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绿氪石有了。
可现在只有无辜的卡尔·艾尔先生, 而没有需要治疗的巴恩斯先生。
“多纳滋？”
“帕夫？”
多纳滋和帕夫正在某个临海的城市里，这里的居民已经向内陆转移完毕，如今还在城市里的全部都是军人和超能力者。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英雄们。
多纳滋和帕夫站在一处悬崖边,它们前方是汹涌翻滚的海面,旁边站着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他们后方更高的位置,巴基悬浮着,仿佛是天生便该在空中悬浮的非自然生物,冷漠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神鸟,正看着人间纷争，不理解,也不想参与。
可惜他是人类。
而他也愿意为这片土地而战。
帕夫昂头看向天空。
就在刚才, 多纳滋让小红在小动物和人类都在的频道里重复了它们的发现——已经找到可以治疗巴基的东西了。
但帕夫很清楚, 巴基不会接受的。
那东西会杀死氪星细胞，就等于会消除巴基的超能力，在大陆与海洋的战争中,失去超能力的巴基和现在的巴基所能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若是不杀死氪星细胞，巴基的生命所剩不多，大概也就数年吧。
更麻烦的是，如果使用超能力，更多的接触黄太阳，那些氪星细胞就会越来越活跃，对巴基的身体造成巨大负担, 进一步缩短他的寿命。
现在帕夫就担心一件事：万一缩短的寿命太多，巴基无法活到战争结束,那该怎么办？
史蒂夫又该怎么办？
对此多纳滋似乎接受良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选择自己要在合适时间走下生命的列车，也不是谁都能在最后, 依然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并肩作战。
“汪。”你不应该替巴恩斯定义他的幸福。
多纳滋对帕夫说。
帕夫选择沉默。
它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
也许是多纳滋的叫声吸引了人类的注意，史蒂夫走过来，揉了揉多纳滋的脑袋，然后招呼巴基回神，他们一起返回临时基地，为后续的战斗做准备。
多纳滋驮着帕夫也在往回走。
在治疗问题上，它们和人类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去讨论，史蒂夫也没有问过巴基的想法，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帕夫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缄默。
它的沉默不是因为遭遇不测或者发生了麻烦事情，只是单纯的沉默而已。
因为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太多的问题无法解决，帕夫变得沉默寡言，也只有和它心有灵犀的多纳滋偶尔可以像是感知到什么那样，在无意间猜到它的想法，这时候金毛会试图帮帕夫开解一二，可惜无论多纳滋如何努力，最终收效依然甚微。
帕夫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那些复杂的，应该属于人类的问题。
“多纳滋很像你。”
远远的看着那只金毛和金丝熊，巴基对史蒂夫说。
他们正准备去吃饭，史蒂夫走在前面，此时回头看他，然后也看向小动物的方向。
“帕夫也挺像你的。”
“我有那么多愁善感吗？”
面对巴基半开玩笑似的问题，史蒂夫回答的很认真：“它很擅长独自消化那些伤痛。”
严格来说，帕夫的内心并不存在伤痛，更多的是迷茫，史蒂夫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巴基听的，他口中的“它”其实是巴基，只是巴基总是拒绝正面谈论那些，渐渐地史蒂夫也学会了旁敲侧击的去聊这些。
他们确实可以选择不去聊那些事情。
但这是心理治疗的必经之路，他总不能放任巴基拖着残破的自我一路向前。
更何况，史蒂夫还有别的目的。
他与多纳滋对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许多人从岗位上暂时离开，去往食堂，人潮从史蒂夫与多纳滋之间涌过，在这些繁杂的纷扰中，他们的目光依然能锁定对方。
多纳滋也明白了史蒂夫的想法。
他是打算尽量劝说巴基尽早接受治疗，而不是最大限度保持战斗力，可若是巴基无论如何都坚持如今的决定，他也不会强行干预。
史蒂夫的选择在多纳滋的意料之内，让多纳滋感到意外的是，做这样的决定本身，对史蒂夫来说，并不困难。
人类没有表现出痛苦、挣扎之类的情绪。
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释然。
史蒂夫尊重巴基的决定，并且完全接受它，至于事后是否会因为失去同伴而痛苦内疚，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他不会在此时做出任何表现，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巴基的心理负担。
多纳滋在内心叹了口气。
接近天亮的时候，多纳滋路过巴基的宿舍门口，狗爪踏在地上的动静吸引了拥有超级听力，并且因为是战斗状态，哪怕在睡眠中也依然高度警惕的巴基。
小心开门查看的巴基看到了对着自己晃尾巴的金毛犬。
狗在前面引路，巴基无声的跟在后面，走路比多纳滋安静多了，像只巨大的猫科生物。
多纳滋和巴基回到悬崖附近。
现在是黎明之前，也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候。
多纳滋和巴基一起看着太阳将会升起的位置，短暂的发呆之后，多纳滋转头走到巴基脚边，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裤脚。
巴基将一台配了键盘的平板电脑放在多纳滋脚边。
这样他们就能进行沟通，也不必使用馍馍或者薇薇的精神链接。
多纳滋在平板上敲出简单的单词。
【去治疗。 】
【相信你的同伴，他们能赢下这场战争。 】
【你应该先去打赢自己的战争。 】
……
…………
托尼从沙发上翻了起来。
“嗯？什么？”
他在大脑内听到小动物们说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老冰棍巴恩斯怎么突然就同意进行治疗了？
算了，那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在这家伙反悔之前尽快把治疗落实到位。
托尼快速穿好外套，一把抱起鸮鹦鹉，就往车库跑。
其他小动物们就在后面追他。
馍馍和薇薇跑不快，在沙发上干瞪眼，好在卡尔还记得它们，一手一只抱起来，随后直接升空，跟在托尼的跑车后面。
托尼用力的踩着油门，为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而感到庆幸，同时又免不了担忧——斯塔克夫妇依然没有消息。
不过斯塔克夫妇所处的位置位于战线后方，在前线的史蒂夫和巴基都没事，他们自然不会有事，现在联系不上，多半是因为官方的保密措施。
此时的前线军事基地内部，已经准备好专门的房间，巴基坐在中央的医疗床上，那架势不像是要治疗，反而更像是要给他上刑。
“至于吗？”托尼嘀嘀咕咕。
“嘎。至于，”白葵嘎嘎叫着告诉托尼，“氪石有放射物质，对人体不好，长期接触脑袋会变得光溜溜的，会变成秃头哦。”
它语气神神秘秘，仿佛在讲一个恐怖故事。
关于秃头的恐怖故事？
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然后试着想象一下自己秃头的样子。
……嗯。
确实是个恐怖故事。
绿氪石的放射线是个问题，根据小动物的描述，少量接触是没事的，托尼问它们具体数据，它们又说不上来，只是大概描述一下？好像每次就拿出来几秒？几分钟？
这个也许布莱克比较清楚，其他小动物就不太了解了，就连小红脑子里也没存具体数据。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人类按照小红的要求，迅速准备好涂上铅层的安全屋，专门供巴基治疗时使用。
跟着托尼一同前来的卡尔在看到那间屋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他肩膀上的极乐鸟支棱起一根飞羽，抵在鸟喙上，十分人性化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的弱点，不要告诉任何人。
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只知道有一种特殊治疗方法能杀死离体后的外星人细胞，其主要构成是一种叫做“氪石”的东西，却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毕竟他们看到的是一只憨憨的鸮鹦鹉，而不是一块石头。
铅层看起来则更像是单纯防辐射的，没人会把它与卡尔的眼睛联系到一起。
卡尔对极乐鸟略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它们早就知道他看不见铅层之后的东西，而从今天开始，这就是卡尔和这些小动物彼此间共同的秘密了。
卡尔忍不住想。
在这些小动物的世界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据说是在普通的家庭中长大，有很爱自己的养父母，有一个农场，一只氪星犬和很多拥有相同理想的同伴。
在其他人都因为即将开始的治疗而忙碌的时候，卡尔带着小红和极乐鸟呆在角落里，安静的围观那些表现得无比紧张的人，看他们目送白葵、鸮鹦鹉和闪电鼠进入那间涂上铅层的特殊治疗室。
“告诉我那些事情，真的没关系吗？”卡尔看着那个方向，忍不住问，“你们把那个宇宙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嫉妒他？”
嫉妒那个超人。
也越发的憎恨这个世界。
因为卡尔知道，这些小动物相信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那个超人的同位体，是这个宇宙中和超人站在相同命运点位上的人。
而不是因为卡尔自己。
这让卡尔感到愤怒、焦虑和其他许多负面情绪。
他也知道这情况很不好，可这实在是……难以控制。
“嫉妒源自于自信缺乏，和需求过剩。”
馍馍张开眼睛，看向卡尔的方向。
啊……
食物的味道。
第82章
“你可以去吃别人的, 这里不缺负面情绪。”
“……不是谁的负面情绪我都稀罕去吃。”食梦貘捂着脑袋上被极乐鸟蹬出来的包，十分无辜的说，“而且没有负面情绪不好吗？”
“他在实验室里长大,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生活和童年,现在心智上只是看似成熟,却根本没有那个成长过程, ”极乐鸟气鼓鼓的,一边运气一边跟馍馍说, “现在的情绪正是他成长必须的过程,你把它们吃掉了，那他还怎么长大？”
极乐鸟的想法, 小红也是赞同的。
仔细想想, 面对绯红女巫的时候, 不也是如此吗？
正是因为所有负面情绪都被馍馍吃掉，旺达才无法学会负担那份疼痛，也无法跨过那次伤痛往前走。
幻视没死当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幻视最后没能活过来呢？到时候旺达如何承受这份打击？
馍馍这样吃啊吃啊的，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太简单粗暴了。
人的成长需要环境和机遇，压力要一点一点的给，时间也要一点一点的给，先让对方有适应的机会，然后再……
小红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用鸟翅抱头。
啊啊啊啊啊——！ ！ ！
我的脑子！
它怎么变成老蝙蝠的模样了？ ！ ！ ！
小红内心崩溃, 小红脑内尖叫，小红神志不清的飞走了。
极乐鸟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唧唧啾啾的笑出声来。
卡尔则没懂其中的关键，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是军事基地, 来往都是人，小动物们的精神链接中也有其他人，卡尔心中还有很多问题，却也已经能明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只是用手指蹭了蹭极乐鸟的脸颊，“我们到处逛逛？”
“啾啾~”好的哦~
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到处转转呢。
只是对卡尔来说这个基地也没什么好转的，他带着极乐鸟飞去海边，悬浮在高空，清晨的太阳还透着丝凉意，云层上面的温度更低，卡尔却能感觉到能量正在充满身体，这让他非常确定，他就是属于高空的。
在云层的遮蔽下，卡尔低头看着海洋，以及海洋深处。
“叽啾？”能看见吗？
极乐鸟好奇的问。
卡尔听不懂，但他可以猜测，在通过仔细观察，包括对心跳和微表情进行辨认，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回答能否对上极乐鸟的问题。
极乐鸟乐此不彼，它喜欢玩这样的猜谜游戏。
而卡尔也觉得十分有趣。
不是理所应当的了解某个生物，而是这逐渐了解对方，认知到对方思想的过程，居然让卡尔感到愉快和满足。
他本就是乐于学习的，而且学的很快，只是之前被九头蛇关着，没有机会学东西。
“你也在看下面吗？”卡尔首先提出第一个猜测。
极乐鸟的动态没有多少变化，至少这个问题没有偏离话题，但也没有命中真相，于是卡尔继续猜测。
“你想看下面的情况吗？”
这次极乐鸟多了点反应，还歪着脑袋看向卡尔，鸟喙里发出唧唧啾啾的快乐叫声。
“不太可能带你下去……”卡尔想着，而且极乐鸟没那么任性，那么……卡尔试探着提出新的想法，“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啾啾！”答对了！
极乐鸟的叫声越发快乐。
卡尔用指腹蹭着它毛绒绒的脸颊。
“距离海岸线还很远的地方，他们在聚集，他们在……准备决战，水下更深处还有巨兽潜伏在海沙之下。”
“开战的时候，我负责这只？”
“还有电子人他们呢。”极乐鸟唧唧啾啾。
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已经所剩无几，却也不至于让卡尔初战就去面对可怕的未知巨兽。
卡尔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海岸下面看。
他继续将视线放远，看到那些人，包括海王亚瑟，卡尔已经知道了亚瑟这个半陆地半海底人，在另一个宇宙中，亚瑟与自己的同位体并肩作战。
而现在，他们是敌人。
这挺有趣的，其中有种扭曲的宿命感。
而卡尔无法感觉到那个，大概是因为小动物口中的故事总是美好而感人，这就让卡尔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另一个宇宙的事情更接近童话故事，而非真实存在。
卡尔只知道面前这个海王，能看到对方。
他的超级听力让他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听到对方说的话，可惜海水对声音的影响太大，让卡尔有些听不清楚，而且海王也只是偶尔自言自语的时候会说美语，平时说的都是亚特兰蒂斯语，卡尔完全听不懂。
“他的本意不想打仗，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卡尔描述了自己能听懂的那部分。
“叽啾。”别担心。
极乐鸟蹭了蹭卡尔的颈窝。
这时卡尔注意到了什么，转头向后，远远的看到托尼和史蒂夫谈论着什么同时往这边走过来，卡尔能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他告诉极乐鸟。
“他们来问巴恩斯先生的事情，好像因为治疗时间比预计的更长。”
“啾？”极乐鸟秒懂。
不久之前史蒂夫和托尼已经试着在精神链接中询问屋内的情况，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论是小动物还是巴恩斯都没有动静。
大概是担心里面正在紧要关头，他们不再使用精神链接，而是决定来找卡尔，让卡尔帮忙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但因为铅层，卡尔也看不见。
想要避免卡尔无法透视铅层的弱点被人发现，这一波需要小动物们的配合。
馍馍单独给白葵、闪电鼠、鸮鹦鹉、巴基和卡尔拉了个小群。
似乎是白葵和鸮鹦鹉都在忙，在卡尔问他们是否安好，里面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有闪电鼠回应了卡尔。
“这里、嗯……还要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氪石不是直接杀死氪星细胞，而是无限弱化它们，将已经激活的超能力无效化，同时还会带来疼痛和其他负面效果，再加上辐射问题，鸮鹦鹉也不能一口气将辐射量调到最大。”
闪电鼠向他们说明现在的情况。
“所以就只能慢慢来，而且，那些细胞已经入侵到一些不太好的位置，所以我们必须更慢、更慢一点。”
说着，闪电鼠努力举高短短的前爪，在面前慢慢画着大大的圈。
卡尔大概听懂了。
他该怎么选？
卡尔下意识的又去揉极乐鸟毛茸茸的脸颊。
极乐鸟侧着头贴上去，给他揉。
“你怎么想的？”卡尔问极乐鸟。
极乐鸟只是发出没有意义的啾鸣声，听起来十分放松，脑子完全没在思考。
卡尔能明白它的意思，这孩子希望卡尔能自己思考，而不是向其他人寻求答案，虽然卡尔接触外界还没多久，可作为一名拥有了超级思维的氪星人，短短几天时间也足够卡尔成长到需要学会自己做决定的年纪了。
一段沉默后，卡尔问：“我该告诉他们吗？”
他问的是巴基。
万一治疗要很久，巴基可能会错过决战，也许巴基会选择假装自己治好了，这样才能在决战场上和史蒂夫并肩作战。
如果是那样的话，卡尔就要帮着撒谎，至少不能将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在那样做之前，他要先同巴基确认这件事情。
巴基是怎么想的？卡尔想知道这个。
“告诉他们。”巴基说。
听起来他似乎很累，疲惫缠绕着他，看来治疗给他的身体带去很大的压力。
“为什么？”卡尔又问。
“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
“我答应了史蒂夫，所以我会做到的。”
巴基的声音透着过分的冷静，让人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架冰冷的机器，也许他的感性和人性都给他指了另一条路，可巴基依然选择坚守承诺。
“做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吗？”
“如果你是个孩子，我会告诉你，是的，不然你做它干嘛呢？但你是个成年人，所以我只能说：不，不是。”
“但，若你在乎那个人，这承诺就必将牢不可破。”
巴基无比肯定的说道。
这话让卡尔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史蒂夫和托尼走到他的下方，昂头喊他，卡尔才缓缓落到他们面前站定。
依然没有完全回神的卡尔根据巴基的要求将治疗情况如实告知。
托尼越想越不对劲，问：“听你的描述，他的情况不算差的，那为什么不亲自回应我们？他现在不能用精神链接同我们说话吗？”
卡尔哪里知道。
事实证明无论是巴基还是那三只小动物，他们都能用精神链接和外面的人沟通，只是为什么没有回应史蒂夫和托尼，卡尔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他只能摇头。
史蒂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了然道：“那就这样吧，知道他没事就行。”
在同卡尔点头致谢后，史蒂夫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示意托尼跟自己离开。
两人一起往回走。
“这不奇怪吗？”回去的路上托尼忍不住问。
史蒂夫：“也许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这回答神神叨叨的，托尼没听懂。
利用超级听力旁听的卡尔却明白了。
巴基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将那句话说给自己听。
——如果你认为一个人很重要，那么承诺就很重要。
第83章
巴基的治疗周期加上后续复健, 总时长预估为15天。
大战暂时还没开始。
闲来无事，塔塔扒拉着馍馍的肚皮，两只小动物靠在一起,锈斑猫也过来凑热闹,它们聊起交汇前的事情,锈斑猫问：“哈瑞肯它们怎么样了？”
那时候哈瑞肯和其他复仇者前往林中小屋保护馍馍,现在馍馍也被交汇过来,算是摆脱了追兵,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馍馍侧躺着,身上趴着塔塔，耳朵一抖一抖的,应付着模拟捕猎的锈斑猫。
“哈瑞肯？”
“就是一只红色的鸟, 红隼。”
“啊, 那家伙。”
馍馍恍然大悟，昂起头来回忆。
“来了超多超多的敌人，但他们打赢了哦。”
说起那时候的事情,馍馍略有些兴奋。
钢铁侠的火炮放出绚丽烟花，娜塔莎开车，鹰眼和巴基坐在后座，鹰眼拉弓狙击追击的车辆和天空的直升机，巴基用的是枪，当后车过于逼近时，美队直接从他们的车上跳到后方车头,两盾给他砸成废铁，随后留在原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们的车在中途损坏，巴恩斯靠着金属铁臂和一把匕首近战搏击。
白刃在巴恩斯手上, 像一只银色的致命蝴蝶。
黑寡妇将它的毒液喷在特制的稀释剂中，哈瑞肯用爪子抓着瓶子飞出去，悬停在高处操控飓风卷起，同时收紧爪子。
瓶子是特制的，感觉到额外的压力就会分多次向正前方均匀喷出瓶中的液体。
这些细密的水珠在暴风中分散开，直接让一大片敌人陷入麻痹。
“黑寡妇超帅的！”馍馍超喜欢黑寡妇的！
小姐姐又帅又飒！
“钢铁侠，也就是你的孵化者，还从他们的设备上查到了他们的计划，似乎是因为我的能力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觉得我值得，所以倾尽全力的来抓我。”
那个规模，若是只靠精神不佳的旺达，和基本等于半死的幻视，根本无法抵挡。
只要找到机会阻隔馍馍对旺达精神的保护，等旺达陷入疯狂，九头蛇想要带走馍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惜幻视的自我已经被锈斑猫和塔塔唤回，这就意味着旺达的精神趋于稳定，能好好控制自己能量的旺达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怪物，如同古神降临，九头蛇中虽然也有心灵能力者和各类变种人，可他们别说靠近旺达和幻视，就算是躲在安全地带，只敢偷偷影响旺达心神的心灵能力者，都被旺达隔着十万八千里撕成了两半。
若是只有这样，也许他们还有一丁点的机会，毕竟幻视刚刚恢复，旺达的精力依然是有限的，只要他们愿意提供充足的牺牲，完全可以耗到旺达精力不足，无法继续作战为止。
可更无奈的是，他们挑选的合作者，是万磁王。
然后万磁王看着年轻的查尔斯在清晨慢跑的背影，选择跳反。
于是，提早知道消息的复仇者前来支援，在旺达拖住敌人的时候带着馍馍迅速离开。
说到这个，馍馍咯咯笑了起来，对锈斑猫说。
“你的孵化者说，万磁王又叫跳反王哦。”
锈斑猫：“挺……形象的。”
好怪……
但……托尼说的都对！
锈斑猫快乐的打滚，无意识的就近在地毯上蹭脸，上味的同时想念自己的孵化者，虚空表达爱意。
它的小爱心在精神链接中铺开，所有人和动物都感觉到了。
黏黏糊糊，黏黏糊糊。
其他小动物都被它黏糊到了，纷纷退散，人类则是觉得非常有趣。
“所以，它们来自另一个平行，而它是……我的崽？”托尼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仿佛很不在意的问。
史蒂夫就在他身旁，看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来劝托尼尽快返回斯塔克庄园的，但托尼用“去了我就离家出走，现在能管住我的人没空，有空的人管不住我，你是让我在这里老实呆着说不定还能帮忙，还是放我回去胡作非为转眼失踪？”说服了史蒂夫放弃继续劝说的念头。
与其让托尼回去，再进行什么没有人知道的行动计划，确实是留在他们身边更安全一些。
就算是前线基地也有给后勤人员呆的地方，如果他们能赢，托尼也能安全，如果前线崩塌，那么躲在城市里，也不过是晚一点死掉而已。
对他们这一类人来说，两种情况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死的更加憋屈。
“它的孵化者是另一个平行的你，托尼。” 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
“也就是我。”托尼哼了声。
现在那个托尼·斯塔克又不在，锈斑猫自然就是他的猫，而且既然他的母亲玛利亚可以孵化出薮猫，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也有概率孵化出属于自己的伴生动物。
这一瞬间，托尼想了很多。
如果他自己也能孵化出一只小猫，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左拥右抱了？ ！
这简直就是天堂好嘛！
托尼美滋滋的想象也顺着精神链接蔓延出去，两种思维隔着馍馍和薇薇构架的庞大网络互相贴贴，彼此磨磨蹭蹭。
把其他小动物和人集体干沉默了。
“给他们……单独开个群。”
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霍华德的声音，那声音飘忽不定，大概是因为距离太远吧，像是蒙在皮鼓里似的。
“那边怎么样了？”史蒂夫立刻问。
“那只大猫不在了？”这问题是薇薇和馍馍提的。
“还算顺利。嗯？大猫？是说布莱克吗？他跟蝙蝠侠离开了。”
之前联系不到就是因为距离太远，连接本来就不太稳定，加上布莱克那家伙的屏蔽，就算馍馍和薇薇一起上，也难以将霍华德和玛利亚纳入心灵链接的网络。
那只布莱克真是太讨厌了。
馍馍和薇薇对此表达出一致的嫌弃。
也许是因为听到霍华德的声音，托尼不自在的挠挠脖子，看向史蒂夫，这一两天的相处下来，史蒂夫已经比较了解这个可以被自己称作侄子的年轻人了，知道对方是对霍华德还存有些许的心结，明明很关心父母的情况，却难以开口询问。
于是史蒂夫替他开口。
“一切顺利吗？”史蒂夫问。
“不算，但总算是完成了，蝙蝠侠带来的小丑女挺狠的，最不配合的被做掉了，那画面还挺惨，另外一些人为了不在末日前被杀掉，算是向我们投诚，以获得联盟的庇护。”
霍华德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以及他们建立了一个超级英雄联盟的事情。
官方军队和非官方人员想要协调作战非常困难，因此，他们搞大联合，控制核弹的同时，也将那些非官方人士联合在一起，方便统一的管理调配。
当然了，蝙蝠侠那类家伙并不在其中。
考虑到有些人的性格就是更适合独狼行动，是否参与联盟本身设定成非强制，大家可以随意加入，随意离开，但在联盟内就必须服从调配，不能找人没人，或者接下任务后又转头不见踪影。
一个称号为电子人的超级英雄成为了联盟的临时主席。
实际上最初被推荐的是蝙蝠侠，因为他是最年长的，被拒绝了，另一个被提出来的候选则是美国队长，但考虑到美国队长属于官方军队，他们只能排除这个选项。
“我还是推荐你。”霍华德说，“比起继续呆在军方，说不定那里更适合你。”
这时候，史蒂夫意识到霍华德的声音听着奇怪可能不是因为双方之间距离太远的缘故，这家伙好像喝多了，可能是喝了一些庆功酒之类的，说话的调子都飘的厉害。
谁当主席根本不重要，他们又不是要收编那些人，联盟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调配资源，而并非驱使他人，只要是大多数人都愿意信服的人，就适合那个位置。
史蒂夫更不可能去联盟那边，那些人本来就不喜欢官方，史蒂夫留在这边，双方才能顺利对接，否则联盟的人根本做不到相信官方，又何谈正式合作共赴战场？
“那不重要，将精力集中在任务上，霍华德。”
听到史蒂夫的提醒，霍华德“哦”了一声，还嘟囔着什么动静，那种感觉太含糊了，就算在精神链接中也无法听清楚。
“你在开车吗？”史蒂夫无奈的问。
“没啊，玛利亚在开车。”
很快，头晕脑胀的霍华德摇头晃脑，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顺着精神链接弥漫开，让所有人和小动物都有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
人类知道这是醉酒状态，无论是史蒂夫、巴基还是托尼都很熟悉这种感觉，托尼熟练的稳定住身体寻找平衡，史蒂夫和巴基甚至还有些怀念这种恍惚的体验，在获得血清强化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但……
小动物们完全不懂这些。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懵。
白葵晕头转向，一脑袋砸在地板上，乓乓敲地，正在接受治疗的巴基伸手将它捞起来，它也没反应过来，就乓乓砸巴基的金属手臂。
鸮鹦鹉闭着眼睛，像是在犯困。
小红脚滑从卡尔肩膀上滚落，却没想起来要张开翅膀，幸好卡尔及时接住它，这才成功避免一场悲剧。
塔塔则是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原地翻肚皮。
始终看护在塔塔身边的薮猫瞬间脑门上蹦出一根青筋。
薮猫：“给他关小黑屋。”
薮猫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的吩咐薇薇和馍馍。
薇薇：“好、好的。”
馍馍：乖巧.JPG
第84章
“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薇薇告诉其他人, “应该，很快就能到这边。”
它比划着那个距离，试着描述。
不是很远, 托尼在心中计算, 保守估计, 再过大约两、三个小时他的父母就能到达这处位于战线前方的基地。
玛利亚开车会稍微慢一些, 但更稳定, 更安全。
托尼想着,也就今晚吧,他们俩就能到。
就在托尼思考的时候，史蒂夫收到一套联络设备。
这是一套全新的讯系统, 安全便捷迅速可靠, 仅供联盟和官方军队的高层使用, 方便彼此间进行联络，明文规定上的联络人不是史蒂夫，不过霍华德猜对了, 那些人更愿意和美国队长沟通。
史蒂夫进行简单的测试，通讯器对面和他对接的人是电子人。
“蝙蝠侠会过来吗？”史蒂夫问。
通讯器那边沉默了一段时间。
“没人知道。”电子人告诉史蒂夫，“不过，我认为他会来的。”
薇薇翻着肚皮，当它在这个姿势下努力昂起头，鸭嘴就会反向顶在地上，将它的一双眼睛完全盖住,显得毛茸茸的鸭嘴兽额外呆萌。
“还是，不行……”
薇薇在戳布莱克。
戳啊戳。
但屏障依然将它隔离在外。
薇薇闹心的翻着肚皮,扁平的尾巴一晃一晃的，现在所有的小动物都在网络内,唯独布莱克是个例外，这让薇薇有些犯强迫症。
“鸭嘴兽还会有强迫症吗？”
托尼沿着网络感觉到了薇薇的情绪，走上前来一把抱起鸭嘴兽。
“鸭嘴兽，没有。”被举高高的薇薇低头看着人类，尾巴猫那样左右摆动，“我在模拟，人类。”
托尼好奇的左右看看，“尾巴呢？”
“猫。”
说着，鸭嘴兽还试图勾起自己扁平的尾巴，来模拟猫猫好奇的姿态。
然后是超级不耐烦的左右甩动。
可惜鸭嘴兽尾巴短，抽不到人类的手臂。
“你还能模拟什么？”托尼问。
“所有。”薇薇是这么说的。
“所有？”托尼略微一顿，似乎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所有活物？”托尼试着同薇薇确认这一点。
鸭嘴兽只是看着他。
圆润的黑色眼珠子透着皎洁神秘的光。
“所有。”薇薇再次重复到。
“……”
托尼看着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确认一遍。
所有？
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难道，除了能看见的物质以外，那些无法被人类肉眼捕获的物质也包括在内？
空气、射线？
“你能模拟某种元素吗？”
薇薇歪头，似乎没有听懂。
“比如氧。”
鸭嘴兽摇头。
这让托尼大松一口气，然后随意指了一个沙发，“那么……沙发呢？比如那个。”
这次鸭嘴兽点了头。
随后，这个生命体在托尼手中开始了崩塌。
也许是觉得之前拟态人类时候选择的变化方式过于单纯，有些无聊了吧，这次，薇薇决定来些更有创意的做法。
它将自己变成很大的一滩。
鸭嘴兽就这么在托尼眼前失去自身的形态，每一丝异常的碎末都在稳定而微弱的起伏，仿佛它依然在那里呼吸似的。
托尼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退，他来到史蒂夫身旁，史蒂夫下意识的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那些薇薇就在他们眼前重新组合。
塔塔也被吓到了，它本就不善攀爬，一着急也上不去沙发，干脆爬到馍馍身上蹲着，食梦貘一动不动，倒是不怕薇薇，只是被塔塔的重量压扁，它想动也动不了。
“你该、你该减肥了！”馍馍抗议。
塔塔没顾上馍馍在说什么，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蠕动的薇薇……们？
它打了个寒颤，默默看着那些东西分成两股，从史蒂夫和托尼的左右两侧绕行，又在人类身后重新并成一大团。
它、它这是在做什么？ ？ ？
塔塔全只獭都傻了，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身体失去平衡，从食梦貘的背后滚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锈斑猫立刻来到塔塔身旁，它和薮猫刚从屋外钻进来，面对这样一幅场面，锈斑猫也不由自主的炸起背毛，仿佛一只进入攻击状态的剑背龙。
薮猫则相对冷静，它盯着那个位置，姿态看着像是警觉的哨兵。
接着，薇薇们开始聚拢。
那些柔软的略有些颗粒质感的东西互相簇拥着，开始重新彼此组合，先是骨架、造型，然后调整细节，同时更改那些色彩问题。
薇薇在那果冻似的一颤一颤，来调整自己的材料质感。
“要、坐一下，试试看？吗？”
单人沙发发出了属于薇薇的声音，而它看起来，和边上那个，没有任何区别。
托尼大脑停止运转。
史蒂夫在这方面直接一些，他瞬间意识到什么，那种带着些许恶趣味的可以称得上是愉悦的感觉正顺着精神链接蔓延。
只是现在大家都被薇薇吓到，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那种情绪。
这孩子，居然在故意恐吓他们，并因此而感到愉悦。
反应过来的史蒂夫走过去，托尼拉住他的手臂，反而被史蒂夫轻轻拍了拍上臂，在史蒂夫的安慰下，年轻人冷静下来，和史蒂夫一起上前查看。
视觉效果上，两个沙发没有任何区别。
史蒂夫摸了一下，触感也是完美的。
“完美的拟态。”史蒂夫评价道。
见他完全不怕的样子，薇薇发出略带抱怨的咕哝声。
托尼也稳定下来，又开始生出好奇心，他压了压沙发的坐垫位置，问：“如果将这里跟你鸭嘴兽的模样对应的话，是什么部位？”
薇薇想了想，“肚皮？”
托尼立刻收回手。
史蒂夫也跟着略显尴尬的咳嗽出声。
薇薇拟态人类的时候是女孩的模样，这乱摸就不太好了，虽然本质上薇薇只是一只鸭嘴兽，可人类复杂的大脑一旦完成带入就难以摆脱思维惯性，在知道薇薇有人类模样后就很难将它视作单纯的小动物。
“人，抽象。”
对此，薇薇只能这么评价。
明知道对方不是人类，但只要使用人类的模样、声音再用湿漉漉的眼睛表达出自身的弱小和无害，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得到人类的偏爱。
“这也是强大的一种证明吧。”极乐鸟的声音从精神链接中传来。
因为强大，所以敢于探索，对其他生物和未知领域都充满了好奇，强大也意味着人类拥有更多的容错成本，才能自然而然的向其他生物释放更多的善意。
拟态虽然表现的可怕，却也只是表面问题，薇薇实际年纪其实不大，又能模拟成小女孩的模样，给他们的感觉可能更接近一个淘气的孩童，而非什么无法理解的怪物。
在人类的要求下，薇薇恢复鸭嘴兽的模样，爬到食梦貘身边，两只毛茸茸一起贴贴。
塔塔则跑去托尼那边。
距离斯塔克夫妇到来还有几个小时，人类决定先去睡一觉，起来正好开会。
托尼抱着水獭，脚边跟着锈斑猫和薮猫，一人坐拥三只毛茸茸，睡在床上暖呼呼的，塔塔趴在他的怀里，锈斑猫睡在脸侧，薮猫有时候窝在脚边，有时候在窗台附近，像是在保护幼崽那样守卫着这一窝小家伙。
史蒂夫带着多纳滋出去巡逻，基地中也有不少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守着，虽然是半夜三更，头顶的探照灯却将周围照亮的犹如白昼。
据说是因为这里的地址其实已经暴露，不再需要隐藏，现在完全是靠着强大的战力作为威慑，让海底人不敢打直接进攻的主意。
而在英国那边，亚马逊人似乎已经准备好进行决战。
捷克狼犬没有去睡觉，而是站在某个瞭望塔的下方，它不是在值班，只是找了个自己喜欢的活动打发时间，此时也是漫无目的，仅仅是发呆那样的望着远处，从可以隐约看到悬崖和海岸的位置，大红还挺喜欢的。
小红从另一处建筑顶部飞过来。
瞭望塔足够高，也不用担心上面的人听到动静，他们的工作目标不在塔的正下方。
“啾啾。”小红落在大红后背上，叫唤：接下来，我们也要参战吗？
它们应该进一步的干涉这个平行宇宙的事情吗？
大红呜呜着回答：已经干涉这么多了，后面的那些事情，是否参与都无所谓了吧？唯一的问题就只有你自己的想法，你想要参加吗？
“叽啾？”小红反问：你呢？
大红没有回答。
既然白葵、闪电鼠、鸮鹦鹉这三只伴生动物能被送过来，还如此的及时，就证明它们宇宙的人能观察到这里正在发生的事，并且通过这种送货的方式进行干预，既然可以送东西过来，那取东西回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就意味着，它们其实并不需要这个世界的人帮忙，也能回到自己的宇宙。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真的灭亡，对于大红来说，似乎就足够了。
但小红已经决定要帮忙，就算上战场，也要帮忙。
大红问它：理由呢？
“叽啾~”他们需要帮助，而我是超级英雄的伴生动物，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小红从电车难题带来的压力中走了出来，整只鸟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它身上多出某种洞悉了命运本质后依然保有自我心中的善意，不被世界变化所动摇的优雅气息。
“啾啾~”你长大了呢~
极乐鸟从另一侧飞过来，也落到大红的后背上，快乐的和小红贴贴。
它身后跟着卡尔。
“下面有只巨大的海怪，放着不管，它可能会引发巨大的地震，那会摧毁陆地上很多的建筑，杀死很多的人。”
卡尔对两只鸟和大红说。
“我打算直接下海，不等大部队了。”
第85章
三只小动物尝试着劝阻卡尔,可卡尔心意已决。
鸟和汪互相看看。
就让卡尔这么去冒险是肯定不行的，如果转头叫人，哪怕是用精神链接叫人,那些人过来也需要时间,足够拥有超级速度的卡尔立刻下水,速战速决了。
可那样太过危险。
思量片刻后,小动物们决定跟着卡尔一起去往深海。
小红站在卡尔肩头,极乐鸟在另一边,大红沿着悬崖的边沿漫步,它们跟着卡尔，而从这里开始,卡尔要往海上飞,大红停下脚步。
它能游泳过去, 可那样动静太大。
卡尔漂浮在悬崖前方。
小动物们想跟他一起去，卡尔也愿意带着它们。
可鸟类和大狗狗要怎么下水？
游泳，也许可以。
但潜水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卡尔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请求。”
冷硬沙哑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像金属刮在砂纸上，引起人身体本能的不适，循着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望过去，卡尔看到了一抹巨大的黑色影子，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恐怖魔兽。
“蝙蝠侠。”
卡尔立刻认出对方。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走过来, 布莱克跟在他后面，没看到玛莎。
蝙蝠侠走到悬崖边,指着远处的海面。
“如果你下去，就要独自面对海王的军队, 和那个让你非常在意的怪物，在你对付那些军队的时候，那怪物可不会安静的等你抽出空来再跟你公平对决，很有可能会提前一步行动，对陆地造成巨量破坏，而这时候地面上的其他人毫无准备，必然损失惨重。”
卡尔略微愣了一下，随后落下来。
蝙蝠侠开始教导卡尔一场有准备的奇袭应该是什么样的，小红在旁听，极乐鸟则飞到布莱克的脑袋上，侧着脑袋给大猫猫耳朵理毛，同时轻声唧唧啾啾的问：他是看上卡尔了么？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没有继承人，也没有其他亲人，唯一的玛莎疯疯癫癫的，也不适合继承斗篷。
布莱克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找一个继承人。
哥谭黑夜里的蒙面义警，这是什么值得传承的身份吗？
至少对于托马斯来说，它没有那么好。
现在所做出的指导卡尔的举动，不过是托马斯在表达自己对卡尔心性的认可，以及尽可能的提升可以利用的战斗力罢了。
以上是布莱克的想法。
极乐鸟则坚持认为，托马斯看上了卡尔，将其视作自己的继承人。
布莱克：你就是偏爱卡尔。
极乐鸟一愣，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的承认下来：“啾啾！”卡尔性格很好，虽然经历过很多不幸，让他的性格和我们世界的超人不太一样，可他也努力在成为更好的人。他已经表现的很好很好了，难道不值得偏爱吗？
就卡尔的经历而言，没有报复社会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卡尔很清楚自己晒了太阳后可以上天入地，可以在海里生活，也可以在宇宙生活，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卡尔没有选择成为海底人的帮凶，而是再一次的相信陆地人，这还不足以证明他超级棒的？
对布莱克来说，可能还不够。
但对极乐鸟来说，这已经证明卡尔值得它倾尽全力的偏爱。
“他值得最好的！”
极乐鸟在公共频道大声啾啾！
理所应当的，卡尔和托马斯也听到了，卡尔回过头来看它，眼底带着笑意，托马斯则头都不抬，跟压根没听到似的，继续将他的那套理论，教卡尔更多的军事知识。
卡尔的注意力完全被蝙蝠侠吸引，也就暂时放下要独自前往海底冒险的事情。
他们还当场重新制定计划，根据卡尔所看到的来设计如何分割战场，蝙蝠侠当着卡尔的面呼叫了其他人，却没有提卡尔想要下水的事情，只是说现在过来开一场临时军事会议，对决战当日所要用的战术进行微调。
一直没说是否参加决战的蝙蝠侠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这让好多高层吓了一跳，而超级英雄们则在得到消息后表现的十分兴奋。
史蒂夫带着一队人过来，通讯器里接着超级英雄联盟的巨头之一，钢骨的独立频道。
“很高兴你愿意加入我们。”
这话是客套，也是史蒂夫想要表达的，同时也是钢骨托史蒂夫代为表达谢意的话语。
对此蝙蝠侠只是微弱的嗯哼出声，表示自己有听到。
“他就这样，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沉默寡言。”
钢骨注意到蝙蝠侠表现的额外冷漠，立刻在通讯中向史蒂夫解释，那积极的样子闹得史蒂夫哭笑不得，都有点想把通讯器直接递给蝙蝠侠了。
人类在开会，小动物在打哈欠。
他们要去拯救世界了，而负责小动物的，还是托尼。
为此，托尼摔了一个杯子。
当他举起第二个的时候，看到锈斑猫和薮猫高高竖起的耳朵，塔塔也立起来看着自己，两只哥谭来的鸟蓬了毛，捷克狼犬、多纳滋和布莱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不过活动耳朵，将注意力放到托尼身上。
它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警觉。
意识到自己吓到小动物的托尼立刻放下第二个杯子。
他没说什么，大概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默默去收拾玻璃碎片了。
塔塔迟疑片刻，追上去。
“托尼？”
“嗯……吓到你了？”托尼抱住它，放在怀里揉了揉，“没事，我只是有些……有点失控，没事的，现在已经好了，我会控制好这些……小问题。”
“这不是托尼的错，他们甚至都没有问你是怎么想的，这太过分了。”
塔塔站在托尼这边。
因为那些人也没有问它们这些小动物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决定了它们都呆在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基地里，被动的等待一个结果。
有些小动物比如布莱克或者大红、多纳滋、帕夫这些，它们并不在乎人类怎么想的，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人类是否让它们留下根本不重要，只要它们自己要走，谁都留不住这些家伙。
在这个方面，塔塔也是一样的，真的决定要离开，塔塔会自己溜走，不管这里的人类是否想要留它下来。
但……问都不乐意问一下真的很过分啊！
又不是个物品！
人家是有自我思维、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水獭！
但同时塔塔也是一只听话的水獭，所以它也只是自己嘀嘀咕咕的抱怨，并不会因此就真的冲出去，到战场上横冲直撞的让人类担心。
托尼感觉到了塔塔的想法，在塔塔脑袋上亲了一口。
“我也只是抱怨。”
他不喜欢被当需要看护的未成年人，如果没有伴生动物的出现，托尼会想尽办法去战场，但现在他无法说服自己丢下这些小动物不管。
“……成熟的有些不像我了。”
斯塔克如此评价。
这声音让所有小动物和托尼都吓了一跳。
突兀的出现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的预兆，斯塔克就这么出现在屋子里，像是一张纸在对折的瞬间，另一面的东西落入这一面，而且整个过程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停顿，就算是斯塔克自己也只是感觉到微妙的失重感，那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看着面前这一屋子的动物和人，问：“欢迎我么？”
锈斑猫立刻兴奋起来。
交汇！
而且是人类！
它们的孵化者！
而且是它的托尼尼！
锈斑猫猛地扑了出去，从托尼脚边掠过，扒拉着斯塔克的膝盖就往上蹿，斯塔克笑着熟练的伸手搂住小猫，将它一把托上自己的肩头，让小猫可以顺利的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表达亲密，也是在互相上味道。
“……”
托尼看着面前这人，陌生，有一丁点眼熟，但自己应该不认识。
“你是……？”托尼试探着问。
“……”
斯塔克看着面前的人，年轻，充满朝气而且冲动行事，虽然这么多年过后自己现在比起当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谁让自己年长呢？
年长的优势就是，可以假装自己很厉害，而年轻人往往发现不了年长者是否外强中干。
这样想着，斯塔克快乐的放大了笑容，他打开双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托尼说：“我？我是你，更好的，来自未来的你。”
托尼：“……”
年轻人似乎难以接受自己以后会成为这么个……什么玩意。
托尼·斯塔克总是自恋的，又自我嫌弃。
他们俩在这方面半斤八两。
塔塔就趴在托尼怀里对斯塔克吐舌头：“嘤嘤。”你不要欺负他啦。
斯塔克假装生气的叉腰，用一点都不像在生气的语调指责塔塔：“这才过去几天，嗯？小家伙移情别恋了？”
自认为自己绝对不是花花公子的塔塔当然不认这个，嘤嘤叫着抗议。
“嘤——！”才没有呢！这个也是托尼尼，也不是移情别恋！
“哇呜。”布莱克打断他们的叙旧：还有谁来了？
“你的孵化者，还有几个人……”
“喵……？”布莱克又问：你们可以这样干预这边的事情吗？我记得过分干预其他宇宙的事情，会让平行倾斜吧。
那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它们是动物也就算了，根本来说都是胡作非为的小坏蛋，可若是连作为人类中善意代表的超级英雄也都参与其中，也许会给自己的宇宙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威胁。
“不用担心，我们找了好几个专业人士评估，确定安全才会行动，你的孵化者也确认了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被交汇到什么位置了……”说着，斯塔克开始敲击自己的耳麦。
这里卫星不是他的，信号好像接不上，斯塔克打开臂环，释放纳米机器人，潜入周围的电脑端口，开始准备劫掠这边斯塔克家族的卫星，试着给自己建立一个通讯网。
他做的很自然，这也算是自己家的东西嘛。
托尼愣愣的看着这家伙，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正好角落里有个一直在吃灰的棒球棍，托尼将它捡了起来。
第86章
在托尼决定给那个自称是未来自己的人一记闷棍之前, 塔塔抱住他的手，努力晃动身体阻止托尼伤害斯塔克。
托尼也不是真的要动手。
他只是不理解现在这个情况。
眼前这个看着有点儿眼熟的人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抽象，听起来更接近于疯言疯语,哪怕托尼已经知道这些小动物来自平行宇宙,并且对面还能继续送小动物过来,这就意味着只要那个平行宇宙的人类想要,随时都可以送人过来。
可这么个人,这么个自己,真的出现在眼前,托尼还是感到怪诞和强烈的诡异感。
看他这样，斯塔克对他的体感了然于心, 可惜斯塔克也帮不上忙, 那种空间折叠一般的扭曲感觉, 只能靠托尼自己来消化。
……
…………
哥谭。
蝙蝠侠往前走。
他的装备看起来更加保守，没有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那么强烈的攻击性，他曾经也装备过那些尖刺和利刃,后来又一个一个拆掉了。
在拆掉的过程中，蝙蝠侠也一步一步走向远方，走离那条让他几乎失去一切的小巷。
他也为自己的养子那样武装过。
幸好提姆出现了，阻止他进一步走向疯狂。
“……”
布鲁斯看着面前的宅院，韦恩庄园，但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他，这个时候托马斯应该在前线基地那边。
交汇将布鲁斯送到韦恩庄园,他想，也许命运是想让他去见另一个人。
玛莎。
二楼的房间亮着一盏灯,窗口能看到女性的剪影。
严格来说，布鲁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母亲的身形样貌, 毕竟那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幼年的记忆和现在的玛莎也对不上号。
可他的直觉还是立刻认定，那就是玛莎。
大门是上锁的。
布鲁斯选择走外墙，在爪勾的帮助下他轻松爬上二楼，也就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熄灭，玛莎似乎暂时离开了房间。
这是个好机会。
本来想从旁边窗户走的布鲁斯直接来到玛莎刚才所在的位置。
她刚从这间房间离开，立刻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布鲁斯略作试探，窗户没锁，他用工具顶开里面的扣锁，然后轻轻推开窗户。
屋内空无一人。
布鲁斯在窗口略作停顿，侧耳仔细听房间里的动静，确定里面连一个呼吸声都没有，他才钻入屋内。
那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连心跳的速度都极致的减缓。
布鲁斯没听到任何动静，除了突然出现在后脑的风声。
战斗本能驱使身体快速做出反应，布鲁斯立刻将身体重心下压，整个人猫儿似的滑入室内，迅速打了个滚，翻到房间的另一侧去，再抬头，布鲁斯借着月光看到袭击者的模样。
玛莎。
小丑玛莎。
她的妆还没有卸掉，也许是决战在即，玛莎不打算变回那位贤惠温和，仿佛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的柔弱女士。
女……小丑。
正玩着她的那副扑克牌。
某种微妙的作呕的感觉翻上布鲁斯的喉头。
不是因为玛莎，而是该死的命运。
长期以来，布鲁斯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孔不入的恶意，而他们身边也不乏从高维降临的生物，那些捣蛋鬼和麻烦精……
祂们不想过的无聊。
所以祂们不会让他们好过。
大概是终于有理由可以放肆的发癫了吧。
玛莎丢下扑克牌，让它们散落一地，自己则露出大大的笑容，嘴角不住抽搐，夸张的向后咧过去，连固定皮肉的订书钉都给她崩开了一对。
玛莎，小丑，手中握着的沾满暗沉血痕的撬棍，脚边是因为大幅度动作而扬起的裙摆，这一刻她展现的无关优雅，而是纯粹的暴力和鲜血，她狞笑着，手中撬棍如同魔鬼的爪，对着布鲁斯的脑袋砸过去。
“你好啊，可爱的模仿犯先生。”她是这么称呼布鲁斯的。
“你还真是一只没成年的小蝙蝠呢。”她欢愉的笑着。
布鲁斯一边格挡躲避，一边思考自己该如何接话。
说是蝙蝠侠的儿子……另一只蝙蝠侠？
她会信吗？
玛莎好像是将布莱克认定为这个世界小布鲁西的投射，那她还会接受另一个世界来的布鲁斯·韦恩吗？
布鲁斯拿不准。
只要他还有的选，布鲁斯就不会去做一件他自己也没谱的事情。
因此无论玛莎如何质问，嘲笑，疯狂的攻击，布鲁斯只是防守和躲避，决定先等玛莎发完这一轮疯的，再试着跟玛莎谈论其他事情。
撬棍砸在护腕上，一次又一次。
连续的追打非常消耗体力，也是令人满足的。
大约二十分钟的发疯很大程度上将玛莎那病态的大脑喂饱，她终于算是满足了，昂头发出叹息声，随着理智渐渐回笼，玛莎也意识到面前这个不是单纯的模仿犯。
只是模仿来说，这家伙模仿的也太好了。
精湛的技术，迅捷的动作，强大的力量和敏锐的观察力。
这家伙简直就是真的蝙蝠侠。
只是太平和了。
和自己家的蝙蝠侠相比，眼前这只小蝙蝠简直就是个蝙蝠宝宝。
玛莎甚至怀疑这家伙压根不会杀人。
他看着就像只小天使蝙蝠，脑袋上顶着亮闪闪的天使光圈。
玛莎大方的在精神链接中强行向其他人和动物安利自己新发现的天使蝙蝠，并要求这是自己的俘虏，所以如果抓住的话，这就是自己的玩具了。
她和托马斯今天才接入这个精神网络，为了防止玛莎的疯病感染他人，馍馍和薇薇做了专门的隔离，可就算这样，玛莎在脑子里哈哈哈狂笑的时候，还是让其他人和动物感到一阵癫狂和头疼。
“不行，他不是模仿犯，也不是天使蝙蝠。”托马斯呵止了玛莎，“那应该是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他是我们的战友，不是玩具。”
“绝对不行吗？”
“绝对不行。”
“哦……”
托马斯毫无商量余地的命令让玛莎略感失落，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不能当作玩具，这没有问题，可现在他们不是正在冲突中吗？这是一场“误会”！她以为这是入侵者，所以动手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点点，这也不算什么，对不对？
之后认真道歉就好了嘛！
这样想着，玛莎的笑容再次扭曲。
“小蝙蝠，”她用哄骗小孩子的口吻对着布鲁斯说道，“小蝙蝠，我们来玩游戏吧！”
布鲁斯：“……”
精神链接的网络同样接上了布鲁斯，他一把握住那根撬棍，和玛莎小丑角力，冷不丁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内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这感觉让布鲁斯不太适应，他皱起眉头，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说话。
“托马斯，我要玩这个。”
“不行。”
玛莎请求的很应付，托马斯拒绝的也很应付，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托马斯知道玛莎不会乱来，现在玛莎口中的絮絮叨叨更接近病态的撒娇，而不是真的要得到什么东西。
至于那几下撬棍。
既然对方是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托马斯相信那人能接下这几下撬棍的，不管它们是对着手臂去的，还是后脑勺。
她只是在发出吵闹声，并且因为自己成功的吵到了托马斯而感到特别快乐。
像个孩子似的。
布鲁斯能听到玛莎在哼哼。
还能听到其他小动物的动静，有的在看热闹，有的信了玛莎的话，比如塔塔就在认真劝玛莎不要冲动，那个蝙蝠侠超级可怕超级凶，不要惹他啦。
玛莎冒出一个问号，有点扭曲，有点抽象，但应该是个问号。
“凶？可怕？”玛莎看着面前这只小蝙蝠，迷茫的问，“你是在说这只小天使吗？”
这下冒出问号的换成了塔塔。
还有几个问号接连跟着冒出来。
它们分别来自小红、极乐鸟、大红、布莱克和锈斑猫。
小天使？
天使蝙蝠？
这是在说谁？
是在说它们宇宙的蝙蝠侠吗？
虽然它们宇宙的蝙蝠侠的装备看起来确实没有这个宇宙的蝙蝠侠那么有攻击性，可是那家伙跟“天使”也没什么关系吧？
什么天使？
职能是清缴恶魔顺便毁灭世界的那种天使吗？ ？ ？
小动物们在脑子里疯狂吐槽。
玛莎无辜了。
这个小蝙蝠侠，看着真的不凶嘛。
虽然护目镜挡着，玛莎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毫无攻击性的目光，那甚至不能说是冷漠的，也不是审视。
“他像只在等我摸头的小动物哎。”玛莎抗议的说。
布鲁斯：“……”
他发誓他没有。
他很正常，在一个可退可进的位置，和玛莎保持安全距离，盯着玛莎，防止她再次发动攻击，脑子里则抽空思考接下一步该怎么办。
也许，现在的蝙蝠侠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凶狠。
但和“天使”或者“小动物”也扯不上关系吧？
考虑到玛莎也许就是这个宇宙的小丑，布鲁斯只能将这些话归结成对方的愚弄和嘲讽。
……或者，一种挑拨离间？
也许玛莎是在用这种方式降低布鲁斯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这样一来，当布鲁斯想要去接触那些人的时候，就必须花费更多的力气来摘掉自己身上那些不合适的标签。
不，不对。
玛莎虽然是小丑，可她现在和他们是统一战线，没道理……
呃。
布鲁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
小丑的同伴，一直都没什么好下场，他们往往死的比小丑的敌人更快，也更惨。
嗯……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第87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尴尬,沉默，还有点儿窒息。
玛莎似乎还不知道平行宇宙过来的蝙蝠侠姓氏名谁，只能确定那不是托马斯,不过她还挺喜欢这个蝙蝠侠的,没那么凶,好相处。
布鲁斯并不好相处。
只是因为对方是玛莎, 他凶不起来而已。
谁能对着自己母亲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布鲁斯只能绷着嘴角冷硬的线条,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
在托马斯的吩咐下,玛莎将布鲁斯领入蝙蝠洞,在这里找到托马斯的蝙蝠车，布鲁斯默默抚摸着这架钢铁怪兽,感觉它比自己的更加冲动,冒着属于地狱的复仇烈焰。
布鲁斯的蝙蝠车更注重隐蔽,安静的像只潜伏的大猫。
再看看这个洞xue。
粗糙、空旷、没有属于活人的气息。
布鲁斯的蝙蝠洞有他，有阿福，后来有迪克, 杰森、提姆、达米安那小崽子也能算一个，虽然达米安拆掉的东西比他建造的更多……
但这里，只有托马斯一人。
仅靠一人的力量能将蝙蝠洞建设到这般模样，本身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成就了。
玛莎踹开蝙蝠车门就要往驾驶座上翻，看她疯疯癫癫的，布鲁斯将她扯回来，强行送进副驾驶,给她固定好安全带。
“你会开蝙蝠车？”
“嗯。”
车嘛，都差不多, 两边世界的科技差距不小，这辆蝙蝠车的系统没有布鲁斯的先进, 要上手就更容易了。
车上附带导航系统，但没有自动驾驶，布鲁斯默默开车，副驾驶是无聊的玛莎，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副扑克牌在手上摆弄。
沉默填满了车厢。
布鲁斯无所谓，蝙蝠侠最擅长应对的就是寂静。
玛莎却不太喜欢这样。
她扒拉着安全带，没话找话。
“布莱克是你的猫？”
这个话题在蝙蝠侠的预料之外，他还以为要等自己提起，才有机会和玛莎聊这个问题。
在布鲁斯想好如何接话之前，玛莎的小丑牌已经怼在他的脸侧。
“别否认，他跟你一个调子，猫猫祟祟的大猫猫。”说着，玛莎笑了起来，还有一点儿隐蔽的怒气，嘴里说的却是夸奖的话，“不过，你把他养的不错。”
整一个神经病。
布鲁斯没有吭声。
玛莎说布莱克的时候，用的是“他”。
这让布鲁斯感到一丝头疼。
该怎么跟玛莎解释呢……
他可以肯定布莱克并没有冒充自己的打算，可明明能接入精神网络，直接和玛莎说话，却依然没有主动向玛莎解释的意思，这就有些微妙了。
布莱克那只美洲豹到底要做什么？
布莱克：……
大猫猫超大声的吭了一下鼻子。
鼻子痒。
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布莱克立刻抬起头警惕的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嫌疑人或者可疑的动物，那就是在远处了，不用继续往下思考，布莱克立刻锁定住嫌疑人。
肯定是布鲁斯·韦恩那只老蝙蝠。
大猫猫嫌弃的趴下来，眼珠子一转，看向旁边的四名人类。
布鲁斯和平行宇宙的父母相见，过程不算顺利，另外一对也没好到哪去，而且斯塔克这里因为多了一个年轻版本的自己，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托尼坐在单人沙发里，好奇的看着斯塔克，霍华德和玛利亚在长沙发上落座，斯塔克看着他们身旁余出来的位置，选择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沉默的坐下，也没有主动说什么的意思。
可他的面容……也不需要他特意说什么。
托尼自己是对自己的脸没太关注，平时看的也不多，而且胡子的修饰对脸型的改变还挺大的，所以没有立刻认出来，而霍华德和玛利亚只是第一眼就知道这是谁了。
“托尼？”玛利亚轻声叫了斯塔克。
斯塔克：“！”
他几乎是炸起毛来，像是被吓到的猫，又立刻控制住自己，不太自然的，努力表现出普通而寻常的笑容。
玛利亚立刻就明白了。
看来，在那个平行宇宙里，斯塔克已经只剩下托尼一人了啊。
“最近过得怎么样？”玛利亚选了最平淡的开场，来打破四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氛围。
斯塔克被问住了。
怎么样……？
“呃……”这该怎么回答才好？就……“一切，正常？”
斯塔克少有的结巴了。
有好好吃饭吗？几天睡觉？现在住在哪里？谈恋爱了吗？
玛利亚问的都是些普通父母会关心的微末琐事。
至于什么穿越平行宇宙，超级英雄，或者钢铁军团，那些可以稍后再谈。
托尼看着他们，神情微妙。
玛利亚当然对他也很好，嘘寒问暖，极尽所能的关心，但是这么急切的询问，迫不及待的了解对方的一切，还是让托尼感到有些不适。
好像母亲更喜欢眼前这个中年人似的。
成年了的托尼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闹起来，但他依然心气不顺。
斯塔克努力应对来自平行宇宙母亲的关心，藏起自己灯红酒绿的不规律生活，几乎濒死的经历，泡在实验室里直到饿晕的愚蠢行为，只说那些好的，让玛利亚感到欣慰，然后冷硬的向霍华德汇报自己宇宙的事情——他们也找到了美国队长，现在两人在一个联盟里面，他们的官方被九头蛇渗入了，Cap不再相信官方，所以他们现在属于半独立等等。
“如果有一天那些官僚也掌握了这门技术，派人穿越过来，你懂得？别那么相信他们，先喊一声 hail hydra试试水。”
斯塔克开玩笑似的说道。
玛利亚被逗笑了，霍华德嘴角微妙的抽了抽，爱笑不笑的，努力忍住。
现场气氛依然微妙，主要是托尼情绪不佳，而斯塔克则明显藏着掖着些什么，霍华德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斯塔克身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关注托尼，玛利亚则兼顾两头，可托尼明显没有交谈的兴致，经验来说，这时候强行将托尼带入群聊，很可能会导致托尼心情进一步下降，接着对周围的人发出无差别的冷嘲热讽。
聊天没能持续太久，很快有通讯接入，叫走了霍华德，玛利亚也跟着离开，走前叮嘱托尼照顾一下斯塔克。
“所以，你搬走了？”
托尼坐在原地没动，抬着眼睛看着斯塔克。
“对，我建了一栋大楼，在纽约最繁华的地段，它还成了纽约的地标建筑。”
斯塔克在托尼面前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
他没有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家底，只是那些成绩过于亮眼，只是平平无奇的说出来，都会让人感觉他在故意炫耀。
托尼冷哼一声。
他现在能拿出来说的项目也就是给卡尔做的那个红太阳重力舱，却也不是他的原始技术，和斯塔克的钢铁军团比，也没什么可提的。
斯塔克略微侧头，用视线的余光打量托尼，这看起来没那么礼貌，有种俯视的感觉。
托尼立刻就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斯塔克问：
“你刚才，有话想说的，对吧？为什么不说？”
“哦，多新鲜，你不也是我吗？还是说你无法理解十八岁的你自己？”
“……”斯塔克沉默的看着托尼。
这目光让托尼感觉不太好，斯塔克的情绪从精神链接中向托尼传递，那是个黑灰色的场景，暗色的尘埃四下飞散，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我知道你的想法，托尼。”
他对自己说。
“但、事情并不会总是如你所愿，在你人生经历的种种不顺中，你该明白的，在家庭方面，命运对你非常吝啬。”
“所以，所以你该珍惜它。”
托尼：“……”
心痛的感觉毫无预兆的在胸腔弥漫开。
“你TMD到底在说什么？”
托尼忍不住骂出F开头的字母。
斯塔克只是看着他，给他时间，让他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自己也趁机调节心理状态，小心掩好这个伤口，以及之下更多的痕迹。
几分钟后，托尼暴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昂起头，带着攻击性直直盯着斯塔克。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其实没有了。”
“我们拥有的，只有这一秒而已，托尼。”斯塔克对自己说，“所以，那些重要的问题，不要放到之后再去解决。”
“你像个令人作呕的谜语人。”
“我们的命运轨迹差距还是蛮大的，”说起这个，斯塔克的情绪平和了不少，他恢复精神，公事公办起来，“我也不确定我说多少才是恰到好处，万一给你带来负面影响呢？说谜语让你自己猜，我的责任相对来说就会比较少嘛。”
斯塔克又开始开玩笑了。
托尼看着这个年长的自己。
跟TM精神分裂似的。
他很难想像自己未来到底会经历什么，将自己变成这个模样。
他现在就是个混蛋没错。
可这家伙明显比现在的他更加混蛋！
托尼挫败的捂住脑袋装死。
斯塔克被他逗笑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相信我，我也挺讨厌这样的。”
“你讨厌这样，但你改变不了什么，呃、更糟糕了。”托尼嘴上骂骂咧咧，内心却强迫症似的反复思考着斯塔克说的话。
那该死的不祥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
托尼无法想象有一天霍华德和玛利亚会离自己而去。
他们总是出门，很久，但总会回来的。
对吧？
第88章
霍华德忙到凌晨才返回, 却发现托尼和斯塔克居然还在房间里等。
“怎么？”
霍华德不太理解。
斯塔克略微扯出一点笑容，拍拍托尼，自己先一步告辞, 他留在这里, 只是防止松口要和霍华德聊一聊的托尼做出临阵脱逃的事。
现在霍华德回来了, 斯塔克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被留下的托尼脸色不佳,肌肉绷得很紧,他盯着霍华德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霍华德十分疑惑,霍华德挂起外套,落座，感觉少点什么,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要说什么？”霍华德冷硬的问。
这话让托尼差点冷笑出声,想问霍华德上次两人好好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又想到斯塔克说的话。
不要开口就是质问。
那不像是沟通, 也不是关心，那是挑战权威。
成年的孩子对着忙碌后疲惫归家的父亲发出挑战，自然会收到反击。
除非那位父亲性格特别温和。
但霍华德……显然不在那一类范围。
好好谈谈、好好谈谈……
托尼对自己念了一百遍。
决战在即,托尼不知道斯塔克是如何失去父母的，但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危机就在眼前，如果想要不留遗憾，全力以赴应对战争的同时，也要把没说出口的话说清楚。
……
…………
“他一个人没关系么？”
塔塔扒在斯塔克的肩膀上，探头探脑, 想去偷窥房间里的情况，却被斯塔克按了下来, 带去楼下的红太阳重力舱。
斯塔克交汇过来的时候没能把机甲一起带过来，他得尽快给自己再搓套装备。
“他可以的。知道吗？其实我很擅长说话的。”
当然, 是胡编乱造的那种。
斯塔克表达出来的自信很空洞，就算是塔塔也能一眼看出他对托尼完全没有自信，更准确的说，斯塔克对年轻时候的自己十分怀疑。
那个没有失去所有机会的年轻人真的能明白一次谈话的机会有多么重要吗？
斯塔克揉着自己的眉心，试图压下脑子里翻起的阵阵头疼。
一顿乒乒乓乓之后斯塔克简单制作了自己的保命三件套，眼镜、手套、胸腹处的防护体系，重点是可以压缩空气打出去的手套，这可是实打实的战斗力。
“所以我来到底是做什么的？”说起这个，斯塔克很不满意，“又不让我把钢铁军团带过来，现场做这也赶不上。”
虽然嘴上如此抱怨，斯塔克依然在赶工。
那边决战时间也没有敲定，万一赶上了呢？
几个小时后，玛利亚来到实验室，送来瓶装水和一些方便在实验室吃的食物，她看着斯塔克完全沉浸在制作过程中的模样，耐心等待，直到斯塔克忙完一段，不得不暂停休息，才出声提醒对方注意自己的存在。
“吃点东西吧，至少喝点水和营养液。”
斯塔克被玛利亚吓了一跳，猫似的几乎跳起来。
玛利亚幻视出一只变成剑背龙的猫猫，想笑，但努力忍住了。
看斯塔克在那故作寻常的拿起吃的往嘴巴里塞，然后还在试着对自己挤出微笑，玛利亚笑着摇了摇头，劝他慢点吃不要噎到。
斯塔克笑的更加尴尬，脑子飞速运转，绞尽脑汁寻找合适的话题，见鬼，他是花花公子，可不是个好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正常跟自己母亲聊天！
玛利亚看着谜之慌乱的斯塔克，笑着轻声道：“我为你感到骄傲，托尼。”
斯塔克：……
斯塔克石化了。
在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之前，斯塔克都维持着这个石化的状态。
霍华德来到实验室，后面跟着托尼。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斯塔克对着门口发呆，霍华德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门。
很正常的门，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了？”他问。
“哦，嗯……”斯塔克瞬间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着，“没事，就是放空大脑，你懂得，为了方便灵感进来。”
霍华德不懂，不过那不重要。
霍华德提起两人的来意，他们的其他工作都已经完成，现在没有事情可以做，与其虚度光阴，不如来帮斯塔克搓他的钢铁机甲，顺便围观一下平行宇宙的科技。
这无疑会对他们的宇宙科技发展造成动荡。
可斯塔克觉得，以他自己的实力，只要有需求，再过几年也会研究出这玩意的制作工艺，现在不过提前了一点点而已，问题不大。
“你们，谈好了？”
忙碌的时候，斯塔克悄悄问托尼。
“嗯……”
“怎么样？”
“就……还行吧。”
他们像两个青少年在背着父母商量一些不得了的大事，斯塔克是那个兴致勃勃的主导者，而托尼更像是被无辜牵扯，卷进游戏里，不知道如何才能脱离。
不过这游戏确实挺好玩的。
“我跟他说，之前语气太冲了，对不起，”托尼小声的对斯塔克说，“他眼睛瞪得超级大，一副我被人洗脑、已经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就差叫医务兵过来逮我去检查了。”
“噗……”
斯塔克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太怪了，比美国队长喊“hail hydra”的感觉还要诡异。
毕竟喊“hail hydra”的队长有可能存在，而诚心道歉的钢铁侠……
斯塔克神情微妙，砸砸嘴。
那种事情肯定有过，但绝对比他应该做的次数要少的多，大部分时候斯塔克都会选择迂回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比如事后不经意的送礼，或者提供其他援助之类之类。
嗯……
算了那不重要。
斯塔克父子被名为实验室的陷阱抓住，沉迷速搓钢铁机甲的工作，只靠着玛利亚一个一个逮起来强制投喂才能维持生命。
这样过了几天，海底还是没有动静，卡尔依然在跟托马斯学习更多的知识，格斗的技巧，以及其他更多有用的东西，他的超级大脑在这事情上帮了大忙，哪怕非常复杂的元素反应，卡尔也只需要看过一遍，就能迅速融会贯通。
至于在他自己的大脑中，到底失败过千百遍，那就只有卡尔自己知道了。
其他人就是日常的训练和生活。
巴基的治疗接近尾声，他的超能力几乎完全消失，失去氪星细胞支持的身体正处在一个最虚弱的时期，肌肉量迅速下降，浑身变得消瘦异常，补充营养尽快回复的同时，史蒂夫也亲自出马，陪着巴基做各种复健锻炼，帮巴基一点点找回曾经那些人类时期的，原本属于巴基的力量。
这样有些平淡的生活中，布鲁斯终于开着蝙蝠车，载着玛莎来到这处前线基地。
“来的真晚。”
精神链接接通的瞬间，布莱克的吐槽出现在布鲁斯的脑子里。
布鲁斯没理布莱克，这让玛莎非常不满意，现在的玛莎有点无脑护布莱克，根本见不得有人对大猫猫爱答不理，小丑牌立刻就往布鲁斯脸上戳去，布鲁斯偏头躲开，小丑牌就抵在蝙蝠面罩上，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动静。
布鲁斯没有办法，勉强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布莱克还略有些嘚瑟，也可能是看热闹的心态，这只大猫猫最近受到来自玛莎全心全意的宠爱，有些无法无天，性格上也活泼了好多。
“看，人家孩子挺像只猫的，之前那么压抑就是被你养坏了。”
肩膀上顶着锈斑猫的斯塔克正在幸灾乐祸。
布鲁斯狠狠瞪了这货一眼，隔着护目镜也看不清楚，斯塔克直接当做没注意到自己被瞪了，继续笑得十分快乐。
托尼跟在斯塔克后边，他们俩看起来像一对兄弟。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布鲁斯阴恻恻的吐槽斯塔克。
斯塔克不由自主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依然是沉迷实验室，听起来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但因为玛利亚勤劳的投喂，斯塔克居然没有消瘦，反而显得圆润了少许，只是睡眠不足带出一点黑眼圈而已，比他自己在斯塔克大厦里面作死的时候强上许多。
而且他们现在是三班轮流倒，托尼和斯塔克的想法完全一致，两人轮班可以无缝衔接，不会有任何问题，霍华德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愿意配合的时候，实验进度可以被他拉快数倍，整个手搓机甲的过程可以说是轻松愉快。
他们还偶尔休息，在吃饭的时候一起聊人生、探讨科学、齐心撸猫……
托尼跟霍华德之间的僵硬状态终于开始有所缓解，斯塔克看着他们开始正常沟通，会关心对方的身体健康，也会闲聊，他们越来越像一对正常的父子，斯塔克的内心也随之泛起某种终于松懈下来的感觉。
精神放松后睡眠也变得更加容易。
哪怕总量上来说斯塔克的睡眠时间真的很少，可每次都又沉又安稳，没有噩梦，没有冷汗和寒颤，睡醒后自然是精神百倍。
在这里，在霍华德的看护和玛利亚的照顾下，斯塔克的日子是真的过得不错，是在梦中都不会出现的那种“完美”。
相比之下，玛莎将布莱克认作布鲁斯，布莱克不知道是想要稳住玛莎的情绪，还是故意折腾布鲁斯，也没有急着说明白，这就显得布鲁斯有点惨了。
斯塔克想安慰布鲁斯，结果一开口就没忍住，笑出好大的动静。
布鲁斯：……
第89章
托马斯、玛莎、布莱克和布鲁斯在同一间房间里落座,托马斯和布鲁斯面对面各自占据一张单人沙发，玛莎独自占领一张长沙发，布莱克坐在玛莎脚边的地毯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当初斯塔克面对的场景, 终于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更糟糕的是,玛莎将布莱克认成布鲁斯的附体或者转世之类的情况,布莱克还在那里看戏,就让布鲁斯的处境更加微妙起来。
两只蝙蝠侠面对面坐着。
大概是这画面过度诡异以至于变得有些好笑了, 玛莎完全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打破屋子里的死寂。
“亲爱的,你们在玩什么谁先眨眼的游戏吗？”玛莎问。
布鲁斯和托马斯都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盯着对方，只是双方的情况略有不同，托马斯是主动盯着布鲁斯看,而布鲁斯更像是本能的盯回去，大概是为了在气势方面不至于落于下风？
这就让玛莎笑得更开心了。
“拜托？互相介绍一下？现在还玩秘密身份多无聊嘛。”
扑克牌被翻得啪啪作响，托马斯依然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他直接叫破对方的身份。
奇怪的是，玛莎的动作并未因此产生停顿。
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想明白了。
他们将自己视为平行宇宙的布鲁斯，布莱克则是他们的布鲁斯，这双方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矛盾关系,完全是可能并存的状态。
真是……难办。
布鲁斯闭上眼睛。
“布鲁斯·韦恩。”
他决定还是先正式的做一个自我介绍。
“继续。”托马斯对他说。
这是让布鲁斯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继续什么？
换个人可能会十分疑惑，布鲁斯却知道, 这是让他说自己的事情，不是生活过得如何, 不是韦恩一切安好与否，甚至不是哥谭如今的发展……
托马斯在意的是当初发生的事情。
既然布鲁斯的生命没有停在八岁那天，那么谁留在了那条小巷里？
命运在亲缘方面，对韦恩也是无比的吝啬。
就算没有看过其他平行宇宙，通过那份可笑的直觉，托马斯也有所预感，知道他们家注定是难以齐全的。
布鲁斯也没有避讳什么。
虽然那对如今的布鲁斯来说，提起那时候的事情，依然引起精神深处的疼痛，但至少他已经精通于隐藏这份疼痛，就算是面对托马斯的审视，他也有把握能表现的毫无破绽。
布鲁斯讲起自己八岁时在那条电影院后方的小巷里发生的事情。
“看来你记得的不多。”
布鲁斯略微点头。
他连犯罪者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那种遗忘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当初的布鲁斯试过很多办法，都无法突破那层限制，后来对方被抓，伏法，哥谭没有死刑，所以事情也就这样了。
在这个平行宇宙，事情略有些不同。
那个抢劫杀人犯死在了玛莎手上。
“真不敢想象，你居然同意用税金养着这么一个家伙，而且哥谭的税收，不少部分都是韦恩和名下衍生产业贡献的吧？”
玛莎咯咯的笑起来。
“是的，我遵守法律的安排。”
“可你在半夜殴打他人，还不是正当防卫，这也犯法呀。”
“我知道。”
简短的对话让玛莎无比开心，她对布莱克招招手，然后一把抱住布莱克的大猫脑袋，越发开始抽搐，布莱克昂头，耳朵都背过去了，忍着狂笑的魔音贯耳，眼睛横向布鲁斯的方向，给了这家伙一个白眼。
玛莎的情绪不差，她是真的很快乐。
“我就说，当初活下来的应该是我们的布鲁西。”玛莎笑着，上气不接下气，“他会比你，比我都好上太多，太多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咯咯咯的抽笑。
托马斯没有做出直接评价，他的沉默就能证明，对于玛莎的话，他是认同的。
非要说这间屋子里有谁是不赞同这事情的，大概也就是布鲁斯本人吧。
他不知道托马斯和玛莎的行为是否更好，毕竟托马斯和玛莎面对的世界更加残酷，没有超人，没有正义联盟，也没有其他同伴。
而他，就算在世界上还没有几个超级英雄的时候，他也有罗宾。
还有阿福。
托马斯告诉布鲁斯，阿福在布鲁斯死后就离开了韦恩，再也没有回来。
希望阿福能安享晚年吧。
布鲁斯略微点头，以一种平淡的听故事的姿态接收了这段信息。
他和托马斯都太冷静了些，对比的旁边的玛莎跟个疯子似的。
玛莎对此很不满意。
“你们干嘛不笑？”
一大一小两只蝙蝠侠。
这画面小丑看着怎么能不快乐？
玛莎笑的越发抽风，很快自己都喘不上气了，布莱克就糊上去，将她拱到沙发里面，让玛莎抱着自己打滚，人和大猫一起滚到地毯上，布莱克调整自己下巴的角度，引着玛莎将脸埋在自己胸膛的绒毛里，通过限制吸入空气来缓解玛莎过度呼吸的不良状态。
“哇呜。”你们能不能不要刺激她？
布莱克冲布鲁斯发出抗议。
这两个人类也是见了鬼，一个是玛莎的丈夫，一个是玛莎的孩子，结果一个两个都在那里装的一副正经过分的模样，放玛莎一个人在这里抽风。
他们中但凡有一个人愿意装出一点反应来转移玛莎的注意力，玛莎都不至于笑成这样。
布莱克的屏蔽覆盖了房间，没有精神链接的辅助托马斯听不懂布莱克在表达什么，布鲁斯倒是听得懂，但他选择无视掉布莱克的提议。
那想法一点都不好。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反应过激，那么玛莎更可能跟着做出更激烈的反应，而不是单纯的被引开注意力，停下狂笑就此了事。
玛莎现在是……小丑。
布鲁斯没提自己宇宙的小丑都做过什么具体的事情，只是含糊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宇宙中也有一个小丑，是个精神病人，很疯，高危，会没有具体目的伤害所有人。
平行宇宙的门能打开第一次就能打开无数次，何况“交汇”还是个自然现象，蝙蝠侠提供的信息不只有小丑一个，还有其他各种高危罪犯的详细名单，其中分为高智商犯罪者，超能力犯罪者，还有些普通但依然危险的人。
“看来你们的生活很热闹啊。”
玛莎缓过来少许，从毛绒绒中探出脑袋。
“……”
布鲁斯看向她，没有接话。
玛莎也没有指望这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会回应自己，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也是，命运就是这样的吧，无聊了就会搞事情。”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布鲁斯接这个话题。
命运让人讨厌，但布鲁斯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经历怪罪给一种虚无存在的东西，毕竟那除了无力和挫败，也带不来更好的东西。
如果失败和不幸是命运的锅，那成功和惊喜也是命运的馈赠。
人，将一无所有。
……
…………
“你觉得他们谈的怎么样？”
斯塔克在跟托尼嘀嘀咕咕，现在是他们俩休息，霍华德在实验室忙，玛利亚下去给霍华德投食，斯塔克和托尼在小餐厅吃饭，顺便喂猫。
锈斑猫小口小口舔着猫饭，薮猫在它旁边，以更文雅的姿态慢慢吃着。
听到斯塔克的话，薮猫抬头看向他，舔着嘴对他轻声叫唤。
“喵。”不用担心，你的朋友能解决他的问题，我相信他能做的和你一样好。
斯塔克：“……我做的，不错？”
薮猫点了点头。
斯塔克咳嗽一声，迅速偏开脑袋。
坐在他对面专心吃饭的托尼抬起头，看了看薮猫，又看了看斯塔克，不满的抗议：“这是我家的猫。”
“哦当然，不要表现的好像有什么表亲来你家里抢你的玩具似的。”
斯塔克就哼哼，十分应付。
托尼几乎压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道理上他很清楚这个年长的自己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情，也很感谢对方在相遇之后愿意帮助自己和父亲沟通，缓解家庭之间顽固的矛盾。
可这依然无法抵消斯塔克这张嘴……
托尼就……
见鬼……！
自己以后会变成这么欠揍的东西吗？ ？ ？
不会吧？
一定不会的吧？ ？ ？
对此，托尼难以接受。
看他们在那里胡闹，薮猫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饭。
锈斑猫已经基本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那份了，薮猫轻声唤它，看它要不要来自己的食盘里看看，有没有更喜欢吃的东西。
伴生动物比普通动物更加强壮，挑食一些也不用担心吃坏身体。
锈斑猫黏糊糊的喵呜出声，凑上去跟薮猫蹭蹭，表示自己吃饱了吃不下了，然后跳上人类的餐桌，来到斯塔克身边，坐下开始放松的舔爪子洗脸。
这就是对这次的食物很满意，有吃爽到的表现。
“拜托？今天的猫饭是我做的哎。”
托尼在抗议。
锈斑猫立刻蹦跶到托尼那边，跟他贴贴。
斯塔克嘴角抽搐。
“亲爱的？我才是爸爸。”
酸酸的口吻一听就知道斯塔克这是吃醋了，锈斑猫还在舔嘴，回味着刚才的美味，和托尼蹭蹭脸后又蹦跶去斯塔克那边，和爸爸贴贴。
然后就听到自己身后又传来托尼同样酸酸的声音：
“亲爱的~”
锈斑猫：……
啊这……
可、可是，猫猫就只有一只啊？ ！
不知如何是好得小猫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宕机状态。
第90章
韦恩一家的谈话是否顺利, 无人得知。
他们谈话前和谈话后没有任何区别，发癫的还在发癫，一身肃杀的依然沉默寡言,就连跟在玛莎脚边,时不时被搂起来亲一口的那个,也依然是布莱克。
嗯……
虽然如果换成布鲁斯的话, 画面会有些诡异啦。
“就这样吧。”看着玛莎和布莱克走掉的背影,托马斯告诉布鲁斯：“我知道那只美洲豹不是这个平行宇宙的你,不过这样很好,她需要的也不是真相。”
不要为难那个已经坏掉的小丑女士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
布鲁斯：“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它对我们虽然亲近,却不是对待家人的态度。”
作为亲密的一家三口来说,布莱克的态度实在是过于不冷不热,尤其是它在托马斯面前根本没做伪装，几乎是直白的将真相摊开放在托马斯眼下给他看。
布莱克从未想过欺骗韦恩夫妇，玛莎那边也是玛莎先将它认错,布莱克发现这个误会能缓和玛莎的情绪，这才配合着演戏，让事情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布莱克的想法和托马斯不谋而合：
就玛莎现在的精神状态，非逼着她做个清醒的人，那实在是……毫无意义。
“我在蝙蝠洞拿了一些东西。”
布鲁斯告诉托马斯，又问了哪里有工作间，他要改造那些东西, 现在的成品太粗糙，一点都不好用。
托马斯：……
在斯塔克大声“WTF”的抱怨下, 两人一起去占领了一间斯塔克的工作间。
这里有斯塔克他们留下的模型，加上布鲁斯用脑子带过来的一套叫做地狱机甲的特殊机甲的数据, 足以做出支持他们下水的高强度装备。
而在这期间内，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人的战争也正式打响。
卡尔在第一时间加入这场混乱的冲杀，比亚马逊人的战线更加靠前，孤军深入的进入海面之下，手上动作毫不犹豫，一个接着一个撕碎那些海底来的“访客”。
小红和极乐鸟升空盘旋，它们分头行动，为大家提供海岸线各处的战况汇报。
此时巴基的治疗已经结束，只剩下康复训练，鸮鹦鹉没有运动需求，闪电鼠玩个结实的滚轮就足够了，而白葵的需求更特殊一些：它，需要，出门，遛弯。
没办法出门的白葵是实在无聊，趁着基地因为开战而忙碌混乱，它居然偷偷溜去战场。
作为一只攀禽，它没有飞上高空，而是找了个高高的树蹲着，围观。
这时候天上飞的可不止有超人和两只小鸟，还有许多架战斗机，白葵探头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看清楚的，突然就嘎嘎大叫着飞了起来。
“是哈尔！嘎嘎——！！！”
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
大家已经跟电子人确认过这件事情了。
结果居然有哈尔·乔丹？
精神链接中的其他小动物都十分意外，布鲁斯正在弄芯片，听到白葵在脑子里乱叫，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回来，你会让他分心！”
布鲁斯在脑子里对白葵呵斥。
白葵的孵化者就不怎么听蝙蝠侠的警告，白葵在这方面自然是向孵化者靠拢，对于蝙蝠侠的命令那是完全不带听的。
“蠢鸟！”
布鲁斯忍不住骂了声，而白葵已经飞到哈尔的战斗机旁边，以鹦鹉的飞行速度想要追上战斗机实在是很有难度，也就是白葵作为伴生动物的强度惊人，自身又是为了陪伴一名绿灯侠而诞生的特殊存在，这才有可能做到这点。
而这个宇宙的哈尔，他根本不知道伴生动物存在。
面对突然刷新在自己防风罩外面的白鹦鹉，哈尔理所应当的被吓了一跳。
“WTF？！”
首席飞行员小朋友骂的特别难听。
哈尔·乔丹被吓得不轻，心脏怦怦直跳，这真的很正常，任何人类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一只嘴巴弯弯的大鹦鹉与一架战斗机并肩飞行。
这太TM见鬼了好嘛！
混乱之中哈尔的飞机差点偏航，他迅速将轨迹纠正，再去看罩子外面，却没能找到刚才那只白鹦鹉的身影。
被偏移的机翼撞下去了？
不太可能，哈尔确定飞机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总不能是自己的幻觉吧？
现在的速度还没有到能让哈尔感觉吃力的地步，没道理产生幻觉。
见鬼！
好在意！
哈尔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专心在任务上。
他追着红色烟雾来到亚马逊人标定的海滩处，这里已经能看到一些戴着头罩的海底人在登陆，哈尔果断按下投放按钮，对该区域进行空袭轰炸。
“见鬼，那东西好像扣在脑袋上的便携鱼缸。”
不知名的能量冲上天空，哈尔熟练的操纵飞机翻转躲避，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机腹下贴着的，那只白乎乎的凤头葵花鹦鹉。
“嘎达哒哒哒……”
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哈尔总觉得，自己能听到怪异的敲击声，还有某种类似于尖锐东西在金属上刮擦而产生的奇怪动静。
总不能是那只鹦鹉扒在他的飞机上了吧？
鹦鹉的爪子可能扒在飞机上吗？
不对！
那TM可是一只飞行速度能跟上飞机的鹦鹉！
这个平行宇宙的哈尔·乔丹还不知道伴生动物的存在，也不知道己方还有这样的帮手，他只能将这东西视作某种敌袭，最好的情况也是未知生物误入他们的战场。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必须尽快确认是不是那东西在搞破坏，以及，不能轻易将那东西带回军事基地。
哈尔左右找了一圈，视线所及的位置看不到任何问题。
现在他能选择的最佳方法就是呼叫下方的人，在哈尔做出俯冲贴近地面后，让地面人员帮忙看看机腹是否出了问题。
但下面在打仗，谁也没空抬头看这一眼，而且地对空的能量轰击依然密集，贴近地面本身也过于冒险了。
哈尔只能试着呼叫其他还没被击落的飞行员。
约一个出来一起飞到云层上面，哈尔飞到对方上面去，让那人抬头帮自己看看机身上是否存在异常。
新的问题却是大家早就四散飞开，队形只在投弹任务中保持有效，勉强完成投弹后他们就被地面的能量冲击打散，现在应该是各飞各的，按照章程来说，所有的飞行员都已经进入返航步骤，正在尽可能的远离战场，寻找安全路线返回基地，如今还滞留在战场上空的，很可能只剩他孤身一人。
陷入困境的哈尔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被地面冲上来的能量击中，靠着他几乎本能的操作才勉强转危为安。
“哈尔·乔丹。”
这时候哈尔的收音设备传来有些陌生的声音。
“呃、让我猜，这个喉癌嗓，蝙蝠侠？哇哦，需要帮忙？”
因为白葵那只二货开了能量膜，那层膜与灯戒的能量非常接近，也可以屏蔽精神能力，以至于他们之间的思维链接极度不稳定，布鲁斯呵斥了两声也没听到白葵叽叽喳喳的回应，只能侵入官方的通讯线路，直接连上哈尔·乔丹。
此时面对哈尔莫名兴奋的语气，布鲁斯只能默默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维持低哑充满威胁的嗓音，继续说：“……那不重要。现在，贴在你机腹上的东西是我们的增员，但它似乎太喜欢你了，不愿意返航，你把它一起带回来。”
“等等，它在机腹上？那我怎么降落？”
“不用担心它，它能跟上战斗机的速度，还能扒拉飞机的铁皮玩，根本不可能会怕飞机降落时产生的那点儿压力。”
蝙蝠侠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哈尔终于放下心来，操纵战斗机开始返航。
而快乐的扒在机腹下面和哈尔玩捉迷藏的白葵，现在还不知道，它即将被送往蝙蝠侠的手中，因为玩的太开心了，这家伙连飞机已经返航都没有发现，只在飞机降落的时候本能的打开自己的能量膜，不仅裹住了自己，还裹住了哈尔的飞机。
“嘎，又没电了吗？大笨蛋！”
白葵欢乐的嘎嘎叫着。
“什么没电？”这个宇宙的哈尔没听懂，“我还需要充电吗？”他本能的皮了一下。
“没事。”布鲁斯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布鲁斯自己则径直走向白葵，在这家伙顿觉大事不妙，振翅起飞的瞬间，猛地扣住这鸟的脖子，另一手飞速打配合，拎鸡似的掐住白葵的那对大白翅膀根部，紧接着，原本掐脖子的手转而捏住鸟喙。
如此就能有效避免被咬，还能将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整套操作下来，布鲁斯的双手舞出残影。
哈尔愣愣地看着这只看起来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太多的蝙蝠侠，他还不知道有自己人的队伍里多了只来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呢，自然是将布鲁斯认成了托马斯，只是这套装备，怎么和之前看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脸上的细节也对不上。
别的不说，就胡渣的问题也没法解释。
总不能是蝙蝠侠为了上战场专门去刮胡子吧？
唔，难说，难道……真的有可能？ ！
哈尔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