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韦恩庄园。
韦恩中藏着太多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这个平行宇宙是否有相同的情况，布莱克还是决定谨慎一些，它将锈斑猫和塔塔留在庄园的大门口。
它独自一猫潜入漆黑的宅院。
偌大的庄园空荡荡的,灰尘已经占领了大部分角落,只有大门到对方卧室之间的路径还算干净,布莱克低头嗅着脚印上残留的味道。
哥谭的泥土味道, 还有一些血味。
所有的气味已经表明,目前这里只住着一个人。
对方也是一个好战分子, 而且感觉上这人比蝙蝠侠更加疯狂。
那种不计后果的狠厉充满了这栋已经死去的建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莱克走上二楼, 四下搜索一番，在这里它能嗅出另一个人的味道, 非常淡薄, 这里曾经有一位女主人,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顺着这个味道，布莱克走到一间房门前。
在布莱克的宇宙中，它的孵化者布鲁斯·韦恩并不是个喜欢翻修宅院的家伙。
布莱克记忆中的韦恩庄园很大程度上维持着曾经的模样,布鲁斯接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到布莱克孵化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因为这个。
布莱克昂头看着面前的门，陷入回忆。
这扇门和布莱克记忆里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阿福说过这扇门背后是布鲁斯的童年，这是属于幼年布鲁斯的房间，后来布鲁斯长大一些就换了个房间居住。
房间多的大宅院基本都是如此。
不是一个人一间房，而是一个人的某一段时间住在一间房间里，下一个时间段就会搬去另一间,而之前那间依然属于他，会被尘封起来,等待主人想要回忆往昔的时候，才会再次开启。
又或者某一天这人不再缅怀过去的风景,终于决定将那房间另做他用。
布鲁斯没有走出童年，或者是他忘记了自己的童年。
属于幼年布鲁斯的房间就一直留着。
不过，布莱克知道，走不出过去影子的并不是布鲁斯，那家伙冷心冷情，一心为了哥谭赴死，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缅怀自己的童年。
放不下的一直是阿福罢了。
而且只要布鲁斯还在继续当蝙蝠侠，就注定了阿福无法放下。
回忆完毕。
布莱克没有往前，反而是侧过头，看向身后正在接近自己的巨大人形黑影，对方手里还抓着一根套索，显然是要逮捕布莱克这只私闯他领地的野兽。
在意识到自己被看到的瞬间，那人猛地向布莱克扑了过来。
他扑出来的时候，身体来到了月光覆盖的区域。
布莱克看到了对方的那身有些老旧的衣服，是韦恩的，布莱克看到过上一代韦恩的画像，在一张有着幼年布鲁斯的画像上，有穿着这套衣服的人，还有一位女士。
布莱克的兽瞳盯着这已经在宅院里躲了太久的人，看到他身体疮痍遍布，以及从灵魂深处透出一种腐败的气息。
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还不能死。
人类手中的套索甩向布莱克。
显然，那人没有意识到布莱克的速度居然会那么快，而且非常了解人类的动态。
几乎是立刻，布莱克扭身躲开了套索。
它知道这东西是卷脖子用的，也知道怎么在面对套索的时候保护自己。
“有人训练过你，对吗？”
那人用肯定的语气在问。
说话的调子，莫名的有点像布鲁斯·韦恩，但声音更沙哑。
不是蝙蝠侠的那种喉癌嗓，而是另一种被岁月磨坏了又养好，反反复复后留下的低沉而破碎的声音。
乍一听会感觉这声音很轻很轻，还有些奇怪的温和，同时又带着刺似的，引起少许危机感，在神经上掠过，引起一阵酥麻。
在这方面，两人也很像。
这人的声音是接近布鲁斯的，或者说，布鲁斯是接近他的。
“哇呜？”你是布鲁斯的父亲吗？
布莱克问。
可惜，对方听不懂。
不过美洲豹这一声叫的十分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这让对方也略有缓和。
这人默默退回月光无法覆盖的黑暗中。
比起布莱克，他更像是只在影子里的狩猎者。
像个野兽。
托马斯·韦恩冷漠的盯着面前这只野兽，它的出现打破了托马斯的全部计划，原本，他在今天，换上这套具有纪念价值的衣服，是为了赴一场约会。
他的敌人。
小丑。
小丑女士。
那是他的妻子，已经疯掉的，妻子。
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失去了对这个世界，这座城市的爱意，精神受损，一路滑落向疯癫深渊的母亲。
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过去。
他们失去的孩子也好，他失去的妻子也好。
都将在这一天画上句号。
决绝的狠厉和濒临疯狂的精神让布莱克有些犹豫。
这人看起来需要一些帮助。
可他们之间无法沟通。
“……”
要是食梦貘也在这里就好了，馍馍能解决大部分精神问题，虽然只是简单粗暴的吃掉负面情绪，但也就是因为简单粗暴，所以效果奇佳。
好在人类还是冷静的。
这种冷静也会让布莱克想起布鲁斯。
奇怪。
布莱克短暂的走了个神。
然后拧起眉头。
它拒绝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想布鲁斯了。
这一瞬间的走神被托马斯捕捉到，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手中的套索盘旋后拐着弯往布莱克头上套过来。
布莱克本能的缩脖子躲避，但因为注意力还没回来，冷不丁的还真给他套住了。
“吼——！”
美洲豹发出大型猫科特有的吼声。
是警告，也是攻击的预兆。
托马斯并不畏惧，手上迅速收紧套索，当套索收紧到一定程度，窒息会让这只野兽老实下来，到时候再联系附近的动物园将其送走就是。
让托马斯没想到的是，套索明明收紧了，布莱克却完全没有受到限制。
仔细看套索收紧的程度其实十分有限，明明托马斯已经在用力拉紧，却没能造成需要的效果，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
就算如此托马斯也没放松，反而更加用力，硬是扯着布莱克，强行将这匹野兽往自己这边拽过来。
托马斯怀疑那是个项圈，如果这野兽有主人，他就必须考虑另一种可能性，比如这野兽并非误入，而是受到某人的指示，刻意潜入来搞事情的情况。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全力向后。
这人类的力气不比蝙蝠侠小，布莱克前爪顶在地上，后腿弯曲，几乎一屁股坐在地面，浑身都在用力后仰，以此来抵抗对方不断增加的力道。
也就是伴生动物的身体生来强悍。
若是换成一般的动物，别管是美洲豹还是老虎狮子，都免不了被这人一个巧劲扯过去，然后肘击面部或者颈部，直接强制昏迷的命运。
人在赤手空拳还必须正面战斗的前提条件下，很难从大型食肉动物的攻击下存活。
除非，他是蝙蝠侠。
不知为什么，布莱克突然想到这句话。
好像是提姆吐槽的？
蝙蝠侠……
难道这个人是此处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他住在韦恩庄园，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敏锐的思维，基础的道德守则，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他甚至不会随意杀死一只闯入自己庄园的野兽。
这一切无不证明这人就是蝙蝠侠。
属于这个宇宙的，和布莱克毫无关系的那个蝙蝠侠。
布莱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是布鲁斯的父亲，他看起来至少中年以上了，而这座庄园里却没有布鲁斯的味道……
布鲁斯没有出生吗？
还是早就死了？
明知道事情很可能如此，可当事实放在眼前，布莱克还是感到一丝抗拒。
那种来自于情绪深处，不受理智约束，完全出于本能的抗拒。
它的孵化者，哥谭的黑暗骑士。
怎么可以就这样……不存在？
趁着布莱克愣神的机会，托马斯成功将这只野兽扯到自己身边，他用体重压着美洲豹的身体，手按着豹子脑袋，不给它翻正过身体的机会，只能一直维持侧躺的状态，这个姿势的野兽攻击力最小，它的爪子和牙都够不到托马斯。
回过神来的布莱克气得对他哈气。
人类哪里会怕这个，膝盖压着大猫的爪子，一手按着大猫的脑袋，均出来的那只手就去翻布莱克脖子上的项圈。
没有标记，没有署名。
而且，这是个监控设备。
托马斯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他能认出这东西是个监控设备，却不知道如何拆卸，它过于完整，找不到任何接口，明明很有韧性，触感也接近皮革，却无法被割断。
看起来居然有点不像地球科技的产物。
这时候，本来被他按得死死的豹子居然找到了少许活动空间。
猫科动物的特性就是这样，给它一点机会，它肯定能翻天。
眼看就要被美洲豹挣脱，托马斯也不犹豫，掏出麻醉针对着布莱克的身侧扎了下去。
布莱克却也在这一瞬找到了攻击的机会。
美洲豹以更快的速度一口咬住托马斯的手腕部位，并且趁机将托马斯翻到身下去，只是无奈美洲豹的重量对于托马斯来说大概还是有些轻了，布莱克居然按不住他，反而被一脚踹在腹部，整只大猫都给他蹬了出去。
布莱克在空中就调整好了姿势，四只爪子稳稳落地，以对抗的姿态，压着前肩，后腿蓄力，一副随时会扑上来的架势。
托马斯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美洲豹的咬合力非常可怕，可这只豹子只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浅浅的擦伤。
第52章
布莱克抖了抖毛。
他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布莱克有机会让人类皮开肉绽,却没有那么做，人类攻击的动作也不过是看起来非常狠，实际上每次下手都有数,并没对豹子造成任何真实伤害。
人和豹子有来有回的过了好几爪子。
结果事后一看,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人类显然没打算放布莱克离开,他有意无意的守着离开的方向,走道另一边的尽头是一间上锁的门,两侧也没有窗户,布莱克等于被他堵住了去路。
最麻烦的还是套索,这东西依然在布莱克脖子上套着，对只有爪子的动物来说特别不友好,哪怕布莱克知道原理,也很难快速的解开它。
人类活动手腕,将绳索绕到自己的右手上，并将针管换到了左手。
他这是打算再试一次。
布莱克盯着这人。
在套索扯紧的瞬间，布莱克顺着那个力道扑了出去。
美洲豹的体型绝对不小,当它打开前爪，以扑击的姿态冲过来，人和豹子之间5米多的安全距离，对布莱克来说，不过是一跃而起就能轻松跨越的小水沟。
布莱克扑过去的速度比托马斯抽紧套索的速度更快。
人类在战斗本能的驱使下立刻换了策略，搏击那样抬手低头，靠手臂护住脖颈和脸部的同时,找准机会抬脚横踢了出去。
但布莱克的速度太快，托马斯没能完全完成侧踢的动作, 他膝盖撞在布莱克的小腹上，大猫身体在本能驱动下快速反应, 它曲起后腿，露出爪子，蹬在托马斯的小腿上。
紧接着就是一双大爪子抱头，血盆大口锁喉，后爪轻易就能将人类脆弱的腹部蹬得皮开肉绽、肠子一地都是。
但布莱克却没有这么做。
它只是用厚实的肉垫紧贴上去，大猫猫的爪子非常灵活，指骨数量不输给人类，就算不露出爪尖，它也能轻松地抱住人类的脖子，像是个拥抱那样，然后靠着体重将人类撞倒。
他们一起在地上滚了半圈，趁着滚动，布莱克活动头部，找到机会摆脱了套索。
在人类再次找到机会逮住它之前，布莱克跑掉了。
托马斯站起身，看着迅速掠过走道的黑影，他很意外自己居然没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只美洲豹选择走楼梯下楼，然后通过大门离开这栋建筑。
规矩，对人类友善。
虽然佩戴了材料无法确定的监控设备，可它明明潜入了韦恩庄园，还一直在到处嗅闻，却并没有在寻找蝙蝠侠，它无视了去往蝙蝠洞的入口，停在了这里……
托马斯慢吞吞的将套索卷在自己手上。
他不知道这只野兽来自哪里，但他不打算因此终止今晚的计划。
那太重要了。
若是错过今晚，托马斯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再一次的下定决心。
托马斯转身去了蝙蝠洞，布莱克也回到安全位置，和另外两只小动物汇合，锈斑猫正站在树枝上放哨，塔塔在那棵树下抱着肚子小憩。
看到布莱克返回，锈斑猫跳下树枝，问它：“喵？”
布莱克同样轻声喵着告诉锈斑猫：这里的蝙蝠侠不是我的孵化者。
旁听的塔塔突然支棱起来，问：“嘤？”你的孵化者，谁？
水獭面露迷茫。
布莱克的孵化者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锈斑猫陷入沉默。
布莱克也一阵沉默。
它看向锈斑猫，眼神询问：这水耗子还不知道吗？
锈斑猫沉默的摇了摇头。
关于塔塔的智商以及反射弧的两个问题，对于锈斑猫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锈斑猫选择转移话题，问布莱克：你认识那个人吗？
布莱克还真的认识，虽然目前为止它没能找到太多直接的证据，可布莱克心里明白，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相。
布莱克喵着告诉锈斑猫：在我们的平行宇宙中，那个人，在我孵化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在很久很久以前。
托马斯·韦恩。
布莱克想起来了，自己是知道那个人类的名字的。
“喵呜。”他今天穿着盛装，应该是有些特别的事情要做，那衣服看着很旧，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布莱克说了个长句。
锈斑猫看向它。
塔塔也看向它。
“嘤嘤！”你不用说那么多嘛，如果担心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喵。”我们可以陪你先解决这个问题。
正打算分兵的布莱克看着这两只小动物，片刻后，它问它们：“喵呜？”你们不担心自己的孵化者是个什么情况吗？
塔塔当然担心了，却依然坚持先解决布莱克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小叽居也会这么做的！
至于锈斑猫的想法则比较复杂。
“喵。”这边的孵化者是什么情况，其实不太重要，毕竟就算他们还是他们，也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他们，严格来说不是我们的孵化者，所以早一点看和晚一点看，其实没有多少区别，而且你这里明显有事情要发生，那个人是你的孵化者的长辈，对吧？
布莱克略微点头。
锈斑猫的逻辑思维和它的孵化者一样强悍，布莱克毫不意外它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喵。”我记得，比起你的孵化者，你更在意那个管家，叫做阿尔弗雷德的人类，现在你想管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个人，在我们的平行，成为了阿福的遗憾之一，对吧？
布莱克再次点头。
话说到这里，塔塔也懂了。
它立刻举起自己的小短爪子。
“嘤叽！”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帮他！
“嘤嘤嘤~”至少在这个世界，不要让阿福有遗憾呀！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布莱克记住了那个人的味道，以伴生动物过分敏锐的嗅觉，哪怕托马斯在后面的行动中都穿着蝙蝠装甲，布莱克还是能追到它的行动路径。
就算托马斯驾驶蝙蝠车也没有关系。
布莱克对此早有计划。
这个宇宙的韦恩庄园鲜有来客，加上蝙蝠车不同于普通车辆，它留下的气味信息非常特别，布莱克先是追着尾气的味道摸索，毫不意外的找到了蝙蝠洞的车辆入口。
然后躲在阴影里等待。
没一会，蝙蝠车疾驰而出。
布莱克昂头嗅了嗅。
居然闻到了少许清洗剂的味道。
锈斑猫也闻到了。
两只小动物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不是什么自恋或者神经质的行为，而是这个蝙蝠侠可能决定今天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了，所以才做了些琐碎的事情。
锈斑猫看过托尼·斯塔克关于战争PTSD的治疗报告，它知道这种特殊表现。
人类紧张的时候，会做琐碎的事情，来帮助自己缓解紧张，并持续集中注意力，这种行为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发生，属于人体的自我调控，而有些机构也会训练战士这么做，包括但不限于机械的运动、单纯的削木头、进行无意义的雕刻、清洗键盘等等。
塔塔歪头询问：拔花瓣算吗？
两只猫科告诉它：不算。
那只是人类的一种自我安慰性质的抽象活动罢了，并不算自我调节的一部分。
塔塔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给自己舔毛么？
嗯……
想不清楚。
塔塔放弃思考。
洗了车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这气味非常特别，和前几天的都不一样，这增加了这条路径的辨识度，布莱克十分顺利的跟上了蝙蝠车。
车被停在一处阴暗荒废的小巷内。
布莱克转了一圈，找到开门的位置，这辆蝙蝠车肯定没录它的肉垫指纹，布莱克无法用常规手段打开它，但布莱克知道蝙蝠车有一个保险措施，可以强行打开车门。
它在门边下方仔细寻找，居然真的找到了。
“喵。”他们父子习惯是一样的呢。
锈斑猫感叹。
出于安全考虑，它们没有现在就使用它，这时候潜入蝙蝠车，除了触发生物探测警报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布莱克昂头看向上方。
接下来有些难办了。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蝙蝠侠多半是走了房顶。
捷克狼犬可以一口气跳上十来米的平台，布莱克其实也可以。
麻烦的地方在于布莱克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那样做的同时还能带上锈斑猫和塔塔，锈斑猫其实还好，如果布莱克允许，锈斑猫可以伸出猫爪勾在它的皮肉上，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而塔塔……
无论怎么想，这只水耗子都没办法将自己固定在美洲豹的后背上。
它会在布莱克垂直起跳的时候，直接从大猫猫的后背滚落。
布莱克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塔塔在这里等待，顺便埋伏一下，如果蝙蝠侠驾车离开，塔塔可以想办法跟着，或者趁蝙蝠侠自己开门的时候钻进车里，那样是不会触发生物侦测警报的。
塔塔：……
塔塔默默抬起自己的小短爪，在一次深呼吸和几秒的酝酿后，忍不住指着旁边直通顶楼的消防梯叫唤起来：“嘤嘤嘤？？！”
走楼梯呀！
走门呀！
飞檐走壁确实很帅，但门和楼梯会哭泣的呀！
布莱克：……
第53章
它们沿着消防通道上到楼顶,找到托马斯版蝙蝠侠的气味，追着这条线索前进，布莱克在楼顶之间飞跃,很快就改变了线路。
这个方向的话。
它知道那个人要去哪。
布莱克直接驮着锈斑猫和塔塔来到了韦恩塔。
此时蝙蝠侠还没到, 但他的约会对象已经在这里等了。
妆容夸张的小丑女士从阴影中转出来。
……
…………
“查到了吗？”
“嗯。”
回话的是蝙蝠侠。
提问的人是斯塔克。
斯塔克站在蝙蝠洞里,他的钢铁装甲就在后面停着,小蓝、小红一左一右的落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唱歌。
捷克狼犬蹲在旁边,昂头看着两只小鸟,似乎在流口水。
它在这里，就意味着杰森肯定也在,只是不知道藏在哪坨阴影里。
提姆正在微调面前的设备,这是个可以跨越平行障碍传递信息的特殊仪器,本质上也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东西，他们用本地的材料复刻了一份安全版来用，但因为用料的不同,实际操作起来没有原本的那么轻松。
就算有布莱克佩戴的项圈作为锚点，提姆也找了很久，才终于对焦到那个平行宇宙。
同样丢失了自己伴生动物的蜘蛛侠也被破列允许进入蝙蝠洞。
与其放他在外面乱跑，为了找塔塔而闹出乱子，蝙蝠侠认为还是将其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较安全。
目前还不能确定伴生和孵化者的联系紧密到什么程度，他们还要做好伴生动物去往平行宇宙后自身出现不明变化的预案。
漆黑的蝙蝠洞总能挑逗出年轻人的冒险精神。
彼得却没有到处乱跑，只是在感叹之后老老实实呆在蝙蝠崽子给他安排的地方,随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上面有许多数据快速闪过。
斯塔克也在看那些数以万计的信息，并从中推测出那个平行宇宙的点点滴滴。
“这个宇宙的时间……和我的信息, 差距很大。”
“嗯。”
蝙蝠侠的回应依然吝啬的让人头疼。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 换个人可能连个“嗯”都没有。
数据开始聚集，它们被转化成更容易理解的信号，在屏幕上编织出画面。
几张图片被放大，然后依次排开。
可以看到海滩，塔塔，锈斑猫，看起来它们的状态都不错，布莱克偶尔出现一个大尾巴，看那个正常半垂，尾尖略微上卷的模样，可以得知布莱克的情绪平和，身体也没有不适。
它们开始行进。
画面里出现了一些能被辨识的景色。
“那画面里的地方是……哥谭？”彼得试探性的询问。
彼得自己也有秘密身份要保护，此时就突然有种预感，他不会、不会是要撞破蝙蝠侠的秘密身份了吧？
这让彼得感觉不太好。
他左顾右盼。
“呃、要不要……我先去其他房间？”
虽然很想知道后面塔塔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彼得还是决定退一步。
况且斯塔克先生是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的，完全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看，将后续变化转播给彼得，经过斯塔克的口述，就能滤掉不方便被他人知道的部分，可以做到在分享情报的同时保护住蝙蝠侠的秘密。
蝙蝠侠略感意外，他偏头看了蜘蛛侠一眼，又看向斯塔克。
“干嘛？”斯塔克嘴角抽搐。
蝙蝠侠这才将视线移到屏幕那边，并对斯塔克说：“他懂事的不像是你带出来的。”
“当然不是，他有一个非常好的监护人。”话说到一半，斯塔克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蝙蝠侠当然不会承认。
见他用沉默表态，斯塔克就让彼得留下，并直白的告诉彼得：“这家伙早就知道你是谁了，你知道一下他是谁，问题也不大。”
何况他们的伴生动物在秘密身份方面是个致命麻烦。
面对随时都会爆发的身份危机，蝙蝠侠的想法依然如初。
——一颗炸弹，与其等待敌人不知何时的爆破，不如自己亲自引爆它。
之后面对的任何危机，不管是信任问题，还是秘密身份之间的矛盾，那最终也不过是超级英雄之间的内部问题，直白的说，他们这样的人，再怎么互相讨厌、彼此敌对，至少不会拿对方的家人开刀，而反派那些人可就不好说了。
蝙蝠侠随意拆掉自己的头套，他看了彼得一眼，也让彼得看到了自己的侧脸。
“你是布鲁斯·韦恩？！”
彼得失声尖叫。
这怎么可能？ ！
说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买了套制服穿着玩，这可信度都比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来的更高些吧？ ！
蝙蝠侠沉默的看着这货。
彼得呆呆的看着蝙蝠侠脸上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
旁边的斯塔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动静来。
“我就说吧，就算是你当街被反派扒了头套也不用太担心，当场开始演戏就好了，谁会相信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虽然，这话，严格来说，是对布鲁斯那精妙绝伦的演技极尽所能的赞美。
但布鲁斯依旧觉得自己拳头发痒。
彼得想了想，扯下自己的头罩。
现在他们都没有秘密身份了，虽然斯塔克说了蝙蝠侠早就知道蜘蛛侠制服下的人是谁，可彼得还是觉得应该坦诚相见，这样的感觉会更好一些。
大概是青少年的行动总是在蝙蝠侠的预计之外，他又看了彼得一眼。
布鲁斯·韦恩的蓝色眼睛一点都不温暖，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宝石或者蓝天这样美好的东西，它更像是深海，最深的那种海，异样的颜色让人一眼望去，就能立刻明白，下方是养育着巨型怪物的无尽深渊。
彼得识趣的先一步移开视线。
计算机进入下一阶段的分析模式，无数数据开始如浪潮般不断翻涌，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屏幕，在它为他们呈现出实际画面之前，三人就已经从数据中读出了各种信息。
“What……？”
彼得发出一声略带迟疑的动静。
他有些不确定。
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托马斯·韦恩。
蝙蝠侠。
屏幕上的名字和代号互相对应。
托马斯·韦恩。
在上一个被确认的宇宙中，叫这个名字的是布鲁斯从未诞生的兄长。
而在布鲁斯的印象里，它应当属于自己的父亲。
在布鲁斯的记忆中，父亲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考虑到布鲁斯自己塑造的蝙蝠侠那充满攻击性的形象，这让布鲁斯感到困惑，他无法将“蝙蝠侠”和自己的父亲联系到一起。
而且，如果这台仪器没有出现故障。
它的意思是，那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更具有攻击性。
“……”
布鲁斯沉默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希望能寻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可惜，数据没有给他一个答案。
这一波传送的数据到此为止，他们没有更多信息了。
从布莱克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唯一可以做的推论就是，当初死在犯罪巷的不是韦恩夫妇，而是那个八岁的布鲁斯。
然后，他的母亲也离开了托马斯，原因不明。
是因为小布鲁斯白白死了，正义根本没能得到伸张……？
布鲁斯无法确定。
斯塔克和彼得心中肯定也有自己的推论，但这个情况下，谁也不会开口多谈，他们只是沉默着，呆在布鲁斯身旁。
阿福沿着楼梯走下来，端着刚准备好的茶和甜点。
温暖的茶和甜味的点心缓和了蝙蝠洞内的温度，投喂布鲁斯和两名客人后，阿福又将茶点送到鸟崽子们的手中。
杰森没戴红头罩，罗宾鸟的面具足够遮掩他的身份。
在布鲁斯的秘密身份曝光后，他成了这里唯一让彼得摸不着头脑的人。
迪克和达米安的性格都很有特点，非常容易辨认，红罗宾的年纪也能和韦恩的小总裁提姆·德雷克对上。
只剩下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青年。
他和韦恩家的任何人都对不上号。
杰森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捷克狼犬的背毛，很快，大红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
孵化者和伴生动物的精神关系紧密。
杰森也感觉到了捷克狼犬的情绪，有些紧张，只是一些而已，都没能触发捷克狼犬的战斗本能，此时捷克狼犬心中环绕着的众多念头中，更多是关于困惑的情绪。
但这已经很不对劲了。
身处蝙蝠洞的内部，这个安全的巢xue里，有什么值得困惑的？
杰森下意识的蹲下身体，伸手搂住捷克狼犬的脖子，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杰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怀中。
被他搂着的捷克狼犬已经失去了踪迹。
前后脚的功夫，斯塔克收到信息，他看了一眼，告诉蝙蝠侠：“多纳滋和帕夫也不见了。”
蝙蝠侠微弱的“嗯”了一声，他低着头，操作护腕上打开的投影，手指飞速敲击虚拟屏幕，应该也是在和某个人互通短信。
斯塔克是知道他在忙什么的，也就不再吭声。
这一会的功夫。
蝙蝠洞内气氛骤然凝固。
斯塔克抬起头看向杰森那边。
杰森盯着蝙蝠侠。
“你知道大红也会被交汇过去却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杰森语调平稳，仿佛还带着某种微弱的笑意。
旁边的彼得蜘蛛感应突然炸响。
第54章
捷克狼犬落地后感觉自己摔在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面, 它扭动身体迅速翻身起来，就发现刚才被自己砸中的，居然是黑色美洲豹布莱克。
布莱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这只狗突然砸中,猫猫蹲身趴在地上,前爪撑着,盯着大红,一副想要拿这家伙加餐的模样。
大红：……
大红移开了视线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就看见有位浓妆艳抹到油漆涂脸的女士把隔壁纽约那只水耗子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
一头随意割出来的短发张牙舞爪,也许是染绿后受了损,发丝如杂草一般干枯打卷，脸也没能得到任何爱护,直接涂满苍白的油漆,配上黑灰色烟熏妆,深红色有毒一般的唇，夸张的裂口和订书钉……
这东西看着像是从什么恐怖故事里走出来的影子。
大红看着对方眼袋处倒皇冠似的妆面。
它猜。
这东西应该还是有理智的。
不然锈斑猫和布莱克也不会放任对方就这么抱着塔塔吸。
“喵。”她叫玛莎。
布莱克向大红介绍。
玛莎·韦恩。
来自凯恩家族，从辈分来说, 这是蝙蝠女侠的姑妈。
蝙蝠女侠……
大红想了想，蝙蝠女侠好像是蝙蝠侠的表姐……？
所以，这是蝙蝠侠的……母亲？ ？ ？
捷克狼犬在韦恩庄园生活的时间有限，对庄园的探索没有布莱克那么彻底，加上杰森也不会谈论爷爷那辈人的事情，所以大红并不知道当初犯罪巷的事。
它只知道布鲁斯的父母早早被害，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那到底是几十年前的旧事, 既然大家都闭口不谈，那它也不至于没有眼力见的追问。
“喵呜？”布莱克问它：你怎么过来的？
大红摇头。
它还有点懵。
大红将自己在蝙蝠洞里旁听数据分析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几乎是眨一下眼的瞬间，它就失去平衡,啪叽一声摔在布莱克背上。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红也不清楚。
不过在交汇的前几秒，它确实有一点非常微妙的感应。
“喵？”锈斑猫探头：交汇还在继续吗？
大红点了点头。
第一次交汇将布莱克、锈斑猫、塔塔三只伴生动物送了过来，第二次交汇会只送过来大红一只吗？
要去附近找一找不？
它们商量着。
但是看塔塔那边的情况，并不是能立刻结束的样子，目前看来，塔塔的安抚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它偷偷对同伴挥了挥爪，示意现在不能中断，突然停下很有可能产生反效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锈斑猫不放心将塔塔单独留在这里，在安抚工作结束之前，它是不会离开的。
要分兵行动吗？
布莱克与大红对视。
在陌生环境下主动分兵两处肯定是个蠢主意。
何况它们根本无法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和伴生动物掉到这边来，还要考虑到如果对方不是伴生动物或者孵化者的情况，到时候如何沟通又会成为新的麻烦。
目前来说，它们中能无视语言障碍的只有塔塔。
而现在无法离开的恰好是塔塔。
这样一看，似乎就没有兵分两路的必要了。
布莱克坐下来开始舔爪子，梳理毛发，大红则绕着周围能走到的范围探索，嗅着味道，并观察周围的景色。
它意识到它们正在韦恩塔的顶部。
再加上面前这个被称为玛莎·韦恩的小丑。
大红有种不好的预感。
“汪？”它问：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在哪里？
布莱克看了他一眼，摇头。
大红知道那意思是对方的死亡，在沉默片刻后，它又问：杰森呢？
布莱克再次摇头。
这次的意思略微不同，布莱克表达的是“不知道”。
在它们的宇宙中，布鲁斯在小巷子里捡（抓）到偷蝙蝠轮胎的小可爱时已不算年轻，家中老大迪克都到了单飞的年纪。
布莱克按照托马斯和玛莎的年龄推算了一下，认为这个平行宇宙的杰森多半还没有出生，考虑到这里的哥谭过分动荡，杰森能不能顺利出生，这还真的不好说。
杰森的那对父母绝不是个好人，却也坏的不够狠，这种人在这个更加黑暗暴力的哥谭里注定无法存活太久。
更不要说这个世界动荡的可不止有哥谭。
夜风卷起一张报纸，奇迹似的飞上韦恩塔顶，落在大红面前，狗狗抬起爪子，毫不费力的将它按在爪下。
大红看了一眼，知道这事情与自己无关，它对着布莱克和锈斑猫“汪”了下。
布莱克和锈斑猫凑上来看，发现那上面写着“亚马逊与亚特兰蒂斯的战争一触即发，人类将何去何从？斯塔克工业已经做好准备”。
斯塔克工业？
锈斑猫疑惑的看着头条上的那个人。
那个“斯塔克”。
霍华德·斯塔克。
托尼的父亲。
托尼的、父亲……？
这次换成锈斑猫呆住了。
如果斯塔克工业的主导者是霍华德·斯塔克，那么托尼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锈斑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照片上霍华德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年纪不小，也许此时托尼已经顺利出生，长大成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霍华德和玛利亚都还活着，所以斯塔克工业的领导人才是霍华德。
会有那么顺利吗？
布莱克低头看着锈斑猫。
锈斑猫大概是感觉到了这家伙的想法，不爽的小哈了一嗓子。
为什么不会？
谁规定的超级英雄就要经历那么多不幸，哪怕在平行世界也要家破人亡不得美满？
锈斑猫对此嗤之以鼻。
躺在玛莎怀里翻肚皮的塔塔也努力举起小短爪。
“嘤嘤~”而且，正是因为他们是超级英雄，才更应该幸福美满呀！
事实也许不会那样完美，但它们在这里，不是么？
塔塔嘚瑟的尾巴左右摆动。
布莱克静静地看着这只很适合当宵夜的水耗子，捷克狼犬也在看它，并开始认同布莱克的观点，大水耗子被养的圆圆润润，看起来确实额外美味。
只有锈斑猫看得直皱眉。
那摇摆尾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多纳滋那只大金毛。
“汪。”我们该回去了。
大红说道。
它来的最晚，却是最想回去的那个。
布莱克摇了摇头。
它们现在是否能返回完全不由自己，薇薇交换发生在一年前，上一波交换的两位X教授也没有换回去，它们是否还能回到自己的宇宙？
其实布莱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它知道蝙蝠侠不会太坑人，但又觉得不太好说。
如果这事情真的没得选，完全无法阻止，蝙蝠侠也有可能选择利益最大化，先收集一波资料再说其他。
在没有充足线索的情况下，无法确定的事情想破头也还是无法确定。
布莱克不再思考那个，它将现在的问题告诉大红。
“喵呜。”回不去。
就这么简单。
就算它们有可能因为交汇再次发生而自然返回自己的宇宙，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有几只能顺利回去？这些都是无法确定的。
锈斑猫轻声喵了一声，问：蝙蝠洞里没有能帮忙的东西吗？
布莱克摇了摇头。
从电视的型号，家电情况就能看出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和它们的宇宙差距有点大，蝙蝠车也没有那么好。
自己的孵化者都拿不出穿越平行宇宙的仪器，这里的蝙蝠侠就更不可能有那东西了。
“喵。”那就去斯塔克工业看看吧。
要知道托尼的反应堆之所以能够完善，其中一部分还有霍华德·斯塔克的功劳，这个人在许多年前就超越了时代的限制，做出无数不可思议的畅想和推论，可惜受限于当时的资源上限和战争压力，很多想法都无法实现。
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这个宇宙中最可能造出平行宇宙跨越器的人了。
布莱克没那么乐观。
科技上限的问题在这个平行宇宙同样存在。
更何况这个世界看起来并没有氪星人的踪迹，如果这个世界的超人压根没能降落在地球，就等于这里没有获得氪星科技加持，很可能也没有拿到达克赛德的母盒技术，这样算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靠霍德华·斯塔克也很难超越时代的限制。
不过，去看看吧。
总要试试的。
几只小动物商量了一会，敲下后续的行程，等玛莎状态稳定后它们就去纽约，去找托尼，或者是霍华德·斯塔克。
“喵？”你不去皇后区看看吗？
锈斑猫问塔塔。
塔塔摇了摇脑袋：“嘤叽。”小叽居都还没出生呢。
杰森·陶德都不一定出生了的时间线，自然也没到彼得·帕克出生的时间点。
想清楚这一点的塔塔对皇后区失去了兴趣。
“嘤嘤~”我就跟着你们走~
它相信以锈斑猫的智慧，一定可以把大家带回去的！
塔塔快乐的叫唤，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塔塔累了。
玛莎也不再抚摸塔塔，而是专心的昂头看着天空发呆。
她看起来已经稳定了很多。
“喵呜。”接下去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着办。
布莱克对着黑暗处叫了一声。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托马斯依然决定继续他们的“约会”，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了。
人类会遇到无法越过的高山，无法放弃的执念，无法抚平的伤口，那一切的一切，也是构成这个人本身的一部分组件。
那是人类的事情。
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小动物们无法再做更多。
它们要走了。
第55章
“不, 你们留下吧。”
玛莎突然回过神来，她将塔塔放到地上，走向布莱克刚才看着的那片黑暗,在这里,她的蝙蝠侠正在等着她。
他们是该好好的谈一次的。
自从那夜过去之后, 他们选择走向不同方向的疯狂, 结果却是谁都无法跨越失去的阴霾。
小布鲁斯的死亡夺走了他们的一切。
现在,蝙蝠侠带着他的小丑女士跃下韦恩塔,在绳枪的帮助下平稳落地。
也许是母亲的天性。
玛莎迟疑的问：“如果他长大了, 会成为那个样子吗？”
“什么？”托马斯不确定妻子在说什么，看起来玛莎恢复神智了,又好像还没有。
片刻后, 托马斯反应过来, “你说那只美洲豹。”
玛莎点了点头。
托马斯没有回答。
他也不确定。
但……那只美洲豹确实不太一样。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关于小布鲁斯的感觉。
……
…………
韦恩塔可以说是哥谭的最高峰了，在这里休息除了冷一点以外, 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安全，视野辽阔，是完美的避难所。
更完美的是伴生动物都不怕冷。
小憩的时候，布莱克负责放第一波哨。
大红趴在不远处，眼睛闭着，耳朵却支愣着,显然是没有完全睡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事情。
托马斯·韦恩，变成小丑的玛莎·韦恩, 还有早就死掉的布鲁斯……
布鲁斯死掉了的话，这个平行宇宙的杰森该怎么办？
想到杰森过去的那些事情, 大红不由自主的感到阵阵烦躁，有种非常强烈的，想要撕咬东西的冲动。
关于杰森的过去，在蝙蝠家族内部属于大家都闭口不谈的事情之一。
但杰森本人，其实早就没那么在意了。
杰森的生父是混子，好像跟过企鹅人还是双面人的，资料上看是贩毒入狱，后被双面人弄死，而母亲则是吸毒致死，这身世实在不怎么样。
后来杰森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本以为至少能衣食无忧，却很快就意外死亡。
对，杰森死过一次。
被一个叫做小丑的家伙杀死的。
不是面前这位小丑女士，而是在他们宇宙中的一个精神病人。
那让杰森的死亡毫无意义，不说精神病杀人是否犯法，单就哥谭没有死刑这一点，就让所有人感到深深的无力。
在大红开始将哥谭视为自己的地盘，每晚外出巡逻的时候，它听到过一些声音。
那些人讨论着当年的罗宾之死，说小丑弄死罗宾是为了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蝙蝠侠，如果那个男孩没有被蝙蝠侠捡到，就绝不会落得这么个悲惨的下场。
确实，如果杰森没有跟着蝙蝠侠，死在小丑某次无差别袭击下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不会被抓走并折磨许久。
杰森知道大红听到了一些混混的议论，也注意到偶尔大红会盯着蝙蝠侠发呆。
于是他将自己的狗子捞过来，讲了自己的身世。
杰森想得很开，大概和他的阅读习惯有关，他的思维逻辑其实是有些浪漫主义的悲剧在里面的，如果凡事皆有代价，那么成为罗宾，成为红头罩，认识了这么多人，罗伊、比扎罗、阿尔忒弥斯……
他的秘密基地，他的红蝙蝠洞，他的法外者。
“难道让我重来一次，我会放弃认识他们的机会，只是因为……哈，我害怕小丑？”
杰森笑着，撸了一把大红的狗头。
“我承认那时候我是有些年轻冲动，过于莽撞，可你要知道，这本质上是因为我无畏小丑那种货色，而这点，至今不变。”
大红昂头看着杰森。
大部分伴生动物都认为自己是为了孵化者才诞生的。
可在这一刻，大红有些不确定了。
杰森已经足够的完美，这幅画面中，似乎并不需要大红的存在。
这份迟疑很快就在杰森紧紧的拥抱下消失无踪。
杰森需要它。
不是因为它能带来什么。
只是因为他喜欢它。
一个人类，喜欢他的狗狗。
大红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的托马斯·韦恩也好，玛莎也好，布鲁斯是否活着也好，根本就与它无关，它该做的是尽快回去。
狗狗需要它的人类。
人类也需要他的狗狗。
这更加坚定了大红必须要尽快回去的念头。
可若是斯塔克那边也没有线索，它又该怎么办呢？
狗狗趴着，看似在睡觉，其实脑子里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努力在混乱中寻找可行的方案，只为了尽快回到杰森的身边。
想来想去的，大红彻底睡不着了，连闭眼小憩都无法做到。
本着不该浪费时间的原则，大红站起来，走到布莱克身边一屁股坐下，打着哈欠的同时用前爪扒拉一下美洲豹的后背，示意它去睡觉吧，自己来守夜。
布莱克侧头看向它，哇呜着问：怎么了？
大红沉默片刻，告诉布莱克：我想回去了，现在。
大猫猫看着体型也没有比大猫猫小多少的捷克狼犬。
虽然蝙蝠侠和杰森之间的表现大部分是疏离的，有时候甚至充满了硝烟，但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在那两人之间找到默契的时刻，彼此交付后背的信任，能证明他们互相了解的，那些关于亲情的瞬间。
和蝙蝠侠不同，布莱克选择遵从自己内心不理智的那部分。
它抬起爪子，勾住捷克狼犬，在对方一脸懵逼的注视下，愣是将狗狗扒拉到自己面前，两爪子压住，然后开始给它舔毛。
布鲁斯是杰森的父亲。
那么自己自然也是大红的父辈。
自己给大红舔毛，天经地义。
布莱克觉得自己的推理简直是精妙绝伦。
大红彻底呆住。
它不理解布莱克这是在做什么。
只觉得大猫带着倒刺的舌头梳子似的从自己脑壳上逆向刮过去。
布莱克的力气很大，这一下把大红脖子到脑壳的毛毛舔得全部翻了起来。
逆向梳毛绝对是猫猫狗狗都不喜欢的活动。
大红立刻扭身挣扎，试图从布莱克爪子下溜出去。
而作为大猫猫的布莱克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两只爪子来回镇压，很快就将大红按得没了脾气，一声不吭的趴在原地。
布莱克满意了，继续舔毛大业。
大红：……
好处是这样舔真的很干净。
坏处是布莱克吃了不少狗毛。
大猫用力的舔着舌头，想要将倒刺上挂着的狗毛吐出去，它努力了好几次，都因为猫猫舌头更适合往里面带食物而不是吐出来的特殊性，根本无法成功吐毛，最后只能将狗毛咽下去，等在胃里面结成毛球再吐出来。
大红回头看它在那吃毛。
布莱克低头看回去。
这次对视是大红先败下阵来，趁着布莱克松了爪子，果断钻出去跑掉。
大概是身上都是布莱克留下的气味，这让大红不太习惯，它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又开始给自己舔毛，将能够到的地方覆盖回自己的气味。
狗舔毛就比猫咪潦草多了，也就是止痒的程度而已，扭头舔两下大腿就算完事。
那过于应付的模样让布莱克看着就十分闹心，也误会了，以为大红这是嫌弃刚才舔的不够彻底，于是起身追过去，准备给它再刷两下。
大红：？ ？ ？
大红：！ ！ ！
大红立刻跳起来，往旁边蹿了一大截，躲开布莱克的爪子。
大红：你做什么？ ！
布莱克有些无辜，实话实说：继续给你舔毛，你不是还想要吗？
大红：？ ？ ？
我TM哪只眼睛想要了？ ？ ？
捷克狼犬不吭声，默默摆出战斗的架势，一副布莱克要是再敢强压着它舔毛，它就不顾一切跟布莱克拼命的模样。
布莱克：……
布莱克不理解。
自己舔毛的技术不好吗？
小蓝（迪克的风华极乐鸟）和小红也都不给它舔毛。
布莱克哇呜叫着控诉它们的冷漠。
大红只是沉默的看着它。
这么一只大猫。
旁边正在休息的锈斑猫被这动静惊醒，也跟着听了一耳朵，顿时感觉一阵无语。
给捷克狼犬舔毛也就算了吧，怎么还想给两只小鸟舔毛？
也不怕不小心舔进喉咙里。
更离谱的是，当布莱克开始破罐子破摔，控诉孩子们不着家，它只能天天对着老蝙蝠凑合过日子，想跟它们贴贴交换信息都没有时间什么的，还真把捷克狼犬说服了。
大红看着无差别对周围一切嗷嗷叫的布莱克。
几秒过后，大红低头认命，打横躺在地上，一副死狗的模样。
舔吧。
吐毛球的时候离我远点。
……
…………
主宇宙。
哥谭。
蝙蝠洞。
最新的信息勾勒出全新的画面。
彼得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蝙蝠洞高高的天花板特别好看。
红头罩和蝙蝠侠刚干完架，回来看到布莱克按着大红强行舔毛的温馨画面，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齐刷刷的冷在原地。
然后就是布莱克的控诉，和大红妥协后那副快乐的模样。
斯塔克光明正大的偷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用不小的声音问他：“你知道的，对吧？其实伴生动物的性格和孵化者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虽然并不绝对，但依然是有关系的。”
蝙蝠侠：……
蝙蝠侠开始活动手指。
指骨被他捏的在那嘎吧、嘎吧的响。
“我给你十五分钟，召唤你的机甲。”
不然还要收着力道，打不爽。
第56章
漆黑的夜晚, 林间一条小道。
多纳滋和帕夫在草丛中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完全陌生的景色，两只小动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它们上一秒才成功打开冰箱,趁着斯塔克不在家,它们打算大干一笔。
帕夫正要爬上冰箱去推甜甜圈的盒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掉到这里了？
这里又是哪里？
帕夫在比它高了好多好多的茂密野草地里努力抬高脑袋,四处寻找多纳滋的身影。
小小的身体柔软温暖, 但在这种时候是真的不方便，在帕夫眼中, 世界就是巨大的绿色阴影和黑色布帘, 哪怕夜视能力惊人, 它也很难看见远处的东西。
倒是多纳滋，仗着角度更高，很容易的找到了正在窸窸窣窣摆动的草堆。
它凑过去, 不意外的捡到了帕夫。
金丝熊爬上金毛的鼻尖，然后顺着鼻梁爬上头顶。
此时它获得了更高的地形优势，再次将身体直立起来，四下张望着观察周围。
从未见过的树林，从未见过的小路。
两只小动物迷茫了。
“唧唧。”金丝熊叫了两声：这就是斯塔克说过的交汇现象吧。
多纳滋的想法与帕夫不谋而合。
它驮着帕夫慢悠悠的往前走。
“汪。”我们先找到回去的路，去看看纽约和斯塔克大厦的情况。
首先，它们要做的是去确认这里到底是不是另一个世界。
运气好的话,它们可以直接回家，再慢慢研究是什么力量将它们传送出来的。
如果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它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猎觅食、建造庇护所，尽可能在这段时间里照顾好自己, 然后等待复仇者们来找它们。
深更半夜的，一只毛色漂亮的大金毛孤独的沿着公路漫步。
它也没有更好的分辨方向的办法，就这么硬走。
路嘛。
总会走到头的。
然后再看情况来决定下一步就好。
它像是个老练的猎手，在自己日常巡逻的森林间散步，黑暗中无论是否潜伏着野兽它都毫不畏惧。
很快，它们遇到了第一个岔路。
多纳滋在这里驻足，左右张望。
帕夫从多纳滋的厚实长毛里探出脑袋，昂头往高处寻找，它找到了给车辆指路用的指示牌，用爪子轻轻扯了扯多纳滋的毛，示意多纳滋也抬头去看。
有一个方向是“纽约”，下面还有数字。
看起来是个很要命的距离。
远是远了点，不过对于多纳滋来说，并不是无法走到的距离。
只是要走很长一段路罢了。
找到方向后多纳滋就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
一直走的……
帕夫打了个哈欠，它将狗毛当做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准备小睡一会，它们一天是走不到的，而且也不能真的不停地往前走，帕夫现在睡饱了，等多纳滋累了，它们就可以换班，多纳滋睡觉的时候帕夫来守夜。
多纳滋走的心无旁骛，昏昏欲睡的帕夫却听到了什么。
远远地，好像有汽车的引擎声传来。
还没睡着的帕夫探出脑袋，向它们后方望过去。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正从远处驶来。
帕夫好奇的看着。
轿车的速度不算太快，多纳滋的金毛在车灯下徐徐生辉，特别引人瞩目，车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多纳滋。
“那好像是一只家犬。”玛利亚对驾驶室的丈夫说，“它知道在野外谋生的办法吗？”
“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我们的情况不适合带着它。”
话到这里，霍华德略微停顿，他出差归来，确实有些匆忙，半夜三更的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匆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的地步。
况且他们现在的年纪来说，人生能多一点插曲，其实也挺有趣的。
“这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其他人，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如果没有人在找狗，就把它带去纽约，送去城里的收容所，它的毛色不错，很快就会找到新主人的。”
嘴上这样说，驾驶位的霍华德也拿不准对方是否能遇到好人。
给宠物找领养人其实是个很看缘分的事情，那只金毛看着漂亮，却已经是成犬了，又是大型犬，很可能已经有了心目中唯一的主人，这会让它难以遇到愿意收容的家庭。
但不管怎么说，都比留在这里强。
当然，他们也可以暂时收容。
暂时的。
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时间照料，更不要说什么犬科生物，难道还指望他能抽出时间遛狗吗？
如果他能，他和儿子托尼之间的关系就不会那么僵硬了。
不过话说回来，反正都要世界末日了，他也是因此才给自己放了个假，回来陪伴叛逆期的托尼，为的不过是万一他们无法阻止亚马逊和亚特兰蒂斯的大战，世界因此毁灭，至少在最后，一家人能在一起罢了。
既然如此，多带一只狗又有什么关系？
霍华德开始减速。
轿车在越过多纳滋后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越开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了路边。
多纳滋依然在往前走，逐渐接近那辆轿车。
它看见轿车的副驾驶门打开，一位女士探出头来观望。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盖不住她的风华与智慧。
确定狗狗的精神状况没有异常，不像是疯狗的样子，还冲她慢速的摇尾巴，玛利亚这才下了车，霍华德也从另一侧下车。
“小心点。”他提醒自己的妻子。这到底是不认识的狗。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然后他们开始打量这只金毛。
多纳滋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脚步。
它在观察这两名人类。
也许是因为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多纳滋的姿态显得十分放松，还略微摇了摇尾巴，跟他们打招呼。
斯塔克大厦中的复仇者大厅是斯塔克翻新出来的空间，不会存有这两人的味道，以斯塔克的性格，就算私藏了父母的遗物，也不可能放在他人能触及的公共空间。
多纳滋只能嗅到某种让它感到熟悉的味道，有些遥远，意味着亲缘关系，这一时之间，多纳滋也难以将这两人和自己宇宙里的复仇者们对上号。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可以相信的人。
“想跟我们去纽约吗？”玛利亚问它。
纽约？
这倒是刚好。
多纳滋摇尾巴的速度明显加快。
“它知道纽约。”玛利亚惊喜的说，“说不定它的家就在纽约。”
“我们可以登个报纸，走失宠物的那种，也许它的主人能看到。”
“是的，这是个好主意。”
玛利亚赞同自己丈夫的提议。
看多纳滋沉稳而且十分有礼貌，这让霍华德本来还有点担忧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他打开后车门。
“进来吧，我们一起去纽约。”
霍华德特意在“纽约”上加重声音，希望金毛能听懂自己的邀请。
多纳滋对他“汪”了一声。
金毛走向他们，为了让人类感到安全感，多纳滋特意选择了霍华德那边，没有靠近人类的妻子，当它走到门边，和霍华德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它昂头看向霍华德，并再次对他缓缓摇了摇尾巴。
打招呼、感谢、表达放松。
霍华德不懂狗语，也不了解犬科，这时候却莫名的能感觉到这只金毛想要传递的信息。
没事的，我们只是搭便车的毛孩子而已。
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霍华德：……
怎么感觉……有点邪乎？
这狗好像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而不是只辨识出“纽约”一个单词，更离谱的是，霍华德隐约感觉到这狗在顾及他们的感受，明明玛利亚那边的门更靠近路边，它却选择绕过来，从霍华德这边上车。
上车后金毛趴在后座上，帕夫依然藏在它的毛里面，没有露头。
大部分人面对一只洗干净的品种狗时，接受度会高一些，可能会愿意带着走上一段，可若是一只不认识的耗子……
Emmm……
先一报纸敲过去再说！
帕夫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驾驶的期间，霍华德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后视镜，确认金毛只是好好的坐在那里，看看窗外，发发呆，始终安分的模样。
偶尔他会在后视镜里与金毛对上视线。
狗狗会很自然地移开视线，由着他继续观察。
这感觉挺奇妙的。
霍华德想起自己一个老朋友。
实验对象、英雄、被遗落在世界之外的人……
在那样极限的条件下冲入极地的冰层中，就算下面是海水，飞机也没有爆炸，可他们搜索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对方的踪迹。
恐怕已经沉入深海了吧……
以人类现有的技术很难去那么深的海域搜寻，亚特兰蒂斯长期与陆地人不睦，他们根本不敢让亚特兰蒂斯知道这件事情，生怕对方真的找到美国队长的身体，到时候己方英雄的遗骸落入敌方手中，事情就变得更加难办了。
他们挣扎了好几年，霍华德也渐渐意识到，对方的强化也许无法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可惜，末日将近，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他。
运气好的是，他们至少找到了另一位老友，可惜那朋友的状态实在不好，认不出他们，甚至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也不知道巴恩斯怎么样了。”玛利亚突然提到一个帕夫和多纳滋都非常熟悉的名字。
帕夫立刻支棱起耳朵。
只听霍华德略带遗憾的说：“洗脑的问题很难逆转，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还有时间吗？”
“恐怕不多。”
第57章
“九头蛇给他用的改造血清加入了那个外星来客的细胞, 这种改造血清会让人更加强大，在黄太阳下保持年轻强壮，可以不吃不喝, 但免疫系统会在几年内迅速崩溃, 对寿命的影响非常大。”
可以说从本质上来说, 这种改良血清已经不是他们制作的超级士兵血清。
而巴恩斯在九头蛇遭受的人体实验用的并不是那些人抢走的超级士兵血清, 而是这种当时效果未知的改造血清。
没有样本, 没有研究对象, 也拿不到那个外星来客的数据。
这让霍华德这边的人束手无策, 根本不知道如何拯救巴恩斯的生命。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霍华德对玛利亚说道。
他表情严肃。
九头蛇送还巴恩斯不过是因为世界末日将近,那群人以为自己能跟海王的弟弟合作然后各拿好处,却完全不知道欧姆已经说服海王建造了针对陆地的可怕武器。
他们陆续讨论了一些事情。
多纳滋和帕夫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们口中的半机械人钢骨是谁？
正义联盟的绿灯侠不是个地球人吗？怎么变成外星人了？
啊不, 重点是，这世界根本没有正义联盟，也没有复仇者联盟, 没有超人，蝙蝠侠不管发生在哥谭之外的任何事情，没有钢铁侠，没有美国队长，自然也没有复仇者。
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消息的巴基听起来也命不久矣，而且并没有摆脱洗脑的控制，只是九头蛇放弃了控制权,将巴恩斯当做礼物送还给己方，以此来表示合作的诚意。
至于合作的目的。
挺简单的。
人类社会如果不复存在,九头蛇的目标也就失去了价值。
他们玩脱了，眼看现在不是一局棋能否下赢的问题, 而是棋盘都要给人干碎了，这才开始匆忙补救。
……巴基。
这个名字让多纳滋无法忽视，它没办法就这么转身去继续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然后把那个命不久矣，连自我都尚未找回的巴基就这么丢在这里。
多纳滋本来是打算进入纽约后找了个机会偷溜，好避免被困在救助站的情况。
而现在，多纳滋不急着离开了。
它想跟他们返回，见一见这个世界的巴基。
在多纳滋的后背上，帕夫轻轻扯了扯它的背毛，示意它冷静思考，是否有必要那么做，但多纳滋已经做下决定。
它要去看看，也必须去看看。
帕夫趴在多纳滋脑袋上冒出的“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的弹幕一般的横幅上，陷入巨大的沉默。
曾经有一天，偷袭了冰箱的小动物们四散而逃，躲避托尼的堵截，帕夫一个没注意跑进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卧室，并稀里糊涂的在那里住了一晚上。
大半夜的，帕夫的生物钟作祟，睡不着的帕夫干脆爬起来，就看到熟睡的史蒂夫脑袋上时不时冒出一个“巴基”。
帕夫看得一愣一愣的。
一不小心唧唧叫出声来，吵醒了警觉的大兵。
史蒂夫捡起金丝熊，在帕夫好奇的询问下，史蒂夫大方承认自己梦见了巴基，还坦诚当初被冻在冰层下方时，他也一直一直梦见巴基，并认为正是因为这些梦的守护，他才能在那样可怕的极端环境下挺过来。
帕夫呆呆地看着史蒂夫，完全反应不过来。
在史蒂夫眼中，巴基是位于底线之下的存在。
多纳滋也许是受此影响，对巴基也格外的放不下。
“唧唧？”帕夫问多纳滋：所以那些超级英雄论坛里写的东西没错咯？
“汪？”什么东西？
帕夫和锈斑猫凑一起加上塔塔，三只用斯塔克的平板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纳滋并不会参与这项社交活动，自然不知道它们都看了些什么。
帕夫就跟它解释。
唧唧叫了好长一串。
大概就是美国队长和助手巴基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
有的剧情写的非常好玩，有的则悲情沉重，各种各样的故事都有，它们真的看过好多，帕夫浓缩着说也说不完。
多纳滋感觉好像有一道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它选择闭上眼，让它赶紧关上。
然后它就听到帕夫在问：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多纳滋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它：这世界上美好且坚不可破的情感很多，爱情只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多纳滋对史蒂夫和巴基之间关系的看法。
爱情本身太局限了。
不必如此。
他们可以是家人、朋友，他们生死与共、彼此支撑，他们的关系可以是一切的一切，所有能形容的和无法形容的。
帕夫陷入思考。
作为动物的它们其实无法理解“爱情”，但多纳滋说的那种关系同样复杂，以帕夫对各种情感的了解，还无法很好的想明白那个。
它不明白为什么多纳滋能想明白这么抽象的事情。
“汪。”大概因为犬科已经和人类协同作战了数百年，许多狗狗对主人的感情也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哪怕最后沦为锅里的肉，也不会离开自己的主人。
“唧唧！”那不成了主仆关系了？
多纳滋：主人这个词本就是从人类的角度来定义的关系，而对于犬类来说，所谓的主人就是领头犬，是同伴中最强大最聪明可靠的那个，是决定族群未来的指向标。
这点对于一只金丝熊来说确实难以理解。
玛利亚疑惑的声音打断了两只小动物的沟通。
“我是不是听到了……”耗子？
霍华德：“我也听到了。”
说着，霍华德还在后视镜里面观察。
耗子的叫声和金毛的汪汪声有来有回，再看金毛的姿态，始终是比较放松的，并没有抓老鼠的意思。
这就很奇怪了。
金毛作为亲水的巡回犬本职并不是捕鼠，可现在鼠鼠已经在脸上叫唤了，它依然没有任何想要动弹的意思，还在这趴着，只是口头上跟老鼠汪汪的……难不成它们在聊天？
霍华德因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而愣住。
怎么可能呢？
狗狗怎么能跟只老鼠聊天。
“应该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上车的老鼠，现在还在林子里，开门搞不好还会有新的老鼠进来，亲爱的，稍微忍一下，进城我就处理它。”
霍华德安慰自己的妻子。
玛利亚却没有太担心，“它在后座呢。”
听起来，玛利亚已经注意到了鼠鼠的位置，她转头看向金毛，略带不解的问霍华德：“金毛可以和老鼠交朋友吗？”
“当然不行。”
“人都可以跟鱼交朋友了。”玛利亚叹气。
这个世界越来越诡异，金毛和老鼠交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都在金毛的头顶上看到那只小老鼠了。
更正。
那老鼠不小。
但是毛茸茸的，长毛十分柔顺，而且打理的特别好，也没有长尾巴，圆嘟嘟的看起来就很可爱的样子。
居然一点都不讨人厌。
“唧唧~”帕夫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
既然已经被听到了，帕夫放弃继续隐藏，两人没有大喊大叫起来，就证明他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一路听下来，两只小动物已经注意到他们知道很多应当是机密的事情，并且正在努力想办法拯救这岌岌可危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可能也是超级英雄，至少是超级英雄背后可靠的支持者。
他们还收留了巴基。
是巴基的朋友。
就是不知道是军队里的战友，还是其他地方认识的故友。
有机会要想办法知道他们的名字。
多纳滋想着这件事情。
玛利亚则震惊于那只通人性的长毛耗子。
“那是不是……”
“那是一只金丝熊。”并不了解小宠的霍华德废了一点力气才辨认出帕夫的品种，“这玩意不可能是野生的，估计是从哪户人家里跑出来，我猜它们两个应该是一家人。”
狗能记住家庭这个单位里的所有成员，金毛让那只耗子在头上耀武扬威，只可能是因为那是它确认了的家庭成员。
听到驾驶员的话，多纳滋响亮的叫了一声：“汪！”
就算不懂狗语的人也能听出来，这是响亮而明确的应和声，意思是金毛认同了霍华德所说的话。
霍华德被金毛昂首挺胸坐着的模样逗笑了，问：“你还能听懂人话？”
“汪！”
又是响亮明确的回应。
不仅是声音的回答，多纳滋还知道霍华德在通过后视镜看自己，它也通过后视镜看霍华德，一人一狗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这次霍华德多看了几秒。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后座上的这只狗，它真的不对劲。
仔细看这金毛浑身毛发油亮顺滑，体型也比普通金毛更加壮硕，骨架也更大一点……
明明在遇到他们之前这只狗独自在路边走着，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金毛应该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了，却依然没有任何疲惫，并且维持着自身的干净整洁，上车后也没有在他车上留下任何泥土和痕迹。
……
这狗身上的疑点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霍华德试着专心开车，并因为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而将车速逐步减缓，一种疯狂的猜测在他脑子里发癫似的刮出可怕的暴风。
如果，如果血清能让豆芽菜变成超级士兵。
那是不是能让狗也拥有五倍的智慧？
不会吧？
九头蛇不会神经病到把血清给狗用了吧？ ？ ？
第58章
车继续往前开。
霍华德没将自己脑袋里的头脑风暴说出来,那些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九头蛇用了血清就会洗脑，洗脑了的人明显不正常,几乎完全失去社交能力。
绝不是这只大金毛所表现的, 友善, 和平, 擅长和人类相处。
不对, 这不是重点。
九头蛇本来就没办法给狗洗脑吧？
语言都不通啊。
霍华德被自己活跃的思维逗笑了,在玛利亚的询问中摇了摇头,告诉玛利亚他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比如金毛叼着中空的塑料玩具球,金丝熊就在球中间。
玛利亚：……
玛利亚不赞同的看着霍华德。
多纳滋依然是坐在后座, 安静乖巧, 不过帕夫去了前面。
它蹲在副驾驶前方的台面上，歪头看着玛利亚，越看越觉得有点儿眼熟。
总是盯着女士看是很不稳妥的行为,不礼貌，也不恰当，帕夫跟着巴基养成了习惯，很清楚交际上的界限。
很快它就移开目光，扒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看外面黑漆漆的林间道发呆。
看着看着。
嗯……
它看到了什么？
“唧唧？！”
帕夫叫了起来。
“什么？”霍华德问。
玛利亚也不知道，但车灯扫过去,巨大的黑影隐匿于林间，玛利亚并未注意到那个,但她看到了其它的东西。
“一只小猫和一只……水獭？”
玛利亚迟疑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林间小道上有一只家犬勉强还能理解，有一只小猫也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会有一只水獭？它的脚蹼允许它在这样的无水环境下一直走路吗？
“霍华德……”
玛利亚叫了自己的丈夫。
霍华德也看到了那只猫和……水獭。
这太奇怪了。
霍华德减缓了车速。
多纳滋则因为那个名字抬起头来。
霍华德？
霍华德·斯塔克？
车辆停下，车门打开，两人下车去观察小动物，发现它们干净整洁而且很懂礼貌，乖巧可爱，最重要的是塔塔真的很萌……
总之，他们让锈斑猫和塔塔上了车。
多纳滋看着它们。
它们也看着多纳滋，锈斑猫还跳到前面去，看帕夫。
不过玛利亚将它搂住了。
“这不是食物哦。”玛利亚跟小猫说。
“喵。”锈斑猫乖巧的叫了一声，在玛利亚怀里蹲好，片刻后又主动趴在玛利亚的膝头，舒舒服服的打起了呼噜。
它将对玛利亚的喜欢写在了浑身每一根绒毛上面。
“汪呜？”多纳滋探头问锈斑猫：他们就是玛利亚女士和霍华德·斯塔克先生吧？
锈斑猫抬眼看了狗狗一眼，矜持的点了点头。
是的哦。
他们是托尼的父母。
是我本该无缘相见的，重要的家人们。
锈斑猫从嗓子里持续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玛利亚疑惑道：“这猫怎么一直在响？”
霍华德没有吭声。
他也觉得奇怪。
当然，他们都知道猫咪舒服就会呼噜，在喜欢的人面前更是会响个不停。
可他们与这猫素未谋面。
更不要说，这压根不是一只家猫！
最初两人并未发现锈斑猫的特殊之处，只觉得是只迷路的小猫崽，可锈斑猫一上车他们就注意到了，看爪身比例，这小东西完全是只成猫。
它就这么小。
所有家猫无论是血统如何都不该这么小。
唯一可能的就是某种小型野猫。
野生的小型猫科，和水獭结伴在路边漫步，一只金毛头顶着一只金丝熊，同样是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
“就算一会在路边遇见女巫，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霍华德对玛利亚说道。
玛利亚让他不要乱说话，现在世界上已知的女巫应该只有亚特兰蒂斯的王后湄拉，若是他们真的在这里遇见海洋的王后湄拉，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场景，而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他们俩在聊天，小动物们也在喵喵汪汪，唧唧嘤嘤的沟通。
天堂岛与亚特兰蒂斯随时要开战，关于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的情报，锈斑猫和塔塔已经听布莱克说了，此时将信息分享给多纳滋和帕夫。
多纳滋则告诉锈斑猫和塔塔刚才他们听到的消息。
包括寿命存疑的巴基，被九头蛇抓住的外星来客，二度改造的超级血清等等。
锈斑猫听的一愣一愣的。
“喵。”这个世界没有超人，蝙蝠侠也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
“嘤叽？”会不会这个外星来客就是超人？
“……唧唧？”从时间上来看确实有可能，可他会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超人吗？
这问题难住了其他小动物。
“汪呜？”布莱克去哪了？
多纳滋没看到那道快速匿入林间的黑影，但它从锈斑猫和塔塔的身上嗅到了属于布莱克的味道，那味道非常清晰，显然它们才分开不久。
“喵。”
锈斑猫告诉多纳滋它们是从哥谭过来的。
若不是骑着布莱克，它们也不可能赶上这辆车。
刚才在远处它们就看到了车灯，悄悄靠近好奇了一下，锈斑猫发现驾驶员居然是霍华德，副驾驶是玛利亚。
考虑到托尼父母当年出车祸的时候就是这么一辆小轿车，霍华德开着车，带着玛利亚在林间小道上行驶，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配置，完全相同的场景，就让锈斑猫无法安心，于是布莱克带着它们加速绕到前方，将它们放下，为了不吓到斯塔克夫妇，大红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跟着布莱克一起离开了。
至于去了哪里？
锈斑猫摇了摇头，布莱克并没有说清楚。
此时车辆已经驶入纽约市，小动物们从窗户往外望去。
这里没有斯塔克大厦。
意料之中，但依然让猫猫沮丧。
对于锈斑猫来说，少了斯塔克大厦这个地标建筑，纽约也少了许多光彩，人类的繁华喧闹与小猫猫没有任何关系，只有托尼是它与这座城市相连的纽带。
看它没精打采的，玛利亚抚摸着小猫。
“是不是车声太吵？”
“我都开了一路了，亲爱的。”
“……”也是哦。
而且如果是嫌吵，猫猫会露出抵抗的姿态，而不是这样恹恹的。
多纳滋倒是能猜到锈斑猫的想法，它汪了一声，告诉锈斑猫：这个世界的托尼还很年轻，还没到建设斯塔克大厦的那个年纪。
当然，锈斑猫当然知道那个。
斯塔克夫妇还活着，托尼当然没到建设斯塔克大厦的年纪。
猫有些烦躁，它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单纯的，非常闹心。
好在车很快驶入斯塔克庄园。
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根本没有宠物店或者收容所还开着，斯塔克夫妇只能将小动物们先带回自己家里，霍华德看着这几只小动物，怎么看它们都是互相认识的，还会互相叫着聊天，偶尔做出一些十分人性化的类似于叹气和忧愁的动态表情。
这让霍华德非常在意。
他打开车门，放几只小动物下车。
就见刚才还无精打采的锈斑猫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带走了锈斑猫的注意力，它立刻蹿了出去。
斯塔克夫妇对托尼没有过来迎接他们这件事毫不意外，上次分开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是不太愉快的状态，现在那孩子估计还在生气吧。
他们收拾行李，商量着今晚几只小动物该如何在家里过夜。
它们之间可是存在食物链关系，不能简单粗暴的放在一个屋子里养。
玛利亚去准备仓鼠住的地方，霍华德则给狗狗和水獭安排临时居住的房间，理论上它们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猫猫再单独准备一个房间……
嗯？ ？ ？
猫呢？ ？ ？
……
…………
托尼·斯塔克没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正看着母亲的钢琴发呆。
本来说好下午会到，结果现在都已经凌晨了。
好在人至少是平安归来。
托尼决定去睡觉。
他转身离开，余光扫过窗户。
一只可爱的小猫出现在他的面前。
托尼脚步一顿。
“喵~”开窗~放我进去好不好~
猫咪又甜又软的叫着，发现托尼在看自己，就用肉垫压在玻璃上，然后略微歪头，咧嘴咪呀的叫唤。
这可是猫猫为了征服人类而进化出来的必杀技呢。
锈斑猫知道这招绝不会失败。
托尼：……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感到心软。
明明是只外来的野猫……
也许危险，也许有病菌，不过这一刻，那些都不太重要了。
尤其是当他尝试着打开一道窗户缝，让小猫进来，小家伙立刻钻入他的怀里面，软软的用头蹭着他的胸口。
那副仿佛没有他就无法继续存活的样子，那不计后果的信任和依赖。
这一切正是托尼无法抵抗的。
无论是锈斑猫的托尼，还是这个年轻的托尼。
锈斑猫无比熟练的窝在托尼怀里打滚，年轻的托尼抱着它，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对，只觉得怀里面的猫完全是软乎乎的一滩，又绒又暖，让他双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弄伤了怀里信任着自己的小猫。
“你……”
托尼几乎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锈斑猫正好昂起脑袋，看向他。
“喵~”
见托尼并不排斥自己，锈斑猫得寸进尺，在托尼怀里蹭够了，就开始往他肩膀上爬。
猫猫征服人类的第一步！
肩膀！
然后就是头顶啦！
托尼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一只小猫蹬鼻子上脸的，他还不生气，任由这小东西爬上自己的脑袋，抱住自己的头顶，试图给自己舔毛。
一边舔还一边在响……
咕噜噜噜噜的……
谁家好猫刚到家就一直响哦！
第59章
霍华德·斯塔克是个远超托尼的超级天才, 如果不是时代限制，他的发明说不定可以征服整个宇宙！
说起霍华德，锈斑猫可以喵喵喵一整天。
如果让霍华德来研究母盒科技和氪星科技, 再加上充足的外星材料, 也许他可以从零开始做出一台跨越平行的机器。
多纳滋和帕夫对此也深信不疑。
没有人或者伴生动物会去怀疑霍华德的智慧。
这个世界还是有钢骨的,就是不知道钢骨身上那半段机械,是否还是达克赛德的母盒科技,如果是,怎么说服钢骨交出这项技术？
它们对此毫无头绪。
在它们的宇宙中钢骨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也许布莱克了解他，可以帮忙说服一二？
它们只能等遇到布莱克的时候再去问大猫猫。
“好了, 该休息了。”
洗完澡的玛利亚来催促几只小动物去睡觉, 喵喵汪汪的, 大家也睡不好。
好在小家伙们都很懂事，见人类开始熄灯，它们也跟着安静下来。
锈斑猫偷偷溜走,钻进托尼的卧室。
“喵~”
托尼看着它，门虽然开了，人却也堵在门口，似乎没打算让小猫进去。
小猫毫不在乎。
门缝这么大，人两脚间的缝隙这么大，它一下就钻进房间，在地毯上蹭了蹭爪子,果断跳上托尼的床。
“喵呜~”
托尼：……
托尼震惊的看着小猫趴在自己的枕头上，肚皮一翻,就开始舒服的咕噜噜直响，那声音额外催眠,托尼居然也撑不住困意，顾不上跟小猫商量床的归属，就这么滚上床，在小猫钻进他怀里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抱着小猫一起睡了。
……
凌晨三点。
斯塔克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整栋房子陷入完全的寂静。
这时候锈斑猫才睁开眼睛，悄悄从托尼的怀里钻出来，来到走廊，它和多纳滋与帕夫它们汇合。
塔塔没有过来这边，好像是霍华德在通宵做什么研究，塔塔就去好奇，然后听着听着支撑不住先睡着了。
锈斑猫听着就叹一口气。
它的孵化者也经常在实验室通宵不知道休息不记得吃饭呢。
猫猫狗狗在地上仔细嗅闻，寻找庄园里最浓郁的那道血腥气味，跟着它的指引，它们找到了藏起来的电梯，在锈斑猫的帮助下往庄园地下，去探查霍华德和玛利亚藏起来的秘密。
斯塔克庄园地下。
这里也有个“洞xue”。
和蝙蝠洞不一样，这里是人工建造的，是冰冷金属铸成的庇护所，完善的安全基地，就算是核弹袭击，它也能安然无恙。
血与杀戮的味道告诉小动物们，巴基就在这里。
……
…………
属于巴基的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光线昏暗，这让他感到舒服。
神情呆滞的巴基就坐在椅子上，有人给他洗了澡，喂了饭，收拾的干干净净，半长的头发还是让他显得精神萎靡。
精神状态不佳导致的黑眼圈加上没有自我一般的空洞目光，让人怀疑这人到底是个活人，还是完美的蜡像作品。
从这个人身上，实在无法看出属于活人的东西。
自我、思维、灵活……
或者别的什么称呼方式。
电梯声吸引了巴基的注意力。
声音透过走道，传到了巴基所在的房间，明明只剩下非常细微的响动而已，但对于一件在拥有5倍强化的基础上还加入了外星细胞，获得超级听力和感知力的杀戮工具来说，那声音依然过于刺耳。
巴基死死盯着房门。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靠近。
三个呼吸声。
只是对方的脚步听起来非常奇怪。
那种节奏……
巴基的大脑短暂运作，随后继续罢工，没有命令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对于巴基来说，不过是些和他完全没关系的琐事罢了。
巴基维持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正坐的姿势，依然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
门在他眼前打开。
视线平齐的位置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巴基低下头。
这才看到了那些东西。
“……”
狗、猫、老鼠。
巴基移开了视线。
三只小动物：……？
“喵？”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汪呜。”他被洗脑了，这应该是后遗症。
“喵喵？”可我们那个平行的巴基没有这个问题来着？
“汪。”有的，只是没有那么明显，而且我们孵化出来的时候，巴基已经摆脱洗脑有段时间了，所以相处的时候才会表现的比较正常，但和他原本的状态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是这样吗？
如果那个有些冷冰冰的，只是偶尔笑一下的人不是巴基原本的模样，那他原来该是什么样子？
“唧唧。”他是布鲁克林的小王子哦。
帕夫跟锈斑猫嘚瑟。
身边玩伴不断，交际能力Max，如果他愿意，能让所有人都感到开心的小王子哦。
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不过没有关系，它们每只小动物夸起自己的孵化者来，都是毫无底线的。
因为它们爱着他们。
先去巴基身边的，不是帕夫，它跟着锈斑猫去了另一头，屋子里一台电脑吸引了锈斑猫的注意力，它们去研究那东西。
锈斑猫开始跟霍华德的系统过不去。
它有好多在意的事情，这里的数据库能帮上忙，可它们进行交汇的时候走的突然，进入幻视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没能收回来，现在剩余的这些是否能攻破霍华德的系统？
关于这点，锈斑猫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猫猫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
好在这里有监控设备，就算真的触发警报，也是它们两只小动物在胡作非为，不至于牵连到屋子里唯一的人类。
帕夫坐在操作台的角落，从颊囊里掏出一颗李子干慢悠悠的啃着。
它过来不是因为它能帮上忙，只是觉得多纳滋大概想跟巴基单独相处一会，所以帕夫才跟着锈斑猫过来，然后乖乖蹲在不会碍事的位置，开始吃今晚宵夜后的加餐。
而多纳滋则慢吞吞的走到巴基面前。
正在持续发呆中的巴基只感觉自己脚边暖洋洋的，他缓慢低头，看到了对着自己摇尾巴的大金毛。
巴基：……？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只狗？
狗大概是心情不错，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似的。
一开始表现的还比较矜持，尾巴摇晃的频率正常，可随着多纳滋和巴基对上视线，它摇晃尾巴的速度逐渐加快。
微凉的风在屋内卷起来。
巴基：……
他迟疑的抬起手，这狗居然完全不怕他，反而是将脑袋拱到了他的手心里，属于生物的温暖和毛茸茸的触感瞬间填满了巴基的手心。
因为狗狗是昂着脑袋的，略带一点湿润感觉的鼻尖就顶在巴基的手臂处。
鼻尖的触感很凉。
巴基低头看着因为兴奋而吐出舌头喘气的狗狗。
金毛的舌头向上卷着，特别快乐的模样。
为什么快乐？
因为见到了自己吗？
虽然感觉不太可能是这样，可巴基还是这样想了。
只是那声音不像是他自己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的将这条信息传入他的脑中，透过洗脑后留下的层层疤痕，对他的灵魂诉说。
振作一点，巴基。
你的Cap还在等着与你再见的那天呢。
巴基愣住了。
刚才是……幻听？
好像真的是幻听。
很快巴基就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在脑子里补出来的声音，而且为了让声音更加合理，更能说服自己，他还自行给那声音做了调整，让它听起来不像是自己的，反而更接近面前这只金毛的形象。
“……”
而且……
听起来真的有点像Cap。
看来这脑子是真的坏掉了。
虽然没有人和巴基谈过那些事情，可自己回来到现在，那个他们口中与自己并肩作战许多次的战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从未出现过。
如果对方与自己决裂，那么那些人就没必要跟自己提对方。
如果对方暂时有事，他们也可以说明。
而不是现在这样偶尔冷不丁的提起，又突然没了下文。
那些人的表现更像是一种缅怀。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已经离开人世。
巴基自己经历过多次冰冻解冻，知道现在世界已经过去许多年，当年的战友哪怕注射了血清成为超级士兵美国队长，也多半活不到现在。
这对巴基来说没什么意外的。
他不理解的是，有时候想起这个推测，本就空洞的大脑，会出现一种向下坠落的失衡感。
“他们认为我需要美国队长，所以找了你来做替代品？”
走神中的巴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多纳滋：……？
什么？
巴基回忆着霍华德给自己看的照片。
金毛，健壮，甜心。
再看看面前这只大狗狗。
金毛，大骨架，金毛也是出了名的伴侣犬，自然也是个甜心。
……很好，对上号了。
怪不得自己脑子会产生联想。
巴基这样想着，确认是脑子在自顾自的作妖，他就干脆不管了，将手放回膝盖上，继续发呆这项重要的工作。
多纳滋：……
多纳滋无奈的看着这家伙。
热情的狗狗是不会在意人类对自己是否冷漠的。
多纳滋靠着巴基的脚边坐下，然后趴下，以陪伴守护的姿态陪着巴基，就算是现在巴基的状态不好，无法理解这份陪伴，它也毫不在意。
所谓的陪伴就是，陪在这个人类身边，这件事情本身。
第60章
塔塔是最后一个到的,霍华德终于被起夜的玛利亚拎去睡觉，顺手把塔塔丢回他们在水池边上临时扎出来的围栏内。
从来只在室内休息的塔塔不干了。
人家又不是野生的水獭！
而且这都没个窝的，野生的水獭也住窝的好嘛！
意见很大。
气坏了的塔塔也不困了,嗅着同伴的气味找到这里来,进了电梯,开始扒拉墙壁——它够不到按钮。
好在锈斑猫为了以防万一,在电梯里留着少量的纳米机器人。
它们注意到塔塔在满电梯蹦跶,就直接把它送到地下基地。
再追着气味的指引,塔塔总算是找到了伙伴们的所在地,依然够不到把手的塔塔在啪啪哒哒的敲门，多纳滋这才暂时离开巴基身边,去给塔塔开门。
这家伙自然的就好像它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似的。
巴基默默看着,也不生气,也不动弹。
塔塔先跑去锈斑猫那边，见猫猫正全神贯注的在忙，它就不去打扰了,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事情干，见多纳滋靠回巴基脚边，塔塔干脆也跑到这边来，好奇的看着这个沉默的跟个雕塑似的人。
蝙蝠侠也像雕塑啦。
但蝙蝠侠是石像鬼那种暗藏恐怖的雕塑。
而巴基，他是那种更纯粹的，无害的，单纯的雕塑。
“嘤嘤？”塔塔问：那个人类是生病了吗？
多纳滋点了点脑袋, 它告诉塔塔：他被人洗脑后失去了自我，但我想, 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的自我不会真的消失, 应该是藏在内心深处了，只不过也许是因为藏的太深，又或者现在的环境依然无法让他感到安全，就算停止洗脑，他的自我也没有完全浮现。
塔塔秒懂：“嘤嘤！”这个问题我能解决！
幻视那种一半一半的情况塔塔都能修，更不要说面前这是个百分百纯正零添加的人类，绝对符合塔塔的能力范围嘛！
不用多纳滋多说什么，塔塔直径爬上巴基的膝盖。
巴基抬起手，躲开水獭亲密的抱抱，同时低下头，不经意的和塔塔对上视线。
恍惚间，房间内一直维持在舒适区间的温度突然下降。
雪原，还有火车的声音。
巴基躺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他的角度还可以，能看见火车远去的身影，他一直看着，那辆火车也就一直往远处开。
塔塔出现在这里，同他一起看着一直在远离，又始终不会消失的火车。
这是巴基自我清晰时看到的最后一段让他无法忘怀的影像。
他像是被困在了这个时候。
嗯……
不对。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巴基主动将自己的自主意识困在了这个时候。
那辆火车上，一定有一个很特殊的人。
他对那人的执着形成了屏障，加上他强悍的意志力，让他躲过一次次洗脑，将自我藏在这片风雪中。
塔塔大概是有些冷，它窝在巴基的胸口，感受人类所剩无几的温度。
同时也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人类。
它们在这片风雪中互相取暖。
“嘤嘤？”你知道这家伙最在乎的人是谁吗？
现实中，塔塔扭头问多纳滋，它还告诉多纳滋，现在的巴基内心只执着一个跟着火车远去的人，自己无法引他离开。
如果强行引导的话，可能会有一点伤害。
因为从另一种角度来说，那也是一种洗脑的行为。
多纳滋想了想，有了答案。
“汪。”那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它们得去把美国队长挖出来。
锈斑猫抽空抬起脑袋，看向它们。
“喵呜？”确定吗？那只老冰棍现在还在冰川下面冻着哦。
就算知道位置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世界可没有超人会来帮忙，想要取出那只老冰棍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人类动用设备也需要挖很久的时间。
除非它们能找到一个奇迹。
多纳滋想了想，将脑袋偏向一旁。
开始锈斑猫还以为它闹别扭了，就没太在意，正要低头继续忙碌，又突然反应过来，那只金毛的性格和美国队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脾气有，但绝不会独自在那闹别扭，它突然陷入沉思，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喵？”想什么呢？
锈斑猫被它勾起好奇心。
多纳滋维持着偏头的动态，一动不动，只固定的看向前方。
锈斑猫从操作台处一跃而下，凑到多纳滋面前，见金毛还是不理它，猫猫昂起脑袋，仔细观察多纳滋，发现这家伙的眼神看着有些额外空洞，给人感觉有些呆呆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眼前的墙体或是地板上，更像是穿透了未知的迷雾，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帕夫也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多纳滋的状态，然后告诉锈斑猫：它在找奇迹的位置。
锈斑猫：……？
猫猫是知道多纳滋有个主动能力，是关于找人的，大概就是多纳滋的感知额外敏锐，只要是它曾经接触过的生物，它就能找到对方的目前所在地。
有次锈斑猫想要抓半夜不睡觉又在做实验的斯塔克去睡觉，却死活找不到那家伙躲哪个实验室了，因为所有的实验室门口留下的气味都差不多，新鲜度几乎是一致的，AI崽崽又不给开门查看，它只能硬挠，可找不准房间，挠了斯塔克也听不到。
没办法的锈斑猫只能气得喵喵叫。
路过的多纳滋发现气坏了的锈斑猫，在了解到情况后主动帮忙。
那时候多纳滋好像也是这样。
看着某个方向，神情空洞，看了一会就精准的找到了斯塔克的所在地。
后来锈斑猫对比了当时多纳滋看的方向，这家伙好像是穿透了数面墙体，看到斯塔克在实验室里……
可这次情况不对吧？
奇迹，压根不在这个平行宇宙。
“……喵？”难道那家伙也被交换过来了？
猫猫猜测。
这时候多纳滋也回过神来。
“汪。”星期五和奇迹在一起，我们带人类过去吧。
锈斑猫恍然大悟。
星期五也来了。
那么凭借星期五的能力，它们确实能轻松地将老冰棍从冰层下面带出来，唯一的麻烦就是怎么把老冰棍运到这边。
所以它们要把人类过去。
锈斑猫驮着帕夫跳回操作台，在边缘扯了一张便签纸，帕夫抱着笔在上面写单词。
多纳滋回到巴基身边。
“汪。”很快就好了。
它对巴基说：它们会把队长找回来的。
于是小动物们决定兵分两路，塔塔陪着巴基，锈斑猫、帕夫和多纳滋则带着纸条上楼去找霍华德。
此时霍华德和玛利亚已经睡下了，唤醒工作交给了锈斑猫，多纳滋和帕夫在旁边围观。
霍华德·斯塔克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凌晨3点，被一只锈斑猫跳到床上来，直接踩在自己的胸口上，喵喵喵的强制叫起床。
他刚睡熟，正是最疲惫的时候，被强制叫醒时脑子都没能立刻开机。
“什么？你要做什么？”
霍华德觉得自己在做梦，都没质疑一只锈斑猫为什么会跑到他的床上，还仿佛在说什么似的对他喵喵喵……
“喵——”我们找到美国队长啦，跟我们去找他吧。
说着，将锈斑猫写好单词的纸条塞到霍华德脸上。
霍华德恍恍惚惚，他根本听不懂，也没来得及去摸纸条来看，话说黑灯瞎火的，摸到纸条他也看不清楚。
更让霍华德不安的是，他总觉得自己脚上好像蹬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什么？
在玛利亚“发生了什么？”的提问中，被子被短暂的掀开，是玛利亚坐了起来，随后一道身影猛地从被子里冲出，直接咬住了锈斑猫的身体，带着它离开了床面。
多纳滋前爪抬起少许，像是要去追，但看到锈斑猫并未受伤，那只大猫也没有露出任何攻击意图，多纳滋又默默收回了爪子，继续围观。
和锈斑猫相比，那大猫真的是好大的一只。
虽然没有布莱克那么离谱，却比普通家猫都大了很多。腿还非常的修长，感觉上只是普通的站着就有人膝盖那么高，它姿态优雅，目光柔和，半截泪痕，短而超级会扭动的毛绒尾巴，还有一对大大的耳朵直直的立着，像只童话里的精灵。
这东西立在床边，霍华德终于回过神来，起身迅速开灯，就看到那只大猫含着锈斑猫，歪头看着他们。
“薮猫……？”
怎么今天家里尽出珍稀动物？ ？ ？
薮猫温和的看着他们，见危险解除，它低头松口，放下口中喵喵叫的锈斑猫，然后发出一声半喵半汪的叫声。
“哦亲爱的，我没有事情，”玛利亚对薮猫说，然后看向锈斑猫，并疑惑的开口：“什么意思？你们找到美国队长了？”
“什么？”霍华德没跟上节奏。
就看着锈斑猫的猫脸上居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它们正苦于难以说服霍华德和玛利亚相信它们，没想到玛利亚居然孵化出了伴生动物！
锈斑猫迅速对着玛利亚喵喵叫唤。
玛利亚依然疑惑，并且迷茫。
她认真听了一会，转头看向霍华德。
“不管你信不信，亲爱的，它们真的找到史蒂夫了。”
霍华德：……
他有点不信。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一觉起来自己的妻子突然能跟自己捡来的动物说话了，并且还说找到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的故友。
这……这真的很诡异。
薮猫冲霍华德叫了一声。
它并没有展现额外的进攻性，只是做出一次善意的提醒。
玛利亚这才反应过来，伸手轻触霍华德的手臂，安抚丈夫紧张的神经。
“我好像能听懂它们说话了，说这是……孵化者会有的，嗯……就理解成超能力吧。在被窝里孵出小动物的人，就能听懂这些动物说的话。”
“……”
霍华德更疑惑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玛利亚，无助的像个孩子。
这大概是第一次吧。
玛利亚从自己丈夫眼中读到了清澈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