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温楚精神倦倦的, 懒懒的,脑域中精神力空空的,但她很清楚精神世界中已经融入了典狱长精神力的气息。
身体突然悬空, 小腿不自觉地晃了晃, 没有安全感, 虚软的手指连忙勾出男人修长的脖颈, 无意识攥住男人暗绿色头发,想稳住身体。
莱因赫动作太过于利落干脆,劲瘦有力的手臂轻松地抱起她, 温楚还没有回过神, 表情懵懵的, 脸颊红红的。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淡漠的下颌, 左手掌心贴着男人胸肌, 神色有些慌张。
典狱长脚步不停, 头发被少女手指的拉扯, 眉眼阴沉烦躁,冷淡眼眸垂下,‘看向’看着她的脸, 警告这不知所谓的少女:“松手。我不是你拽着尾巴的狗。”
他心里烦躁,这女人总是在他身上又抓又挠,现在又来扯他头发, 手就不能安分一点?
黑色领带束缚下,典狱长薄唇抿紧着, 尖牙压住唇瓣,冷峻完美的下半张脸愈发冷淡。
温楚反应过来,慌里慌张松手,想到可能把他弄疼了, 没有多想,下意识去摸了摸后脑勺,像安慰平时的精神体小可爱们一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摸摸就不痛了哈。”
这种对待方式,分明是把他当成了那些围着她摇尾乞怜的蠢东西。
那天他看见她不小心踩到一只追着她走,然后被回神的她踩到脚的哈士奇。
在这个女人心里,他就跟那只蠢狗一个地位?
莱因赫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凉飕飕的,看上去更加不好惹了,阴恻恻道:“你把我当成什么?”
当成什么?
非要说的话最好只当萍水相逢的同事,再进一步是自己的病人啊。
温楚已经反应,连忙收回了手,身体抖了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让他不太高兴了:“当然是第一监狱里最英明神武的典狱长啊!”
少女声音甜软轻柔,身子放软曲线贴合着他,气息柔顺,甜蜜的话语像是浸透着毒汁,芬芳甜腻地引诱猎物坠落进她的罗网中,沉溺在自己的其中亲手斩断自己的凶性。
她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诱惑那两个情人的吗?
莱因赫衬衣敞开,喉结上下滚了滚,眉眼阴戾森然。
温楚随口敷衍道:“您真是太厉害了,领导这座棘手的监狱不容易吧,我很佩服您。”
莱因赫脊背微微僵硬,搂住她的手臂收紧,黑色领带下的眼眸冷漠消散了些,轻哼转开了头,发丝轻晃,不屑道:“花言巧语的女人。”
温楚:“……”
她怎么就花言巧语了,还是真的想要听她用喜怒无常的暴君这种形容词?
温楚现在犯懒,一点儿也不想动,还等着男人服侍她呢。
温楚适时地表现了虚假的歉意:“那是我真心的夸赞,如果您不喜欢,我以后会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
“我对你说什么不感兴趣,也没有心思训诫你。”
典狱长垂眸,‘看’了怀中的少女一眼,听见她这话,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明显是她企图用言语迷惑他,现在又把问题推到他身上,可见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温楚眨了眨眼睛,虚心请教:“那典狱长的意思是?”
“随你。”典狱长面容冷峻,顿了顿,轻嗤,“与我何干。”
温楚搞不懂男人的心思,也懒得继续猜,反正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等到结束这一切,她就会回中心白塔,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面。
浴室里灯光明亮,地板光洁,莱因赫准确无误的走了进去,不需要眼睛他也可以精准地确定方位。
浴缸里的温水散发的热气,渐渐弥漫在整个浴室中。
温楚脑袋懒懒地靠着男人的肩膀,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在等待的间隙中靠着他休憩,一旦不需要说话和思考困意就会袭上来。
莱因赫凝视少女脖颈上的红痕,苍白没什么血色的手指抚摸上去,摩挲着柔软白皙的肌肤。
来回反复,流连忘返,像是要抹去那抹暧昧的痕迹,又仿佛是想要刻下更深的烙印,眼神阴郁,晦暗不明。
他厌恶失控宛如野兽的自己,一边又不受控制地不愿松手。
典狱长羞恼,心境被彻底扰乱,只能把这罪过怪在昏昏欲睡的少女身上。
温楚又打了一个哈欠,眼前雾蒙蒙的,听着水流的声音,随口问道:“莱因赫典狱长,污染区里情况到底多严重啊?您可以跟我说说吗?”
莱因赫语调懒散,轻哂:“折了两支小队,有效消息几乎为零,听也无用。”
温楚唔了声,好奇道:“那您有把握吗?”
“怕了?”莱因赫冷笑。
温楚想到还要进入污染区,当然保障越多越好,莱因赫作为这次任务的指挥官,自然是她最大的依靠。
温楚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卖可怜:“好像是有点儿。毕竟我的实力远不如您,像您这么厉害的大人,实力强大,是S级,自然有自保的手段。但是像我们这种向导,尤其是我这种低级向导,身体素质比您差远了,考虑的东西自然会多一些。也许我会像那两只小队一样,一不小心就死……”
“不会。”
莱因赫薄唇开合,嗓音沉冷,粗暴地打断了少女的话,在明亮的光线下,暴戾和躁郁浸染在他的全身,像是地狱中审判的修罗。
他向来不畏惧死亡,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此时听见少女说自己可能会死,突然觉得这个字眼太过于刺耳。
完全不能接受,听都不能听。
想要堵住她的嘴,用更柔软的部位,紧紧贴合着,吞掉每一个让人烦躁的词语。
莱因赫搞不清自己的思绪,猜测是因为少女治疗了自己,他不喜欢亏欠别人,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无能,连一个少女都护不住。
他五官深邃立体,眼瞳森冷,薄唇紧紧抿着,大手拥紧着她的腰肢,按进自己的怀中,傲慢又冷硬道:“我不同意,谁能让你死。”
温楚愣了愣,心想自己这算是拿到了典狱长大人的承诺吗?这代表明天在进入污染区后,他会保护她吗?
温楚心想自己这次主动跑来给莱因赫净化其实不亏啊,能够得到典狱长守护的人应该没几个。按照这位暴君的风格,并不屑于违背承诺,所以这个诺言的含金量是真的高啊。
温楚弯了弯眼眸,表现得十分乖巧:“好。我当然相信您的实力。”
莱因赫并未说什么。
浴室中的水汽彻底蔓延开,温度升高,水汽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了一些。
交谈了这么久,得到了典狱长的承诺,温楚后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他们最初进入浴室,是她请求莱因赫帮她洗澡。
温楚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
“动什么?”
男人嗓音沙哑,深邃眼眸上束缚着黑色领带,遮挡住那双诡艳的兽瞳,下半张脸苍白漂亮,带来了一种冷清又邪气的俊美,轻而易举地压制了她的动作。
温楚:“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高傲的典狱长脱下了常年佩戴的白手套,骨节苍白冷血,大掌动作僵硬地在少女身上摸索,薄唇紧紧抿着。
面对从未触碰过的少女长裙,轻薄又易破,那双血腥、残忍、可以轻而易举拧断畸变种的大手在动作间竟然展露了一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楚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不知章法地乱摸,一看就根本知道该怎么做哟,有点儿痒,憋着笑,缓了缓,小声说:“拉链在后背。”
冷峻傲慢的男性哨兵五感敏锐,尤其是顶级哨兵,自然听到了少女嘲笑,有些恼怒,薄唇抿得更紧。
他的手像是想要直接撕碎这该死的裙子,可是顿了顿,动作微僵,隔着领带深深‘凝视’了她一眼。
片刻后,大掌从腰侧摸到了少女的后背,触碰到那细细的拉链。
修长苍白的手指捏住那小小的拉链,缓缓往下拉。
少女身体柔软白皙,肌肤细腻,肩窝可爱,身上香甜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莱因赫身体绷紧,喉结用力地滚了滚,黑色领带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
但是可以精准扎进敌人心脏的典狱长,不差一分一毫斩杀猎物的掠夺者,只听见拉链下滑的声音,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拉链到哪个过分柔软的部位。
喉咙干涩,呼吸沉重,眼底渴欲如同快速焚烧的火焰,燎原之势,来势汹汹。
男人手臂紧绷,像拨开一朵盛放的花一样把少女从裙摆里抱了出来。
温楚整个人懒懒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莱因赫。
她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都是自己提出来的,她不想怂怂地退缩,而且她确实很累了,两次耗尽般的精神净化,掏空来她脑域中的精神力。
结果就是,她现在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还有点儿难受。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儿,升到C级后,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D级时,可能早就昏睡过去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
现在温楚只是想要偷懒不愿意动弹。
她检查过莱因赫的精神世界,污染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精神图景摇摇欲坠,但从莱因赫的外面却看不太出来,唯有进入他的脑域,才能窥探到。
在温楚看来,或许他们之间会很快就有一次深度进化,甚至可以说,温楚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当然,这只是温楚心底暂时的想法,未完全定下来。
典狱长的身材很棒,胸肌健硕腹肌紧实,长得也无可挑剔,在必要的情况下,她不介意帮他深度进化一次。
现在就当提前适应好了,或者说提前考核。
她可不希望到时候这位冷酷无情的典狱长,在她替净化他的脑域后,没有半点服务意识。
如果直接丢下她,不照顾她,这种狗男人可以直接丢了。
温楚思考着,看了莱因赫一眼,现在看来似乎还可以,是可以调_教的。
那就不如提前练习一下,反正她也不亏。
温楚有点迷迷糊糊地想。
长发漆黑柔顺地披散在少女的身后,温楚打了一个哈欠,小猫咪一样乖乖地趴在男人胸膛上。
莱因赫领带下的耳廓微红,脑海里能够想象少女此刻的模样,眼眸里翻涌着昏暗浓稠的情绪,隔着黑色领带直勾勾盯着她,手指不轻不重地尝试解开小小的扣子。
他并不懂,还在探索扣子的解法。
温楚脸红扑扑的,呼吸微微凌乱,快速瞥了男人一眼。
明知道莱因赫看不见,黑色领带绑得严严实实的,明知道只是无意间的动作,并不能真正看见她。
可是她身体颤了颤,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白皙的脚趾微微羞耻地蜷缩着。
温楚轻咳了一声,睫毛颤了颤,主动提出了新的话题:“莱因赫典狱长,之前没有向导给您净化过吗?”
莱因赫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面容挺拔冷峻,薄唇开合,“这里没有向导。”
温楚有点儿痒,身子轻轻动了动,气息微乱:“可是您这样的哨兵,如果需要向导,想要向白塔申请向导应该不难吧。”
莱因赫侧脸冷漠,整个人宛如锋利冰冷的长刀,除了微红的耳廓外,很难想象这种上位者,此时会在跟女人胸衣扣子做斗争。
反差太大了。
温楚想到这个,身体敏感地颤了颤,耳垂红透了。
莱因赫并未否认,凉薄地嗯了声,对这个话题显然兴趣不大。
温楚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莱因赫买个好,诚实道:“您现在脑域污染的情况比较严重,想来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建议您向上申请一位高等级的向导抚慰您,可以极大的消除您的痛苦。”
莱因赫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勾起凉薄的嘴角,冷笑了一声。
温楚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到底是向导,还是自己治疗的哨兵,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医生对病人的
伴随着细小咔哒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衣料拉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样东西,似乎有些困惑:“这么小?”
温楚愣了愣,一时回不过神,立刻骂道:“你才小!”
莱因赫微怔,下意识‘看’向她,抿了抿唇:“我没说那小……”
温楚脸红扑扑的,立刻打断他的话:“典狱长大人,不要继续说了!”
莱因赫脸色阴沉,很不好看,声音沙哑,勉强嗯了声,头一次被人粗暴地警告,下意识厌恶,却在意识到是谁后,薄唇微僵。
高高在上的典狱长,终究没有同这个近乎在挑衅他的少女计较。
温楚松了一口气。
少女长发又长又密,非常漂亮,但是男人眉头紧锁,显然对清洗少女头发这种事很不熟练,动作有些粗鲁且僵硬,温楚感到有些微微的疼,但好在整体来说勉强合格。
唉……
温楚幽幽地看着地面上黑发,都是男人在帮她洗头发时不小心扯掉的,说不上后悔还是不后悔,是有那么一点点复杂和心疼。
她的头发可以非常漂亮的!
算了,这个时候计较这事好像太晚了些。
毕竟典狱长大人身居高位,冷艳高贵,很明显从未伺候过人,动作笨拙一点也很正常啊,温楚其实对他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其实时间一长,温楚在治疗结束后那种娇气劲儿其实已经散了大半,如果在这个时候莱因赫拒绝继续服务她,她大概也会直接同意。
莱因赫虽然不太情愿,但并未主动撕毁自己的承诺,在她提出要先洗头发,还要各种步骤,一遍两遍……还要上护发素。
男人沉默,面容阴沉,下颌紧绷,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她的后脑勺,无语冷笑:“你还挺会使唤人。”
温楚脸红了红,男人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冲他笑了笑,干巴巴道:“女孩子是要麻烦一些啦,我的头发又那么漂亮,当然得好好爱护。”
莱因赫大掌无意识地抚摸着少女顺滑的黑发,五指缓缓插进发丝间,感受到指尖的凉意,不知在想什么,轻嗤了一声。
温楚知道他同意了。
麻麻烦烦地洗过了头,擦拭过头发。
温楚被男人抱进了浴缸里,她像条漂亮的美人鱼一样,软软地趴在浴缸边缘,脖颈纤长,眼睛水润,湿_漉漉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粉扑扑的。
时间太久了,她那点精神被消耗了大半,少女眼尾泛红,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红唇微微开合。
似乎下一秒就要晃着脑袋倒下去,滚进水里咕噜咕噜。
温楚渐渐地可以无视男人的动作,下颌搭在手臂上,侧着身,一边努力抵抗着浓重的睡意,一边偷偷摸摸想睡。
莱因赫小臂肌肉紧实有力,腕骨清晰硬挺,白色衬衫湿了,紧紧贴在男人健硕的胸肌上,肌肉轮廓利落性感,皙白的指尖擦过少女纤细的肩膀,后背,也一点点地往下……
温楚脸颊红扑扑的,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男性手指修长有力,温度鲜明,指腹上有淡淡的薄茧。
略微粗糙,与少女细腻柔软的肌肤相比过于明显。
温楚猛地惊醒,睫毛颤了颤,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抬眸,下意识并拢纤细的双腿。
男人眼睛被黑色领带挡住,尾端垂在脸侧,面容苍白,浸透的白色衬衫紧贴胸肌,半遮半掩,欲露不露中,添了一抹说不出色气。
典狱长大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大掌掐住她的腿根,指骨陷入少女细腻的软肉中,低沉的嗓音沙哑:“分开,这里也需要清洗。”
第82章
温楚身体轻颤, 脚趾蜷缩,粉润的手指捉住浴缸的边缘,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眼前, 眼睛也雾蒙蒙的。
恍惚中,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手指骨骼硬挺, 手背青筋凸起, 指骨深深的陷入大腿白腻的软肉中,仿佛某种色气的束缚。
温楚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微微低喘, 双腿在大掌下稍稍分开, 感受到了危险, 下意识抬腿踹过去。
水花四溅, 有一些溅落在男人的身上, 温热的水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莱因赫微微侧了下头, 眉眼阴冷, 动作利落快速地握住了她的小腿。
飞溅的细碎水珠砸在地上,也落在男人暗绿色发丝,冷白的脸上、鼻尖、薄唇…典狱长面容苍白冷漠, 大掌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化解了她的攻击。
几乎是本能,长指用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少女的腿骨, 可是比本能反应更快的,脑海里记起这个少女是谁。
他冷着脸, 硬生生地停下攻击性的动作,不耐烦道:“闹什么?”
男人薄唇在说话间开合,无意间把水珠吃了进去,这个水是……
温楚不由地看向他的唇, 脸红了红。
“不是你让我帮你洗?”莱因赫声音寡淡薄凉,仿佛高高在上的禁欲者,领带束缚住他的眼睛,转回了头,精准地‘注视’她。
温楚回过神,尴尬地讪讪笑,小声说,“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她刚才几乎是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太舒服了,也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莱因赫发现了没有。
她手臂撑在浴缸边缘想坐稳,想要坐稳,双腿被迫分开,这个姿势实在有些怪。
“现在清醒了?”他嗤笑,语调毫无起伏,冷静而没有感情。
偏偏里面好像有一种粘稠又阴郁的贪婪,因为似是无意,大掌把少女往浴缸里拽,无意间在她的小腿肚上摩挲了一下。
莱因赫喉结滚了滚,心里有些恼火,比起把她拽回浴缸里,似乎更想少女拽进怀里……反击回去,惩罚她对他的冒犯。
温楚有点儿痒,肩膀缩了缩,点了点头。
意识到莱因赫看不见,立刻道:“嗯嗯。”
“把我身上弄得全是你的味道。”莱因赫发丝湿润,浑身湿了大半,紧贴的衬衣勾勒出健硕的胸肌,肩膀和手臂肌肉线条起伏有力,充满了强悍的力量感。
他眉头紧皱,喉咙有些干涩,冷笑讥讽:“甜得发腻。”
温楚眼神虚软,又有点儿不服气,低头在肩膀处嗅了嗅,轻声反驳:“怎么可能!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用你的啊!”
“不要企图反驳我的话。”典狱长眉眼阴戾,有些羞恼,冷漠道,“那些再多,你的味道还是到处都是,根本盖不住。”
“啊…”温楚睫毛颤了颤,有些怀疑他话中的真假,可是想到哨兵五感敏锐,确实是向导难以比拟的,一时又觉得莱因赫说的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这里,温楚身体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子往后撤,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你最好安分一点。”莱因赫嗓音低哑,警告这个乱动的少女,拽住她的小腿拉回自己的方向,“还是你其实根本不想结束这个无趣的游戏,想引诱我,让我陪你玩整晚?”
温楚脸红得滴血:“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浴缸里的温水晃动,体温微微交织着。
“你最好没有。”莱因赫面无表情,黑色领带束缚下耳朵微红,呼吸微沉,大掌顺着小腿摸到了膝盖,往上握住她的大腿……
典狱长强大冷漠,手指骨节分明,无论是扭断敌人的脖颈,还是一点一点细致地给少女的身体做清理工作,力度都控制的相当的精准。
温楚眼眸微热,闭着濡湿的眼睛,乖乖地没有动,脸侧的发丝凌乱,能清晰感觉到男人长指鲜明的存在感,脸颊更加红润了,呼吸凌乱,极力克制得发抖的身体。
莱因赫下颌绷紧,薄唇紧抿,湿润的额发低垂,黑色领带束缚住他的眼睛,耳边听见少女凌乱的呼吸,喉咙用力地吞咽了一下。
偶尔温楚不自在地想动,男人大掌按住她柔软的小腹,嗓音微喘,像是在斥责她:“别动。还没洗干净。”
地面上的水倒映着光,影子落在上面,两个影子似乎要交缠在一起。
温楚从来没感觉过洗一次澡会这么漫长……终于结束了。
温楚被男人用浴巾包住,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强势地拥进怀里。
她惊呼了一声,手指在虚空中抓了抓。
莱因赫一顿,放慢了动作,让她侧过身,趴在男性哨兵紧实有力的胸膛。
她身体轻颤,下巴软软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整个人被水泡软绵绵的,眼尾浮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不过洗完澡是真的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她侧了侧头,温热的呼吸扑在男人的脖颈上。
温楚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没有换的衣服啊。
刚才脱下来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啊,温楚现在很嫌弃的。
温楚小腿晃了晃,从浴巾里伸出手指,没有想太多,戳了戳他的胸膛,轻声问:“典狱长,这里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办好啊?我的衣服还在房间里。”
面对少女无知的冒犯,莱因赫非常厌烦,眉眼霜冷,只是他懒得同这小麻烦精计较。
这小麻烦精一定会娇里娇气地在他耳边鼓噪,一堆话砸过来,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她的精神体不该是猫,应该是百灵鸟。
吵死了。
温楚不知道莱因赫在想什么,睁大眼睛,奇怪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想到了什么,她怀疑道:“莱因赫典狱长,你不会让我穿回原来的衣服吧?我不要的啊!”
莱因赫垂眸‘看’她,眉眼温怒:“现在回你房间。”
“可是这里离我那里还远……”温楚立刻担心起来,“会被人看见的。”
“我不会让人看到你。”莱因赫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件事,手臂微微揽紧,薄唇勾起毫无温度,“你在紧张什么?”
温楚还是担忧:“真的吗?”
莱因赫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表面容苍白阴冷:“谁看见了,我就把他的眼珠挖下来,给温向导当礼物?”
“这……倒也不至于。”温楚小小声说,身体抖了抖,攥紧浴巾,犹犹豫豫地瞥了莱因赫一眼,一时辨不清这话中的真话。
应该是想吓她吧?她不确定地想,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无意识蹭了一下。
不过莱因赫简直就是冷血无情的暴君啊!好吓人说!
莱因赫微怔,薄唇紧抿。
“现在倒是知道怕了?”莱因赫回神,冷笑道,“刚才使用我不是很熟练吗?”
温楚咽了咽口水,轻轻摇了摇头:“我一直很尊敬您啊,莱因赫典狱长。”
“巧言令色的小骗子。”莱因赫眯起眼眸,拿过黑色军服,盖在怀中少女的身上,宽大冰凉的男性制服直接挡住了她的身体。
莱因赫速度很快,温楚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行动,或者说精准地确认哪个楼道里没有人的,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窥探。
总之,没有人看见第一监狱典狱长把中心白塔的小向导送回了房间里。
莱因赫原本想直接丢进房间里,但记得少女那比猫还要笨拙的身体,他终究是仁慈地没有弄疼她,只是仍到了松软的被子上。
温楚懵了懵,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从浴巾里爬出来的时候,典狱长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她也不太在意,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下来,找了一套睡裙换上。
夜渐渐深了,温楚很快扛不住昏昏沉沉的睡意,但是还是顶着困意把行李箱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爬上了床,直接睡了过去。
闹钟及时地吵醒了温楚,她懒懒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奶糕早就醒了,甩动着粗大的毛茸茸尾巴,舒舒服服地在阳台上晒太阳,桃桃躺在它的身上,一起晒太阳。
两小只可爱得不要不要地,见温楚醒了过来,一个个跑过来跟她贴贴,又欢快跑回去。
温楚心情不错,记起今天的任务又有些沉重,不敢在耽搁时间,飞快爬起来洗漱。
选择跟随莱因特典狱长去污染区,也不确定到底要去几天,但是该带的还是要带的。
温楚吃过早餐,先去病房看望小悦。
小悦还躺在床上休息,不过已经能靠在床头了,对于温楚要出发去污染区的事并不赞同,同时也不太信任第一监狱的哨兵。
小悦皱起眉,握住温楚的手:“这是第一监狱的任务,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听我的话,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不放心。”
在她看来,传闻中暴君气质的莱因赫并不像是那种可靠沉稳的哨兵,对温楚看起来也不热情,怎么能够照顾好她们的小向导呢。
小悦不信任他。
温楚没有企图改变小悦对莱因赫想法,毕竟她对他的印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典狱长是个信诺的人,昨晚她已经验证过了。
只是事态紧急,温楚经历过几次任务,愈发清楚一个治愈系向导对于战场的重要性。
两只小队折在污染区里,温楚不想牺牲更多的战士了,她不一定能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只要牺牲的哨兵能少一些,这就足够当她选择跟随过去的理由了。
“也不一定会有危险,你也知道的,向导从来都是在后方,不会到战场前面!”
温楚连忙安慰她说会照顾好自己,让小悦好好养伤,她很快就会回来的,生病最忌焦虑,影响病情的恢复。
安抚好了小悦,温楚拖着小行李箱走了。
第一监狱的哨兵战士们扛着各自的行李,以及各种装备。
飞艇停在正前方。
今天的风有些儿大,漆黑的长发在身后飘动,温楚抬眸,看向正前方。
莱因赫身姿笔挺冷硬,站着正前方,穿着肃杀冰冷的军装,戴军帽,侧脸冷峻锋利,帽檐微低挡住他的沉冷眉眼。
修长手指戴着白手套,肩膀上有银色的勋章,黑色的披风在风中划出利落的弧度。
男人面无表情,冷漠地在跟属下交代着什么,宛如一把嗜血冰冷的长刀。
一眼看过去确实如同小悦所说的不好惹,难伺候,相当的傲慢,简直就像是不可攀登的高峰。
哨兵在他的面前都异常的乖巧。
温楚有一瞬间的恍惚,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冷酷无情的典狱长,用黑色领带绑住深邃冷漠的眼眸,用那双包裹在白手套下苍白冰冷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清洗她的身体,从肩膀到腰肢、大腿……指尖带着热意,动作不容抗拒。
在某个瞬间,莱因赫忽然转眸看了过来,帽檐下的冷眸宛如高山冷雪。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不到半秒,莱因赫冷漠转开了头,低头整理白手套,冷淡又遥远,仿佛他们两个从未认识一样。
旁边有位哨兵看到了这一幕,心跳了下,怕可爱的小向导伤心,立刻安慰说:“典狱长一直就是这个性格,并非对温小向导您不满,请不要介意。”
旁边的哨兵们听见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纷纷开口。
“您不要害怕,没事的。”
“害怕的时候是不是吃糖会好点,我包里有!我给您拿?”
……
看吧,就这鬼脾气!
温楚摇了摇头,仰头弯了弯眼睛,水眸波光粼粼:“谢谢你们,没有伤心哦。”
哨兵脸红了红,挠了挠头:“没有伤心那就好。您要是害怕的话,可以不要靠近典狱长。”
“好啊。”温楚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莱因赫在下属心里都是什么恶魔形象啊。
莱因赫抬眸,往某个方向,撇了一眼,注意到少女轻快的笑容,握住长鞭的手微微收紧,眉头紧锁,心里升起了些许不悦。
以及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莱因赫面容阴沉,转过了身,黑色披风扬起的弧度冷硬。
温楚回过头时,只能看见男人利落干脆的身影,身形高大挺拔,像是一把毫无感情的长刀,不过温楚记得他的体温是热的,在净化结束时会失控,粗重地喘息,贪婪地舔吻她的脖颈,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反差真是大呢。
温楚慢悠悠地想,没有在意莱因赫的冷漠,笑着拒绝了面容帅气真诚的哨兵们的帮忙,慢慢走上飞艇。
已经不是第1次出任务了。
温楚驾轻就熟,也不在意坐在什么地方,何况她其实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还是挺受欢迎的,更多时候更为为此有甜蜜的苦恼,她根本没有这么多只手可以给每一只热情小可爱足够的抚摸。
但是温楚喜欢坐在窗边,玩光脑玩累了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
只是温楚还没有坐下,就有一位哨兵快步走了过来,面容担忧地看向他,忧心忡忡道:“温小向导,典狱长有事找您,请您立刻过去。”
温楚眨了眨眼,心里有些奇怪,不知找她有什么事,应了一声:“好的。”
温楚跟在哨兵的后面,问道:“典狱长找我有什么事啊?”
哨兵看了看温楚,看了又看娇小的小姑娘,不安道:“我也不清楚。”
温楚没有这位哨兵这么紧张,笑了笑安抚道:“向来按照典狱长的性子,应该不会为难我。”
哨兵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们来到了一到舱门前,哨兵为温楚打开了舱门。
温楚往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里只有莱因赫一个人,披风脱下被丢到一边,他坐在椅子上,身姿笔挺冰冷,军服勾勒出利落完美的身影,长腿交叠,不怒而威。
哨兵担忧地看了温楚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对上典狱长阴冷幽深的目光,犹豫着关上了舱门。
温楚往前走了一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莱因赫指腹摩挲着长鞭,自从上了飞艇,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莫名烦躁,此时见到温楚,烦躁微微散了些。
“你真让人心烦。”他薄唇微启。
温楚莫名其妙:“……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莱因赫掀开长睫,眼瞳宛如深暗的湖,薄唇开合,语调森冷:“过来。”
温楚表情警惕,看向他,怀疑莱因赫是想故意找她茬,难道是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想要算昨晚的账。
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门也关了。
莱因赫想对她做点什么,要欺负她,她这个脆皮向导,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真的这么小气吗……她好像大意了。
温楚慢吞吞地往一步,又犹犹豫豫地往后看,看着紧闭的舱门,有些猜测不出莱因赫的真实意图,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直接跑掉算了。
少女这点动作,自然瞒不住S级哨兵,莱因赫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里冷笑,薄唇凉薄勾起:“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嗓音阴恻恻的,仿佛暗含着某种威胁,听得温楚头皮发麻。
完蛋,竟然是真的么?
温楚心里后悔极了,心想果然是自己轻敌了,哪里想到典狱长竟然这么小气,还要报复她。
温楚立刻转身往外跑,长发飘扬,想要打开门冲出去。
可温楚还没有跑出两步,细软的腰肢就被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给禁锢住,身体往后,后背撞在男人健硕饱满的胸膛上。
莱因赫紧紧搂住她的腰,暗绿色头发微乱,轻蹙着眉,看着少女红扑扑的小脸,眼眸暗了暗,气息滚烫在她耳边低语:“能跑到哪里去?”
“啊,放开我!”温楚心脏狂跳,开始挣扎,小腿在半空中乱蹬,鞋子都踢掉了,“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伊维尔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听见这个名字,莱因赫脸色阴沉,想起自己被当做其他男人的事,拥着怀里的少女往回走,恼意更重,“闭嘴,不要让我听见这个名字。”
“我不要!放开我!!”温楚被丢到了椅子上,挣扎得更厉害了,这次真踹在莱因赫大腿,修剪圆润的指尖往前划到了男人的下颌。
以及一道浅浅的红痕出现男人的下颌,温楚没有发现,还在继续反抗。
目前为止,没有哪个人敢在他头上撒野,更没有人敢踹他,还不止一脚,还让他破了相。
莱因赫没有在意那一脚,对这种小猫咪的抓挠有些不耐烦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轻而易举地压在少女头顶,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颌,眼眸阴戾,威胁地警告她:“安静点。”
少女身香甜的气息更浓郁了,比昨晚更洗过澡的时候更香。
莱因赫穿着军服,身形劲瘦挺拔,军服包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冰冷的膝盖缓缓分开她的双腿,布料互相摩挲,把少女往椅上压。
知道温楚性子娇气,他本能地克制着力道,没有弄疼她,长指摩挲着细瘦的腕骨。
他喉咙干涩,呼吸急促,厌恶又忍不住靠近,视线落在少女纤细的脖颈,无意识地沉迷,嗓音低沉沙哑:“味道怎么又更香了?”
温楚心思全是莱因赫要报复她这件事,昨晚这狗男人就是威胁她要挖人眼珠子,听起来就不像是假话,鬼知道他现在想干嘛,就算不挖眼珠子,不会要打她吧?
见他靠近,温楚眼眸泛着雾气,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困惑和古怪,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见他靠近,手脚挣脱不得,来不及思考,小脑袋往前,不管不顾地张嘴咬破了男人的唇。
薄唇和红唇撞在一起。
轻微的疼痛从唇上传来,少女嘴唇柔软馨香。
莱因赫微怔,瞳孔紧缩,身体僵住,有些措手不及,嘴中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和少女身上的味道,像是中了毒。
温楚成功咬了狗男人一口,但也把自己嘴唇撞疼了,瞬间眼泪汪汪,呼吸凌乱,眼泪眼泪欲掉未掉,立马就要缩回来。
男人动作比她更快,戴着白手套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长睫敛下,微微侧过头,粗喘着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第83章
男人睫毛纤长, 眼尾弧度锋利,瞳孔又深又暗,掌心压着她的后脑勺, 亲她也是难掩强势和凉薄。
温楚愣住, 眼眸微微瞪圆, 被亲得猝不及防, 挣扎的动作都停住了,眼神懵懵地看着他。
直到唇上舔吻碾压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温楚身体颤了颤, 小脸泛着热意, 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下, 呜咽声全部被男人堵在唇中。
她后背紧贴着椅背, 上面还留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 她无助可怜地被压在椅子上, 男人结实宽阔的身体从上方笼罩住她, 占据她全部视线,压得她不能动弹。
健硕强悍的男性哨兵身体下,只能看见少女两条纤白皙细的长腿, 无措地搭在男人劲瘦腰侧。
男人身体温度高,气息清冽冷漠,隔着薄薄的布料, 传到她的身上。
他的眼瞳冰冷,呼吸气息滚烫, 扑在她的侧脸上,冰冷又热烈地同她纠缠。
典狱长显然根本没亲过人,动作生涩,没有一点儿经验, 说不上是咬还是舔。
真的是在亲她吗?
温楚眼前雾蒙蒙的,甚至怀疑,他现在根本就是在报复她刚才咬他,现在也在故意咬回来。
红唇被男人磨得麻麻的,热热的,软软的,带来难以掌控的侵略欲。
温楚呼吸急促,眼尾泛着软软的红,感受到唇上的厮磨,想要转过头,戴着白手套的大掌紧箍着,轻而易举地瓦解了逃避的动作。
她心跳有些快,睫毛轻颤,身体不由软了下来,被堵住唇呜呜说不出话。
又不是第一次亲了,温楚并不介意跟莱因赫亲一亲,只是这个技术实在是……有点糟糕了,她的嘴唇有点疼。
她的两只手腕被扣紧压在头顶,攥紧又不会让她挣脱的力道。
男性哨兵的身体有些重了,沉沉的,军装下的肌肉凸起绷紧,极力克制着想要侵占更多的欲望,充满了强大的力量感。
过了两三分钟,莱因赫顿缓缓往后退开了一些,却没有松开她,气息凌乱喘息着,耳朵微红,眉头紧锁地盯着她。
英俊冷白的男人长相完美,好看得无可挑剔,此时脸色却不太好看,衣襟散乱,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喉结,没有了第一监狱典狱长对外时了冷酷残忍的暴君形象。
是她无意间蹭开的,男人狭长的眼尾红,薄唇也红红的,润润的,看她的眼神却阴恻恻的。
不得不说,毁掉男人一贯冷漠自持的形象,压着她,克制不住地边喘边吻,这种时候是有点儿微妙的快乐。
只是……
温楚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都要以为是她强吻了他!
可是明明不是啊!
这狗男人连吻都不会,磨得她的唇生疼,还咬了好几口,简直像狗一样,温楚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他没有咬破她的唇。
想到这里,温楚视线往下,看到了他嘴角的伤口,明显破开的口子,在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有种肆虐残破的诱惑。
温楚眼神躲闪,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至少,她先咬伤他的,说疼肯定是莱因赫更加疼!
不过即使是这么冷漠无情的男人,嘴唇也是软软的,吻她时冰冷又黏稠,让人想到喝一口就会熏晕的红酒。
“为什么要吻我?”温楚窝在椅子上。
“是咬你。”莱因赫语气僵硬,长睫敛下,挡住他些许视线,没有同她对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红肿的唇上,面无表情说,“是你先咬我的,这是对你的惩罚。”
莱因赫长指搭在军服扣子上,喉咙滚了滚,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眼眸又深又暗,看着少女无意识舔了下唇,染上一抹色_欲的淫_靡,呼吸再度乱了,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吞咽。
莱因赫为自己被少女无意识的诱惑感到烦躁。
他寻不到来因,只能将此怪罪在她刚才冒犯了他,挑衅、攻击、啃咬第一监狱的典狱长,引诱他堕落,自然要付出代价。
温楚微怔,有些无语,所以这真是在报复她啊?
好吧,真要算起来,比起挖眼珠子,不过一个吻而已,杀伤力简直可以忽略。
温楚瞥了似乎在出神的典狱长一眼,这人从来运筹帷幄,自我唯我独尊,刚才的吻倒像是让他难得陷入了沉默中。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温楚视线往上,扭了扭自己被束缚的手腕,提醒他。
莱因赫没有做声,他的喉结滚动,眼底有些不被任何人察觉的狼狈,比起松开温楚,他更想要像刚才那样再报复温楚一次,最好更重一点。
温楚扭动着手腕,小声地嘟囔道:“莱因赫典狱长,您咬也咬了啃也啃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温楚现在也想明白了,莱因赫根本没想过要打她,只是故意吓她罢了。
她竟然真的被他骗到,吓得想要逃出去,这个可恶的狗男人!
想到什么,温楚警惕地盯着他,润泽的红唇抿了抿,狐疑道:“你不会还想要来一次吧?”
“我没兴趣。”莱因赫察觉到了她的戒备,心里有些烦躁的不悦,硬邦邦地开口。
温楚松了一口气,点头:“那就好。那就麻烦典狱长大人高抬贵手,放开我好吗?”
莱因赫眉眼阴沉,薄唇微抿,顿了顿,终于松开了她。
温楚脸上还有红晕,慢吞吞把两只手放下来,揉着手腕,还好并不疼,只是有点儿酥麻。
她看向莱因赫,男人军服利落笔挺,侧过了身,像是在刻意地避开些什么,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水,喉咙滚动。
温楚眨了眨眼,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刚才光顾着思索典狱长想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观察这个房间。
不愧是在指挥官的专属房间,设备齐全,可比外面好多了。
不仅空间宽阔舒适,桌面上竟然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和水果,摆了一桌。
莱因赫竟然会喜欢吃这些东西吗?真是稀奇。
温楚犹豫着站了起来,想着这次莱因赫既然已经报复回来了,昨晚的账应该一笔勾销了,那应该没她什么事了吧?
她看向紧闭的舱门,往前一步,再偷偷看了莱因赫一眼,决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遛出去。
可是还没走一步,手腕忽然被修长白皙的大手攥紧。
温楚心跳了一下,老老实实回过头,无奈道:“典狱长,您已经报复回来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我昨晚一晚上没有睡,睡不着。”莱因赫顿了顿,冷着脸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漠然道,“都是你的错。”
温楚下意识反驳:“关我什么事啊?我昨晚睡得很好啊,肯定不是我打扰了你!”
莱因赫听见这话表情更难看了,打量着她,冷笑了一声:“待着这里,等我想好怎么处置你前,不许出去。”
温楚:“……”
温楚实在搞不懂莱因赫想要做什么了,看见莱因赫坐回椅子上,双腿交叠,翻看桌上的文件,一时摸不着头脑。
鉴于哨兵与自己的武力值相差太大,在污染区还需要莱因赫的帮忙,温楚决定,在这种时候还是顺着他比较好一点儿。
这里确实比在外面要舒服多了,温楚干脆在莱因赫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心态跟咸鱼差不多,既然无法反抗那不如就地躺平享受。
反正看样子莱因赫一时半会没有要折磨她的意思,温楚悄悄打量了他一会儿,伸出手,偷偷拿起了桌面的零食,小心地撕开了薯片的包装袋。
房间里只剩下了少女偷偷摸摸,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
温楚吃得专注,紧绷的精神很快彻底放松下来,看着电视剧,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边吃一边看。
莱因赫转头,手指握着报告,侧过头,看向身体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神专注地看着电视剧,脸颊红扑扑的少女。
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何况还是在他旁边吃个没完。
但是他在此刻,奇异地一点儿也不讨厌。
温楚看完一集,不想再继续了,有些儿无聊,干脆开了一局游戏。
玩了两局,也输了两局。
今天的操作不太顺手啊,温楚的心情不太美妙,还有点糟糕,刚想退出来,屏幕跳出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是梵臣!
温楚记得他现在在污染区出任务,那个污染区的等级听说也很高,污染浓度特别高,情况也很紧急。
现在肯定在出任务的过程中,温楚担心他那边情况紧急,害怕是出了什么意外,难道需要向导的净化吗,毫不犹豫地立刻接通了视频。
屏幕那头晃了一下,视线刚开始有些黑暗,后来才变得清晰。
明晃晃的光线下,所有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对面背景空旷,只有一个男人。
黑豹哨兵没有穿上衣,只穿着黑色军裤半系着皮带,赤裸着健硕强悍的上半身,肩颈线条性感肌肉紧实,肌肉因为用力而在充血,脖颈青筋绷起,黑发湿润凌乱,像是刚刚结束完一场激烈的战斗。
温楚懵了一下,被眼前的画面搞得一怔,视线便不由集中到画面的正中间。
男人胸肌饱满性感,轮廓结实健硕,大到无法忽视,其中一边胸肌的孚乚头上纹着一枚小小的牙印纹身。
形状比较小,看得出来是个少女咬下的,透着说不出的色气。
原本这个牙印刺青该很醒目的,可是在此时,牙印纹身都变成了点缀。
因为在两块结实男性胸肌的中间,夹着一颗红彤彤的小樱桃。
温楚表情呆了呆,眼眸微微瞪圆,愣愣地看了两秒,因为眼前刺激的场面搞得一时没有回神。
胸肌夹樱桃!!!
温楚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了,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这这这……
“宝贝,好看吗?”男人挑眉,声音低沉慵懒,汗水从漂亮的侧脸滑落,说话间胸肌还跳动了一下,但是樱桃还夹得稳稳的,没有从胸肌上掉下来。
赤-裸-裸的就是在勾引她啊!
在上次梵臣在电梯里给她表演摸胸肌之后,这次他又给她表演了胸肌夹樱桃。
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怎么还来同样的花招啊!怪不得连副队津风都要提醒她不要看上自家队长。
这家伙不是污染区执行任务吗?现在还应该还在里面啊,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勾引她,这只大黑猫真是太不要脸了。
温楚就是没有吃够教训,因为担心他,才把上次电梯的事忘了,没有记住教训。
现在好了吧,终究是小看了大黑猫的无耻。
“宝贝脸好红啊,是在害羞吗?”男人喉结滚动,拖长着懒散的嗓音,“喜不喜欢,只给你看。”
温楚脸红通通的,视线躲闪,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手指轻颤,下意识要把视频直接挂断,软绵绵骂道:“你、你不要脸!”
绝对不能给这大黑猫甜头,越夸越不要脸,要不下次只会更加过分。
可是,在温楚挂断之前,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握住了。
男人手指修长,腕骨硬朗,透着冷硬的矜贵,轻而易举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您松开我啊……”温楚本能地转过头,看向站在沙发后的男人,眼眸水润着,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像是在害羞。
莱因赫盯着她,眼眸晦暗,手指不由收紧,面容冷峻:“他是谁?你那两个情人之一吗?”
温楚还没来得说话。
“乖乖,这是哪个野男人啊?”梵臣勾起嘴角,眼眸阴郁,敌视的目光看向中几乎将少女环在怀中的男人身上,扯了下嘴角,“喂,讨厌的狗东西,松开我的宝贝。听到没有?”
“梵臣,你别这样说。他是第一监狱的典狱长……”温楚看向梵臣,语气有些责备,却中不自觉地地带着亲昵和熟稔,可见在两个男人之间对谁更加熟悉。
莱因赫心里暴戾升起,眼眸暗了暗,阴郁沉暗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温楚话还没有说完,下巴被突然被男人捏住,抬起,不得不扬起纤细脆弱的脖颈。
她愣了愣,话被迫停住了,眼神迷茫,不明所以地跟他对视。
男人眼神冷漠,暗绿色发丝低垂,突然俯身下来,当着梵臣的面,冰凉的薄唇吻住了温楚的唇。
温楚瞪圆眼眸,心一跳,手指紧张地蜷缩,呼吸乱了。
视频的另一边。
性感饱满的男性胸肌弹了弹,红红的小樱桃从胸肌间掉落,砸在地上。
梵臣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
大黑豹瞬间炸毛了!
第84章
温楚睁大眼眸, 懵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发展打得措手不及。
不是!不是!!不是!!!
温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莱因赫怎么又突然亲了她, 距离上一个吻才不到两个小时吧。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难道还是想要报复她?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又快速消失, 继而就是想到了屏幕对面的梵臣,他肯定已经炸毛了。
情况怎么乱成这样啊?
温楚心跳很快,这次她的双手解放着, 下意识去推男人的肩膀, 男人胸膛紧实温热, 身形高大, 笼罩在她的上方, 遮挡住了头顶的光线。
想到屏幕对面梵臣还在看, 温楚心里羞耻, 又有点儿说不出的异样,脸颊红扑扑的。
她张嘴想要说话,跟刚才被压在沙发上想要逃脱他的舔吻不同。
应对这种脸红心跳的场景, 温楚心跳砰砰直跳,更急于从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场面中挣脱出来,微启红唇。
莱因赫反应很快, 眼眸眯了眯,捏住她的下颌的手改为半捧, 修长白皙的大掌几乎捧住她半张脸。
垂下长睫,男人眼尾潋滟泛红,边喘边吻,视频那头的梵臣半点儿影响不到他, 他的注意力再度被少女柔软的红唇吸引,吞咽下细细缕缕的甜,舌头要从她开启的唇缝中探进去。
她是想要逃开,不是想要接唾液交换的舌吻啊!
温楚这会儿反应更快,男人舌头伸过来,张嘴就要咬。
莱因赫飞快捏住她的下颌,喘息着往后撤,眼眸深深地盯着看着她,呼吸微微急促,对她的抗拒非常不满。
温楚手指拿着光脑,侧过头,推开男人的手,灵活地从原本的位置里站起来,跑到了另一边。
她抱着光脑,警惕地看着莱因赫,语气有些古怪和责问:“典狱长,现在你又犯什么病啊?这难道又是你的惩罚吗?”
莱因赫胸口起伏着,薄唇紧抿着,在少女的责备的眼神里,硬挺的军靴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张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恼意,最后一字未说,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温楚懵着,眨了眨眼睛,心里更加古怪。
“宝贝,你跟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脑里传来黑豹哨兵恼火嫉妒的声音,低沉悦耳的嗓音里尽量克制着,不想吓着明显同样受惊的少女。
温楚瞬间感到头疼了,都怪莱因赫,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发疯,发完疯又一言不发跑出去,烂摊子留给她,现在难搞了吧。
太可恨了!
温楚心里各种思绪,脸上半分不显:“没什么。就是……他的情况不好,我也给他治疗过。”
梵臣眼尾泛红,五指插进黑发里,抓得凌乱,垂在白皙的额头,脸色有些难看,扯了下嘴角,冷笑道:“他们是不是早就盯上你?”
温楚立刻解释道:“没有。这次任务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这事真的跟第一监狱没关系。”
梵臣薄唇微抿,健硕性感的身体猛地靠近,红眸紧紧地凝视着她,眼底含着戾气,男性占有欲在心里作祟,扯得他心口犯疼,似乎想要隔着屏幕捉到她。
将无辜又纯净的少女彻底拽进自己洞穴里,不让任何觊觎者窥探到。
大黑猫用力甩着大尾巴,英俊妖冶的面容染上了一抹焦躁。
梵臣冷嗤:“恶心的野狗。宝贝,那种男人有什么意思,一点儿也不好玩,这个任务多没意思,不值得你浪费那么多时间。回白塔吧?”
说到最后,大黑猫已经透露了自己的野心,蠢蠢欲动地想要让温楚立刻离开那个觊觎者。
他眯着狭长的眼眸,薄唇间勾起了一抹笑,眸里懒散笑意,慢条斯理地引诱着她:“白塔那边给了多少好处?宝贝,我十倍……百倍给你怎么样?今天就回来?”
温楚忍不住在心里算算这个数字,眼睛都亮了一瞬。
梵臣见她眼睛闪闪的,心里有些好笑,诱哄着抛出更多的诱饵:“宝贝,这些算什么?我还有更多。我的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我有的通通都给你……”
真是……
温楚无奈地笑了笑,她虽然对钱感兴趣,但是也没有那么感兴趣,至少在真正重要的事情前,还分得清轻重。
温楚叹了一口气,原本不打算说的,犹豫了片刻,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梵臣,我现在正在飞艇上,前面有个污染区爆发,两只小队全部覆灭了,我正在跟着他们赶往污染区。”
见到梵臣脸色一变,果然又要炸了。
“你先等我说完!”温楚已经相当了解梵臣的性格了,率先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脸微微红着,认真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次情况很紧急,要不也不会需要莱因赫过去。我既然已经决定过去了,绝对不会半路退缩的,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没办法阻止我。我是治愈系向导,既然有这个能力,我就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请你不要阻止我……”
温楚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说完看向屏幕红眸沉沉的哨兵,轻咳了一声:“我们都在执行任务,你那边同样危险,其实我也挺担心你,但是我并没有阻止你啊,我相信你。希望你对我也一样,对我也有信心……呃,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梵臣身体往后靠在墙壁上,姿态有些懒散,黑发微垂,黑发下的耳朵微微红了,盯着她默了默,幽幽道:“宝贝,你难道不是打算让我闭嘴?”
被戳中心中事,温楚的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啊。你可以畅所欲言……不过你最好还是说点让我高兴点的话比较好,要不以后的治疗就……哼哼……”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微软,放轻了语气,有点儿撒娇的意味,目光微抬,偷偷地瞅他。
梵臣喉结滚了滚,明知道她故意的,知道她不过是想安抚自己,甜头都不肯承诺一个,只会威胁他,却还是忍不住被她吸引,被一个眼神拿捏得死死的。
男人红瞳深深地凝视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温柔,心底的嫉妒暴躁散了些,嘴角微微勾起,轻哼一声:“伶牙俐齿的小朋友。”
少女发丝微乱,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柔软,听见这话眼眸弯了弯,十分可爱。
梵臣看着屏幕中的少女,心口很痒,非常想把她抱在怀里,可以亲可以抱,可以做更过分更亲密的事,想要跟她呼吸交缠,掠夺更多的体温和更甜美的声音。
她从来不是需要小心捧在掌心的小鸟,她多想飞,就会多夺目耀眼。
梵臣垂眸,心口痒得厉害,修长白皙的指尖点在屏幕上,脸上似是羞恼又似是自豪道:“你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最后我不还是得听乖乖的话吗?”
温楚笑了笑,轻声说:“梵臣,放心好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莱因赫典狱长他也说了会照顾我。”
“他要是照顾不好你,我不会放过他的。”梵臣薄唇轻抿,听见这个名字红瞳里闪过一抹厌烦,阴恻恻道。
温楚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反驳梵臣,还是小心哄着点好,整得功亏一篑。
~
莱因赫再没有回来,或许是换了别的地方,也没有人把温楚从房间里赶出去。
温楚也没有太在意,虽然感觉到莱因赫有些微妙的古怪,似乎在跟她闹别扭,又觉得闹别扭这事跟典狱长实在是太不搭了,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她的身心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任务占据了大半,为了到时候可以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温楚努力收集各种资料。
她甚至还跑去后勤部队那里,同医疗兵一起熟悉一些器材,参与到了救治前期的救治准备工作。
不过到底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温楚帮不上太大的忙。
污染区需要飞行两三天,温楚从忙碌中抽身,记起莱因赫脑域中的伤势,知道这次污染区的感染浓度高,进去污染区的哨兵们畸变的速度很快。
这种情况下,对于莱因赫这样脑域中污染本就糟糕的哨兵是最不利的。
温楚在心里算计着,想着在到达污染区前,还是需要再给莱因赫做一次净化,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哪里知道刚要动身去找他。
结果却被告知污染区情况突变,莱因赫已经坐上先驱战舰先一步到达污染区。
温楚:“……”
她懵了,计算着时间,赶紧给他发信息,严肃地告诉他如果发现脑域情况危急,绝对不能逞强,马上从污染区出来,等待她的净化。
莱因赫没有回复信息,温楚有些猜测不定,是没有看到消息,还是看到了却懒得回她呢?
温楚只能按耐住焦急,跟随着队伍前行,迟了一些时间,但是终于还是感到了污染区。
温楚眯着眼睛,从飞艇里下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要给刚从污染区中转移出来的哨兵做治疗。
温楚早就习惯了战场上争分夺秒的紧张,镇定情绪开始治疗。
很快,她就从那些哨兵嘴里得知,莱因赫进入污染区后,强悍的S级哨兵自然对战局影响很大,污染区的战局终于不再一边倒了,人类这边渐渐开始反制。
这是好事,意味着伤亡的减少,以及污染区扩散速度会减慢,为紧迫的战局赢得喘息的时间。
但是他却在战斗过程中,畸变程度加深,这两日都未从污染区里出来过,也没有接受到治疗。
温楚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炸毛啦,在治疗哨兵的同时,让人帮她带话,请莱因赫典狱长务必马上从污染区里出来,她会给他做一次治疗。
温楚以为莱因赫听到了会马上回来,没想到等到第二天下午,他都没有出来,温楚也不好独自贸然进去污染区。
就在她快要等不住的时候,莱因赫突然被人压了回来。
温楚给一只精神体治疗完,洗完澡,回到帐篷里,坐在床上休息。
莱因赫上半身赤裸,身上肌肉健硕结实,斑驳各种狰狞的伤口,战损般性感,身上紧紧束缚着黑色锁链,劲瘦有力的手臂束缚在身后,脸上戴着黑色止咬器,眼瞳深暗锋利,竖瞳阴戾,宛如失去理智的凶兽,贪婪地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肌肉充血,想要挣脱开沉重的铁链,叼住温楚的脖颈。
他被两个哨兵压着肩膀,按在她的床边。
没见高高在上,傲慢强悍的典狱长这么狼狈的样子。
温楚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副典狱长让我将典狱长带来给您。”哨兵神色恭敬紧绷,解释完,很快就从帐篷里退了出去。
温楚坐在床头,手指攥紧薄被,垂眸看向莱因赫,对上他深暗的瞳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恼火,让听话不听话,早点出来不就没事了。
非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失去理智的哨兵渴望向导,现在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温楚累了一天,有些气恼,情绪上来不太愿意让他靠近,白皙的脚趾踩在男人的腹肌上,小腿微微用力,小声警告他道:“跪在那里。不许动。”
她现在不太乐意给他治疗了。
男人青筋暴起,汗从脸侧滑落,用力地粗喘着,眯深暗的兽瞳,死死盯着她,突然往前猛地靠近。
温楚一时不察,吓了一跳,脚从跳动的腹肌往下滑,突然踩到了什么。
那东西很活跃,激动地在她白嫩的脚底跳了跳。
第85章
温楚白嫩的脚趾蜷缩着, 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见到莱因赫这个样子。
作为第一监狱的典狱长,莱因赫从来都是穿军服,戴军帽, 肩膀上是彰显地位的勋章。
苍白修长的手指戴着禁欲冷感的白手套, 顶尖S级哨兵的身体里充满了强悍的力量感, 冷硬薄凉的眼眸淡睨过来时, 会让头皮发麻,压迫感和危险性十足。
热意从脚底传上来,意识到什么, 瞬间蔓延到全身, 温楚感觉被烫了一下, 脚快速缩了回来。
跪着的姿势, 男人大腿肌肉凸起紧绷, 黑色军裤被肌肉紧实撑起, 金属冰冷的链条束缚着男人健硕又伤痕累累的性感身体, 戴着止咬器的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色气的野性。
明明是被捆绑着,这个男人竟然也看不出来要低头的样子,兽瞳紧盯着她, 黏腻又贪婪,目光是冷的火,又野又欲。
“你怎么……”温楚脚踩在床面上, 在他的目光下身体仿佛烧了起来,不由半缩进被子中, 咬着牙,有点儿恼。
莱因赫喉结滚动,额发湿润,用力地闭了闭眼, 半垂下头剧烈地喘息,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放开我。”
温楚对上他的眼睛,水眸迟疑地看着他。
……她想要确认他的状态。
莱因赫冷冷地扯了下嘴角,结实有力的肩背肌肉上汗珠混着血液滑落,呼吸滚烫又迷乱,眉眼阴沉,似乎厌烦了自己沉沦的样子:“我会出去。”
温楚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红唇抿着,视线不由地往下,看向那个格外明显的地方…
这种情况,被禁锢束缚着,肯定很不舒服吧。
莱因赫面容冷峻,肌肤苍白,暴起的青筋在修长的脖颈上蔓延,身体微颤,从他冷静的姿态中无法想象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脑域污染情况浓重的哨兵,精神时时刻刻遭受着折磨,非常痛苦。面对向导,尤其是心仪的向导,就像是饥饿了许多天的野狗,忍耐不住自己的渴望,如果得不到,只要更加疯狂。
除了典狱长本人,温楚脚趾蜷缩着,自己也相当清楚……温度有多高,也能感受到那无法掩饰的热情,简直想要咬她一口,把肮脏的唾沫涂抹在她全身。
温楚喉咙干涩,在男人的眼神下有点儿怯意,稍微避开了一点儿目光。
她本心善良,犹豫着问:“那你…怎么办?”
莱因为绿发凌乱,目光却控制不住黏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窄小的空间里少女的气息太过,喉咙吞咽着,似乎想要吞下更多,语气又冷又硬:“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副死了也无所谓,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轻蔑又冷漠的姿态,实在是很容易挑起人的恼火。
尤其是在温楚面前,轻易地挑起她的怒火,她身为向导,见不得一个哨兵在自己面前说放弃的话。
这简直就是在温楚的雷点上蹦迪。
温楚有些忍无可忍,脑子一乱,拿起不知道被哪个哨兵放在旁边的长鞭,往莱因赫身上抽了一下:“闭嘴啊你!你这混蛋太讨厌了。”
莱因赫侧了下头,鞭尾抽在他健硕起伏着的胸膛上,力道不重却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伤口上,他皱起眉,用力地喘息了一下。
温楚微愣,看了下自己手里的鞭子,又看向男性哨兵身上明显多了一道的红痕,虽然男人身上的伤口多,这个似乎算不上什么,但是或许是因为自己打的,温楚心虚不已。
红唇动了动,温楚本能地想要跟他道歉:“典狱长,我……”
莱因赫似乎猜到她想要说什么,蓦然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薄唇薄凉地勾起,嗤笑道:“温向导,这点事就吓成这样子,真的做好了训野犬的准备吗?”
温楚有些气到了,那点心虚消散了大半,不由握紧手里的长鞭,咬着牙道:“你就是只疯狗,话都听不懂。”
莱因赫低低喘息着,自厌地笑着:“所以干什么要管我这条疯狗?死了不是更好?”
温楚细眉微蹙,越听越不顺耳,心想要是真这样岂不是真遂了这狗男人的愿,她轻哼一声,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脾气的,很有挑战性。”
她握着长鞭轻甩,轻打在他的肩膀,刻意避开了他的伤口,脸上半点儿不显:“我就是要治,你少废话了。没人说过你吗典狱长,你这样子真的很啰嗦嘛。”
莱因赫紧盯着她,眼底沉暗浓稠的情绪快速翻涌,冷漠道:“没有。”
温楚挑眉:“真的吗?”
莱因赫语气冷酷无情,简直就像是杀戮无情的暴君:“何必同死人浪费时间。”
死人……
温楚身体抖了一下,睫毛颤了颤,身体下意识往后靠,本能地想要避开。
回神后,她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对,狐疑地再去看莱因赫的眼睛……
莱因赫眼神平静,轻笑了声。
……可恶,又在故意吓她!!
温楚无语,咬住下唇,一时拿不准现在该怎么做。
精神疏导肯定是要疏导的,只是她现在有点儿不想让莱因赫太过如意,就这么上去替他治疗,总觉得便宜了他。
温楚看向手里的长鞭,你眉心微皱,心想要不干脆抽他几鞭子,让他吃吃苦头再帮他?
莱因赫紧盯着她,喉结用力滚了滚,胸膛在剧烈地跳动,极力压制的渴欲翻涌着,跪着往前两步。
少女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肌肤白皙细腻,小巧的肩窝粉润,睡裙的肩带往下微微滑落,刚沐浴过身上全是甜腻的气息,全身上下全是无意识的诱惑。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在挑动他的神经。
莱因赫眼眸紧眯,眼眸瞳色越发深暗,兽瞳快速变化,盯着可口香甜的猎物,克制不住的贪念,几乎想要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温楚意识到他的靠近,有些儿急了,本能地又踹了过去,这次踩在了他硬邦邦的大腿上。
温楚看过去,看见了……视线被烫到了,眼眸微微瞪圆,手指虚软,不敢再看,语气有些虚张声势道:“你再靠近,我就让他们把你绑在墙上!到时候你想动都动不了,听到没有!”
少女刻意地提高音量,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不是想要惩罚我吗?往上…”莱因赫身材高大,绿发潮湿,注视着少女湿润的眼眸,低眸看向她白嫩的脚,薄唇轻启,语气里含着一抹淫-靡色气,“踩上来,用力一点。”
他胸膛起伏着,喉结用力滚动:“我不会反抗,你可以随意践踏我。”
第86章
莱因赫语气冷漠, 语调沉冷,要不是温楚亲耳听见,很难想象第一监狱的典狱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房间里, 身体被冰冷结实的黑色铁链束缚, 紧实的双腿分开, 跪在她床边, 可以用那种毫无起伏的冷感嗓音肆无忌惮地挑逗她,说着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少女脚趾圆润白嫩,宛如玉石般精致, 粉粉的, 想要踹开这个无耻之人, 脚趾用力微微绷紧, 小姑娘没什么力气, 水灵灵的眼眸染上恼意, 软绵绵的。
温楚这点力道, 哪里能够踢开他呢。
莱因赫喘息声越来越重,阴戾的深眸凝视着温楚,眼底翻涌的渴欲越来越重, 宛如浓墨般的深渊,脑域中对少女的贪念时时刻刻地焚烧着他。
他跪着的姿势,健硕的腰腹绷紧, 冷硬的军裤更加紧绷,对上少女惊愕慌张的视线, 压制着心口翻涌的渴念,平静道:“怎么了,不敢吗?不是想要训狗吗?你这点胆量,可是驯服不了我。”
对外高高在上的男人, 轻描淡写地把自己比喻成野犬,无波无澜地说着毫无下限的话,像是一种挑衅,又像是一种隐晦的邀请。
温楚心口微窒,水眸瞪圆,脚趾蜷缩着,没想到莱因赫可以无耻,多多少少还有些不服气。
她胜负欲被勾起,瞪了过去,下意识反驳:“谁说我不敢了?”
莱因赫掀开长睫,冷眸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颊,因为气恼起伏的小胸脯,让她有种酥麻滚烫的实质感,头皮发麻,手指不由攥紧床单。
“是吗?”他抬了抬下颌,轻笑。
轻飘飘一句话,含着那种不以为意,仿佛她的威胁不值一提。
温楚眼中充满了怒火,水眸更加莹润,波光粼粼的宛如漂亮的湖水,让人想要舔吻,听见她呜呜耶耶地哭出来,流出更多晶莹的泪珠,然后全部吞入胃里。
莱因赫看着她,脑域刺痛,阴郁沉暗的情绪弥漫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简直好像整个人病了。
他勾起嘴角,漠然道:“那就踩啊。身为向导,驯服哨兵应该是你的本能,现在你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让你那些情人……”
男人突然皱起眉,呼吸停滞了一瞬,汗水从白皙的额头滴落。
温楚被一激,心慌意乱间,纤细的手指握着皮鞭,不由得攥紧,到底没压住自己的脑意,愤愤地踩了上去。
真的疼。
莱因赫脸颊微红,高大挺拔的身形晃了一下,制服军裤有些凌乱,冷峻出众的脸上多少有些狼狈,低嘶了一声。
温楚本就紧张,想到莱因赫那种挑衅嚣张的话,心头的恼意更甚,也知道哪里最脆弱,力道渐渐加重,想要让这个傲慢的男人吃到教训。
软绵绵的小猫咪也是有脾气的啊,就算是威武强悍的大狮子,也会有胆子肥了要给他两口。
莱因赫眉头越皱越紧,眼角转瞬间通红,喉咙用力吞咽了一下,看向少女绷紧的白皙脚背,脖颈青筋暴起,微颤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夸赞:“挺狠心啊。”
温楚眨了眨眼睛,留意到看见男人脸上的汗水,滴在她的脚上,有些滚烫,这样这狗男人总算疼了吧。
少女手臂撑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向他,看见男人微张的薄唇,似乎在忍耐着痛苦。
她使坏的力道或轻或重,没有规律,听见他闷哼的声音,眉头挑起,红唇弯了弯,故意像他刚才挑衅她一样反击回去:“现在知道错了吗?如果你现在跟我道歉,我可以放过你哦……尊敬的典狱长大人。”
柔和的灯光下,少女漆黑的长发如同瀑布,软软地搭在她纤瘦白皙的肩膀,小小的漂亮肩窝微微凹陷,仿佛盛满了蜜水,引得人想要把她紧紧扣在怀中,做尽各种坏事。
莱因赫嗓音带着笑意,低低笑着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兽瞳快速变化,扯了扯唇:“温向导,没有人告诉过你么?你太心软了。不能把野犬训成听话的好狗,是很容易被那些疯狗一样的哨兵吞噬殆尽的。”
“……”
温楚瞪大眼眸,没想到到这种时候还能这么不要脸,难道是因为顶级S级的哨兵忍耐痛苦的能力特别强么?
她握紧手里的冰冷的长鞭,简直恨不得往他那完美漂亮的脸上抽几鞭子。
“疯子!疯狗!你才会被吃掉!”温楚泄愤似地踩了好几脚,如他所说的践踏他,却不妨突然还被反击打了一下。
温楚被打懵了。
竟然还能打回来……
温楚视线飞快看过去,愣了愣,还未完全回神,结果又被打了一下。
温楚以为踩疼了就应该后退了,知道错了,老老实实低头,没想到这混账家伙竟然还气势汹汹地反击她,甚至想要追着她咬一口。
疼痛难道是什么兴奋_剂吗?
温楚懵了懵,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脸颊红透了,耳垂也热热的,有种无措又崩溃的感觉。
她本就不太会骂人,这会儿心跳很快,整个人虚软,小腿也被传染过来的热度弄得发烫,睫毛颤了颤。
她小声骂着他:“莱因赫你有病!你真是有病!!你的属下们知道你是这个样子吗?在他们心中冷酷无情的典狱长,被践踏时热情得像是不知餍足的疯狗!”
莱因赫额头浸着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忍耐的汗水和伤口处滴落的血液将他的衣裤浸透,蓬勃的肌肉充血,结实有力的腰腹绷紧。
他平静漠然道:“想来,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哪个人会有你的本事,可以把我踩在脚下。”
温楚一时无言,又有些担心这家伙会跟她秋后算账,立刻警惕起来,漂亮的水眸机警地看向男人:“这不是你想让我做了吗?我这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既然说要接受惩罚,无论我做什么,典狱长应该都会乖乖接受吧?”
莱因赫瞥了她一眼,瞧见少女眼底的慌张,顿了顿,意味不明地低笑:“我尽量。”
温楚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脸颊红扑扑的,睫毛轻颤,紧张连忙道:“怎么是尽量?必须百分百,第一监狱的监狱长的承诺这么不值钱吗?”
莱因赫喉结滚动,凝视着少女的纤细的脚踝,柔软小巧的脚底不再干燥。
他近乎冷静地点出自己的弱点:“哨兵面对契合的向导,忍耐力或许比饿了几天的疯狗还不如。有时候人性未必能抵抗得住兽性,我只能尽量,你难道没见过发疯的哨兵吗?”
温楚当然见过,不仅见过,还亲自试过。
可是原本是不需要这个样子的啊,情况原本不需要这么糟糕的啊!
清楚听到这句话,立刻这两天他都不服从管教,让他从污染区里回来,偏偏死活着想要一口气将畸变种斩杀。
现在竟然可以如此道貌岸然地说着这种话,明明全是这个家伙的错!!
温楚有些心慌,强装镇定道:“莱因赫典狱长,连死都不怕,现在却扛不住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吸引力吗?看来我还是高看了您。”
莱因赫并非听不出温楚这是在故意激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承诺和保证,心里却没有那种面对其他人的不耐烦的厌恶。
男性哨兵眼神冷漠无情,高高在上,身体却是完全相反的热烈,当着温楚的面,甚至自己调整了更为舒适角度:“你认为自己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向导吗?”
温楚手指颤了颤,几乎想要把小腿收回来,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可是她又不太想在莱因赫面前要认怂,僵硬着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努力忽略同男人冷眸完全不同的地方。
她心里有些微妙的好奇,红唇动了动:“难道不是吗?你好像其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第一次被向导净化吧?”
莱因赫睨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随你怎么认为。”
温楚一滞,咬着下唇,眼神有些慌乱,转开头:“典狱长你这种样子,真的很讨打,所以才会被绑在这里。换做其他的哨兵,根本不是你这种的待遇。”
莱因赫眼眸阴沉,对她提起别的男人很不悦,眉头紧锁:“我不需要跟他们一样。”
温楚梗了一下,油盐不进了这狗男人。
温楚暼了他一眼,心想全身上下就这张嘴不诚实了,明明对她喜爱一目了然,她咬着下唇:“我都要瞧不起你了。”
瞧不起莱因赫的人,现在都变成花肥了,不停挑衅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然,莱因赫已经意识到,温楚会是唯一的意外,他并不排斥,甚至不介意温楚握住拴在脖颈的狗链,她扯一下,他不介意成为她踩在脚下的狗。
莱因赫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驳她的意思。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混合着战场上硝烟的味道,典狱长身上特有的男性荷尔蒙,混在一起并不讨厌,会让人想到战场的沉重和勇猛,还有独独属于男性哨兵战士特有的性感。
有另一种熟悉的味道……暂时并不浓郁,泄露出了典狱长的防线其实并不怎么高。
温楚脸微红,睫毛颤了颤,有点不敢说出口。
温楚不是只有给莱因赫净化过,在觉醒成为向导后,她净化过多位男性哨兵,伊维尔,梵臣,厄里斯,姬墨……可以说是拥有着一定经验的。
现在该不该简单处理一下?
不过典狱长身体强悍,无论是在面对恐怖的畸变种,还是想要杀掉他的敌人,他都可以冷酷无情地斩杀他们,身体素质十分优越。
现在面对弱小却可以牵制住他的小向导,身体也在表现他另一层面的强大,克制着暴虐欲,可以预测距离爆发的时间还很远很长。
温楚脸颊泛红,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向导净化时,这种情况是很难避免的。
但是此刻,是不是先把哨兵守卫叫进来,净化的事暂时先等一等,反正现在看起来,莱因赫脑域中暂时不会被全面污染。
就算不被绑在这里,凭借着典狱长那可怕的自制力,或许也会很快清醒过来。
莱因赫看着少女红扑扑的脸,呼吸凌乱,喉咙越发干涩。
算了。
温楚犹犹豫豫的,心一狠,把脚收了回来,也不再想那些报复的事,为难自己,结果怎么看着好像是奖励了他呢。
温楚都有点搞不清楚怎么变成了这种发展,一时有些懊悔。
可能她本来就不应该被治疗的哨兵话中的陷阱诱惑,应该在治疗面前放弃个人恩怨,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温楚想清楚了,干脆直接岔开话题。
她耳朵微红,只看着莱因赫的脸,刻意没有关注男性哨兵身体的其他地方,努力平和说:“我今天消耗的比较多,实在没有办法给你做更多的净化了,所以只简简单单来一次吧。”
莱因赫喉咙吞咽了一声,肌肉微颤,少女身上的气息占据着他的鼻尖,他身体难受得要死,克制着应了一声。
温楚尽量忽视更多的地方,男性哨兵身材高大挺拔,即使是跪着也几乎没有露出半点落魄,紧绷结实的肌肉充满了压迫的力量感。
她半跪在床上,比男人要高一些,掌心捧着他的脸,以俯视的角度,对上他的眼睛。
莱因赫抬眸注视着她。
温楚下意识垂眼,两人靠近,男人的眼角泛着红色,眼底中有一种癫狂的热烈。
温楚恍惚间觉得莱因赫全身都是烫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眼神,甚至是那那冷漠的话,像是点着了的火。
温楚眼神有些躲闪。
“不要看着我。”温楚下意识开口。
“为什么?”
温楚故意说:“因为你的眼神很讨厌。”
莱因赫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长睫微微敛下。
温楚集中精神,凝聚出精神力小触手,摇摇摆摆的探入男人的脑域精神。
小猫咪如同上一次一样踏入精神世界,环视了一圈,原本精神世界的早已治愈,边境旁边生出小绿苗,此时再度呈现出被烈火焚烧过的焦黑败落,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啊!
果然更糟糕了呢,比上次进来这里还不如。
小猫咪幽幽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头疼得很,心想自己的任务怎么那么重啊,这只大狮子一点都不省心。
小猫咪轻车熟路地跑过去,穿越过枯败荒凉的世界,早早猜测到可能会发生什么,本能地想要避开,偏偏还是被敏捷的大狮子嗷呜一口叼在嘴里。
小猫咪整只消失在大狮子的嘴里。
太讨厌了。
哨兵这变态的身体素质,真是不让向导有活路,小猫咪只能被迫被撸被舔。
毛发蓬松的小猫咪挣扎着从大狮子的嘴里跳下来,烦躁地甩了甩毛,粉粉的小爪子推开企图打扰他的大狮子,不耐烦的小尾巴甩啊甩,好几下故意打在大狮子帅气的脸上。
不要打扰她治疗啊狗东西!
小猫咪深吸一口气,灵敏地跳上大狮子的身上,难以控制本能地踩了踩,圆溜溜的眼睛瞪大,开始认认真真地开始检查大狮子身上的伤口,用精神力小触手一点一点地治愈伤口。
温楚治疗时有点儿倦,治疗着治疗着,忍不住犯懒觉得累了,不想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犯起了懒,干脆坐下来,软绵绵地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治愈系精神力消耗着,开始修补着大狮子身上的伤口,温楚脸颊泛红,发丝凌乱,精神力小触手这里碰碰,那里摸摸,有点儿调皮。
莱因赫身体高大健硕,漂亮的肌肉蓬勃性感,胸肌饱满,温楚脸颊贴了一下,心想触感真好啊,似乎并不比梵臣差啊。
不知道能不能也给她表演一个胸肌夹樱桃。
不过很难想象莱因赫会做这样的事,温楚恍恍惚惚地想,一时分心,竟然胆大包天地摸了一下红果子。
饱满性感的胸肌似乎弹了一下。
温楚吓了一跳,清醒了许多,不敢去看莱因赫,心虚地收回了手。
莱因赫手臂被束缚着,掌心紧握着成拳,手臂青筋暴起如同蔓延的青筋,视线落在了少女微红的唇上,少女红唇微微开合,不能窥探到里面小小的红润舌尖。
“解开我的止咬器。”莱因赫用力吞咽着,冷声开口。
温楚懒懒地掀开睫毛,暼了他一眼,总觉得这样似乎太过于危险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情愿。
莱因赫凝视着她的眼睛,冷漠道:“你摸来摸去,蹭来蹭去,我现在已经在克制自己了。”
就知道会这样……好像也不算太意外。
温楚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威胁,有些心虚,也有点娇气地哼了一声,慢吞吞地爬起来。
莱因赫专注地顶着她,眼尾红得吓人,温楚舔了下唇,和他对视了一眼,手指微颤地解开他脸上的止咬器。
她气弱地警告他:“那你不能乱动,也不能干坏事。”
即使知道这种话可能没太大的作用,温楚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
咔嚓一声。
温楚想要把手里止咬器放下来,莱因赫却突然俯身,薄唇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止咬器从她手指间掉落,没有人在意它。
温楚眼眸微微瞪圆,掌心撑在男人的胸口,分不清摸到的时汗水还是血液,她想要说话。
莱因赫眯着眼睛,舔吻着她的唇,伸出舌头,想要从她的唇缝里探进去。
温楚呜咽了一声,微蹙着眉,想要扭开头躲开。
莱因赫眼眸沉戾浓郁,呼吸凌乱滚烫,胸口起伏着,湿润的薄唇贴着她的唇,嗓音低沉沙哑:“乖,舌头伸出来,喂给我。”
第87章
男人的兽瞳如同沉浓的墨, 又深又暗,渴欲染上了他的眼尾,贪婪浓墨重彩, 简直就像是黑蛇想要把温楚一圈一圈缠紧, 卷在自己怀中, 肌肤相贴, 让少女难以逃脱。
温楚睫毛颤了颤,脸红红的,心跳的速度很快。
野蛮的凶兽哨兵眼尾血红, 出色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拥有了敏锐锋利的直觉, 往常总是会表现在战场上的恐怖战力, 现在在两人独处时, 也可以用于判断出少女现在的害羞和心软。
“乖, 张嘴。”男人军裤狼狈, 松松垮垮的, 大腿肌肉用力撑起充满了爆发性的紧绷,眼眸愈发深邃,吻着少女湿润的唇角, 贴着她的红唇难得低声哄着。
温楚扭不开头,呼吸很乱,手上净化脑域的白金色光在男人侵略性的亲吻中变得断断续续, 被打乱了节奏。
水眸浮出一层雾气,软软的, 绵绵的。
从未想过莱因赫会说这样的话,男人往常语气冰冷薄凉中又带着说不出的色气,胸膛喘息着,低低地哄着她, 想要用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轻哄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和渴念。
温楚眼角湿润,恍惚中想,难道脑域被污染后,连第一监狱的典狱长都会变成不知餍足的跪在她面前祈求野兽吗?
温楚仿佛一只被强大威猛的大狮子压紧的小猫,即使知道大狮子不会伤害他,还是在那强悍高大的气息下感觉到了一丝惊心动魄的战栗。
除此之外……
温楚不由掀开眼眸,觉得莱因赫此时赤着上半身,即使肌肉浸血,兽瞳中占有欲无法掩饰,却也瑟瑟的,欲欲的,果然看见清冷薄凉的人在堕落会给人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温楚脸颊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微微张开红唇,微微开合着。
男人性感地低喘着,迫不及待地把粗大的舌头探进少女的口腔,吞咽着她的唾液。
舌尖粗野又贪婪地划过温楚的上颚,白齿,卷着她的舌尖缠吻。
明明之前不是连亲吻都不会的吗?
怎么感觉现在技巧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总不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嫌弃然后偷偷学习了吧?
天啊,S级哨兵强大的学习能力就用在这种地方的吗?这不太浪费了吗?
温楚呜咽了一声,被亲得眼角的泪花弥漫,雾气蒙蒙的,几乎被男人清冽又浓烈的气息笼罩身下,吻得很重,让她有种身心从上到下被侵占的的不安感,脸颊不由泛起羞涩的红。
温楚眼眸泛着泪,手指虚软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努力张着红唇接受男人的吻。
水声在耳边响起,还有男人贪婪的吞咽声,温楚耳朵红透了,精神力小触手几乎就要控制不住,颤颤巍巍地仿佛要断掉了。
本来体_液交换就是为了更好的治疗,现在这简直就是在影响她治疗进程啊。
温楚不想让莱因赫吻得那么用力,偏偏雄狮哨兵此时脑域失控,自控力崩塌了一般。
哪有还有半点军人的强大的自制力,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掠夺少女更多香甜津液的渴欲。
温楚细眉微蹙,有些无可奈何,手指轻轻的颤抖,呼吸凌乱着,纤细的手臂勾上了男人的脖颈。
两人身体微微靠拢着,温热的呼吸交缠,几乎要融为一起。
想要推开典狱长,却怎么也推不开。
没人告诉她今天的净化任务会这么累啊!
温楚一方面感觉到有些舒服,另一方面因为男人肆无忌惮的掠夺欲,心尖浮现出一丝羞怯的烦恼。
算了……
温楚安慰自己,早就知道莱因赫典狱长是个什么样性格,霸道强悍,唯我独尊,碰到喜爱的珍宝只会想要抢夺到手。
无论这个喜爱的宝贝背后是不是有更多的觊觎者。
温楚指尖轻颤着,干脆尝试着忽略男人的亲吻,小猫咪可怜巴巴让自己静心凝气,凝聚出更加实质化的精神力小触手,一小触手也一摇一晃的,颤颤巍巍继续净化男人伤口的污染。
果然很快,一心向医的温楚冷静了许多,小触手的治疗进度也在渐渐加快。
原本已经治疗大半了,在某个瞬间,典狱长似乎察觉到她的分神,他对脑域中的治疗并不太关心,自己沉迷其中,却也留意到少女的分心。
男人双腿分开跪着,手臂被黑色铁链束缚在身后,无法将少女压在怀里,心中不满,侧过头,□□着她的下唇提醒她。
温楚被勾了回来,治疗途中再次被打断,有些恼火地抓着绿发,往后拽。
心想这人真是霸道,连亲吻都要她认认真真,分神都不允许了。
这狗男人脑域被污染后是得了什么亲吻饥渴症么?
莱因赫并不在意那点儿疼,心中的渴欲难以填满,喉咙滚了滚,少女香甜的气息涌入嘴中,更加加重了他的贪婪。
他像是被漂亮的毒苹果诱惑的蛇,不知不觉中被引诱着爬上来树,如果要死,他在死之前也要把这个苹果全部吞到肚子里。
温楚有一种自己要被吃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身体抖了一下,好在原本温楚的精神力所剩不多,治疗的时间不会太长。
精神力小触手在抚慰伤口结束后,消耗掉的精神力终于再也凝聚不出实体,蔫蔫哒哒地萎了下来,从男人的脑域中退了出来。
终于结束了。
温楚忍不住感慨,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温楚用力地推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男人的吻结实贪婪,粗大的舌头把她的口腔堵得严严实实,暧昧的液体从嘴角溢出,秀眉微蹙,想要侧过头却躲不开。
温楚怕他还要继续吻,手指握成拳用力地垂在男人紧实的肩膀,泄愤似的在他脖颈上狠狠挠了一下,气喘吁吁道:“净化激结束了,不要亲了。”
温楚这只蓬松柔软的小猫咪,此时真是被大狮子亲得毛发乱糟糟的,十分可怜。
“都说不要再亲啦!”温楚恼火着,红唇微肿着,眼眸浮出一层潋滟的水光,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绵绵的,触感很好。
薄唇和红唇间牵出一抹黏腻的银丝,勾在嘴角处,慢慢地坠落。
莱因赫眸色深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薄唇被眉眼带怒的少女柔软的掌心捂住,挡住了他想要继续亲吻的动作。
修长的脖颈上有少女抓挠出的痕迹,暧昧又色气,带来微微的刺痛,莱因赫浑然不觉,由着少女捂着唇,掀开长睫注视着温楚。
不够。
莱因赫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中的贪念,脑域中的污染被少女认认真真地清理过一番,应该更加干净,但他却感觉到不知道何时被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侵染了。
贪欲、妄念、独占欲……一点点在侵蚀他的心。
温楚不知道莱因赫所想,嘴唇有一点点痛,跟典狱长接吻总是要怀疑是不是唇会被磨伤,好在应该是没有的。
温楚狐疑地看向莱因赫,见他似乎冷静了一些,慢吞吞地放下手,警惕道:“你现在清醒了吧?”
莱因赫湿润的额发低垂,微喘着嗯了声。
温楚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道:“亲得我都疼了,你不能亲得温柔一点吗?”
莱因赫英俊的脸微红,凌乱的气息平复了许多,语气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漠,话里却仍旧暧昧淫_靡:“你没有回吻我。”
温楚:“……”
她愣了愣,没想到莱因赫竟然还敢指责她,她不可思议道:“你难道还要我回应你?”
莱因赫肌肉健硕绷紧,些许伤口崩裂,淡淡的血从肌肉上滑落,他浑不在意。
冰眸冷淡地看着她,作为第一监狱的典狱长,思绪相当清晰,一字一顿道:“不应该吗?”
温楚被狠狠噎了一下,确实在治疗的过程向导和哨兵之间能更加缠绵确实会提高治疗效果,但是她光是应付他的吻就很艰难了,哪里还能多余的心力回应。
结果还要被这个狗男人挑剔不回吻,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突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男人沙哑的轻笑声,低沉的嗓音在帐篷里突兀的响起。
天啊,房间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温楚吓了一跳,眼眸里泛着湿润的雾气,细细的吊带从细瘦的肩膀滑落到手臂上,脸颊粉润可口,肌肤白皙细腻,像是一枚刚被滋养过的香甜饱满的红果。
温楚听见声音,未来得及反应,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温楚刚看到那个漆黑修长的身影,伴随着一声铁链咔嚓断裂的声音,黑色链条砸在地上。
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对于顶级哨兵恐怖的力量,温楚还挺淡定的。
视线被典狱长健硕强悍的身体挡住,腰肢被男人的大掌掐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被按紧怀中,脸颊贴着男人起伏的胸膛。
进化结束后哨兵对向导的占有欲达到了巅峰,仿佛地盘中突然挑衅的入侵者,只会勾起厮杀的暴虐欲,这一刻当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不愿意让温楚被陌生的男人看见。
“哇哦,这一幕真是太有趣了。”来人似乎笑了下,兴致昂扬,像是看见了相当有意思的画面,声音微微低哑。
温楚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心里有些无奈,对来人又有些好奇,稍稍偏过来头,偷偷摸摸从典狱长的肩膀偷偷往外看,像是偷窥的小仓鼠。
莱因赫大掌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温楚的后脖颈,知道她的好奇心,并未阻止她,冷漠道:“霍索恩,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莱因赫,你忘了当初说过的话吗?”男人语气很淡定,语调慢悠悠道,“你现在这样子,真让我惊讶。多么有纪念性的场景,需要我帮你记录下来吗?”
男人站在帐篷中的阴影处,身形挺拔高挑,黑色的斗篷遮挡住了他的身躯,宽大的帽檐,懒洋洋倚着墙,漫不经心地抱着手臂,修长分明的手指戴着作战手套。
男人白发红眼,乌木般的皮肤,下半张脸戴着精致又不失野性的银色面具,黑色长袍冰冷而干净,看上去诡异又冷淡,仿佛黑暗中潜伏的猎杀者,无声无息间便可以轻易割断猎物的脖颈。
死不瞑目,死前也不知道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斗篷男相当敏锐,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目光,精准地看过来,淡淡地和她对视了两秒。
温楚愣了愣,或者是男人对她兴趣不大,又或者是掩盖得太彻底,总是她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只是,温楚莫名有点儿紧张,头皮微微发麻,搭在男性哨兵胸膛上的手指微微蜷缩着。
温楚硬硬地转开了视线,目光往上面看,水眸里带着明显的探索,心想莱因赫当初说了什么,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莱因赫垂眸,对上温楚的眼,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并没有解答的打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真的吗?
温楚被他捏得肩膀缩了缩,有些怀疑。
那边的男人低笑,嗓音慵懒散漫,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地拆台,慢悠悠呵气:“我记得你说不需要向导,也不会像那些废物一样对向导摇尾乞怜。”
温楚眨了眨眼,原来这个狗男人说过这种话啊。
不过温楚对这话可没有半点感觉,甚至没有一点意外,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莱因赫了,那里不知道这个傲慢独裁的暴君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了。
莱因赫手指微顿,冷眸扫过去,眉眼阴沉,转过了头,厌烦道:“你来这就为了说这些废话?霍索恩,你现在太闲了。没事就滚出去干活。”
白发红眸男人耸了耸肩膀,意味深长道:“本来想看看典狱长的情况,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是我让属下送您送过来了,我本来以为会有奖赏呢。”
温楚在这个瞬间,忽然记起来霍索恩这个名字,这不是第一监狱的副典狱长吗?
比起对外名声显赫的第一监狱的监狱长莱因赫,霍索恩这个名字被人提起的要少很多,也更加神秘,很少有人见到他的真实模样。
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差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竟然能看见典狱长跪舔的姿态,认识这家伙这么多年,实在难得一见。白塔的小向导,您真让我惊讶。”
霍索恩低低轻笑着,似是单纯夸赞,又像是在不遗余力地故意拆莱因赫的台。
温楚:“……”
温楚想到莱因赫的性子,没有骨气地趴在男人健硕健硕的胸膛上,脸颊贴着触感极佳的胸肌,把自己当成空气,怂怂地并没有吱声。
鬼知道典狱长这狗男人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刚才被典狱长亲太久了,又咬又舔的,红唇还肿着,麻麻的,她现在不想再继续被大狮子按着亲了。
“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汇报,滚出去。”莱因赫眉头紧锁,眼眸阴沉含戾,心里难得有了懊悔。
莱因赫向来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弱者,根本不放在眼里,无非是厌恶恐惧,夹杂着愤恨,又对他无可奈何。
但他却没办法不在意温楚的想法,揽着少女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语气越发冷漠无情,冷声警告道:“霍索恩,你越界了。”
“莱因赫,你现在真的应该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对她的占有欲,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会吓一跳?”
霍索恩身形高大,觉察出了男人话中隐含的在意和掠夺欲,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轻笑了一声。
莱因赫眉眼如霜,目光平静,嗤笑:“我的事,不需要你提醒。”
温楚打了一个哈欠,又懒懒地往外看了一眼。
虽然他们话里的内容似乎跟她有关系,但是温楚非常擅长把自己摘出来,并且在这种时候当个隐形人,不把麻烦揽在自己身上。
在男人吵架甚至打架的时候,不要参与比较好。
霍索恩从男人的怀抱中窥探到了少女的眼睛,眉梢轻轻挑了挑,最后看了一眼,戴着战术手套的长指一抬,转身朝帐篷外走了出去。
帐篷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楚其实对两个男人话中的交锋兴趣不大,推了推莱因赫的肩膀,从他怀里退出来:“莱因赫典狱长,我们的治疗也已经结束了,您也可以出去了。”
莱因赫垂眸凝视了她,见她似乎不像生气的样子,一时摸不透少女的心思,心里有些烦躁。
他忍耐着心中的肆虐欲,看向温楚凌乱的衣服,苍白的长指按在她的肩窝,薄唇微启:“不需要我伺候你洗澡了?”
温楚愣了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回神后摇了摇头:“我今天没有太累,刚才也休息过了,完全可以自己洗,而且我想自己泡一下澡。”
见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温楚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口敷衍道:“典狱长大人,下次需要的时候我会拜托您的。您听话好吗?”
莱因赫微怔,表情有些古怪,瞥了眼少女白皙的小手,再看看少女的眼睛,薄唇微微抿着,片刻后,勉强嗯了声。
他明明想要更多,但是少女拒绝他,用着懒得花心思的借口拒绝他,他也下意识的听从了她的话。
莱因赫紧紧抱着她,眼眸沉冷,没有说话,很是缓了一阵子,松开她出去了。
男人赤着健硕结实的身体,只穿着军裤,踩着军靴,苍白冷淡的俊脸上畸变兽态从他身上褪去,冷酷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满足。
他甚至没用温楚提醒,弯下腰,随后一拿把地上碎裂的铁链也带了出去。
温楚还有点懵,突然有点怀疑莱因赫到底是不是故意了,总不会连被送进她帐篷也是故意设计的吧?
应该是她想过了吧。
温楚有些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乱糟糟的,除了血腥味外还有其他的……
咳咳……好像典狱长最后也没有爆发出来,脖颈青筋暴起,她刚才有点好奇,在他怀里动了动,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男人性感的青筋,哪里想到像是触碰到某种开关,让男人更加难受了。
男性哨兵呼吸粗喘着,手臂肌肉蓬勃有力,突然紧紧箍住她。
眉眼阴沉恼火,简直恨不得把她按死在怀里,大掌掐住她的腰身,松了又放,放了又掐,似乎有些羞恼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不怪她啊!
只能怪顶级S级哨兵身体素质太强悍了,各方面都是,现在他们并未深度治疗,这就不是一只小猫咪需要负责的了!
温楚其实很想偷懒的,毕竟之前花费心思培养典狱长的服务意识,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更想要典狱长帮她洗澡。
但是温楚要的只是洗澡,而不是附加更多霸王条款。
温楚考虑到了莱因赫现在的状态,谁知道发展到最后,到底是安安分分洗澡,还是被典狱长压在怀里,或者死死按在浴缸里亲,甚至做更过分的事呢。
拒绝!小猫咪现在同样冷酷!!
温楚现在萎蔫了,刚才亲太久了,不太想亲男人,再帅的男人也不想亲了。
不过刚才那个长袍男人,叫做霍索恩的……温楚睫毛被温热的水雾弄湿,眨了眨眼睛,很好奇那银色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遮挡得这么严严实实,甚至比萨诺神父还过分,戴着战术手套,严丝合缝地掩盖住肌肤,吝啬露出更多,堪堪只露出半张脸。
总不可能在冷淡面容下,又是一副色气满满的男性哨兵身躯吧?
温楚泡在温热舒适水里,感受到脑域中多出来的一股精神力,这个精神力带着独属于主人的霸道强悍。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已经能够清晰分辨出这股精神力是属于莱因赫,甚至也可以分清楚每一个男人的。
温楚在给雄狮哨兵治疗时,男性哨兵身上的精神力也有一部分转移到她身体里,温润地滋养着她。
在c级以下,温楚转移精神力的速度明显很吃力,那时因为太充沛的精神力,脆弱的脑域无法承受,需要萨诺神父贴身帮助她转化。
但是当桃桃诞生后,第二只精神体的降临,预示着她新的能力到底,脑域也随之扩大了许多,陌生的精神力似乎已经可以自动转化了。
温楚能清晰感觉到脑域中那种缓慢转化的过程,仿佛清凉的泉水在慢悠悠游动,夏日的微风轻轻的拂过,泡在温暖的阳光里一样,非常舒服。
精神力充盈着她的脑域,成为温楚身体中的一部分,她也越发轻盈强大。
温楚有预感,她或许不会仅仅停留在C级,未来能达到B级,甚至可能还要往上……
她拍了拍脸,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高兴得太早。
温楚洗完澡,吹完头发,把所有烦恼暂时抛到脑后,爬上床,粉润的脸颊贴着桃桃,抱着奶糕睡觉。
她实在是倦,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帐篷处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波动从远处一次又一次袭上来。
温楚被晃醒,奶糕从她怀里跳出来往外看,后备战区哨兵们召集的声音响亮,她懵了一秒,顾不得理清什么情况,飞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战斗服,跑了出去。
“污染区又在扩散了,情况不太好,污染种好像又进化了。”医疗人员在整理着装备,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温楚往前跑,高大挺拔的典狱长穿着军装,戴军帽,冷漠淡定地站在最前方,身姿健硕,身躯里充满了力量感。
前方的污染区在扩散,在吞噬着一切,但是他眉眼阴冷,丝毫不乱,透着烦躁的不屑。
缩小的大狮子爬坐在他旁边,同样不耐烦地甩着尾巴。
他看向前方,听着下属汇报的消息,面容冷静到近乎没有感情。
奶糕被大狮子的大尾巴球吸引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敏捷地跑回去,跳跃,粉粉的一爪子拍了上去。
温楚:“……”
大狮子快速转头,似乎想要一巴掌拍死冒犯的家伙,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懒懒瞥了小猫咪一样,任由着它跳到身上,晃动着尾巴,追着尾巴球撒野。
桃桃飞过去,坐在大狮子的头顶,抱着狮子耳朵好奇地看向前方。
温楚犹豫了一下,往前走,听到莱因赫让治疗人员往后方撤退的消息。
“莱因赫典狱长,我想申请到战场前方,请您允许。”温楚站在莱因赫身边,仰着头,水眸明亮澄澈,小声却坚定。
莱因赫垂眸瞥了她一眼,眼底微深,眼瞳平静地仿佛他们根本不熟悉,昨晚他也没有贪婪地吞咽她的津液,恨不得将她揉进血肉里。
他一字一顿冷漠道:“温向导,听从命令,回到后方。”
温楚不愿意,她现在越发清楚一个治愈系向导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作用,看似不显眼却十分重要。
她下意识保证道:“莱因赫典狱长,我不是第一次进入污染区了,进去过战区前线,或许比不过您,但是也有一定的经验。我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污染浓度高的污染区,哨兵脑域中被污染的速度极快,一不小心就会畸变,我的精神力浓度高,难以被污染,我也会努力保护战士们不会被污染。”
莱因赫眉头紧锁,眼眸如冰,冷冷睨着她,连旁边的副官看着都有些心惊胆颤,忍不住抹了下头,神色有些焦急,想要劝说着什么。
温楚没有注意到副官担忧的目光,忍不住伸手,纤细的手指扯了扯男人的披风:“拜托了。”
莱因赫垂眸,瞥了一眼少女的指尖,顿了顿,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扯了下白手套,冷淡道:“麻烦。”
好哦!同意了!!
温楚自动转化了这两个字。
温楚在心里欢呼,不由松了一口气,抱着奶糕站往前先看。
这里地势有点高,能往下看,似乎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污染区内部的浓度在逐渐增加。
温楚不由得有些紧张,视线一转,无意中朝一个角落里看过去。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远远站在树下,远离着人群,全身包裹被黑衣包裹着,微垂着头,帽檐阴影遮挡住他的视线,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手臂结实有力。
他就像是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狩猎者,神秘又迷人,无声无息间可以结束敌人的性命,轻松的姿态中食物链顶端的气息野性又内敛。
哨兵战士们情绪紧绷,在集结着,在认真德检查各种设备,有条不紊间也能窥探到战局的紧绷。
男人独自游离地寂静的角落中,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些许身形,浑身疏离冷漠,显得寂寥又孤高。
温楚感觉他有一点点孤僻,昨晚在帐篷中男人明明话挺多,跟现在的模样完全不同,还会调侃拆台莱因赫。
但是在人群中时,他身上的冷漠仿佛是零度的冰,硬得没有可以半点喘息的空间,谁也勾不起他半点兴趣。
不跟任何人有交流。
温楚很快收回的视线,并未将他放在心上,没有太过于在意。
前方的战斗区,哨兵战士们需要乘坐飞艇飞在那里,直接降落到前方,不同的战区需要适配的哨兵种类是不同的。
在准备上飞艇前,温楚一眼看见了典狱长,他肩宽腿长,军装硬挺,肩膀勋章张扬嚣张,格外的肃杀利落,冷淡地站在飞艇下,似乎在等待着谁。
只要这个男人出现在大庭广众下,就完全是初见的模样,冷酷无情的暴君气息,仿佛没有在深夜里跟她情浓地纠缠过,也没有捏着她的下颌,吻得又重又深。
莱因赫典狱长真是冰冷啊,真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存在感和压迫感永远都那么多强烈,温楚都能感觉到哨兵战士们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明显加快了一些。
温楚摇了摇头,心想做暴君的下属也是不容易啊,无时无刻不在威严下战栗。
哨兵们动作很快,扛着各种设备跑上飞艇中。
温楚背着书包,收回视线,正要从他身边经过。
莱因赫瞥了她一眼,扯了下白手套,淡声道:“温向导。”
温楚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听见他喊她,但是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弯了弯眼眸,笑着软声道:“莱因赫典狱长,您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莱因赫睨她,对上少女温软的眼眸,薄唇微抿,忽然道:“不要撒娇。”
温楚:“???”
真是莫名其妙,她就笑了下,什么时候撒娇了?
莱因赫想到刚才在温楚扯着他披风的事,那时撒娇让他妥协,现在又这样……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怎么是这种娇娇的性子,简直让人没办法放心,典狱长眉头紧锁,眉眼冷峻沉郁,久违地感觉到了闹心。
他薄唇紧绷,似是不愿,却并未因为偏执的私心而枉顾温楚的安危:“前线情况不定。如果遇到危险,霍索恩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可以对他放心。”
温楚微怔,点头:“好的。”
莱因赫想到了什么,冷声补充:“他实力还算不错,你可以放心利用他。其他免谈,结束后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什么其他?
温楚懵了懵的,思索不通,想到刚才的画面!霍索恩真的会帮她吗……
不过这会儿战况紧急,不是思索这种事的时候,她认真地点头:“我明白了。”
温楚知道莱因赫会在更危险的最前方,跟她的目的地不完全一致,小跑着上了飞艇。
…
“莱因赫,你在担心什么?”霍索恩靠在椅背上,瞥向窗外,战场就在眼前,不到两分钟就能到。
他眉眼有些倦怠,懒散地勾起唇角,玩味道,“我跟你不一样啊。”
莱因赫肩宽腿长,冷眸暼向他,不笑时气势很强,压迫感十足,冷漠道:“你最好是。”
霍索恩脑海里闪过昨晚少女那双泛红的水眸,整个人软软窝在男人怀里,好奇又懵懂地偷看他,凌乱的发丝缠在男人身上,看上去确实是有一点儿可口。
好友将少女搂紧,阴冷沉郁的眉眼占有欲浓烈,简直就像是标记着雌兽的雄狮,恨不得把少女柔软的身体全部涂抹上自己的气息。
想要猎杀一切窥探者,把少女遮挡得严严实实,那时他并未看清少女的脸。
他的好友,竟然也有这么可笑可怜的一天。
不过既然这家伙这么可怜了,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霍索恩对少女不感兴趣,他扯了下嘴角,散漫又无趣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是无耻的禽兽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很清楚。”
第88章
温楚不知道前方飞艇里的两个男人正在讨论她, 她整装待发,从高空往下看,普通人感受不到, 但是作为向导能能感觉到越往里面走污染区污染浓度越高。
同她一起乘坐飞艇的医疗部队员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温楚想到当初郑琦跟她说过的话, 她的精神力纯度高, 能够更加有效地屏蔽污染源侵染, 其他医疗部队员感觉到不适时,她的身体适应性高,并未感受到不舒服。
前方战区的战斗逐渐变得激烈, 激战的声音传来, 各种精神体在树林间快速奔跑, 在城市中穿梭, 高空中在疾飞。
最前方的雄狮, 气宇轩昂, 威武堂堂, 比所有的精神体都要高大凶悍、高等级的精神体无论是在战斗力还是等级压制上都会带来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温楚看见一片广阔的大海,看不清形状的庞然大物快速翻滚进汹涌的海水中,在某一刻彻底躲藏在海底。
大狮子咆哮着冲进海水中, 爪子用力地拍打着水面,等级低的畸变种瞬间被他拍成碎末,海水把它漂亮的毛发弄湿了, 晃动的海水也阻挡住了视线。
凶猛的大狮子面对躲藏进海洋系的畸变种,即使战斗力强悍, 此时也颇有些无处可施。
毕竟大狮子不太会游泳,更不可能会潜水,在水中的战斗大大削弱了他的战斗力。
水系哨兵们带着各自的精神体纷纷潜入湖水中,在滔天翻滚的巨浪中寻找敌人, 从海底中时时刻刻窜上来偷袭的畸变种作战。
很快,海水化为浓稠诡异的色泽。
陆地系的哨兵可以进入水中,但是他们的精神体的攻击力直线下降,但是与此同时,水系的精神体相反的如鱼得水。
但是显而易见,翻滚的海底中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有着数不尽的敌人,海水给了它们隐藏的空间,可以偷袭,可以攻击船艇。
温楚降落在架船艇上,水面突然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她连忙捞起这只被打湿的金雕精神体,不知道被哪个畸变种攻击了翅膀,从空中掉落到了水面。
她赶紧调动出精神力,同时治疗多只精神体,她现在治疗的速度比原本快了许多,她甚至还进化出了一个技能。
精神力泡泡。
白金色薄薄的精神力近乎透明,变成圆球包裹住精神体的身体,贴合它们的体型,可以帮助他们抵抗精神污染的侵袭。
当然,因为温楚的精神力等级不够高,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白金色的精神力也会被慢慢消耗掉。
但是就算是时间不算长,但是也足够训练有素的精神体们迅速勇猛地打击畸变种了。
温楚细致地治疗,正打算站起来,就在这个瞬间,船艇的下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冲击,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船几乎在顷刻之间翻倒。
温楚想要稳住身形,手指在半空中一滑,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波冲击力再度从船底传来,整艘船顿时剧烈翻转。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坠落在海水中,冰冷的海水将她包裹住,巨大的水流冲撞着,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入海底。
温楚睁开眼睛,想要划到水面上,可是巨大的波涛袭过来,凶猛的浪涛阻挡了她的动作。
袭击过来的畸变鲨鱼身上攀附着血红藤壶,很快留意到了了她,朝她快速游了过来。
温楚瞪圆眼眸,望了过去,一边往后躲闪一边警惕。
在某个瞬间,畸变鲨鱼定住了一般,然后又很快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激怒一般要咬她。
就在这个瞬间,漆黑修长的健硕身躯从另一边快速游过来,掀开海水翻涌,敏捷地一道黑色漂亮的闪电,锋利如刀的利爪从畸变鲨鱼的尾部划上来,血腥又残忍地将畸变鲨鱼切成两半。
捕食者地位翻转,变成了待宰的猎物,凶猛的海洋霸主面容冷漠嗜血,白发散乱,红色的瞳孔如同血浓郁。
猎物的血浸染了强悍猎食者的长指,又被激流中的水花冲走。
畸变鲨鱼死不瞑目,瞪着狰狞的眼睛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
温楚身体紧绷着,整个人还未回神,男人瞥她一眼,冷淡又迅速地游过来,劲瘦有力的手臂虚虚揽住她的腰身。
男人身上还带着浓郁可怖的血腥气息,即使是磅礴的潮水也无法冲刷掉他身上的凶意,仿佛地狱中的修罗,走向温楚的每一步脚底下全是尸体残骸。
温楚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刻意拉开的距离,没有碰到她裸露的肌肤。
她快憋不住呼吸了,本能地侧过身,紧紧抱住男人赤裸结实的上半身,下颌搭在男人的肩膀。
男人凶悍的身体猛地僵住,脑海里一片空白,修长粗壮的长尾猛地停住,带着温楚,直直往坠落。
温楚没想到竟然会往下掉,心惊肉跳,慌张得手脚攀附在男人健硕高大的身躯,双腿夹在男人劲瘦的腰身。
霍索恩无法忽略少女柔软温热的身体,像是应激的鱼,流畅的鱼尾都要炸开了。
他身体僵硬着,勉强回过神,薄唇紧抿,粗大修长的长尾摇摆,带着少女快速往上冲出了水面。
“呼…”
终于可以呼吸了,温楚脸颊红扑扑的,脑子晕乎乎的,红唇张开,露出一点殷红的舌尖,拼命地汲取着空气。
她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身体没有松手,呼吸急促,剧烈的咳嗽出声,湿漉漉的头发缠在男人的身体上,看上去十分地可怜。
霍索恩垂眸,看见那点软软的嫣红,不知为何想到了昨天晚上,少女也是这般亲密地缠在好友的身上,目光柔软,如同漂亮清美的水草,看上去分外无害。
却又诱惑着男人靠近,想要把无辜的少女据为己有,让他的好友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男人的劣根性,痴缠、极具占有欲的一面。
霍索恩拧着眉,俊美如同雕塑的脸上如同寒冰一般,修长黑色的长尾轻轻摇摆,他的手部僵住,没有主动去触碰少女的身体。
温楚睫毛湿润,太过难受了,连连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止住了。
她转头看向男人,愣了愣。
男人白发红眼,精致的银色面具覆盖住他的下半张脸,眼眸锋利,冷峻又凶戾。
此时跟在岸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脱下那厚重黑色的长袍,在海水里是漂亮赤裸着,肌肉饱满线条利落。
“霍索恩副典狱长?”温楚下意识说,刚才情况太急,完全没看见男人的脸。
她几乎整个人攀在男人身上,搂着男人的肩膀,从他的肩膀往下看,隐隐约约的水面中窥探到了一条黑色的尾巴,黑色鳞片坠在修长的尾部,很长很长,在隐约模糊的水面下简直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比起漂亮细腻的海妖,他面容俊美,更像是阴郁凶残的海魔。
她眨了眨眼,心里惊讶,因为他救了自己,没那么设防,甚至没有掩盖住自己的好奇心:“您的精神体是人鱼吗?”
少女呼吸温热,软软地扑在他的脖颈上。
霍索恩身体紧绷,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熬,明明在冰冷的海水,相贴的肌肤像是在发烫,鸡皮疙瘩都起了。
这是莱因赫的女人。
霍索恩睫毛颤了颤,语气沉冷,面容里显出一种孤傲冷淡,嗓音低沉沙哑:“马上从我的身上下去。”
温楚猛地回神,她并不傻,感觉到了男人话里冷漠排斥,跟昨晚那种揶揄打趣完全不一样,他现在语气硬邦邦的,听上去非常不好惹。
但是冰冷的语气里似乎隐隐含着另一股情绪,似乎又不像是单纯的厌恶、像是是一种困惑茫然,很不适应被人触碰到皮肤。
他看向少女的手裸露的白皙细腻肌肤,泛着淡淡的红色,同自己深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某种不可触碰的禁忌,喉咙干涩地滚了滚。
温楚更加紧张了,意识到霍索恩可能并不喜欢自己,他的本性冷漠孤高,就如同今早他游离于人群中。
但是在茫茫的大海中,要是真的松手,一个浪花拍过来,她可能又要卷入海底。
温楚勉强笑了笑,小声商量着:“您可以把我送上岸吗,这里距离岸边太远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游不过去。”
温楚手脚并用地抱着他,耍着点可爱的小心机,到这个时候了,男人的手臂仍旧放在两边,没有碰温楚一丝一毫。
温楚不知道他是讨厌她,还是单纯的厌恶人的触碰。
总而言之,温楚现在的想法就是先让自己安全,就算这人讨厌自己,但莱因赫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在遇见危险可以求助他。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忽然翻涌着,似乎有庞然大物袭上来,黑影重重。
霍索恩眼眸猛地一变,锐利弑杀,拎起温楚的战斗服,丢在旁边一边木板上,冷声道:“在这里待着。”
温楚下意识抱住了小木板。
下一秒看见男人跃起,直直坠落水中往下。
温楚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沉入水中,才看见底下的庞然大物是一只巨大的深海畸变章鱼,身形有几十米。
霍索恩毫不迟疑地冲了上去,仿佛坠入漆黑的深渊,很快同强大的畸变种绞杀在一起。
动作优雅、利落、毫无感情。
双方实力都强大,速度太快,温楚几乎看不清霍索恩的身形。
温楚稍微放了心,忽然看见有一只昏迷的精神体海雕漂了过来,她连忙游了过去,勉强把海雕拉上木板。
小木板自然承受不了两分重量,温楚只能松开手,看见有畸变种游过来,握紧匕首,往另一边游走,引导畸变种远离昏迷的海雕。
未曾想到刚一匕首扎进去,杀死畸变种。
脚腕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温楚想要挣扎,巨大的力道瞬间将她往下拖。
温楚本能地闭上嘴巴,挣扎着想要切断那只触手,可是畸变种游得太快,往深海下坠落,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更别说杀了它。
温楚心跳极快,胸口闷疼,快速缺氧。
停下!
畸变种忽然停滞了一瞬,温楚反应快速,反身握紧匕首,用尽力气杀死了那只触手。
死去的畸变种掉下深海。
她想要往上游,可是缺氧让她身体无力。
霍索恩发现不对,绞杀掉那只畸变章鱼,快速地赶了过来,接住了少女渐渐无力的身体。
他察觉到少女神色因为缺氧而痛苦,几乎要晕过去了,来不及思考,修长的大手掀开银色面具,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侧过头,薄唇贴上她的唇。
少女意识模糊,呼吸到渡过来的氧气,泛红的眼角溢出眼泪,本能地张开了红唇,无意识地依赖他,想要得到更多。
霍索恩身体微僵,垂下长睫,把更多的氧气渡过去。
温楚缺氧胸口发疼,想要得到更多的氧气,纤细的手臂紧紧缠住他的身躯,软舌伸了过来。
霍索恩红眸变暗,张开了薄唇,放她进来。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在按照好友的嘱托,照顾好温楚,确保她的安全。
他不是禽兽,没那么下贱。
他是在救人,又不是把兄弟的女人拐上床。
第89章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少女的腰身, 肌肉紧绷蓬勃,相当克制地没有过多拉近彼此的距离,可以保护温楚不受伤害, 又似乎没有逾越两人身份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
可是这份对自己的极端控制下, 男性哨兵沉冷阴郁的眉眼, 又仿佛藏着什么不能被他人所窥探到的情绪, 即使是海潮下也难以掩盖。
男人面容冷淡如波,长睫垂下,狭长的红宝石眼瞳如同浸染着鲜红的血, 凝视着少女白皙柔软的脸, 平静无波的眼眸翻涌着晦暗深浓的情潮, 又冷又烫。
只要对上男人的眼眸, 似乎要被他的冷漠击退, 可是又同时感受到了一种隐晦的吸引力, 仿佛在诱惑着她靠近。
温楚手臂紧紧揽住男人的腰身, 本能地索求更多,在某个瞬间,感受到男人一顿, 湿滑的舌头触碰到彼此。
男人似是不悦,要后退,她有些恍惚地本能地追了上去。
像是要抓紧救命稻草, 温楚心里慌张,心尖轻颤, 毫不犹豫地抱得更加紧了,想要得到更多。
男人像是无奈,又像是冷漠,却还是配合着低下了修长的脖颈, 让她得到更多。
可是在潜意识里,温楚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红唇贴着薄唇,睫毛轻颤,勉强恍惚中在水中睁开眼眸。
光线从水面中折射下来,微微洒在男人冷淡阴郁的眉眼,不知何时,那冷漠如冰的眼尾氤氲着一抹说不清的欲色。
温楚清醒了一瞬,反应过来自己几乎缠在霍索恩身上,记起了他的性格,对自己的排斥,思绪渐渐回笼了。
啊…怎么是他啊!
啊啊…好像除了霍索恩也很难有别人了!
啊啊啊…是她主动的吧真的不会被报复吗?!
温楚勉强找回了理智,软舌从男人的嘴退出来,紧抱着男人身体的动作快速松开,细软的掌心撑在男人赤裸饱满的胸膛,想要远离。
却在不到半秒的时间,男人快速地低头,仿佛很渴,很贪婪,很难满足,薄唇突然追了上来,揽住她腰身的手臂往怀里一推,将她压得更深,紧紧地锁在怀中。
温楚懵了,还未回神,男人粗大湿软的舌头突然伸到了她嘴里,卷起了她口中的津液。
她无意识地呜咽出声,试图扭动身体躲避,又被男人吞吃进嘴里。
细软的声线,在海水中几乎听不见,但是对于海洋中的修罗霸主来说,海洋对于他来说简直没有任何的秘密。
他可以从水流中感受到少女的体温、柔软的形态、以及更加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气息。
霍索恩听见少女的抗拒的声音,健硕劲瘦的身体猛地一震,修长的尾巴迷茫地摇摆了下,红眸微缩,似乎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失态了,对着好友的女人。
霍索恩面容不变,看上去太多的感应,红眸却几度变化,强迫自己从那种诡异的情潮中抽身出来,手臂微微松了点,又再度收紧,半揽在身前。
温楚还未回神。
霍索恩尾巴用力摆动,往水面上冲,再度带着少女冲出了水面。
温楚这会儿才是真正的得到了氧气,刚才从男人口中抢夺过来的,不过是堪堪让她不至于晕过去罢了。
她胸口用力地起伏着,手臂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气息羸弱,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粘着她苍白的脸颊上,也缠在男人的身体上。
昨晚也是这么缠在莱因赫身上的,柔软又无辜,透着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简直像是某种诅咒,或者某种冰冷结实的锁链,套在了他的脖颈上。
霍索恩闭了闭眼,喉间更加干涩,好像听见了自己心乱的声音。
温楚因为难受,身体轻轻地颤动着,即使想要自己游泳,还是因为脱力不得不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
温楚脸颊红扑扑的,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胸脯起伏着,湿润的长睫看见霍索恩。
男人重新戴上了银色面具,精致繁复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温楚在水下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贴得太近,注意力只在那双又冷又热的红眸。
是种冷淡的红,昂贵的红宝石。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却记得男人舌头似乎很灵活,也挺长的,气息滚烫热烈,伸进她口腔中的几乎要把口腔填满了。
在亲吻时,不一小心就会微微磕碰到那尖牙,会有一点点痛。
她身体颤了颤,湿冷的脸颊还是红了红,这种事对于孤僻的副典狱长大概是不太好接受。
要不是莱因赫的叮嘱,温楚怀疑霍索恩根本不会帮助自己,此时好像是有一些尴尬了。
本来昨晚她和莱因赫一起在床上时撞见他就有一点儿尴尬。
温楚快速地收回了视线,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救人罢了,何必在意这种小事,刚才霍索恩舌头伸进来大概是给她渡气吧。
温楚很擅长给自己化解尴尬的气氛,礼貌地回应:“霍索恩大人,谢谢您,您救了我第二次。”
霍索恩低眸,孤冷的红眸瞥了她一眼,落在她微微开合的唇上,看见那小小的舌尖,刚才他失控的时候,不仅重重地舔吻过,恨不得重新卷进唇间,来来回回地品鉴。
瞳仁似乎被烫了一下,微微地收缩着,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古怪的状态,简直不像是自己。
他厌烦别人打量的目光,更厌恶别人的触碰。
现在少女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只有他清楚自己身体多僵硬,在刚才亲吻清醒过后,他对自己的失态感到迷惑不解。
他不仅接受了抱她,甚至能够接受她的唾液,简直像是被下了咒,变得完全不是自己。
霍索恩皱紧眉头,重新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副典狱长,红眸只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冷淡道:“莱因赫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他罢了。”
还真是因为这个啊……
温楚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眸弯了弯,认真说:“就算是莱因赫的叮嘱,我也很感谢您的帮助,谢谢。”
霍索恩冷淡地嗯了声,视线在海面看了一圈,带着她快速游到一架毁坏飘过来的船艇上,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易就拉了过来,飞快地将温楚丢了进去。
霍索恩把少女放到船上,飞快地倒退,像是要快刀斩乱麻地撕扯掉那诡异的不舍。
可是少女的体温却像是丢不掉一样,让他浑身不对劲,焦躁地甩动着强劲的鱼尾,海水快速翻涌,几乎要将小船打翻了。
见到小船晃动,温楚紧张地抓紧小船,他下意识止住了动作,银色面具下的面容却更加难看了。
温楚没有留意到霍索恩的失态,虽然男人把她丢上来的速度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但是完全没有伤到她,也不疼,只是让她懵了懵。
……突然就从水里到船上了。
温楚回神,坐在船艇上,整个人脱离了水中,趴在船边。
见霍索恩还似乎想要沉入水中离开,温楚连忙喊了他一声:“霍索恩大人,等等!”
霍索恩一顿,转眸看过来,水珠落在他脸上,睫毛上,胸膛上……漂亮的长尾在晃动的水面下如同水墨山河。
男人眉眼阴郁微戾,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不似那种漂亮优美的人鱼,但是他的相貌同样的出众,五官完美的雕刻作品,仿佛黑暗中生长出来的诡兽,是危险的、不该轻易靠近的、最好要远离的。
但是这诡兽,刚才却给她带来了一种说不上的可以依靠的感觉,他救了她。
霍索恩没有直视她,像是厌烦她,薄唇紧抿,嗓音沙哑:“还有事?”
温楚猛地回神,赶紧点头道:“有一只金雕精神体,刚才晕在海里,我刚才把它拖到了木板上。就是您刚才找给我那块,但是刚才我光顾着引开畸变中,现在不知道它现在飘到哪里了。它现在昏迷着,在大海中太危险了,您可以帮忙帮我找回来吗?”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他,那只金雕的等级并不高,她担心霍索恩不愿意花费精力寻找它。
可是对于温楚来说,每个毛孩子都是一样的,生命珍贵,她不会因为等级的高低而区别对待它们,昏迷意味着危险和脆弱。
要不是她现在没办法从船上出去,也不用拜托霍索恩。
霍索恩微眯着眼眸,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薄唇微启:“知道了。”
说完,他利落地沉入了海水中。
温楚松了一口气,往后坐在船艇上,懒懒地靠在船背上,整理着自己头发,浑身冷冷的,她抖了抖,即使这种时候她也仍旧戒备着。
第一波战斗明显已经接近尾声,畸变王中藏了起来,躲在了海中。
其他的畸变种在察觉到王的后退,进攻潮也渐渐开始散了,远处的激战声渐渐地小了许多。
这也是霍索恩可以将温楚一个人放在这里的原因,高等级的哨兵自然可以快速地判断出周围的环境,刚才也是畸变章鱼等级不低,他无法将温楚带到深海中,只得将她放在木板上。
温楚经历过几次,很快也明白了情况,身心放松了不少。
她用通讯设备,给同伴发送了定位信息。
温楚等了没多久,水面翻涌传来了声音,她下意识握紧了武器,紧张地盯着水面。
水花溅在船上,男人英俊阴郁的面容露出来,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匕首,眼眸里没有半分波动,像是没看见一般。
他把木板推过来,接着一只金雕精神体被他放在了船上。
小金雕还在昏迷中,但是显然并未遭受更多的攻击。
温楚愣了愣,连忙接住,轻声说:“麻烦您了。”
霍索恩淡看她一眼,嗓音沙哑冷淡:“我还有事。他们已经朝这边过来了,五分钟就能到。”
温楚微怔,连忙问道:“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霍索恩平静说:“我要找到王种的巢穴。”
温楚明白了,抱紧怀里的金雕精神体,点头道:“我明白了,您请小心。”
霍索恩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最后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动了动,并未说什么,直接沉入了海水。
温楚看着男人消失在水面中,一边休息一边检查精神体的伤势,小金雕的身上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应该是撞到了脑袋引起的昏迷。
她细致地治疗后,小金雕很快就醒了过来,很快活蹦乱跳,亲昵地在她掌心蹭了蹭。
温楚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不远处有船驶了过来,她的同伴就赶了过来。
见到温楚,赶紧加快了速度,将她救了上去。
“温小向导,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哨兵看着她,露出了真诚庆幸的笑意。
温楚笑了笑,把怀中的小金雕递了过去,笑着说:“我已经帮它治疗好了,请帮它找回主人。”
“好的。”
温楚回到临时营地里,身上难受得厉害,赶紧先跑回浴室洗了澡。
海水冰冷刺骨,她一路被冻得不轻,回来时脸都是白的。
温楚在温水里泡了许久,身子进入温水先颤了颤,怕自己会生病,在污染区最重要是保护好自己,她泡了个暖洋洋的热水澡,泡到全身热乎乎地才起来。
洗过了热水澡果然舒服了,温楚像是竖着尾巴的小猫咪,毛发漂亮又蓬松,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她走出帐篷外。
激战过后,虽然战场激烈,难免会有所伤亡,但是在静谧的夜晚里,即使潜伏的危险还在,畸变王种未除去,但是哨兵战士们并不会沉寂在低落的情绪中。
在经历过多个战场,一次次死里逃生中,他们反而更会在休息期间放松自己,抓紧时间享受着空暇时光。
温楚刚出去,就看见一群哨兵串着刚打上来的鲜美海鱼,围在一起,正在一个个兴奋地烤鱼,已经能隐隐约约闻到烤鱼的香味。
温楚笑着走过去看了看,奶糕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尾巴一摇一晃。
桃桃也被吸引了,桃心小尾巴晃动着,想要飞进去,被一群哨兵们咋咋呼呼地阻止它,怕它一头扎进火中。
面容俊朗的哨兵们很热情,也非常喜爱这位小向导,像是一群活泼的小狗狗,怂恿她一起烤一起吃。
温楚刚洗完澡,长发披散着,小脸白皙柔软,这会儿正在犯懒,摇了摇头,笑着说烤好了给她留一条。
哨兵们笑嘻嘻地应下了。
在放松的时候,各种毛茸茸在追逐打闹,温楚看着它们玩闹,一边释放出精神体探测它们的身体状况。
很好,今天的表现棒棒哒,都有在很好地保护自己。
温楚心满意足,无意中抬眸,不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俊美阴戾的男人穿军装,戴军帽,洁净的白手套勾勒出手指修长冷感的弧度。
男人肩宽腿长,踩着军靴,容貌冷峻如雪,站在在昏暗的树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与高傲,察觉她的到来,暴君气质般的男人抬眸,冷眸看着她。
他漫不经心地扯着白手套,淡声道:“温向导,过来。”
温楚原本转身想走的,摸了摸鼻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莱因赫找她做什么,难道要跟她算账吗?
算什么账?温楚有些想不通。
她走过去,想要说点什么,不想刚来到莱因赫身边,戴着白手套的大掌突然拉住了她。
温楚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顺着力道往男人怀里倒进去,同他一起滚进昏暗的树荫下。
莱因赫垂眸,看向那触感极佳的红唇,大拇指按在她湿润的唇瓣,喉结用力滚动,眼眸暗了暗,充满了压迫感极强的侵略性。
温楚刚要说话,男人修长分明的大掌掐住她纤细的腰身,单手抱住了她,重重压在树干上。
树叶窸窸窣窣落下,晃动着落在地面上。
篝火处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遥远,温楚瞪圆眼眸,瞳仁里倒映着男人充满了欲望的眼眸。
男人托着她的背,俯下身,滚烫薄唇吻在她的唇上,呼吸炽热,咬吻着她的唇瓣。
温楚不想摔下去,手臂攀附着男性哨兵的身体,防止自己摔到地上。
男人亲得太重了,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温楚睫毛轻颤,眼尾泛红,手指掐在男人的肩侧,无助地呜咽了一声。
典狱长又怎么回事啊,难道脑域情况又加重了么?突然这样子亲她。
温楚睫毛濡湿,表情有些茫然。
莱因赫眼眸又深又暗,躁动在心头翻滚,不知为何心头的欲壑更难填满,面对温楚,经常有一种残忍从这具娇小的身体中得到更多,渴欲在心头翻滚,难以压制。
少女刚洗过澡,全身香喷喷的,软乎乎的,身体在男性荷尔蒙包裹下微微发颤,又可怜又可爱,引出男人更多的贪念。
男人掐住她腰身的长指收紧,隔着薄薄的睡裙陷入软肉中,嗓音低沉:“紧张什么,他们不会发现的。”
温楚往那边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哨兵战士们的身影,犹豫着咬住下唇:“可是这不好吧。”
典狱长大人在外人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禁欲冷漠的样子,在私底下怎么放浪成这样,简直让温楚不知道怎么招架。
“没什么不好,”
莱因赫眼眸微眯,盯着湿润的红唇,呼吸更加粗重了,长指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小脸,少女脸颊红扑扑的,掀开睫毛看他。
“乖,张嘴。”他嗓音粗野,冷漠的嗓音混着黏腻的色气。
温楚迟疑了一会儿,微微张开了唇,舌尖红红的,莱因赫眼眸深暗,粗大的舌头伸进来,贪婪着舔吻吞咽少女的津液。
温楚半阖着长睫,手指泛白蜷缩着,头发发麻,承受着男人愈发汹涌强势的吻。
不知道亲了多久,温楚脑袋晕乎乎的,眼角溢出泪珠,听见了树枝猛然踩断的声音,猛地惊醒,迷蒙泛着水雾的眼眸惊慌。
哨兵们就在不远处,还能看见热烈滚烫的篝火,温楚和第一监狱高傲冷漠的典狱长藏在昏暗的角落里偷偷摸摸接吻。
典狱长压着可怜柔弱的少女,冷硬的军装肌肉紧绷,健硕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少女藏得严严实实。
要是被其他哨兵知道,大概会有种典狱长形象崩塌的感觉。
温楚心虚,瞬间紧张了,怂怂地侧过头。
两人唇分开,牵连出一抹黏腻亲密的银丝。
莱因赫眼眸欲色难挡,得不到满足心里闪过一抹烦躁,又极具占有欲。
骨节分明的大掌扣在少女的脖颈,压在结实的胸膛上。
典狱长侧过头,面容冷静,皱起眉,薄唇潮红,冷眸里残留着未散的欲,以及被冒犯的不爽。
他心中不悦,警告地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眉眼阴戾,冷声道:“出来。”
霍索恩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听见好友的冷斥面色不变,红眸淡瞥了他们一眼。
少女毛茸茸的脑袋被男人压在胸口,完全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两条纤细光滑的小腿。
不用想也知道少女此时脸颊红扑扑的,睫毛濡湿,红唇被亲得红肿,眼眸潮湿,仿佛可口的蜜果,可怜兮兮的样子。
温楚吓了一跳,听见这个名字,睫毛颤了颤,慢吞吞地从莱因赫的胸腔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少女露出一双湿淋淋的眼睛,眼尾泛红,有一种软乎乎的糜艳和餍足,直叫人心尖发颤。
如同昨晚一样,少女全身心藏在男人的胸膛里。
他们是一起的,而他被排除在外,像个陌生人。
四目相对。
男性哨兵穿着黑色长袍,身形挺拔高挑,仿佛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猎食者,无声无息,诡怪又强大,银色面具给他带来了一种阴郁的神秘感。
黑色手套衬得他的长指更加修长,让人恍惚间想到男人在海中修罗弑杀的那一面。
视线对上那一刻,男人红眸危险地眯了眯,像是捕捉到香甜的猎物,毫不掩饰的盯着,精准地定位到她身上。
温楚白皙的脸颊温软,心尖一抖,像是接收到某种危险的信号,睫毛颤了颤,脸颊更加红了,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两秒后,温楚睫毛敛下,躲开了他的视线,纤细白皙的手指无助地攥紧男人深色的军装,如同小小的雏鸟,像是把自己通通交托给抱着她的男人。
莱因赫肩宽腿长,身形极高,大掌扣在少女的后背,完全是占有的姿态,嗓音喑哑混着未散的情欲,睨着他,不耐烦道:“霍索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霍索恩凝视着她,扯了扯嘴唇,阴郁突然爬满了心头,让他冷漠的心烦躁不已。
他并非感受不到好友的警告,却莫名不愿意就此离去,难道他是温楚玩弄后随意丢弃的狗吗?
霍索恩不笑时更加阴冷,红瞳深暗,低哑的嗓音平静,像是玩笑又像是某种不甘心:“用得着吗,玩得这么开心吗?躲在这里,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在偷情呢。”
第90章
温楚躲开霍索恩的视线, 埋头在典狱长怀里,白皙的额头抵在男性哨兵宽阔的胸膛上,不吱声了。
她懒, 不想去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 只想着一股脑把事情通通丢给典狱长, 让他自己去解决。
又不是她要在这里亲的, 是典狱长跑来勾搭她的,现在被好兄弟发现了,事情当然应该由他自己应对不是吗?
再说了, 他们两个关系应该还不错。
温楚思索了一秒, 没心没肺地把事甩出去, 只等着莱因赫把好友打发走。
她漫无边际地想, 刚才就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莱因赫, 都是她这段时间接触的优质男性太多了, 对于向导身份越发适应起来。
在处理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关系上, 温楚对待他们有点随便了,她完全可以在这个层面上享受,觉得跟典狱长偷偷摸摸亲一亲也挺刺激的。
反正她又不会在第一监狱待很久, 过几天也要回中心白塔。
温楚思绪飘飞,舌尖舔了下唇。
涨涨的,麻麻的, 刚才被男人又咬又舔,吻得那么重,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典狱长大人对外是冷漠高傲暴君,在这方面出人意料地重欲,温楚毫不怀疑又被典狱长亲肿了。
想到这里,忽然听见霍索恩像是在讥讽他们…偷情……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温楚猛然回神, 脸微微红了,怀疑霍索恩是故意使用这种字眼,整个人不太自在。
如果非要用这两个字形容,比起典狱长,好像他们之间更符合吧。
虽然今天在水下唇齿交缠是情势所迫,但温楚还记得她意识清醒后,本能要后退,霍索恩大掌用力按住她的脖颈,仿佛失控了一样,追着吻上来的场景。
她仰着头,眼角溢出的泪珠融入海水中,被迫承受一个短暂却不容抗拒的深吻。
温楚身子扭了扭,明明典狱长健硕强悍的身体几乎笼罩住她,完全可以阻挡霍索恩似在探究的打量,可她还是有种被男人盯紧、凝视、头皮发麻的战栗感。
她抬眸,不安地看了莱因赫一眼,无意识地晃了下小腿。
莱因赫面容英俊冷漠,深暗的眼眸微眯,收回视线,睨了她一眼,在她头顶亲了下,戴着白手套的大掌握住她的小腿。
男性骨骼硬挺修长的手指微微陷入少女小腿软肉中,严丝合缝的亲密姿态,带着一股淫靡的色气和占有欲,形成有种糜艳的反差。
温楚睫毛颤了颤,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莱因赫漫不经心开口:“动什么,也不怕摔着。”
她才不想摔下去……
温楚水眸警惕,本能地勾住他的脖颈,主动缠在他身上,以完全攀附的姿态,两人瞬间更加亲密了。
莱因赫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又似乎因为少女的主动触碰有些愉悦。
男人冷峻的眉眼挑起,懒洋洋哼笑:“胆子真小。对我这么不放心?”
温楚无语,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霍索恩知道莱因赫这是在无声表示自己的不悦以及彰显占有欲。
尖锐冷血的红眸更冷了,眼尾深红,他心口闪过一抹说不出的烦躁,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碍眼,暴虐的阴戾在心口蔓延。
他冷笑一声。
莱因赫转眸,淡看他一眼,眼底冷淡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含着点食髓知味的欲色,冷冷道:“我们是不是偷情,都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不是吗?”
霍索恩红眸如霜,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气氛凝滞了一瞬。
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这么紧张啊。宝贝成这样,看都不能看?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莱因赫冷漠地警告:“霍索恩,收起你的好奇心。”
霍索恩不远不近地站着,男性身躯健硕挺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感,红眸微眯,扯了下唇:“一句话都说不得了?”
“对。”莱因赫冷声。
火药味似乎更浓了。
温楚咽了咽口水,简直是恨不得立马从这里消失啊,完全不想参与在这两个男人的话题中。
虽然事情好像跟她扯不开关系,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无罪的,无辜的!
过了会儿,霍索恩摇头嗤笑,像是根本不在意,最后看了少女的身影一眼,冷淡收回目光,走了。
树林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温楚探出脑袋,确认霍索尼已经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晃了晃小腿,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典狱长,麻烦把我放下来。”
在小树林里偷偷亲被逮住,温楚害羞又尴尬,现在满心只想着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莱因赫没放下她,反而把她抱得更高了。
温楚惊呼一声,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眼眸有些惊慌。
典狱长身体结实健壮,单手就可以托住她。
莱因赫长睫下冷眸锐利,大掌却暧昧地揉捏着她腰侧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男性霸道的掌控感。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男人埋首在她的脖颈处,暗绿色发丝冰凉,粗重的舌头舔吻着她的肌肤,舌面有微微的软刺,黏腻又野蛮。
“呜……”温楚微蹙着眉,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指甲划过男人脖颈,划出一道红痕。
莱因赫浑不在意,懒散低眸,在她的锁骨处咬了咬:“说话。”
温楚眼尾微红,那牙尖传来的轻微刺痛仿佛一道电流,让她敏感地轻颤。
远处的篝火在她眼睛里跳跃,身前男人体温滚烫,夜风抚过肌肤凉嗖嗖的。
温楚轻喘了一声,心里更加紧张了:“典狱长,放我下来……待会儿又要别人被看见了…呜呜别咬…疼啊……”
“不会再有人敢过来。”
别说这块区域早就被单独划分出来,不许任何未经允许的人靠近,还有雄狮在黑暗中镇守。
男人垂下长睫,咬过锁骨,又吻了吻那个痕迹,近乎温柔,却在下一秒唇舌往上,叼住她脖侧细腻的软肉,含在齿间,轻佻又湿黏地轻磨。
温楚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凌乱,咬住红唇,声音断断续续:“没发…发生什么。”
莱因赫薄唇湿润,眯着眼眸淡扫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是吗?”
温楚刚要说话,感受到男人揉捏着她腰身的大掌往下,握住了她的大腿,压着她微微往上滑的裙摆,指尖似勾微勾着她的长裙,裙摆慢慢往上半卷了一截。
温楚眼尾红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这种在危险边缘踩线的感觉,却好像并不是那么讨厌,反而有点儿刺激。
她呼吸凌乱,有点儿紧张,头皮发麻道:“就是…在救援过程中,船艇被袭击,我掉进海里,是霍索恩大人把我救了上来。”
莱因赫一顿:“受伤了?”
温楚摇了摇头,软声道:“没有。”
莱因赫嗯了声,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温楚犹豫了两秒,硬着头皮说:“没了。”
她自觉霍索恩不会跟莱因赫说海里的事,他们两个应该是默认没发生过,毕竟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的麻烦。
温楚总觉得要是把下午的事说出口,莱因赫怕不是又要亲她!
她现在过了那股劲儿,是一点儿也不想再被亲了。
可惜典狱长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他低笑,沙哑冷淡的嗓音里混着某种阴戾的暗示:“温向导,不诚实啊。”
温楚睫毛颤了颤,听懂了莱因赫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挣扎,还是觉得说出来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她咬牙,坚持道:“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反正他不清楚事情,也没有任何证据。
莱因赫笑声低低沉沉,漫不经心地从她脖颈处抬起头,凉薄的唇湿润,面容冷峻的男人,此时看上去竟十分色气,风流又诱惑。
温楚垂眸,神情恍惚了一下,不由咽了咽口水,耳垂快要红透了。
典狱长这种冷漠暴君男人,一旦反差起来真是很美味了。
莱因赫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侧过头,薄唇轻启,叼住白手套,轻轻一扯,苍白修长的五指露了出来。
白手套被随意丢到肮脏的地上,甚至被踩在军靴下。
脱去白手套,赤_裸修长的大掌完全触碰到她的大腿肌肤,滚烫的热意从腿根传上来。
像是在惩罚她,掌心拍了下她的屁股。
轻轻的一声,力道不轻不重,在温楚耳朵里却分外的响亮。
她的身体战栗,脸颊一下子就红透了。
典狱长怎么…怎么这样啊……
温楚脸颊红扑扑的,突然发现,她好像有些太低估典狱长了,他可能比她想象中的更会玩,即使穿着禁欲冷漠的军装,骨子里其实强势又野蛮。
大掌没入裙摆中……
温楚咬住下唇,睫毛轻颤,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可是她又实在害怕后面会纠缠不清,如果把霍索恩扯进来,依照典狱长的性格,局面真的不会变得更加混乱糟糕吗?
苍白清晰的男性手指修长性感,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冷感硬挺,非常漂亮。
战场上可以柔韧有余地折断敌人的脖颈,也可以对她做出更坏更野蛮的事……
温楚身体战栗着,泛着淡淡的粉色,她见过典狱长漫不经心地把玩长鞭的样子,黑色教鞭苍白长指,清晰的腕骨凸起,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色气。
她的睫毛轻颤,无意识地扭了下身子。
莱因赫呼吸粗重,眼眸含着贪婪的情-欲,薄唇勾了勾,嗓音低沉沙哑:“坏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既为典狱长,我就有义务撬开这张嘴,让它乖乖地吐出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