他都能让松田和萩原跑去他出任务的地点去玩了，还带他俩见了苏格兰和雪莉，还跑去了警视厅，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104L
炸了警视厅……？
105L
那可太嚣张了，但是东京塔不是都已经让琴酒给炸一回了么，可能是觉得差不多吧（）
109L
好黑心的君度，就这么水灵灵地把加拿大透子松田萩原全都给算计了……靠，不愧是我推，动脑子算计的样子是真的帅啊！
以及虽然但是，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但是加拿大真的给我一种笨笨的、脑子似乎不太够用的感觉这是能说的吗？
110L
可以说……本红方全员推也这么觉得（。）
虽然早就知道朝日奈会被君度坑死，但是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坑死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有种“就这？”的离谱感。
没人说朝日奈不能犯错，毕竟是人都会犯错，又不是神，但这错犯的也太致命了……这要是透子也在场，估计也要一起被他给坑死了，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111L
所以说你透还是厉害的，带着个这样的队友都还能赢。
112L
加拿大之死居然一共就两话就结束了……？有点意外是怎么回事，啊这。
透子惨惨，君度坏坏，额，还有啥能说的？
没什么能说的了吧，好像也就这了（）有点唏嘘但是也有点懵……就是，老贼他是不是对加拿大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啊？好草率的一个下线，甚至直接一个全黑的画面就直接转移了？？
不是，君度和加拿大在天台上都干了什么啊？到现在了还在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读者不能看的！！
以及最后：我推真帅。（超大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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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过一个脑洞，有人涛加拿大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的确死得也太草率了，画面突然全黑就很没有道理……但是那个理由不是很能说服我，没有让加拿大在君度面前假死的道理啊，他要是能骗过君度，前面就不至于被君度那么容易就坑出来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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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都在透子面前承认了加拿大是他杀的，说实话以君度的性格完全没有在这个时候对透子撒谎的理由啊……虽然他是反派，但是君度说话一般是给你挖坑埋个让人没注意到的漏洞，真撒谎还是挺少的。
我倒是还看过一个脑洞，说加拿大其实是超级大BOSS，故意暴露身份让君度假装杀了他好死遁的……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就是漏洞太多了，看一下过个瘾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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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笑话，卧底往事篇完结以后，透子和君度的粉丝都变多了……但是没多少朝日奈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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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反派也是有人厨的！（大声）知道这年头有个真心黑手狠又不掉逼格的反派有多难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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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泡泡，因为君度他是真的，很帅的那种……看上去还带点病弱战损的感觉，但是其实武力值也不低……外表看上去真的很反差……而且他还是个长发白毛！狠狠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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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狠的难道不是，居然还有人磕到了君度x透子吗？
简直是丧心病狂、倒反天罡，使我大脑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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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俩我从正篇就开始磕了。（对手指.jpg）
注定只有be的死敌，二次元磕到亿点点也不是什么错吧？当然三次元我肯定是不磕的。
而且天台对话那里，构图真的很美啊……简直可以说是超神……他俩不管是站位还是表情、还是说出口的话，真的太戳我了。
（PS：以及我磕他俩不代表我不支持透子干掉君度，也没非要让君度洗白，也没非要让透子染黑，以及支持君度在最后死在透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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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这个叠甲我笑死。无所谓吧，自己喜欢爱咋磕咋磕。
我还顺便轻轻地在往事里磕到了琴君呢……真搭档就是好磕，是安心的感觉。所有cp都是假的，但他俩一定是真的。磕cb真的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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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其他人或许是一死一生，但是磕真搭档就不一样了，他俩给我一种，结局要么是一起寄了要么是一起活的感觉，这就是酒厂双真酒真搭档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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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绷，不喜欢磕cp，但是他俩真的给我一种离异多年的真夫妻的塑料感……看上去是讨厌但其实也不是，又有种别人都没有的默契，有种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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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楼上这神奇的比喻，居然让我给get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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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莫名有点不安……君度的脑子我还是挺放心的，但是他这个身体我是真的不太放心……君度这都已经算是后期酒厂除了BOSS以外最大的反派了吧？很怕正篇主线接着就是干掉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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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君度在国内外的人气都不低的啊啊啊啊，老贼没可能放过这颗摇钱树的吧？
别的不说看君度在往事篇里的这张脸吸了多少粉丝就知道了，没了眼镜真的又是另一种风格了，还有马尾长发也是……希望新造型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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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吧，别说没这个可能了，你想想主线多久更新一次，感觉君度最最起码还能再活个五六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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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忽然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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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朝日奈死的时候镜头转移肯定还有别的作用在里面的，比如朝日奈留下的手机——正篇里赤井前面不是有提到吗，给透子发消息注意事项那里，感觉后面主线应该是朝日奈的手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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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帖子里没什么打架的也就算了，隔壁其他帖子里好像打得也不是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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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铁，这还能叫打得不厉害吗？最近这么多帖子都快给我看腻了，这架打得，热火朝天的，都已经打出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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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了，现在好了，其他圈子里的也知道你死小现在角色厨在打架了……老实说因为这个原因出圈也怪丢人的（。）
主要是赢了和输了的感觉不一样吧？也就现在打架都打赢了，要是输了你再看呢？保管你感觉哪哪都在吵架都在憋屈。
而且除了角色吵架之外，剧情吵得也挺多的，分担了一部分的火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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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度厨还算满意……我哥塑造得还是挺帅的，这战绩完全是一穿N啊，赢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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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党，没吵特别狠主要是朝日奈也给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虽然是个真卧底吧，但是有时候给我一种，“他和酒厂真的很搭啊”的奇异微妙感，有时候真的很像是真酒。
要不是君度和透子都盖章他真是个卧底，我真会以为他是个真酒，所以他都寄了我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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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如果朝日奈其实是真酒的话，说不定还挺有乐子的，而且那样说不定喜欢朝日奈的人也能比现在多。只能说老贼还是没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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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圈外主要是，有的极端君度厨真的有点癫了……打天打地打空气的，感觉君度来了都得说一声疯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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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怔人到哪都讨人厌，但是横滨篇完结了以后君度厨里特别多……其实说实话，往事篇完结了以后那些人被其他粉丝打我看得还挺爽的这是能说的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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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因为大家都是正常人居多。
只能说美貌是把双刃剑了，现在就是希望其他人别把正常君度推和极端癫人混在一起……挨不挨骂另说，反正我都推君度了，挺正常的，但是真的有种淡淡的丢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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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我推虽然疯，但他不是癫……芋圆啊你的美貌真的是把你给害惨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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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真的很帅欸……逛本子的时候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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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甚至看到一些推其他角色的太太因为生气画了mob我还好奇去看了这是可以大声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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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我服了你们铜仁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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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万物皆可mob，淡定。别说君度的了，就连■■以及■■■的mob我都看过不少。（喝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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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俩都能？？我不信，除非你先私我一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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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崩我脸上了，顺便也发我一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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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往事篇整体的塑造其实都还是可以的，虽然少了个柯南，只在往事篇里和加拿大浅浅地见了一次，出场过一次，但是其他角色的塑造都挺，还好？
至少我在往事篇里居然还看到了好久都没出场了的松田和萩原警官还挺惊喜的。
加拿大的行为是有点战犯了，在外面遇到熟人直接就水灵灵地自爆了……但卧底，再加上已经寄了，所以还是算了，浅浅原谅一下。
降谷零惨惨的，又给零厨给虐了一下，但是真的也让降谷零的人设更让人怜爱了。
志保也是，虽然在最后的剧情里没怎么出现，但是妹妹酱真的可爱到我……对比一下正篇失去了一切的小哀，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疼。
君度……这人就不说了，虽然坏但是他真的赢麻了，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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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我们黑衣组织居然没输还赢了……这么看的话，组织里虽然卧底这么多很让人难绷，但是三年前的组织还是挺强的。往事篇里酒厂赢最大的就是逼格又终于浅浅回升了，给人压迫感和无力感还蛮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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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我们酒厂唯二真酒的含金量！看到琴酒和君度合作出任务的激动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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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抓心挠肺地等着看正篇里什么时候继续走主线，把朝日奈的手机给修好了……还有在透子来之前天台上发生的事情，好想让它早点放出来啊口牙！
第59章
降谷零再见到君度是在一家酒吧里。
不止有君度, 还有五十岚悠希——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的制服，黑色短发的少年青春正好，身姿挺拔, 从远处看上去像是一棵青葱笔直生长的白杨树。
在他肩膀上还趴了一只皮毛雪白、长相乖巧可爱的猫，尾巴像一条长长的围巾一样缠绕在少年的脖子上，让人瞬间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不知是何缘故，一向脸上带着笑脸的男生如今的表情却很是正经、甚至仔细看着还有几分紧绷般的严肃……在他周围围了一圈年轻男男女女闪亮的目光，却像是不太敢靠近。
至于君度，白色长发的男人今天依旧是一袭黑色的大衣覆在身上, 酒吧吧台正中央的调酒师们正在认真工作着, 唯独他一个人姿态懒洋洋地独自坐在吧台的侧角, 单手撑住下巴搁置在桌面上, 长长的白发流水般倾泻在身后, 自己独享了一片角落。
金色的眼眸一如前几次见面般被一副金色细框的眼镜遮挡住，目光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也不似以往的冰冷, 竟罕见地显出了几分错觉般的温柔与平和。他轻笑着和吧台前方的陌生年轻女性聊着天，另一条放在桌子上的手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吧台, 神态放松，背部却是永远挺直的。
酒吧里不知道是在放什么音乐，是降谷零不熟悉也听不太懂的陌生语言，但很好听，曲调悠扬，平静中似乎带了点浅淡的忧伤。或许是哪里的民谣，他听出了手风琴和吉他的声音。
甚至连君度都看着有些不太像是降谷零记忆里那个穷凶极恶的黑衣组织的组织成员，倒更像是普通的来酒吧游玩的游客, 还带上了两分似有若无的忧郁的气质。
敏锐地感受到降谷零目光，白发青年抬起头散漫望了过来, 在温声和坐在吧台外的女性似乎低声说了什么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朝他挥了挥手。
降谷零朝他走了过去。
君度这家伙，看样子居然还挺受女性欢迎……也是，毕竟就冲着这张脸，当成牛郎也不是什么问题。
刚刚坐在眼前的年轻女性已经离开了，西海晴斗把放在身前的酒杯推了一杯到降谷零面前：“黑俄罗斯，要尝一杯么？”
降谷零坐在吧台前空出来的椅子上，不怎么意外地挑了挑眉：“不了，我还是喜欢威士忌。”
他随口乱说。
主要不是喜不喜欢黑俄罗斯或者各种威士忌，而是不太喜欢君度。
倒是君度会喜欢这种明显偏甜口的鸡尾酒，他居然毫不意外。
这回轮到西海晴斗挑了下眉，他又将旁边的另两杯酒杯里的酒推了过去：“那尝一杯苏格兰？或者波本？”
巧了不是，他还真有。
这回降谷零接过了。
他将那杯威士忌接到了自己面前，琥珀色的透明酒液入口，带着明显的干冽醇厚的辛辣口感，明显是苏格兰威士忌的口感。
他有点怀疑地看了眼西海晴斗：他一个人面前摆了这么多酒干嘛？而且还特别有一杯苏格兰和一杯波本……这是猜到了他回过来？不会还是巧合吧。
西海晴斗才没管他猜没猜什么巧合不巧合的。
降谷零也就来晚了点，要是早来个十分钟，他桌子上还摆的有琴酒、朗姆酒、龙舌兰和黑麦威士忌呢。
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挺会自得其乐的，没事一个人喝点小酒，在酒吧里躺着收钱，除了有点无聊以外，什么都挺好的……除了有点无聊。
西海晴斗深刻得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什么大病。
之前“羽渊千秋”这个马甲忙的时候他是这项任务也不想做、那件事也懒得去做，能甩给谁就甩给谁，巴不得没任务做，可以说基本上是想尽了办法地在躲懒。
结果现在好了，真的让他休闲下来了，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做了，结果他居然又觉得无聊，每天跃跃欲试地想给自己多找点乐子玩。
这要是让琴酒知道了准又要骂他病得不轻。
然后再把手底下所有人的活全都丢他这儿来，再强硬地压着他一个人全都干完，还要美其名曰“让他好好从里面找找乐子”。
——到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加班的地狱了。
一想到这里，西海晴斗忽然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这念头甩了出去。
“真是稀奇，波本你也有一天会主动找到我这里来？”他懒洋洋地问。
语调慵懒轻松得不行，仿佛在什么休闲的地方度假一样的口吻，下一秒就要继续潇洒去了。
……这家伙可不是就是在度假么。
这么一想，降谷零的心情顿时又不太美妙了——虽然他对自己经常打着三份工的日常工作没什么不满，但是在眼前坐着一个完全无事一身轻的家伙的时候，看着难免还是觉得拳头有点硬。
“听贝尔摩德说你没事在这里开了家酒吧，有点稀奇，过来坐坐，不欢迎么？”他语气轻松。
他就知道一定是贝尔摩德说出去的。那女人一向从不会替他保守任何秘密，与银色子弹和小侦探有关的事情除外。
西海晴斗“唔”了一声：“是啊，因为没什么事情做，有点无聊嘛。不过你也有有空闲的时候？”
他状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啊，毕竟眼前这家伙日常打三份工都算是少的，他还以为他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呢，没想到居然还有空闲时间来逛酒吧。
看来还是不够忙，不是日本公安的工作量不够，就是组织压榨得少了。
西海晴斗觉得是后者——看贝尔摩德就知道了。
“当然，”降谷零微笑，“今天接了一份侦探的工作，我的调查对象这两天刚好都会来这家酒吧。”
西海晴斗毫不意外地举起面前的黑俄罗斯和他浅浅碰了个杯，眼中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明显的同情：“啊，我就知道。”
降谷零的嘴角轻微抽了抽。
被西海晴斗给“同情”了这件事让他像是吞了块抹布一样难受。
这塑料同事简直是比琴酒还要让他难受——起码在琴酒面前他还能肆无忌惮地摆出张冷脸，反正琴酒的表情更烂也从来没好过，而且朗姆和琴酒的关系也很烂。至于他摆笑脸的时候……琴酒的表情只会更差。
不至于像君度，他还要摆着一张虚伪做作的笑脸，君度的表情只会比他更假、那些相似的表情还能反过来恶心他。
而且莫名的，君度和朗姆关系也比朗姆和琴酒要好上许多。
他郁闷地将手中的苏格兰一饮而尽，脸上的笑不自觉地垮下来点。
西海晴斗看着就更开心了点。
“对了，那个孩子……五十岚悠希，他怎么也会在这里？”降谷零不经意地问。
“没看出来么？”西海晴斗很无所谓地笑着回他：“他现在可是我店里的员工，啊呀，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意外地很受年轻女性们的欢迎呢，给店里招了不少业绩呢。”
“我记得他还是个未成年吧？”降谷零冷幽默了一把：“所以你这家酒吧也算得上是非法招收未成年了？”
算得上是对他之前猜测波洛咖啡厅对五十岚悠希“非法雇佣童工”的小小回敬。
“有么？我对日本的法律不是很熟。”西海晴斗试图回想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放弃了：“啊，无所谓吧，这种小事情……那孩子可是自己很愿意过来帮忙的。”
他朝着降谷零眨了下眼睛，调侃地轻笑：“反正那么多事就做了，还差这小小的一件么？”
他们黑衣组织是什么组织呐，杀人放火抢劫就没有不干的，就算是区区一个雇佣童工，干了又怎么了？西海晴斗理不直气也壮。
降谷零表情微妙：“……你说得也对。”
所以这家伙平时里对他说的那些理直气壮的、谴责其他人“犯法”“犯案”等等的行为都是怎么好意思的？
明明要说“恶”，根本就没几个能“恶”得过他的。
“所以你现在已经到了，要靠一个小孩子来帮你吸引酒吧客人的地步了？”他说。
西海晴斗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
怎么说呢……降谷零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明明话听上去像是调侃，结果硬生生给他说出了一种鄙夷的感觉。
……他雇他自己的马甲给自己打工怎么啦？！他能干，他骄傲！
但西海晴斗还是给自己辩解了两句：“五十岚缺钱在打工，我这里工作时间充裕，工资爽快，又不会有任何危险，难道我不是在做资助贫困中学生的好事么？”
“至于那些客人，全都是因为那孩子自己出现的，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他甚至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奇怪，居然还有女性难得不会被我这张脸吸引到，反而是专门为了五十岚而来的。或许那孩子身上真的是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他在很不要脸地自夸，可惜降谷零完全没感觉出来，还颇为赞同地点了下头。
他递给他一个讶异的表情：“真是难得，君度你还有这种自知之明……我是说，他的确挺受欢迎的。”
至少之前在波洛咖啡厅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五十岚悠希在年轻……或者说各个年龄段的女性之间都很受欢迎，当然，在年轻的男生之间也很受欢迎。
以他那明显能看出来倒霉的运气来说，这样都还能受欢迎，大概也只能是用他的人格魅力来解释了。
西海晴斗不置可否，也没跟降谷零生气——反正他夸的还是他。诶嘿。
没错，他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透哥！你也在这里？还有老板。”
刚说到五十岚悠希，五十岚悠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身边，黑发绿眼的少年将托盘垂放在身侧，灿烂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脖子上挂着的猫懒洋洋的、像是睡着了一样，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啊啊啊悠希！！”
“好帅啊啊！！”
“又帅又可爱，不愧是悠希！”
周围几乎是立刻响起了一小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虽然已经在尽力压低了声音，但依旧能听出里面的激动，在并不嘈乱的酒吧里尽管算不上吵闹，但也绝说不上是低调。
五十岚悠希顿时在两个男人面前又瞬间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甚至都没朝着声音朝向的方向看去，脸上的表情板正得不得了。
"欸……"“好可惜。”
降谷零竖起耳朵，顿时听到了周围有人发生了小声的失望叹息。
……好吧，他大概猜到他之前为什么会一直板着脸了。
第60章
五十岚悠希的那张脸平时看着很乖, 不过骤然冷下来还是很能唬人的，但吧台后那个白发的男人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手握成拳锤了锤桌子。
“真是受欢迎啊, 悠希。”
五十岚悠希气势微泄，语气郁闷：“这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吧。”
至少他不这么觉得。
原本他还觉得把脸故意板正起来、面无表情的话说不定会有人扫兴离开，结果事实完全相反……那些人只是没太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直接过来盯着他看，改成了离他稍微远一些看了而已。
五条悟的事情还没解决，系统只敢默默吐槽不敢发声：【总觉得宿主离患上精神分裂症不远了。】
它默默地全都录了下来。
五十岚悠希的目光移向了降谷零，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更亮了的绿色双眼带着几分好奇：“透哥也会来酒吧么？”
降谷零冲他眨了眨眼睛, 语气悠悠, 带着与他相似的好奇：“比起这个, 我倒是更好奇, 悠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
“欸, 看不出来么？”五十岚悠希低头看了看自己，诚实回答：“我是在千秋……老板这里打工呢。充当侍应生, 工资很高哦，而且最近也很少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甚至还学会了调酒！”
说到最后，少年清脆活泼的声音里明显带出了几分开心的味道。
降谷零一时默然。
奇怪的事……是指他经常莫名其妙遇到的案件么？
啊，想想也是，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君度的地盘，真要有谁敢不要命了在这里犯案，恐怕比凶手更先动手的会是君度。
这么一来的话，五十岚悠希自然就不会再遇到那些案件了。
但他还是有些奇怪地问：“什么奇怪的事？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有在银座的那家蛋糕店里做兼职么？”
没办法，倒不是他有多爱多管闲事, 但这年头男孩子出门在外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更何况这还是君度的酒吧。
就算不是五十岚悠希, 但凡是有人突然和君度扯上了什么关系，降谷零都会提高一万倍的警惕，生怕他又在悄悄准备搞什么事。
虽然他实在想不出五十岚悠希身上到底有什么君度图谋的……但君度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哪怕只是再微小的一件小事——这是降谷零从前和他打交道后深刻意义到的。
那些看似微小的、让人不明所以的行为在背后都是有着更为或深或远的意义的。
但五十岚悠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或说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他？亦或者是五十岚悠希最近遇见到的什么人么？还是他的什么朋友之类的？
……或者是之前黑川先生和他说朝日奈的那部手机这几天就能修好了，导致他到了现在反而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生怕突然又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出了新的差错。
来找君度试探也是如此，疑惑五十岚悠希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同样有一部分在此，他甚至小心谨慎地完全没在君度面前提到任何可能与黑川父子、亦或者是能让人联想到手机软件等等有关的字词句子。
五十岚悠希就完全没像降谷零想得那么复杂，又想那么多了。
“啊，那个……就是我从前遇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案件啦。不过这回是因为店长在前几天遇到了凶杀案件很不幸地去世了，他家里人就把店铺关闭准备回老家了，于是我就只好再换一份兼职工作了。”
五十岚悠希很天然地回答：“不过我觉得我的运气也有在转好，刚好那个时候遇到了千秋哥，千秋哥说他在这里刚好有一份工作的空缺，就算是兼职也没关系，于是我就过来了。”
——是的没错，这回倒不是他倒霉了，而是他工作的那家店的老板倒了霉，于是他也就跟着又“失业”了。
少年人的眼眸干净明亮，虽然脸上的表情还在绷着没露出笑容，也能明显感觉到话里的真诚与感激……但降谷零回过神却听得有点窒息。
遇到君度以后运气变好了，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羽渊千秋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夸赞，轻笑了一声：“啊，不客气，毕竟我偶尔也会做一件好事，就当是希望你这样的小孩子继续好好上学好了。”
五十岚悠希很是赞同地跟着点头：“嗯，千秋哥是个好人。”
“哈哈……”
不知道这话戳中了他的那个点，羽渊千秋立刻可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原本懒散撑住下巴的拳头变成掌捂住了半边脸，笑得身体都要抖起来了，表情似乎也模糊了起来。
羽渊千秋摇了摇头，把散落在身前的长发捋到一边，好一会才止住了笑：“我可算不上啦。”
五十岚悠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
挂在他脖子和肩膀上的五条猫不太耐烦地扫了扫尾巴。
这家伙笑点可真够奇怪的，而且笑得好吵，他都快要睡着了。还有悠希也好笨。
降谷零没笑。他的脸色变得相当一言难尽。
……完蛋了，这孩子好像真的君度给完全被骗住了。
说起来这孩子平时的直觉那么强，怎么偏偏在面对君度的时候就仿佛直觉失灵了一样，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危险呢？
恰好不远处又有人在开始点单，五十岚悠希和两人点了点头，把五条猫往上面的位置挪了点，便又转身离开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似乎把之前问降谷零来这的原因顺带也忘了个干净。
降谷零这才重新看向羽渊千秋：“你可真是有会忽悠的……”他问，“五十岚悠希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么？”
“就不能像五十岚说的那样，我只是在刚巧做了一件好事么？”羽渊千秋笑盈盈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波本你今天来我这里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五十岚而来的？”
“那可真是难得，原来你也会单纯的喜欢救助小孩子么？”
降谷零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之前对待雪莉那样？”
他语气无辜，但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股故意嘲讽的味道。
羽渊千秋也不再在意五十岚悠希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就连语调都变得微冷：“波本你还是想太多了，雪莉和五十岚，他们可不是一样的。”
降谷零的心情忽然就好了点。
“啊，我记得如果雪莉还活着，她现在也是和五十岚差不多大的年龄来着。”他状似无意地说。
羽渊千秋冷嗤了一声：“怎么，你和雪莉很熟么？我记得你也没见过她几次吧。”
降谷零笑眯眯道：“只是不巧见过她最后一面而已。”
他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就等到羽渊千秋的眼刀“刷”地一下朝他扔了过去。
“任务完成得一塌糊涂，看来波本你似乎还挺开心？”
那位先生的任务当然是要把宫野志保活捉回组织，在降谷零的报告里，她确实直接死在了爆炸里……所以羽渊千秋这话也没算说错。
但果然他还是看君度心情不爽的时候会开心点。
降谷零很淡定地微笑：“任务没完成可不是我的问题，怎么，你没去问贝尔摩德么？”
羽渊千秋索然无味地打了个哈欠：“那女人比你还会避重就轻，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假的，剩下一句是敷衍托词，你觉得我会信？”
只不过几句话，君度的态度就来了个明显的大转弯，似乎雪莉真的对他还挺看重一样。
但降谷零也猜不透到底是真是假——毕竟之前雪莉一直在被组织通缉追杀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来在意过，雪莉的死也是在好几个月以前了，也没见他有怎么去认真调查过。
他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似乎还没对待与赤井秀一有关的事情上心。
总的来说就是像只是表演得不错，看上去说得好听罢了……哪哪都透着股敷衍的味道。
降谷零的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奇怪的异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惜一时半会似乎也想不出来具体不对劲在哪里，也就只好先放在一边。分神思考之际，他也没忘记随口敷衍君度几句：“哇哦，那可真是让人可惜。不过那就是你和贝尔摩德的事了。”
“啊，这么说似乎也没错……”谁知道羽渊千秋居然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又轻轻扯出了一个浅淡的弧度，“的确是我和贝尔摩德之间的事了。”
……更莫名其妙的话。
降谷零不再看他，抬眼看到一个人影起身就要离开酒吧，也将手中喝空了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就要跟过去：“我的任务对象要离开了，我就先走了。”
他之前说的话可没糊弄他，在除了波洛咖啡厅的工作之外，他这个兼职的侦探也的确接受了一个算是调查跟踪的委托。
“……还真玩侦探游戏玩上瘾了么？”羽渊千秋敲了敲吧台，好心提醒他：“等等，刚刚的两杯酒，你还没结账呢，盛惠30，000円。”
降谷零起身的动作顿住，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这么贵，你是在抢钱吗？！”这价格怕不是翻了十倍吧？
而且那两杯酒不是他刚刚请他喝的么？
“怎么会？座位费、再加上刚刚的闲聊服务、以及两杯我亲自……倒的威士忌，”羽渊千秋掰着手指，又推了下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镜，面不改色：“这个价格已经很有优惠了，怎么能叫坑呢？我可是这里的老板。”
“怎么，难道说透君你打算逃单么？不会吧？还是说你没钱了？”
羽渊千秋状似遗憾地打量了他一眼：“欠账也不是不行，可惜我只免费请女人喝酒的。”
至于请降谷零喝酒，那是做梦。
降谷零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虽然他身上不缺钱，但是怎么，两杯被他倒出来的威士忌还会和别的威士忌有什么不一定的地方么？！
搞半天这儿还是个黑吧……他可不信别人也是这么个价格。针对他？
等明天他就把这破地方给举报了。
眼看着追踪对象已经开始出门了，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将钱递了过去。
“那你可真是有够大方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的。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同事兼朋友呢？”羽渊千秋好心情地重新朝他举起酒杯，微笑：“那就祝波洛大侦探你成功了，再见。”
站立在酒吧另一边昏暗角落处的五十岚悠希也恰好回过头，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脸朝他挥了挥手。
而等降谷零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里，羽渊千秋脸上微笑的表情就立即重新撤去，彻底恢复到冷淡的模样了。
“来者不善的家伙。”他叹了口气，声音很轻：“真是个毛躁且无趣的男人，没有半点欣赏的品味。可惜了我的好酒和好歌。”
……果然，他就知道这两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朋友！
把所有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的五条猫依旧挂在五十岚悠希的身上，耳朵朝着羽渊千秋的方向悄悄竖起，一双苍蓝色的漂亮猫眼也不知何时睁开了，里面满是蠢蠢欲动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