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走的时候，抱了一下小鬼。
眼里流露出不舍，但还是没有多留，就走了。
秦勤回到府上......的墙边。
站在墙边，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月光如水，静静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
秦勤站在高墙下，指尖还残留着孩子身上的香味，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怎么，舍不得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秦勤猛的一个回头，只见张玉正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张玉走到秦勤面前，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高墙。
竖起大拇指。
“秦兄，你是真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话说你岳父，不管的？”
给他夫人下药了，那他的那位岳父呢。
那可是大官，能轻易给人下药？
秦勤耸耸肩，笑道，“他不在府上，有事出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张玉，“......”
就很厉害，还有这样的操作。
他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秦兄，难道你一辈子就打算这样？你娘子......前面的娘子，打算怎么办？不管了吗，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秦勤那笑意的脸上，立马就僵住了。
他走到张玉身旁，跟他一起靠着。
呼出一口浊气，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张玉以为他不会在说话时，秦勤开口了。
“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秦勤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之前我就怀疑，后来在看到她时，我就确定了，我知道她怎么了。”
夜风忽然变得很冷。
吹的两人脸上一阵冰冷。
秦勤扭头看着张玉，眼里含泪道，“张兄，你明天就要回家了吧。”
张玉点点头。
是的，明天要回家了，所以今晚他跟了过来。
小鬼是他带到这人世间的，他不希望孩子不明不白的，他希望孩子和那女子，都能得到真相。
不然，他不安心。
“张兄，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们了，今晚我是偷偷出来的，明天不好在出来了，我那岳父可能明天就要回来，我出来一趟.....不容易。”
秦勤的话，让人感觉到一阵心酸。
他深吸一口气道，“同时，我希望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这件事，很难......很难。”
张玉轻笑道，“很难，是怎么个难法？能否跟我说说？你放心，我就听一听，绝对不会做什么的，真的，我发誓，我就是好奇。”
秦勤，“......”
这人，怎么还问上了，不是说了别管吗。
张玉拍了拍秦勤的肩膀，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秦勤。
秦勤一个蹲下，两人蹲在一起，挤的紧紧的。
秦勤轻声道，“你怎么还问上了，都说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娘子和孩子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张玉嘿嘿一笑。
“秦兄啊，你相信缘分吗，我觉得，我和你，和你娘子，还有孩子，都有缘分，你就跟我说说吧。”
张玉挤了挤秦勤的肩膀。
秦勤被张玉挤得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他无奈的扶额，"张兄，你这人......"
他叹了口气，终于妥协般低声道，"好，我说，但听完之后，你就当从没听过。"
张玉立刻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诚恳，"我保证。"
秦勤扭头看着张玉，又是过了许久。
张玉就静静的看着秦勤，等着他的叙说。
“你知道吗，我虽然是个骗子，是个小白脸，但也是有心的，当初我是有目的性的靠近我娘子，我什么鬼话都说。”
说到这里，秦勤双眼泛红了。
他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说会带她看遍烟雨......说会陪她尝遍天下美食......"秦勤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我甚至......甚至承诺过要带她去京城，让她当贵夫人......"
夜风吹过，冷......。
张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往秦勤身边又靠了靠，用肩膀抵着他发抖的身子。
"可她都知道......"秦勤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她......"
秦勤头埋在双腿之间。
“那天，我拉着我的手说，没关系.......呜呜呜呜，没关系，她愿意等我，等我.......呜呜呜呜呜。”
秦勤一个大男人，哭的浑身颤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张玉沉默的伸出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
"她说......她愿意等我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天......"秦勤的声音支离破碎，"可我......我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夜风呜咽，像是回应着他的痛苦。
过了很久，秦勤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头，月光下那张俊秀的脸满是泪痕。
“所以张兄，你知道吗，这条路......注定是条死路啊。”
张玉，“？？？”
张玉，“......”
这个，他目前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位可怜的女子，是真心喜欢他。
其他的，不知道啊。
后面没有再说了啊。
张玉一脸困惑，"秦兄，你这没头没尾的......什么死路活路的？"
秦勤深吸一口气，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我是喜欢荣华富贵，是小白脸，是喜欢装，但我娘子人很好啊，她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可爱。”
“嗯嗯，我知道，秦兄是很好的人，所以我愿意跟你做好友。”
秦勤听到张玉的话，诧异一愣。
“做好友？”
张玉理所应当的点头，“对啊，我们不是好友么？”
秦勤的眸子微微睁大，月光下竟泛起一丝水光，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
"怎么？"张玉歪着头，笑得没心没肺，"秦兄该不会觉得，我年纪大了，不配跟你做好友吧。”
"不是......"秦勤的声音有些发哑，"只是......"
“我没有好友，头一回听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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