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作精受联姻后 > 11、第 11 章
    林知酒本就是个娇娇性格,生病了更加。他想找阿姨来临时照顾几天,但还没付诸实践就被管家打消念头,他满含歉意地告诉林知酒,阿姨请假到下周才能回来,好像是家里有事。

    于是林知酒打算从云邸公馆暂借。

    云邸公馆是林知酒婚前的住所,林知酒和江逢结婚后就搬了出来,剩林瑜住着。可电话还没拨通,就被这几天似乎在家休假的江逢否决,理由给的是“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他那时正端着杯水,闻言极淡地瞥了一眼林知酒:“你是不是忘了碧湖湾壹号还有个户主?”

    林知酒气得要命,当即抓了手边的抱枕扔过去,柔软的布料砸在江逢脚边,他甚至没挪过地方。

    好半天,林知酒确信自己听见一声很轻的笑。

    没有阿姨照顾,这个任务自然而然落到江逢头上。

    林知酒还以为不到一天他的便宜老公就会撂挑子不干,但出乎意料,江逢好像真的很怕他好的不全,无法跟林家交代,因此忍气吞声供他使唤,林知酒当然不会客气。

    养病期间很悠闲,连学校都不用去,也没闲杂人等来打扰他,林知酒很高兴。

    江逢这几天的存在感很强,林知酒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觉得别扭,又想起前几天在江家老宅那个吻。

    实际都算不上吻,只能叫碰,持续时间非常短,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林知酒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

    去医院折腾一通又回了碧湖湾壹号叫家庭医生,江逢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好像全然忘记,或者不当回事。

    怎么可以被他比下去?

    林知酒这么想着,也不愿意主动提。

    两人好像突然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隐约听说原清言掉了两个高奢代言,原本谈好要定他的电影也临时换人,近期事业似乎颇为不顺。

    他不顺心,林知酒就顺心了,连江逢忘记把海鲜粥里的姜丝挑出来都不再计较,十分大度。

    就是着凉引起的发烧,没过几天,林知酒再次活蹦乱跳。

    家里没人在,江逢因此被林知酒使唤三天。

    林知酒病好了还意犹未尽,江逢倒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躲他似的,每天早早出门上班,林知酒睡下了才回来。

    养病期间,徐静兰多次打来电话关心,还特意做了病号餐送过来,欣慰地看林知酒乖乖吃饭,等他吃的差不多,徐静兰这才温温柔柔地开口,先是歉疚地说自己下午有事,又说想拜托林知酒帮忙。

    林知酒才吃人手短,况且徐静兰对他一直很好,是个很温柔可亲的长辈,总让林知酒想起林洛云,对她有种别样的亲近。因此在听闻“帮忙”是给江逢送饭时,犹豫一会儿,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了。

    司机把林知酒送到嘉恒集团楼下,林知酒拎着饭盒进门。正想着要不要给江逢助理发个微信,前台的小姐姐就好像认识他似的,先是很热情地给他倒水,又是顺畅无比地替他刷开总裁专用电梯的门。

    电梯直通顶层,并不在别的楼层停留。林知酒一头雾水地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一位踩着高跟鞋、大波浪卷发,身穿职业套装的女士笑着道:“您好,我是江总的一秘,您可以叫我fiona。”顿了顿,“江总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她没有询问林知酒来做什么,也没有请示江逢能不能带人进去,就直接把林知酒带往总裁办,姿态娴熟得得仿佛林知酒闲来无事,每日造访。

    三下敲门声过后,里面传来低沉嗓音:“请进。”

    林知酒推门进去时,江逢正垂眸处理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西装革履。大概因为是工作场合,里面还添了些叫人害怕的严肃,显出林知酒没怎么见过的陌生。

    明明还是便宜老公那张很熟悉的脸没错,林知酒却在这一刻感到有些恍惚,随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好像真的认识江逢很多年了。

    片刻,一道讶异的男声响起:“小嫂子今天怎么过来了?”陆子骞从常坐的会客沙发上起身,三两步走上前,发出一些很故意的惊叹:“哟,手上拿的是保温盒吗?来给我们江总送饭的?”

    办公桌前的江逢因此望过来,两人直直对上视线。

    林知酒:“……”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慌乱,率先移开目光,强调般补充:“徐阿姨叫我来的,她下午有事!”

    而后尽量自然地把保温饭盒往桌上一放。

    fiona任务完成,关上门离开,室内只剩下三个不太熟的人,林知酒想找个借口开溜,奈何陆子骞十分自然地把他领到小沙发上,又拽着他问东问西。

    陆子骞是个会来事又嘴甜的性格,三两下就让林知酒放下戒心,不知不觉地聊起来。

    粉色小兔保温饭盒放在总裁办黑灰相间的办公桌上,显得非常格格不入,江逢也没有要打开的意思,这会儿却突然开口:“怎么不叫司机送过来?”顿了顿,“脸又不难受了。”

    这几天丰南市起了风,柳絮到处飞,林知酒是个容易过敏的体质,每每这时都要躲着不出门,昨天才在家里责怪坏天气让他的脸吹的很难受,被路过的江逢点评“娇气”。

    今天出来前,林知酒特意给自己翻了个口罩带上,他的脸本来就才巴掌大,被口罩遮住,就只剩一双格外漂亮的大眼睛。

    江逢这时旧事重提,还当着陆子骞的面,脸色又颇为冷淡,便让林知酒觉得他着外人的面嘲笑自己,脸蛋一下子红了,讲话也闷声闷气的,十分不高兴地说:“爱吃不吃!”

    浅蓝色的口罩随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遮住视线,被林知酒腾出一只手拽回原位,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觉得自己一时心软真是十分没必要。

    就该饿死江逢才对,免得他只知道张嘴说话不知道张嘴吃饭。

    也许是看在林知酒大老远送饭份上,江逢难得良心发现,没跟他拌无意义的嘴,伸手揭开饭盒,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一阵浓郁的香盈满室内。

    林知酒来之前才吃的饱饱的,这会儿闻见熟悉的炸小排骨的香味,还是忍不住被吸引。他很喜欢吃徐静兰做的炸小排骨,但火气太重,吃太多嘴巴里就长溃疡,馋又不敢多吃,非常难受。

    江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夹起一块却不往嘴里去,林知酒盯着小排骨眼馋不已,这下真的被嘲笑。

    “想吃就过来。”

    “没说想吃!”

    “那你看什么。”

    “凭什么不能看?这是我拿过来的。”

    “不吃算了。”

    “谁说我不吃!”

    最终那一小盘炸小排骨全部进了林知酒的肚子,他中午本来就吃过,又喝了奶茶,这下撑得走不动路,小肚子都鼓起来,被江逢状似不经意地瞥一眼,顿觉受到奇耻大辱,正要发作,fiona却又进来,说下午的会议即将开始。

    讨人厌的江逢去开会,林知酒本来打算送完饭、完成任务就走,却稀里糊涂地接过fiona准备的水果捞和珍珠奶茶,又稀里糊涂地应下“在这里等到江逢开完会”。

    江逢不在,陆子骞胆子大起来,又开始主动与林知酒搭话。

    “小嫂子这么漂亮可爱,怎么看上我堂哥那个冰块脸的?”陆子骞做出对此十分感兴趣的表情,略微凑近,压低嗓音,“我听说还是我堂哥主动找上门的,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林知酒想了想,回答:“是长辈决定的吧。”

    陆子骞听见他的回答,意味不明地高高挑起一侧眉毛:“是吗?”

    林知酒胡乱点点头,他刚刚不小心打翻的一点奶茶干了,黏黏乎乎非常难受,他顾不上搭理陆子骞,要找地方换衣服。

    他没带衣服出门,江逢的休息室自然也只有江逢的衣服。林知酒权衡半天,在“沾了奶茶可能还会有虫子的衣服”和“江逢那个讨厌鬼的衣服”之间纠结半天,艰难地选择穿江逢的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不过十分钟,办公室的人就换成了“有一下午重要会议要开”的江逢,也许是工作让人烦心,江逢脸色不太好,嗖嗖冒冷气,也不知道谁在会上得罪了他。

    林知酒换完衣服,却对衣服很不满意,左边拽一下右边扯一下,把江逢的衬衫穿得像裙子,嘟着嘴巴有些傻气。

    看见江逢,愣了愣:“陆子骞去哪里了?”林知酒问完这句话便陷入沉思,总觉得场景似曾相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一旁的fiona挂着职业微笑回答道:“陆少爷讲话太多伤了嗓子,回家修养去了。”

    “哦,”林知酒并不在意,转头抱怨起江逢,“你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大?而且一点都不好看,全是白色灰色,丑死了。”

    江逢上下打量他,“没人让你穿。”

    林知酒立刻说:“我才不想穿。”

    江逢道:“那你脱掉。”

    他话接得自然,出口后才愣了片刻,连带着林知酒也愣住,过了几秒,林知酒的脸蛋骤然腾起温度,他气急败坏道:“江逢你变态啊!”

    林知酒恨恨地瞪了眼江逢,伸手把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弄乱以示惩戒,又跑回休息室去了。

    江逢便顺手将饭盒拿去盥洗室冲洗。

    “伤了嗓子”的陆子骞愤愤不平地从电梯出来,嚷嚷道:“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跟小嫂子多聊了两句?”

    江逢神态自若,并不为陆子骞的毫无根据的指控所动。

    后者啧啧感叹:“就这么喜欢?听见人家要结婚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回来,忙前忙后两三个月,搭进去两块地和一个大项目,就为了抢别人的老婆。”

    “之前不是说早就不喜欢了,这又是在干什么?总不会是闲得慌吧!”

    江逢冷淡的眼风扫过:“跟他结婚好处不少,我为什么要拒绝?”顿了顿,“况且老爷子亲自指的婚,现在还没到跟他翻脸的时候,拒婚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你家老爷子指的婚没错,但对象好像不是你吧!”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谁会喜欢前男友,贱得慌吗?”江逢嗓音沉冷,脸色不太好看。

    “哦,所以不、喜、欢、的商业联姻也要花4.5亿买婚戒、亲自定做西装再巴巴地给人送去,还要假借徐姨的口?”

    “我说了,做个样子给老爷子看而已。”

    陆子骞很不怕死地继续:“对的,做样子也要按照人家在微博上分享的梦中情房专门开发装修,还不对外出售。”

    江逢:“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出去。”

    陆子骞嘴快地添了最后一句,“小嫂子不是有喜欢的人?这下又这么大度了。”

    江逢出门的动作很轻微地一顿,阴影交界处,他浑身绷得僵直。

    好一会儿,江逢道:“我又不在乎。”